《妖怪獸醫Monctor》46
Case 14 夢境迷途 (二)
「唧……」鏽蝕的金屬大門被推開時發出了尖銳的聲響。
「這裡就是你們的……嗯……基地?」獾牙抬起頭,
看著老舊不堪的鐵皮建築。
「是個廢棄的食品工廠,我們暫時在這裡收集資料和訓練,
不怎麼舒適,但至少安全啦!」
鼴棘拍掉身上因為遁地沾上的塵土,踏步走進了門。
鼴棘帶著獾牙來到了一個寬敞但是幾近密閉的倉庫空間,
陽光照不入室內,僅靠著幾盞大工業燈照明。
「鏗!」倉庫中央有兩個人正在打鬥,一個高瘦、一個矮胖。
胖子手握一把大柴刀孔武有力地揮舞,
高個則拿著一支細長的金屬棍棒格擋。
「貒趾、鼩舌,停一下,來見見我們的新夥伴!」
鼴棘喊著,場上的兩人停下了動作。
「這小夥子,他行嗎?」胖子貒趾帶點輕蔑地笑看獾牙。
「英雄出少年嘛,他的槍法很準的。」
「啊,這不是那個獾牙嗎?你知道你爸爸和媽媽背叛了爺爺,
給我們一族帶來多大困擾嗎?」高個鼩舌言語中也毫無善意。
「嘿,別說那些了,他現在不就來幫忙了嗎?」
鼴棘打著圓場,接著回頭對獾牙說:
「別太在意他們的毒舌了,至少在戰鬥中他們會是好夥伴的。」
「嗯。」獾牙點了點頭。
「走,我們來看看這裡的武器庫。」
鼴棘帶著他來到了牆邊的架子,
裡面有許多刀刃、弓弩、投石器、吹箭、捕獸夾、陷阱等等。
「有槍嗎?」
「槍要取得比較不容易,不過要找你加入總是該先拿出點誠意的。」
鼴棘往前走了幾步,朝向一個坐在椅子上正以機器研磨一根針的男人。
「獴顎,我請你特別收起來的槍呢?要給這小子的。」
「喔……」被稱作獴顎的男子抬起頭,他臉上滿是傷疤,
眼神讓人感覺陰沉而詭異。「等我一下。」
獴顎關閉機器,把細針放在燈光下打量著,
接著往自己的手臂上一刺,隨即從傷口滲出血珠。
「可以了。」他把針放入盒子,站起身來到另一個櫃子,
用鑰匙打了開來,拿出裡面的一把獵槍。「是這個對吧?」
「對,謝啦!」鼴棘接過槍,再遞給了獾牙。
「哇,這好貨耶!」獾牙喜出望外地不斷打量著,擎槍試著瞄準。
「但是非經允許你不能使用,用槍除了成本高,
聲音與彈殼都容易洩漏我們的蹤跡,
你在這還是得好好學學其他冷兵器。」鼴棘把他的槍管壓了下來。
「好吧!」獾牙放下槍的同時,注意到前方有一個直立冰箱,
外面還上著鎖。「那是什麼?」
「正好讓你看看吧。」
輸入密碼解開鎖以後,鼴棘拉開了冰箱的門,
把身上裝有山魈肉的罐子放了進去,
裡面還有另外五個裝著些肉的罐子。
「這些都是妖怪的肉。」
「妖怪……肉?」獾牙皺起眉頭,「為什麼要收著這種東西?」
「因為有這個啊!」鼴棘拉開冰箱最下層的抽屜,
裡面有一個另外上鎖的金屬盒。
他拿下脖子上的項鍊,原來鑰匙就是那個墬飾。
「只有我和貆目有這鑰匙,畢竟是最重要的東西。」
盒子打了開來,裡面竟然只是六個裝滿水的寶特瓶。
「這是重要的東西?」獾牙忍不住噗哧一笑。
「我像在開玩笑嗎?」鼴棘表情嚴肅地反問,
「這可是爺爺犧牲自己的青春保留下來的,
最後殘存的『不老之泉』,我們的祖先就是靠這個永保青春與體力,
並且能夠靠吃妖怪的肉取得力量。」
「喔,這就是爺爺以前常常提到的靈泉?我還以為早就沒了。」
「我們聚集的目的就是要搶回能夠無限製造不老之泉的寶石。」
鼴棘解釋著,「爺爺現在受了重傷,
大可以靠這些僅存的泉水治癒,
但他寧可承受痛苦也要留下這幾瓶水,
就是讓我們在關鍵時刻能夠利用妖怪的能力來搶回泉源之石。
妖怪的能力只能維持幾個小時,我們得非常慎重地來使用。」
「原來如此。」
「鼴棘。」忽然兩人身後傳來細小的女人嗓音。
獾牙回過頭,發現是一個短髮的女子,
怪異的是她的雙眼被黑色的布蒙著。
「貆目找你,有新狀況。」
「好,正好也該帶新人去找她了。」鼴棘關上冰箱,
帶獾牙朝另一個方向前進。
「剛剛那女的……眼睛是怎麼了?」獾牙好奇地問。
「貂耳她視力有障礙,不過卻因此其他感官極其敏銳。」
鼴棘打開鐵門,進了一個辦公室,桌子上有好幾台螢幕,
