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競爭壓力極大的富騰建設裡，姚筱書從一陣嘲諷中慢慢得到認可，這全都仰賴她的個性及專業能力，一開始她就兢兢業業的認真工作，漸漸的，大家相信她的工作態度，也跟著接納了她，進而喜歡起這個女孩。
她與耿曜辰的關係，也透過上次的報導傳開了，不過這並不影響同事對姚筱書的看法，相反的卻受到大家的祝福。
逐漸與姚筱書熟稔後，同事們也越來越敢提問她的私事了。
「筱書，妳跟董事長兒子在一起多久了？」
「董事長支持你們嗎？」
碰上這些問題，姚筱書都笑笑的避開不答，至少在工作場合，她不想談論，畢竟低調才是成大事的要件，越是招搖越容易惹來危險。
「有機會我們私下出去吃飯聊，好嗎？」她左閃右避，又找了個好理由推開了，但她從來不私下與同事們出去，哪有被追問的機會呢？
「我先下班了，掰掰！」她丟出一句道別，包包一提就進了電梯。
電梯裡，她又看到了自己領口內的紅痕，那可是昨晚才剛印上的。
耿曜辰像個不安的孩子，每每看到男同事接近她，就會莫名的防備，導致她身上的吻痕一退去，他就找時機再印下；粉紅的印子讓她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最近耿曜辰是黏她黏得死緊，而親密的舉動也越來越頻繁，還好總在他的手不安分起來時，就被她給拍開了。
其實她的心裡也渴望著他，卻理智的踩了煞車，畢竟他們也才交往兩個月，越容易到手的越不珍惜，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姚筱書專注於回想，壓根沒注意到電梯裡來了別人，猛地，她被抱個滿懷，嚇得她驚呼出聲，正要掙脫卻瞧見鏡子裡反射出的人。
「曜辰，在公司裡別這樣。」她故作淡定的說。
「書，別對我這麼冷淡。」低沉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惹得她一潭心湖盪漾。
電梯開啟，譚曼珊走進來，看見他們的親暱舉動，她尷尬地微笑，「嗨！曜辰。」
「曼珊？這麼巧？」耿曜辰摟著姚筱書，也露出淺笑回應著。
姚筱書站出來，微笑著與她道好，「妳好，我叫姚筱書。」
「筱書？妳是曜辰的女朋友？」譚曼珊假裝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姚筱書當然認出她是誰，於是笑著點點頭，然後收回視線不再與她對眼。
電梯到達一樓，耿曜辰想起還有公事漏了處理，他俯身在姚筱書的臉頰上啄了一下，柔聲的囑咐她回家要小心，然後才與譚曼珊道別，「妳們聊聊吧！我想妳們會合得來的。」
姚筱書剛想落跑，就碰上一道冷冷的邀請，「別急著走，有空嗎？我們聊聊。」
思索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無所畏懼，於是接下了譚曼珊的邀請函，「好，走吧！」
與譚曼珊的對決，她怎麼猜也沒猜到是今天，還好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能與譚曼珊正面交鋒，所以才落落大方地接下戰帖，只期盼今天能全身而退。
※ ※ ※
「上次在這裡，是我第一次見到妳。」譚曼珊低頭喝著咖啡，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
「這裡？」姚筱書想起之前周刊報導的事發地點就是這間餐廳。
