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芊的故事
我叫芸芊,今年30歲,目前正在監獄服刑中,坐牢的理由之後將會提到,重點是,我感
覺我將不久於人世(我還年輕,身體也算健康,但不知為何,我就是知道我生命快到盡頭
了),發生在我身上的謎團也許注定無解,我只能把它紀錄下來,做為存在過的證明.
我一出生就沒了媽媽,據說媽媽懷了我後,健康急轉直下,剛開始只是容易累容易喘,隨
著腹中胎兒成長,她的體力也一點一滴地耗盡,最後兩個月,她甚至連床都沒辦法下,只
能靠流質食物和點滴吊住生命.
可即使母體狀況這麼糟糕,還是胎兒的我卻健康的驚人,連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彷彿媽
媽的能量全都過度給了我.
在我出生的那天,媽媽沒有活著離開分娩室.
醫生說,媽媽斷氣的時間,和我剪斷臍帶的時間幾乎一致,可以說我繼承了媽媽的生命,
但也可以說,我奪走了媽媽的生命.
媽媽最後的遺言,是要爸爸好好疼愛我,千萬不要責怪我,而是要將我視為她的延續.
還有,我的名字裡要有一個"芊"字,這就是我的名字由來.
從小到大,總有些三姑六婆喜歡說我是個剋死母親的掃把星,所以爺爺奶奶也不太喜歡我
,幸好爸爸遵守了對媽媽的承諾,把我當小公主般地寵愛,從不捨得讓我吃半點苦.
我還記得童年時代,爸爸總去幼稚園接我,然後沿著河堤走回家,告訴我在我出生前,他
也時常牽著媽媽這樣走回家.
爸爸說,他真的很想念媽媽,幸好我長得非常像媽媽,媽媽一定也是怕被獨留下來的爸爸
會寂寞,所以才拼命保全了我,好留下來陪伴爸爸.
年幼的我的認知裡,爸爸和媽媽非常相愛彼此.
可是這個認知,在我上國中的某一天,被無情地戳破了.
那天是我的生日也是媽媽的忌日,上學前爸爸答應我,會去接我放學,然後為媽媽上香完
,就帶我去期待的高檔餐廳慶祝.
我當然非常開心,一大早就期待晚上到來,然而下課時,我在校門口等了超過兩個小時,
爸爸都沒有出現.
那時代手機還不發達,我用公用電話打回家,卻始終沒有接通,不是沒人接,是一直在通
話中,又或是電話筒沒有掛好.
我只好一個人走路回家......
回到家時,門是虛掩的,裡頭還傳來爸爸的咒罵聲,看來爸爸在家.
爸爸咒罵的對象,是媽媽!
我心裡充滿不安,媽媽都已經不在了,怎還會惹爸爸生氣?
當我走近門時,我更退縮了,因為我聞到濃濃的酒精味,還伴隨門內一陣玻璃破碎聲,印
象中的爸爸,從沒有在我面前喝醉過.
我悄悄轉過身,想暫時先不要回家,本能告訴我這時候最好不要出現.
只可惜我遲了一步,在我準備離開了,爸爸發現了門外的我,他突然衝了出來,扯著我的
頭髮,硬把我拖回家.
我痛到來不急反應時,爸爸狠狠連抽了我好幾個耳光,暈眩加耳鳴讓我更無法思考.
爸爸依然在咒罵,但我聽不清楚他在罵什麼,只知道他用看仇人的眼神看我,不斷對我拳
打腳踢.
我哭著哀求他住手,卻好像更惹火了爸爸,爸爸抬起了腳,猛力往我的肚子踹下去,在我
痛得乾嘔坐到地上時,又上前甩了我一巴掌,我整個人彈到了角落,臉率先跌到地板.
那裡,有剛剛爸爸砸碎的酒瓶碎片......
爸爸終於停了手,代價是我臉上留下了好幾道割痕,醫生說如果要消除需要長期治療,但
爸爸冷著臉什麼都沒說,我也不敢提要求.
好幾次傷口發炎,我只是偷偷地自己消毒換紗布,上學時也只敢和老師同學說皮膚過敏,
深怕去刺激到爸爸.
他沒有再對我動手,但那充滿仇恨的眼神,其實和肢體暴力差不多.
那天起,爸爸不太回家,偶爾回來定也醉醺醺的,然後把所有能看見的東西都砸爛,我只
敢鎖在房間裡,我怕爸爸砸的東西也包括我.
爺爺奶奶本來就不喜歡我,但爸爸突然變化的原因,我一點頭緒也沒有!
日子就這樣在恐懼中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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