綁著馬尾、戴著眼鏡的貆目正在敲擊著鍵盤。
「我帶獾牙來了。」
「嘿,貆目姊,好久不見了!」獾牙揮著手打招呼。
「我還以為你不肯來。」貆目沒有轉過頭,
依然盯著電腦,螢幕上是一個監視器的畫面。
「這……總之我來了。」獾牙苦笑著說。「這些電腦畫面是……」
「我藉著工作之便駭入了數個監視器的系統,
可以監控幾個重要的地方。」
「有什麼狀況?」鼴棘開口問著,
注意到監視器畫面是在Monctor動物醫院門口。「那獸醫怎麼了嗎?」
「孟客特剛剛離開了,看起來是遠行,還帶著其中一隻妖怪。」
貆目放大畫面,動物醫院拉下的鐵門上貼著「休診三日」的告示。
「那又如何?」
「唯一知道泉源之石下落的就是孟客特,
我覺得現在是出手的好時機,正好大家訓練了一段時間,
可以好好驗收一下成果了。」
「你是想直接抓住那獸醫?他可不是簡單的傢伙喔,
正面對決風險很大。」
「我的想法是偷偷跟蹤孟客特,如果有機會再下手,
而且他很可能是去找妖怪的,
這樣也有機會幫助我們多得到一種能力。」貆目解釋著。
「我倒是覺得與其抓孟客特,趁這機會潛入獸醫院更好,
據說裡面很多被封印的妖怪,可以輕而一舉地取得很多肉。」
鼴棘笑著說
「你說的也有道理……」貆目摘下眼鏡揉著疲憊的雙眼,
思考了一下後重新戴上。「不如兩邊一起進行吧?」
「喔?」
「我們兵分二路,追蹤孟客特同時也襲擊獸醫院。」
「好主意。」
「那我要歸到哪一隊?」獾牙興奮地問。
「呵呵,我們可沒有算你,你還沒好好受訓過,先在這裡留守吧!」
鼴棘拍著他的肩膀。
「你立刻帶獴顎和鼩舌,追上孟客特,隨時回報他的動向;
我帶貂耳和貒趾,預計今晚午夜行動。」
貆目一面計劃著,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
深夜的Monctor動物醫院漆黑寂靜,唯有最裡面的手術房燈是亮的,
謝懷慈大大嘆了一口氣。
「唉,已經那麼晚了啊!」她放下了手術刀,脫下手套,
疲憊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孟醫師這傢伙也太會壓榨人了,醫院要休息就讓我好好休假,
還出什麼作業嘛!反正我怎麼練也不可能學會他的技術。」
謝懷慈沮喪地看著手術台上的宛如破爛布偶般的兔子標本,
被剖開的肚子裡以及手術台上散落了許多矽膠製的假內臟,
而被粗糙凌亂縫線固定的一條腿古怪地扭曲著。
「搞半天還是不行,只好放棄了,明天再戰……
可是我真的好想在家睡整天啊!」
「幸好還有你陪我。」謝懷慈摸著站在肩膀上的玄鳳鸚鵡烜烜。
「啾!」
就在她自言自語的時候,隱約聽見了有騷動的聲響,
好像是從二樓傳來的。
她想可能只是阿飛或是阿寅在睡夢中伸展筋骨吧。
此時二樓的聲響雖然不大,卻讓長期當看守犬的藏獒阿寅警醒,
他爬起身瞪大雙眼張望著,
驚見窗邊有個人影正鬼鬼祟祟地躡足朝向自己前進。
「嗚……汪、汪!」
「可惡!」體態肥壯宛如屠夫的貒趾拔出了柴刀,
殺氣騰騰地瞪向阿寅。
「汪!」阿寅猛力掙開了項圈,凶狠地齜牙咧嘴,
伏著身體蓄勢待發,獒犬的霸氣絲毫不落人後。
「宰了你回去做成香肉鍋。」貒趾跨步向前,刀子破風劈下。
阿寅身體迸射而出直撲對方,快一步將他撞倒在地,
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嗚……」不料貒趾以左手前臂的獸皮護手擋了下來,
尖牙無法穿透那堅韌的皮革。
「你這野狗,讓你知道厲害!」貒趾右手以刀柄撞擊阿寅的頭,
讓他從自己身上翻了下去,隨即站起身舉刀要劈落。
「汪!」阿寅連忙滾了兩圈閃開,但是刀鋒緊追不捨地逼近。
「砰!」這時阿飛也衝出了籠子,忽然從後方襲擊貒趾。
「什麼?」貒趾連忙轉過身揮刀,阿飛連忙停下腳步,
刀刃劃傷了他的耳朵。
「趁現在!」阿寅逮到機會,狠狠地咬住了貒趾的小腿。
「嗚啊!」
「有飛矢,快退!」阿飛高聲提醒。