「那天，是我回國後第一次跟曜辰見面，才一頓飯，我們就找回當年的默契與感情。」譚曼珊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其實當年會分開，曜辰是為了成全我的夢想，如今夢想達成了，我當然就會回到他身邊。」姚筱書靜靜地聽著，譚曼珊終於抬起頭來，冷眸直視著她，一瞬也不瞬地，「我跟曜辰要結婚了，但我允許他婚前再玩一玩，就當作我這些年害他一個人孤單的補償，只是上次的報導讓他覺得一發不可收拾，又說妳死黏著不放手，所以請我出面來處理一下。」
姚筱書望進譚曼珊的雙眼裡，那專注的目光裡透漏著十足的真實，姚筱書的心裡一沉，低聲地說道：「妳說謊，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真是假，我自己分辨得出來。」
「曜辰就是這樣，他總是認真的做每件事情，就連玩感情也玩得認真，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讓妳假戲真做了，我為他向妳道歉。」貌似歉意的一串話，卻充斥著明嘲暗諷。
「如果妳還是不相信，不然我給妳兩個禮拜的時間觀察一下，沒有錯的話，曜辰會開始疏遠妳；這段時間就當作是我送妳的慰藉，兩個禮拜後，請妳識相點，自己退出第三者的位子，我會裝做什麼都沒發生。」譚曼珊一臉柔和的美顏，但說出的話卻字字傷人，堪稱的上是毒蠍美人一位。
「我想……沒有幾個女人能像我一樣這麼寬宏大量的包容第三者吧！」她揚起一絲得逞的笑顏。
話剛說完，譚曼珊也不理會姚筱書，提了名牌包就離開現場，離開前還丟了錢在桌上，十足的鄙視氛圍讓姚筱書久久回不了神，直到雙頰冰涼了，她才發現自己默默地流了淚。
「玩玩？遊戲？為什麼老天這樣對我？不給我，我也不會求著要，那既然都逼我接受感情了，又為何是場遊戲？」她微微發抖著，激動的情緒奮力地壓抑著。
她緊皺起眉頭，大口喘息的同時眼淚一串串滑落，「難道我真的不值得一愛？是個隨便能玩弄的傻子，不屑一顧的，玩過就能丟了？」
一陣陣的寒意湧上心頭，如針扎般的痛楚從左胸口擴散至全身，那使全身無力的揪心感，讓她咬緊下唇才忍住了哭聲溢出，心窩一扯一扯的好像快被撕裂，她除了哭，一切都無能為力。
思緒混亂的好一會兒，她抑制住哭泣，硬生生地找回鎮定。
「不！我不能這樣消極，應該要相信這段感情，只要曜辰不像她所說的遠離我，那她的謊話就不攻自破了。」她自我安慰著，同時擦乾了眼淚，大大的喝了幾口水後再度加強信心，「加油！姚筱書，感情的開始及結束都該由自己來決定，任何人不得判妳死刑的。」
她只能偽裝堅強選擇暫時振作，然後去測試耿曜辰是否如譚曼珊所言一般。
「喂？筱書，我在忙，有空再打給妳，乖。」姚筱書迫不及待想聽到耿曜辰的聲音，好尋求最後一絲慰藉，卻吃了個閉門羹。
「難不成真的如她所言？」姚筱書心裡思囑著，闔上了手機。
※ ※ ※
後來的幾天，耿曜辰再沒有與姚筱書親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他不曾超過兩天不見她，也不曾一天不打電話給她，現在卻逐一發生。
「曜辰，你最近很忙嗎？有空回我電話。」第一次，姚筱書對著電話語音系統說話，嗓音有些鬱悶，帶點哽咽，聽來令人心疼。
不料，等待了一天卻沒接到他的回電，她不自覺的又胡思亂想了起來。
「曜辰，今天工作很累人，很想跟你聊聊。」又一次，她留了言。
「你想我嗎？是否像我一樣想你？」再一次……
「好幾天了，你為何都不回電話給我？」一次又一次……
電話語音裡全是姚筱書的留言，一次比一次更加思念，也聽來更加傷心，但耿曜辰的電話依舊沒有打過來。
