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蝴蝶
開學了以後，當時一位比較中性的女生朋友，我們都叫她曹肥，在把玩著應該算我前女友
的聯絡簿，然後丟向我。用玩笑的口氣跟大家說她在聯絡簿上寫著我的名字，說她還喜歡
著我。我把聯絡簿拿還給我前女友。這次，反倒是她低著頭問我，「我們可以復合嗎？」
「嗯。」
我這樣回應著。我想我還是學不會跟她說話。
第二個學年我還是一樣，我並不太主動找她說話，大概是不知道我能說什麼吧？
反倒是跟周遭的異性朋友比較要好，我是一個懶惰的人，總是不喜歡收拾我的抽屜，總是
有兩個異性朋友會每天幫我收拾。
我跟她們打成一片，有時候反而都覺得跟她們相處比較自然了。
「你這次要認真上課我們才要繼續幫你收抽屜喔！」她們說。
「好啦！知道了。」
這總是我們交換的條件。
「12」是其中一個女孩因為她的名字我給她取的綽號，我跟她特別投緣。
當然，她也是其中最特別被警告不能跟我靠近的女生之一。
「我才不在乎呢！」12這樣說著。
我對她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跟她相處著我覺得很安心。
「你到底有什麼弱點阿？好想知道喔！」她有點惡作劇的笑著問我。
「蝴蝶。我怕蝴蝶。」我很認真思考後回答她。但我止不住她的笑聲害我臉都脹紅了。
那一陣子，12和她的朋友常常做或者買一些蝴蝶的飾品故意嚇我。
老實說，蝴蝶真的很可怕。
一如往常，12和她朋友還是每天鼓勵我上課認真，然後幫我收拾抽屜。
也一如往常的，我並不太會跟我的女朋友互動。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的女朋友又繼續和當初那位男孩聯絡了，但不同的事，我發現我並
沒有什麼感覺了。反而是12和其他男生相處的時候總是讓我感覺不自在，甚至心裡有點酸
酸的。我開始又變得不愛講話，每天下課總是坐在後走廊的圍欄上。就算12她們怎麼逗我
，我也笑不出來了。
我不知道，我想，這大概是我第一次真正喜歡人的感覺。
我對他不在像以前一樣自然大方，我看到她總是會迴避。我總是在試探著，沒有我，她會
轉過頭來尋找嗎？
沒多久我就和我女朋友提出了分手了。我知道我在意的已經不是她。
我也無法承受她用與別的男生相處來試探我對他的在意程度。
某一天的打掃時間，班上的同學幾乎不在教室裡了，只剩12還坐在位置上改著老師交代給
她的考卷。我鼓起勇氣走到她對面的座位反方向面對著她。
「喂！那個.....」
「什麼？」她抬頭看看我。
「沒有啦，我有事情跟妳說....」我好希望我聽起來一點都不緊張。
「嗯。」她邊改著作業邊回答。對他這樣冷靜的態度我反而越來越緊張，腦袋一片空白，
我低著頭感覺好久好久，臉頰微微的發燙。到底該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
「碰！」我突然拍了一下桌面。她疑惑的抬頭看著我。對著她的視線，其實我錯愕的程度
可能不下於她，可能是思緒很混亂吧？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一拍。不過這並沒有讓我顯
得安穩些，心跳反而越來越快了。算了算了。
「嗯？」
「......」
「......」
「我喜歡妳。」我用飛快的速度說完。我覺得我說出了所有想說得話，包含和她在一起玩
的時候我顯得很開心，當她逗弄我的時候看著他的笑容我很著迷，還有因為她在我接力前
一棒，所以我想跑得特別快。因為她總是很會照顧人，所以我讓自己看起來粗心得連收拾
抽屜都不會.....
「喔。」她愣了一下，這麼回答。
「哈哈，開玩笑的啦！」但我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在笑，好像有點難過，低著頭不想
讓她看到我的臉，轉身要跑出教室。
她拿筆在紙上寫了什麼的聲音，然後朝著我丟了過來。
是一張折成蝴蝶形狀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