「什麼?」阿寅鬆開了染滿鮮血的口,連忙後退,
一根短箭就落在自己鼻尖前半吋的地上。
「貒趾,你還好吧?」貆目舉著左手,前臂上有個方形的金屬裝置,
上面有三個小孔,弩箭就是從裡面射出的。
「小傷,沒大礙。」貒趾拖著傷腿後退,臉龐因疼痛扭曲,
憤怒地瞪著阿寅。
「看來資訊並不很準確,這裡並沒有『很多』妖怪,兩隻狗而已。」
貆目的手沒有放下,阿飛和阿寅謹慎地對峙著,
忌憚於那隨時可能射出的弩箭而不敢妄動。
「此二人為獵者之輩,切不可大意。」阿飛說著。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但是現在我們兩個再勇猛也都只是狗,
在封印下怎麼與獵人對抗?」
「機關三孔,一矢已出,吾先佯攻再誘出一矢,接續左右開攻。
一矢不可二擊,必陷敵於絕境。」
「老實說我聽不大懂,但就照你說的吧!」
「汪!」阿飛作勢向前飛撲,果然隨即一箭飛射而來,
他早有預備地抽身閃躲。「汝左吾右,雙向夾攻!」
阿飛和阿寅快速地左右包抄衝,試圖夾擊貆目。
「妳最後一箭要射誰……」阿寅話沒說完,眉頭忽然一緊,
失去平衡般跌了一個大跤。「什麼聲音?耳朵好痛!」
「嗚!」阿飛也停了下來伏地掩耳,神情痛苦。
「唰!」下一瞬間從側面飛來一張大網,一舉罩住兩隻妖怪。
「糟,失策!」
「到底怎麼回事?又是哪來的網子?」
阿寅往旁邊一看,竟然辦公室門前站著矇著雙眼的女人,
手裡拿著如同手電筒般的發射器,顯然網子就是從裡面射出的。
「竟然還有第三個人,剛剛竟然都沒發現。」
「漂亮!」貆目讚許著,「網子發射器果然適合妳使用,貂耳。」
貂耳口中叼了一個香菸大小的小金屬管,她把網子發射器插在腰際,
從背後拔出一根比手臂略長的兩股獵叉。
「這下逮到你們了。」貆目抽出了一把彎曲的匕首,
走向被困在網中一時無法掙脫的兩隻狗。
「大半夜的你們到底在吵些什麼啊?」
這時不知情的謝懷慈大喇喇地上樓,看到眼前的景象忽然傻住,
揉著雙眼懷疑自己太累而在作夢。
「竟然還有人?」貆目感到吃驚。
「貆目姊,妳繼續屠狗,我來對付她。」
貒趾提著大刀一跛一跛地向前。
「這……」謝懷慈終於會意過來現在身處的危機,「救命啊!」
貒趾朝向謝懷慈揮刀,她連滾帶爬地狼狽閃開,
肩上的鸚鵡也嚇得滿屋子亂飛。幸好貒趾腳傷拖慢速度,
一連兩刀都搆不著,謝懷慈抓著辦公椅把自己顫抖的身體撐了起來,
此時鸚鵡烜烜似乎穩定下來停回了她的肩膀。
「我要冷靜……」謝懷慈深呼吸穩定情緒,看著肩頭的烜烜。
「你都不怕了,我也沒什麼好怕的。」
「啾!」
謝懷慈輕摸著烜烜鼻孔的位置,搔得他發癢。
「上吧,烜烜,燒那個壞人!」
「哈……哈啾!」烜烜一個噴嚏伴隨著火焰噴射。
「哇!」貒趾連忙向後閃躲,一不小心從樓梯摔落,一路滾到了一樓。
「幹得好,沒白養你。」
「那隻鸚鵡……難道是畢方?」貆目訝異地看著烜烜。
「知道厲害了吧?讓烜烜把妳烤成焦炭……」
謝懷慈再次搔著烜烜的鼻孔。
「啊……哈啾!」但這次像是沒油的打火機,只噴出了數點火星。
「我們並不想傷害無辜的人類,把這三隻妖怪交給我們,
就會放妳離開。」貆目握著匕首一步步向前。
「我……我才不會屈服,不會交給你們這些獵人的,
這些動物都是我的朋友,烜烜、阿寅還有……阿飛?」
這時謝懷慈注意到網子裡一陣刺眼光芒,阿飛身軀變大撐破了網子。
「什麼?」貆目看著阿飛頭上冒出了角,背後展開了雙翼,
化身為如龍似馬的巨獸。「這難道是……
傳說中的龍子聖獸『貔貅』?這種生物真的存在?」
「讓妳開開眼界!」阿寅得意地說,
口裡還銜著剛剛咬斷扯下的阿飛項圈。
「這下不妙,得撤退了。」貆目後退,一手拉住了貂耳,
另一手的機關忽然噴射出烏黑的濃煙。
「阿飛,她要跑了!」謝懷慈高聲喊著。
「情勢不明,切莫妄動。」阿飛只是張開雙翼擋在謝懷慈前,
眼看煙霧瀰漫。「咳、咳!」
「吼,別想逃!」阿寅卻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身影消失在濃霧之中。
