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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開端往往來自於日常中不經意的發現。
我家後面的房子從我小時候就一直無人居住,這幾個月開始亮燈了,但說也奇怪,無論是一直待在家中的媽媽還是下班回家後的我,從來都沒有看到有人進出那間房子。
「會不會是有小混混躲在裡面呀!最近的治安呀.......」媽媽擔憂地說。
可能是在不知不覺中那間房子總算有人接手了吧,雖然都沒看到鄰居本人,但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日子久了,我們也沒有再理會。
然而某天看見新聞報導,就在我們家附近幾條街上,發現砍斷的人類手腳被人放進垃圾袋中,埋進土裡,但還是被流浪狗挖了出來,早上晨跑的人看到野狗叼著人類的手,嚇得當場跌倒不知所措。據聞警方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附近還有其他掩埋的痕跡,但警方拒絕透露到底有多少受害者。
「好恐怖......就在我們家附近。」我跟媽媽在餐桌上等著爸爸回家。
我的爸爸剛好是附近轄區的警察,轄區內發生這麼大的案子,爸爸本來平靜的待退生活,也跟著忙碌起來。等著等著菜都快涼了,正在猶豫要不要先開動的時候,爸爸總算回家了。一回來就察覺到爸爸的臉十分沈重,顯然這起棄屍案,上級給爸爸他們很大的壓力。
「爸,快來吃飯吧」我抬頭看著爸爸,他勉強擠出笑臉。平常在餐桌上有說有笑的爸爸,今天異常沈默,頓時間,餐桌上的氛圍有些尷尬。其實我跟媽媽都很想問那起棄屍案的事情,但爸爸平常是不喜歡在家中說工作的事情,所以我跟媽媽也就靜靜地吃飯。不料,最先開口打破沉默的卻是爸爸。
「你們應該也看過新聞了,今天早上發現的棄屍案就發生在我們家附近。」爸爸放下手中的碗筷,看著我跟媽媽。
我跟媽媽點點頭,有點期待卻又緊張地看著爸爸。
「本來是不應該跟你們說這些的,但最近你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還沒有找到犯人嗎?」媽媽擔憂地問。
「調閱了附近的監視器,但監視器都壞掉了,明明幾個禮拜前都還是正常的,犯人也很狡猾,完全沒有留下痕跡,但從現場留下的肢體數目來看,受害者的數目相當多。」爸爸嘆了口氣。「現場找到的手腳肢體,比你們在媒體上看到的還多,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遇害了,雖然只有手跟腳,但難以想像被砍斷雙手雙腳還能活多久。而且這些手腳大多都像是剛剛被人切下來一樣,我們研判犯人應該是我們這附近的人。」
「怎麼會!? 這邊都是住了十幾年的老鄰居了。」媽媽驚訝地筷子都掉到地上。
「總之,你們最近出門小心一點,若是有看到什麼可疑份子,記得跟我說一聲。」說完,爸爸又繼續大口大口地吃飯了,真不愧是爸爸,就算才剛看完一堆屍體,還是把飯吃得很香。
晚上,洗完澡後,我回到房間玩手機,手機中Line的朋友群組也幾乎都在問我棄屍案的事情,我也就三言兩語的敷衍過去。真難以相信我們這個平靜的社區,竟然會發生這麼駭人聽聞的案件,但是為什麼都只有發現手跟腳呢?身體的部分去哪了呢?難道那些被砍掉手腳的人都還活著嗎?那豈不是像人彘一樣嗎?哎!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身為一個警察的女兒,最討厭的就是遺傳到爸爸老愛胡思亂想的死腦筋。
正當我打算關燈睡覺的時候,突然聽到窗外傳來塑膠袋拖行的聲音。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拿垃圾出門呢?我疑惑地往窗外看去,一個身上綁滿繃帶的人從後面的房子走了出來,還拖著黑色塑膠袋不知道要走去哪邊。
「啊!那個就是新鄰居吧」我心裡這樣猜想。對方看起來身上有很多傷口,全身可見之處幾乎都綁滿了繃帶,繃帶上隱約還可以看到被染紅的跡象,實在是不太對勁,我本想詢問對方要不要緊,但鄰居的舉止實在太奇怪了,我小心翼翼的躲在窗後窺視著他。鄰居家的門前停了一輛黑色的廂型車,他將黑色塑膠袋丟到後車廂後,又走回屋內提了另一袋出來,不斷反覆這個過程,直到後車廂再也裝不下後,就開車離開了。