兩個禮拜了，如譚曼珊的預言，耿曜辰確實疏遠了她，最後直接音訊全無，讓她從期盼轉為絕望，扎扎實實的走入了孤獨黑暗中；這些個夜裡，她想念起耿曜辰厚實溫暖的胸膛，夜夜難以入眠，總是淚盡了才緩緩睡去。
今晚是最後一夜，姚筱書坐在床上，發楞似的盯著漆黑的手機螢幕，然後腦海裡逐漸確認了一件事，「愛情，只會一次次的刺傷自己，傻傻地給它機會了，卻還是不得善終，既然得不到永恆的真愛，那倒不如從來沒擁有過，這次算是自己愚笨，但以後愛情決不容許再走進她的生命裡。」
靜默中，她撥出耿曜辰的號碼，才多久，她就記熟了他的號碼、他最喜歡吃的東西、他最愛的顏色、最常說的口頭禪、最好看的笑臉、最安全的懷抱……
又是一滴眼淚滑了下來，她模糊了雙瞳，卻還是接起電話湊近耳邊，然後音色顫抖不平地傳出：「對不起，是我不識好歹，硬巴著你不放，但這幾天我想通了，我願意還你自由，只要你能幸福就好。曜辰，謝謝你曾給我的美好。」
獨身的日子並不好過，尤其姚筱書處在耿曜辰隨時都可能出現的公司裡，讓她每天都坐立難安，就怕去茶水間時遇見他，或是送文件時撞見他與譚曼珊出雙入對，她都會如蟻啃食心頭般疼痛。
兩天了，她自行宣告分手已經兩天了，他依舊沒有回電，而她的難受也沒有好轉，白天在擔心中渡過，晚上在傷心中熬過，日夜的折磨令她憔悴好幾分。
※ ※ ※
「……曜辰，謝謝你曾給我的美好。」語音裡傳來姚筱書帶著啜泣的聲音，一字一句重擊耿曜辰的心，也讓他謎團罩頂。
這段日子，為了準備這場大賽，他索性日日夜夜都在車場渡過，白天一遍遍的練騎，晚上跟夥伴們討論車子的性能，調整再調整，模擬再模擬，手機早不知道丟到哪去了；他當然沒收到姚筱書打來的任何一通電話，因為他的一顆心都埋在比賽裡，任何人要找他，都要到車場來，可見為了賽事他真的失了魂。
明天就是比賽，賽前的一晚通常留給車手好好休息，耿曜辰想起了姚筱書，打開手機，他才發現早已沒電了，插上電源，剛開機就收到滿滿的留言。
聽過留言，滿腦子困惑的他，直接回撥給姚筱書，但她早就關了機就想圖個清靜，聽到電話語音傳來，讓他有點詫異，卻還是留了言給她，「筱書，妳誤會了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我很想很想妳，不要離開我，聽到留言，回我電話。」
留完話後，他並未放下手機，反而將這陣子姚筱書留的言一遍又一遍的聽著，前面幾通帶著她濃厚的想念，耿曜辰透著她的聲音想像她就在身旁，心頭暖意充滿，直到聽見分開的宣判，才又烏雲繚繞了起來。
賽前的這個晚上，他在天堂與地獄裡來回交錯，讓他忘了明天比賽的重要，難得一個失眠的夜晚。
相同時空的彼端，姚筱書腦子裡晃來晃去的都是耿曜辰的俊容，她窩在諾大的棉被裡，顯得空虛加倍，空氣也變得稀薄，氣溫更是冰冷了起來。
微微傳來溫熱的是腿上的小筆電，引擎運轉的聲音為寂靜的房間帶來一絲生機，她上了社群網站去逛逛，才一上線，就被李尚宇逮個正著。
「筱書，明天中午一起吃個飯好嗎？」李尚宇丟了訊息過來，主要是聽彭媛希說了姚筱書最近的事，有些不捨她這樣傷心著，他心疼她。
「嗯……我……」李尚宇的邀請來得太倉促，讓她一時找不到理由拒絕。
「別煩惱找理由拒絕我了，吃個飯而已，不要想太多。」李尚宇道。
「對不起，我不是想找理由，只是沒有心情。」她解釋道。
「心情不該左右妳吃飯的義務，不論心情好壞，吃飯這件事都不會改變，所以，答應我吧！」他故作輕鬆狀的說著。
「好吧！那就在上次那間餐廳。」也好，一個人悶著遲早會悶出病來的。
「別放我鴿子唷！明天見呀！」他半開玩笑的道了別。