「且慢!」阿飛鼓動著雙翼努力吹散煙霧。
「咳、咳……」謝懷慈視線已完全被遮蔽,
只聽見窗戶傳來玻璃破裂聲。
「嗚!」接著傳來阿寅的悲鳴聲。
「阿寅!」
漸漸散去的煙幕後,阿寅碩大的身軀倒在破裂的窗戶旁,
地上一攤血跡。
「嗚……疼啊!」阿寅虛弱地哀嚎。
「阿寅!」謝懷慈趕緊上前查看,卻發現阿寅腹部有個不小的傷口,
鮮血不斷流出。「糟糕,他血流不止,必須要趕快止血與縫合!」
謝懷慈連忙拿出了手術器械與針線,雙手卻緊張地顫抖。
「真的可以嗎?我練習過好幾次,可是都是標本,而且……」
「莫怯懦,汝必能成事。」阿飛鼓勵著。
面對第一次對活生生的動物動手術,
謝懷慈顫抖的手持止血鉗與針線靠近傷口,忐忑不安煎熬著內心。
「啾!」肩膀上的烜烜叫了一聲。
「呵呵,謝謝你。對,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謝懷慈的手漸漸穩定,鼓起勇氣伸出雙手。
「就和練習一樣,只差在一定得完成,沒有退路。」
她屏息凝神地夾住出血的血管,清理傷口,接著下針。
一針又一針,熟練地一再拉線、打結,最後將線頭剪斷。
「呼……」滿頭冷汗的謝懷慈終於鬆了一口氣,
「手術成功。縫得比之前都好,這樣孟醫師的作業算是可以交差了吧?」
「吾必為汝多美言幾句。」阿飛點了點頭。
「謝謝妳。」阿寅舔拭著傷口的血跡,
「妳的技術很好,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過獎啦!不過剛剛那些傢伙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找上我們?」
「不明所以,應速知會孟客特。」
「可是我稍早打了好幾通都沒人接……」
謝懷慈一面收拾著手器械,忽然瞪大雙眼看向阿寅。「咦?」
「怎麼了嗎?」
「你們……」謝懷慈尷尬地抓頭笑著,
「有人看到我剛剛用的止血鉗嗎?」
「什麼?該不會……」阿寅臉色發青地看向自己縫好的傷口。
「我的天啊!」
※
夜裡公園一角,貂耳抱著獵叉坐著歇息,
貆目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貒趾則替自己小腿的咬傷包紮。
「你的傷還好吧?」
「沒事的,皮肉傷而已。這些傢伙比想像中難纏,
竟然最後一隻妖怪都沒逮到。」貒趾對此感到不滿。
「敵情不足,這也是難免的。
毛虎倒壽和火鳥畢方這些危險的妖怪就算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龍子聖獸貔貅。」貆目鼓勵著夥伴,
「這也是我們第一次和妖怪作戰,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不錯了,
不過還得從這些經驗中好好反省與學習。」
「妳該不會說我們這一次行動只是為了學教訓?」
「當然不是。」貆目從懷中掏出一支隨身碟。
「這次可是有非常大的收穫,甚至比那三隻妖怪還更有價值。」
「那是什麼?妳們那時在辦公室就是在搞這個?」貒趾不理解。
「這個時代的獵人可不能光靠爺爺那一套,
身為工程師我覺得獵人必須要結合資訊。
充足的資訊甚至可以成為我們獵殺妖怪的必勝攻略。」
「所以妳是偷了什麼遊戲攻略本?」
「比那更好。」貆目露出了笑容,搖著手中的隨身碟。
「孟客特所有妖怪客戶的資料,
包含了主人、地址、妖怪的能力與封印狀態。」
(待續......)
[本文為網路新稿 預計每週五連載
亦發表於FB: https://www.facebook.com/bohemeduck/
痞客幫: http://sogfried.pixnet.net/bl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