「好奇怪的人......」我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但實在是很晚了,睡意也來了,就暫時不想多想,一躺上床就睡著了。
隔天下班回家的時候,發現家中門前站著一個異常清爽的男子,樣子非常俊美,手上拿著類似伴手禮之類的東西,一臉猶豫地在我家門前徘徊。
「請問......有什麼事嗎?」我走上前去,男子似乎沒有留意到我靠近,有點被嚇到的樣子。
「啊!不好意思,我是住在你們後面房子的鄰居,不好意思之前都在整理房子所以沒有先來拜訪您們,這是我準備的伴手禮,請您收下。」男子將禮盒交到我面前。
「太客氣了,我們這邊沒有收禮的習慣!還是謝謝您。」突然我想到昨天晚上從他房間走出來的繃帶人。
「你那邊是不是還住另外一個人呀?全身綁滿繃帶,他還好嗎?有去看醫生嗎?」
「綁滿繃帶?」男子露出疑惑的表情。「我是自己一個人搬過來的,您可能誤會了。」
咦......但我明明昨天晚上有看到一個綁滿繃帶的人進進出出呀?
「啊......哈哈,我記錯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連忙跟對方道歉,對方似乎也不在意的樣子,我們在門前聊了一會兒,這個男子叫做阿澈,是一個畫家,為了創作新的作品,所以選擇搬到我們這個偏僻的社區來尋找靈感。
「我們這邊那麼普通,真的可以幫助到您嗎?」我訝異地說。
「不會呀!這附近很安靜,而且風景也很漂亮,非常適合作畫呢!」阿澈興高采烈地說著。
「但是,你應該也有看到最近的新聞吧,這附近現在也不太平靜,你一個人住的時候,也要多加小心。」我說。
「新聞?不好意思,我沒有買電視,不知道附近發生什麼事情。」阿澈尷尬地笑著,手還摸著頭。
「真的嗎!?那你真的要小心一點,最近這邊發生了棄屍案,我爸爸正好是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現在都忙得不可開交呢!」我激動地說著。
「真是太謝謝您的提醒了,我會多加留意的。」
跟阿澈在門口多聊了一會兒,心中想著真是太好了,新搬來的鄰居是個好人,但是昨天晚上見到的人,又是誰呢?難道是我把夢跟現實搞混了嗎?目送阿澈的背景後,我不禁思索著。
進家裡後,跟媽媽說阿澈的事情,媽媽知道後面住的不是小混混後,心裡放心不少。夜裡,我看著阿澈的家,有人從房子中出來了,仔細一看,是阿澈本人。可能是作畫累了,出來戶外透口氣,看他站在門前伸懶腰的樣子,昨天看見的繃帶人越來越像是我夢境的產物。
幾個禮拜過去了,棄屍案似乎還是沒有任何進度,新聞也越來越少報導這起案件。但某日爸爸回家的時候,神色卻異常閃爍,好像在害怕什麼。我跟媽媽第一次見到爸爸這個樣子,基於擔心,雖然知道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但還是詢問爸爸發生什麼事了。
「不久前發生在我們家附近的棄屍案,你們應該還記得吧?」我跟媽媽點點頭。爸爸繼續說著:「其實最近DNA比對結果出來,但卻發生很離奇的事情,我們總共發現10對以上的手腳肢體,但DNA竟然全部都一樣。」
「啊?DNA都一樣?這不等於是......」我訝異地說。
「對呀,十多對的手腳都是同一個人的,一開始我們以為是鑑定科擺烏龍,但反覆鑑定好幾次後,結果都是一樣。現在局裡正在煩惱案子要怎麼繼續辦下去。我當警察十多年了,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怪異的事件。」爸爸傷腦筋地説。
聽完爸爸的奇怪煩惱之後,我跟媽媽就默默地吃完晚餐,畢竟事情實在是太離奇了,讓我們也不知道如何幫他解憂。
深夜,我因為明天一早要交重要的報告給主管,正在熬夜趕工中。阿澈家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我不自覺地被光源吸引轉過頭去,赫然發現是繃帶人站在阿澈的家中。我嚇得不自覺叫了一聲,繃帶人聽到我的叫聲,轉頭過來剛好跟我四眼相對,本以為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但繃帶人卻只是默默地走到窗前將窗簾拉上。紅色的窗簾映照著光,給人一種不安的預感。
不是我在作夢!真的有繃帶人在阿澈家中,我要去警告他。我急忙跑到爸媽房間,搖醒了爸爸。
「怎麼了?」爸爸一臉睡眼惺忪地問。
「隔壁鄰居的房子有怪人闖進去了!」我激動地說。並將看到繃帶人的經過說給爸媽聽。
在我的勸說之下,爸爸決定跟我一起過去阿澈家。我們來到阿澈的家門口,按下電鈴。
叮!叮!叮!