結束了話題，她也收了線，閉上眼，又一次陷入了思緒中，最近的她時常這樣子，好似心頭有個刺，想除去它還找不到在哪，讓她寢難安、食難嚥，多數的時候都像個有體無魂的空殼，少了喜怒哀樂，變得黯淡寡言。
明天吃過飯以後就要重生了，這樣子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別人看了不高興，自己也難受萬分，是何苦這樣糟蹋自己呢？
※ ※ ※
冬日的暖陽燦爛無比，耿曜辰一早便參加了比賽，以往的他總是專心一意的享受比賽，這次卻一直掛心著姚筱書，氣她的自行斷決，卻也擔心她誤會了什麼，然後獨自傷心難過。
拿冠軍對他而言就像喝水一樣容易，這次也是如此。賽後他不接受訪問，快步離開了賽車場，直奔富騰建設。
午休時間的鈴聲剛響，姚筱書已經提著包大步前去赴約。
過了一會兒，耿曜辰大力推開財務部的玻璃門，卻不見姚筱書的身影，正要開口提問，卻被一旁的聲音給吸引了。
「曜辰？這麼巧？」原來是譚曼珊。
「妳怎麼來了？」
「今天來開個會，想說中午吃飯時間來找筱書聊聊天。」
「妳們這麼熟了？」
「對呀！她是個不錯的女孩，話題也很廣，聊天互動都挺不錯的，我還蠻喜歡她的。」譚曼珊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違心之論。
「妳來的不巧，她不在位子上，不知道去哪了。」他無奈道。
譚曼珊假裝望了望姚筱書的座位，然後才佯裝恍然，「啊！我剛剛在樓下好像看到筱書，正走進上次那家餐廳，好像還有個男的。」接著她輕敲自己的腦袋瓜，「你看看我，才十分鐘前的事，我就忘了，還跑來辦公室找人。」
「你說我可笑不可……」不等她說完話，耿曜辰已經衝出辦公室了。
第一直覺告訴耿曜辰，與姚筱書會面的男人應該是李尚宇，沒想到她離開自己，竟然是想投入李尚宇的懷抱；他光想就嫉妒，越妒就越氣，最後三步併作兩步的衝進餐廳裡，剛進餐廳，他一眼就看見姚筱書正笑得開懷。那動人的笑容閃得他理智全燒，一個箭步過去，耿曜辰粗魯的抄起姚筱書的手，作勢要帶她走。
李尚宇連忙起身擋住去路，同時出聲嚇阻，「你想做什麼？放開她。」
耿曜辰被擋了去路，頓時更加惱怒，雙眼冒火的瞪著李尚宇，開口的聲音卻冰凍的嚇人，「不關你的事，讓開。」
此時，姚筱書也不高興了，「曜辰，你不要太過份，放開我。」說話的同時，也奮力的甩開了他的手。
她的出聲制止並未達成功效，反而更加激怒了耿曜辰，只見他怒氣沖沖的回過身來，一口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濕熱的舌尖描著她的耳廓。
「啊……」來不及壓制，呻吟就傳了出來，她嚇得又羞又惱，連忙推開他。
放開了她，耿曜辰傲氣的看向李尚宇，「看到了吧！她是我的女人，你別多管閒事，讓開。」
聽聞，李尚宇紅著臉愣在當下再無立場阻止，因為方才親蜜的舉動及姚筱書反射的回應，都代表著他熟知她的敏感點，而她也在心裡忘不掉他的挑逗，那是無法割捨的深層關係。
「尚宇，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她語帶歉意，一臉羞紅著快跑離去。
她氣憤的不想再與耿曜辰獨處，卻無力阻止耿曜辰追上來，又一次，他箝住了她的手，頭也不回的拉著走，沒多久，他轉進一條暗巷，巷裡空盪無人，在中午時分更是顯得寂靜；他一使力就把姚筱書給拉進了懷裡，然後一步步逼近，最後把她困在牆壁與自己之間，現在，她真的是進退兩難了，只好用來聲音反抗他。
「耿、曜、辰，你放開我。手很痛─」未說完的話硬是被他一口吞下。
