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五)她
收到了可愛的小墨墨的照片，我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我的小姪女真的好可愛呀。才幾年
時間她已經能走能跑了，前幾天還跟著嫂嫂一起回來，對著我身邊喊姑姑姑姑個沒完，我
常笑她像隻小雞一樣。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呢。
雖然還是沒能見到他。
我的哥哥，是個隨時都耀眼奪目的人，跟我這樣樸素灰暗的樣子不同，從小長得漂亮，個
子也高，雖然瘦巴巴的，但總會保護我照顧我。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對我卻是溫柔善良
，無微不至。
我從小和哥哥形影不離，他說要永遠保護我也說要娶我的，這份手足之間的感情我深信不
疑。
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我的初潮來的比較晚一些，大約國一的時候，那天我因為體育課不小心弄髒了褲子，躲在
廁所不敢回家，哥哥把他的外套繫在我的腰上，笨拙的揹著我們兩個的書包，牽我的手回
家。
看著我哭個不停的樣子，他問我：「是肚子會痛嗎？」
我搖搖頭。「……太丟臉了。」
聞言他哈哈大笑，用力揉我的頭髮，把我的瀏海弄得像雞窩一樣。「有什麼好丟臉的，我
是妳哥耶，小時候我們還一起洗澡一起大便耶。沒人會笑妳啦。」
我氣極了，用力捶他，但是他還是笑得很開心。
那時候我們兩個還差不多高，但是他寬闊的肩膀和大手，和溫柔的微笑，卻已經默默地在
我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有些許的不同了。
隔天早上，哥哥就跟媽媽說額頭長了怪怪的東西。奇怪的是那次開始，他就離我越來越遠
。
他對我的關懷仍然沒有減少，只是跟我一起上下學的時候距離我稍微遠了些，不牽我的手
了，也很少揹我了，我晚上就算說作惡夢也不准我去跟他睡了。
哥哥還是哥哥，只是變成了一個陌生的男生。
他變得很沉默，愛生氣，只要看到我收到情書禮物就馬上大發雷霆，讓我覺得他好可怕，
雖然是被他保護著的，但是我並不喜歡這樣。成年之後變本加厲的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
故意在我們兩個人一起住的陽明山上夜晚鬧騰得誇張的聲音和味道，都讓我更覺得他陌生
了。
我曾經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對我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他看著我的眼神很特別。溫潤帶著溺愛，卻也有著陌生的危險。他以為他隱藏的很好，但
是我是個女人，如果完全什麼不知道也沒感覺就是白癡了。
但是血緣之親讓我本能的抗拒這份奇異的喜悅，我們是兄妹，就算他真的喜歡我，我也不
可能做什麼回應。
所以我逃避，卻發現他也在逃避。
當我跟他說我和秉仁的事情的時候，他雖然表面上默不作聲，實際上大受打擊的樣子，實
在讓我心疼不已，但是我又能夠怎樣呢，多希望他只是因為對於手足間羈絆的幼稚依賴，
或者是對於至親的霸道獨佔。希望他不是真的對我有什麼想法。
但有些事情越去否認，它就會越是茁壯。
他對我說愛我的時候，我還以為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話，但是他起身離開，我才知道我真的
會失去他，這句我愛妳是毒，也是讓我墮入地獄的，永世不得翻身的詛咒。
我以為活到這個歲數，怎樣也能夠懂得這三個字的沉重。
但其實我根本什麼都不懂。
我才開始重視到他的存在，他的離開，他讓我喜歡或痛恨的每個要點，我希望能夠找到更
好的方式來處理我們之間的狀況，我們是一體的，我不能接受他離開。我以為他也是一樣
的想法，難道不是嗎？
然後某天我作了一個夢，我夢到哥哥抱我了。
就算夢中的擁抱或是親吻都很真實，但我也不是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孩子，一開始只覺得
是個荒唐的夢罷了，但是隨著日子過去，這些場景與片段卻竟然揮之不去，我發覺我其實
並不討厭這個情況。
就好像突然的觸發到了自己從沒有發覺到的感情，我發現自己並不是單純想要去緩解他的
痛苦與煩惱，開始覺得兩人的分離難以忍受，開始後悔當初沒能夠好好關心他，甚至我想
要更接近他，擁抱他。
難道我也……愛上了哥哥嗎？
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我仍然正常的過著我的生活，上班下班，和秉仁兩個人好好相處，但是我卻煩躁痛苦不堪
，我開始害怕自己獨處，討厭自己胡思亂想，覺得自己少了安全感，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而侷促不安。
所以我去找了哥哥，我以為在他的身上能夠得到答案，結果他卻在我面前自殘。在我還沒
有能夠問出口這份感情到底是什麼之前，他就已經幾乎費盡了全身力氣去否認了，我還以
為他會給我答案，結果他什麼都沒有說。
但是我不再勉強與他見面了，因為這樣是對彼此最好的。
經過了這麼多年，到底這份奇妙的感情是如何的狀態呢？他愛過我嗎？我呢？又是什麼程
度的愛呢？我沒有問他，因為我只要他好好活著，這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今天早上起床，我的額頭皮膚有些不太對勁，前幾天只是癢癢的，像是紅腫的青春痘，今
天仔細一看，才發現我的額角長出了一對角，小小短短的，朝著天空聳立著。
噢，這份感情原來是長這個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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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
如同之前說的，
新作【找死特助日誌】 預計將在八月上，(並且安排直接日更)
可能(目前還在慎重考慮中)會參加這一屆的華文大賽。
是說我的能力還是有很多的不足，
可能會當作打廣告去玩一圈，希望七月能夠完稿也能夠忙完，
好好參加~
謝謝大家~八月見窩~
(跪謝所有推文和看文的朋友~你們的安慰和鼓勵是我最大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