沒多久,就聽到下樓梯跟阿澈大喊誰呀的聲音,門開了一個小縫,屋內燈光很灰暗,只能隱約看到阿澈的側臉。
「這麼晚了,請問有什麼事情嗎?」阿澈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剛睡醒,還帶著點迷糊。
「不好意思,阿澈,我記得你說你是自己一個人住,但我剛剛看到有一個全身綁滿繃帶的人闖進你家,你沒事吧?」我焦急地問。
「那個不好意思,我家現在只有我一個人而已,你可能是看錯了吧。」阿澈有點不耐煩地說。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你能否開門或至少報警呢?」我確信我沒有看錯,但為什麼阿澈反應這麼平淡呢?一般人若聽到有人闖進自己家中,不是應該很害怕嗎?
「我已經說過了!這裡現在只有我一個人,請你們離開,不然我才真的要報警了!」阿澈完全不顧我的警告,反而對我們生氣。
我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爸爸卻將我攔了下來,並對阿澈道歉,然後就拉著我回家了。
「為什麼要阻止我?我真的看到了,他房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呀!」我怒視著爸爸。
「我們已經做了我們可以做的事情了,難道你要我破門而入嗎?屋主如果不理會我們的話,我們什麼也沒辦法做,如果冒然報警的話,最後什麼都沒有找到的話,有事的反而會是我們!」爸爸生氣的回話。
我氣憤地回到房間,看著阿澈的屋子,看著剛才繃帶人所在的房間,紅色的窗簾依舊緊閉著,現在在那間房子裡面肯定有什麼問題,我如此確信著,卻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我的直覺。
幾天後,阿澈突然來我家找我,我有點訝異,本來還以為上次半夜吵醒他的事情,讓他對我的觀感變差,沒想到他卻主動來找我。
「前幾天晚上,不好意思對你們那麼兇,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如果可以的話,是否可以來我家作客,讓我賠罪呢?」阿澈靦腆地笑著,態度跟那天晚上完全截然不同。
「不!不!是我們不對,隨便在半夜打擾你,你太客氣了。」我連忙道歉。
「沒關係的!那天我剛好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態度過於惡劣,這幾天一想到那天晚上這樣沒有禮貌,就很過意不去,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來我家作客,我想親自致歉。」
「謝謝你的好意,但剛好我爸媽這幾天出去旅遊,所以只有我一個人,你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非常感謝你。」我向阿澈鞠躬。
「啊?今天只有你一位在家嗎?那還是請你今天來我家吃飯吧,我親自下廚賠罪。」阿澈不死心地繼續邀請我去他家。
我本來也些猶豫,但正好我也想確認為什麼我會一直在他的屋子裡看見繃帶人,這樣不就正好是一個機會可以進去調查嗎?