姚筱書驚訝的睜大了雙眼，看見他吻了自己的同時，也看見他眼中的冰冷驂了幾絲哀傷與思念，與此同時，耿曜辰閉上了眼，一手緊扣住她的腰，一手則抵住她的後腦，不容她有半分的退縮，接著展開這熱烈又霸道的吻。
他不復以往那般溫柔纏綿，而是充滿了懲罰的成份，她緊抿的雙唇硬是被他給撬開，任由他的氣息貫穿其中，那巧舌一勾便纏住了她的，一點一點的他逐漸加重這個吻；她口中的蜜液好比鎮定劑，平靜了他狂燒的怒氣。
被強吻的姚筱書反被激怒了，惱怒的她不顧一切咬了他一口，耿曜辰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痛逼退了幾分，她一臉得意，但口裡殘存的血腥卻令她心頭揪疼。
耿曜辰嘴角滲出血，怒視著她，「妳咬我？」
「剛才這十多分鐘，你做的每件事情都無禮透頂，我只咬你一下，已經是很客氣了。」姚筱書怒火狂飆，破口大罵著。
「妳跟我分手，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妳叫我怎麼能不氣？」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要跟誰在一起，不關你的事。」
「什麼分手？我根本沒答應，什麼不關我的事？妳還是我的女人，就關我的事。」他真的被逼瘋了，口氣沒一刻好聽過。
「你都有未婚妻了，為什麼還要來干涉我跟誰在一起？」她冷淡地推開他，「是我笨，一直被你玩在掌中，還自以為抓住了幸福，幸好我清醒的早，要忘記你，應該還不算太難。」她刻意說的輕描淡寫，但根本是自欺欺人，她沒有一刻停止想念耿曜辰，現在卻只能選擇說謊。
「未婚妻？我哪有什麼未婚妻？」耿曜辰被她罵得一頭霧水。
「還在演戲？我都聽說了，你就承認吧！」
「我真的沒有未婚妻。」他頓了頓，接著問：「是誰跟妳說的？」
「還有誰？當然是妳的未婚妻曼珊跟我說的，說到底我還是要感謝她，早點跟我說，我也能早點脫身。」
「曼珊？妳是說譚曼珊嗎？」他一臉錯愕，無法相信兇手是譚曼珊。
「難不成還有第二個曼珊？」她沒好氣地看著他繼續演戲。
「筱書，妳別信她的話，我跟她早就沒有往來了。」他知道真相後，燃起了一線希望，「妳相信我，我只愛妳一個，不管是誰都不能改變我對妳的愛。」
「一個女人來我面前宣誓，你要我怎麼相信你愛的是我？」她反駁著。
「以前的曼珊是個很好的女孩，或許無法復合讓她很不甘心，所以才背著我做這些事，剛剛聽到妳說是她，我非常訝異。但是，我愛的只有妳，姚筱書，從認識到現在，我只有越來越愛妳，我也很無措，因為越陷越深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是妳讓我變得不同，所以，別離開我，我是真的愛妳。」他邊說邊往姚筱書靠近，然後伸長了雙臂，輕輕的將她摟住。
她讓他摟著，雖流了滿臉淚，卻依然質疑著，「如果你愛我，那又為何疏遠我？」
「疏遠妳？」他反省了這幾個禮拜，才理解姚筱書的指證，「對不起，我忘了跟妳說，我今天有個比賽，前兩個禮拜都在做準備，面對比賽，我總是專心到忘我，是我的錯忘了跟妳說清楚，讓妳這麼不安，真的對不起。」他想到她一定傷透了心，一顆心就揪疼著，伸手揉著她的髮，想為她揉去一些傷痛。
「你不是在騙我的？」誤會雖然冰釋，但她還是心存懷疑。
揉著髮的大手，將她的耳朵移至左胸的位置，「我的心跳，只為妳而熱烈狂奔，聽聽這個心跳聲，像是騙妳的嗎？」