最後還是凹不過阿澈的勸說,過去他家一起吃晚餐。
我本來以為阿澈會是等我到了以後才開始煮菜,沒想到他是先煮好晚餐才來邀請我的。
「不好意思,煮得有點多,本來是希望您們一家人都過來吃的,所以多煮一些,沒想到今天只有你在家。」阿澈坐在餐桌上笑著看著我。
我看著桌上的佳餚,滿滿的肉料理,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聽到肚子的叫聲,我跟阿澈都笑了出來。
在別人家作客,我盡量想表現得體一些,於是故作優雅地拿起刀叉切開桌上的肉排,油花分明,肉質細緻,放進口中入口即化的口感,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的美味。
「真是太好吃了!沒想到你那麼會做菜!」我訝異地看著阿澈,阿澈似乎聽到我的讚美也很高興。
本來還想要假裝一下,但美食當前,我也顧不得形象了。開始大吃特吃了起來。
「你是什麼時候看到繃帶人的呀?」阿澈突然開口。
「咦?你不是不相信我看到繃帶人的事嗎?怎麼突然又問起了?」我遲疑地問。
「只是有點在意而已,畢竟你也不是第一次跟我說你有在我家看到繃帶人了。」
「好像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前一天晚上吧!我看見有個全身綁滿繃帶的人從你家進進出出提著一袋又一袋的垃圾出來,當時我還以為那個人才是我們的新鄰居。但沒想到隔天你就來拜訪我們家,當我跟你提起繃帶人的事情時,你又說你是自己一個人過來,所以我以為是我做夢.......」阿澈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亦有所思地看著我。
「直到前幾天,我又看到繃帶人出現在你的屋內,我很緊張所以才趕快找我爸一起過去找你,但看你現在也住得好好的,我想真的是我看錯了吧!哈哈」我尷尬地笑著。
「如果......我說繃帶人確實存在呢?」阿澈突然冷冷地看著我。
「什麼?」我吃驚地看著阿澈。
「你知道壁虎的尾巴為什麼斷掉後還可以長回來嗎?」話題突然被阿澈帶到奇怪的方向去了,我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哈哈!但很神奇不是嗎?明明已經切掉的部分,卻還可以重新長出來。想到就覺得不可思議,對吧!」我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阿澈突然笑得有點奇怪。
「其實我呀!在來這邊之前出過很嚴重的車禍喔,雙手呀!雙腳呀!全都要截肢呢」阿澈若無其事地說。
「真的嗎?那幫你治療的醫生很厲害呢!完全看不出來你身上有任何後遺症。」我訝異地表示。
「對呀......因為他把我的手腳都鋸掉了嘛。現在這些都是新長出來的喔!」阿澈用像是說故事的口吻一樣說著。像小孩一樣揮舞手腳。
「你......你在開玩笑對吧!哈哈......」我乾笑幾聲。
「你不信嗎?我示範給你看。」阿澈說完後,就拿起手邊的餐刀,毫不猶豫地割向自己的左手小指。
我被阿澈突如其來的舉止嚇到叫出來聲,但阿澈並沒有停下,繼續用餐刀鋸斷自己的小指,沒多久指頭就斷了,血濺滿了整個餐桌,阿澈像是發了瘋地大笑,舉起被切斷的左手。
正當我還驚魂未定的時候,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阿澈原本還在流著血的小指,竟然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長回來,沒幾分鐘他的左手又會恢復正常。
「很不可思議,對吧?」阿澈用一種充滿邪惡意圖的笑臉看著我。
「你......你到底是什麼?」我驚魂未定地看著阿澈,我想離開,但出口在他背後。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應該還是人類吧?對吧?我應該還是人......對吧?」阿澈沒有停止他詭異的笑容。
「啊啊!對了!對了!你還喜歡我今天準備的肉嗎?是不是很好吃呢?我可是對我自己的味道很有自信的喔!」
我驚恐地看著桌上的菜餚,難道剛剛吃的都是................
「沒錯喔! 你看!」阿澈小跑步地打開冰箱,裡頭放滿了人類的手腳肢體等部位,新鮮地像是屠宰場剛切的一樣。我一看到冰箱裡面的肢體,噁心感立刻從體內湧出,想把剛剛吃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
「從那場車禍之後,我才發現我自己身體的奇妙變化,無論切掉身體那個部位,全部都會重新再長出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實驗太多次了,漸漸地手腳會從不該長的地方長出來。」阿澈掀起了他的衣服,小手小腳長滿他的身體,他還刻意地動給我看,就好像是無數的蟲子在他胸前爬行。
「實在是很麻煩,這些多出來的手腳,所以我都要定期地把他們切,但如果我直接切除的話,他們很快又會長出來,所以我都要先把全身捆滿繃帶,讓傷口先癒合,這樣才可以維持一段時間基本人形,但過一陣子又會像現在一樣長出手腳來......」
「我....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求求你...放...放我走。我不會再管你了......」我強忍著身體的顫抖,牙齒不受控制地摩擦。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傷害你喔!」阿澈曖昧地看著我。
「咦?」我愣著看著他。
「我找你來主要是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只要幫了我,我就會讓你回去了。」阿澈玩弄著手上的菜刀。
「你......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我勉強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但身體還是出賣了我,不停發抖著。
突然間!阿澈把菜刀揮到我面前,菜刀離我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把我的頭切下來。」阿澈收起了嬉鬧的表情,此刻他的語氣跟眼神讓我知道他所求不假。
「你是.....要我殺了你?」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應該不會死吧,或著說我的頭或我的身體其中有一邊會繼續活著重新長出缺少的部位,當然我希望是我的身體重新長出來,現在這個會任意生長的身體實在太不方便。」阿澈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輕描淡寫地說。
「這......這種事情,我做不到!萬一你真的死了呢!?」我激動地大喊。
「對不起,你早就沒有可以說不的權力了,除非你想死的話,否則最好幫我的忙。」阿澈冷淡地說。
「你不是說你不會傷害我嗎?」我再次驚恐地看著他。
「前提是幫我把我的頭切下來呀,你沒注意到剛剛我都沒有動菜嗎?你剛剛吃的飯裡面,已經被我下毒了,而解藥現在就在我的杜子裡面,想要拿到解藥的話,就只能把我的身體剖開,否則等到毒發的話,再吃解藥就已經來不及了。」阿澈輕輕摸著他的肚子。
「怎樣?你的決定呢?」阿澈再次將菜刀遞到我面前,我顫抖的手緩緩握著菜刀。
看著菜刀的表面反射出我慌張的表情,眼下我的決定是.......?
***
「媽,我回來了。」又是普通的日常,之前發生的事情好像是做夢一樣,我提著幫媽媽買好的菜回到家中。
「你回來啦! 謝謝你幫我買菜回來。」媽媽看了下我買的東西。「啊!對了,上次阿澈送我們的豬肉都吃完了,你可不可以問他還有沒有呀,你爸很喜歡吃,我也覺得還不錯。」
「咦?你.....你們還想要吃那種肉?我以為你們不喜歡。」我驚訝地表示。
「真的很嫩,很好吃耶!想不到他家自己養的豬比外面市場買的都還要好,我拿錢給你,你幫我向他在買一點。」媽媽從口袋掏錢塞到我手中。
我懷著五味雜陳的心情敲了敲阿澈的門,聽到阿澈的應門聲。
「哎呀!又是你呀,怎麼又想要來拿肉嗎?」阿澈開玩笑地看著我。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來吧!自己切吧!」他打開門讓我進去,我熟練地走到廚房拿了菜刀,再走到隱藏的房間。
「殺......殺了我......」床上綁著一個不成人形的肉塊,頭部以下長滿著手跟腳等肢體,我冷漠地挑選著新長出來的部位,毫不猶豫地切斷,慘叫聲不絕於耳。
阿澈的實驗成功了,在我那天把他的頭切下來後,我馬上剖開他的身體,取出解藥吞下去。阿澈的頭就算切下來了,還是保有意識。他笑嘻嘻地等著身體復原,卻沒有想到頭以下長出來的卻是畸形的手腳,完全長不出正常的身體。而被捨棄下來的身體卻重新長出新的頭,而且恢復得比只有頭的阿澈還快。
「哎呀!看來實驗失敗了呢?」身體阿澈摸著新長出來的頭苦笑,看著在地上掙扎的舊頭。舊頭看到身體長出新的頭後,氣得想攻擊身體,但那裡是有好手好腳的身體的對手,三兩下就被制服鎖在暗房之中。
「現在你......你還是原本的阿澈嗎?」我全身滿是鮮血,已經分不出正常跟異常。
「誰知道呢?也許真正的阿澈早在車禍的時候就不見了吧......」身體阿澈淡淡地說,悄悄地把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