那撲通撲通的急速心跳聲，穩定了她的心神，這一刻，她選擇相信他的話，不為什麼，只因為她放不下，傻就傻了，如果真的是遊戲，至少用心的愛過了一回，在被判出局之前，她決定賭下全部的感情，看見他嘴角的一點紅，引起了自責，伸出手，她觸摸他的臉，他眼裡的愛憐明顯的難以忽視，揚起的微笑弧度輕易地就掠奪她的心，仰抬著頭，姚筱書滑落了幾滴淚水。
「還疼嗎？」姚筱書淚眼婆娑地問著。
耿曜辰沒有立刻回答，他用拇指擦去她的淚珠，許久，他揚起一抹邪笑的同時回答了她，「這樣就不疼了……」
他又吻上了姚筱書，他明白從她伸手撫摸自己的那刻起，她已經原諒了；這一次，他眷戀的吻著，輕輕柔柔的，就等她慢慢接受自己，藉著忽深忽淺的挑逗，來引導她放鬆身心；不一會兒，她闔上眼，心甘情願的投入了情海裡，隨著他高低起伏的漂蕩著。
※ ※ ※
午後，他們彼肩走回公司，姚筱書先回工作崗位上，他則到處找著譚曼珊，卻不見她身影。
原本耿曜辰從不接觸公司的業務，是隨著姚筱書進了富騰建設後，他才發覺應該要重視未來，成婉琴特別高興他的改變，所以把一直空著的副總經理安排給他，她明白這種改變應該是來自未來媳婦的影響力。
一推開辦公室的門，耿曜辰就睹見了譚曼珊，居然還一派自然的對他笑著。
「曜辰，你去哪了？等你半天了。」她笑道。
「妳說，為什麼要說謊傷害筱書？」他冷眼掃過譚曼珊。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還裝？妳自己清楚得很。妳是不甘心……所以要折磨筱書嗎？」
「我真的沒有，我是開玩笑的跟她說我們曾經論及婚嫁，但現在只是朋友關係，我都有特別強調呀！她也說能諒解的。」
「如果只是這樣，她怎麼會要提分手？」
「這我怎麼會知道，她在你面前當然要一副受害樣呀！說不定她想藉這個機會跟別人走，所以拿我的話來做文章。」她加重誣陷姚筱書。
「妳胡說！她愛的是我。」他突然覺得譚曼珊滿肚子心機，不同於以往。
「你怎麼能確定？我看她跟那個男人很親暱呢！」她趁機再補一箭上去。
「哼！」他冷吭了一聲，「別想挑撥我，我不像筱書這麼單純，我看得出妳在演戲，妳在盤算什麼？」
「妳以為我會再回頭？」他冷峻的說著。
「我比姚筱書更加適合你，最基本的門當戶對不提，我們的默契與個性更是最佳契合。」譚曼珊終於感覺到要回頭可能只是空想。
「以前都過去了，我覺得筱書才是填補我生命缺口的女人。」提起姚筱書，耿曜辰的眼裡就滿是柔和，「妳現在聽好了，我不會再愛妳，如果妳還想維持朋友關係，最好謹守本分，別再做出荒唐的事情。」瞬間柔和收起，他嚴聲警告道。
譚曼珊惱羞成怒的露出了本性，然後用僅存的囂張威脅耿曜辰，「你就不要後悔了回來求我，到時候你會發現，我才是最完美的女人。」
離去前，她恨恨吐出一句：「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其實心機如譚曼珊，她早就知道耿曜辰前陣子有一個重要賽事，照以往他的專注程度，鐵定是無人可擾的地步，她篤定姚筱書並不清楚這回事，所以故意挑撥他倆的感情，然後找尋空隙趁機而入。沒想到還來不及介入，就跟耿曜辰撕破了臉，這在譚曼珊的心裡又記上了一筆，她誓言不會讓姚筱書好過。
隨著譚曼珊步出辦公室，恐嚇的話語飄散在空氣中，令耿曜辰憂心了起來，他無法時時刻刻防範譚曼珊的行動，除非……
「除非我跟筱書結婚，就不用怕譚曼珊從中作梗了？」他想到絕佳好法子。
但要姚筱書現在嫁給他應該是不可能，不過他願意等待，只是在那之前要好好防著譚曼珊才行，不然到時跑了新娘、傷了心，雙重打擊可不是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