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上面的人比我想像中的多耶。」我白了正在旁邊親熱的情侶一眼。
「這就是我最不想上來的原因。」他不奈的說著,卻還是握著我的手,陪我慢慢走。
我看著他的側臉,心裡突然有些難過,因為過了今晚,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能這樣靜靜的看著他並且握著他的手,這是一趟遺忘的旅程,我早該拿捏好分寸,不該死賴的要求他,但貪心的基因作祟,讓我忍不住想在旅程劃下句點前,再多要求點什麼。
於是,我開口:「不能回頭對吧?」
「好像。」他點頭。
「不能放手對吧?」
「應該。」他望向了我,然後我鬆開了他的手,跑到離他有點遠的,橋的最中間。
「喂──」他大聲的喊著,表情有些錯愕。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望向天空,覺得那些星星就像他一樣,遙不可及,以為伸手就能觸碰的到,其實我們的距離相當的遙遠,所以我說:「我最親愛的你,謝謝你今天陪我一整天。」
「一直沒有告訴你,今天過後,我會消失不見,消失在你的世界裡。」我皺起了眉頭,強忍著眼角的淚水,不讓他發現其實我非常的難過。「因為我知道,自己不能繼續貪心下去,我該把你還給她,那個你心愛的她。」
「妳在白癡什麼。」我聽見他這麼說,也看見他伸手搔了搔頭,那是他害羞的招牌動作。
「網路上的你跟現實的你,一模一樣,溫柔、體貼,並且放縱我的任性。本人也跟照片裡的一樣,高瘦帥氣,眉宇間透露出寂寞氛圍。」
「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很喜歡你,因為我知道自己不能喜歡你。」我咬了咬下唇,「請你一定要記得今天好嗎?」
「我會記得啦,拜託很丟臉快點回來。」他大聲的喊著。
「讓我說完好嗎……因為以後會沒有機會告訴你。」我低下頭,忍不住落下淚。「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
「欸,妳走過來好不好?越說越小聲,我快聽不見了。」他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
「跟我做三個約定好嗎……」我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緩緩的走向他。腳步有些沉重,深怕越往前走,他就會突然消失不見。
「說吧。」最後他走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頭,再次給了我溫暖的微笑。
「第一個約定,要跟你女朋友好好過,幸福一輩子;第二個約定,下雨的時候能不能想到我並且想我?」
「這不難做到。」他聳聳肩,「那第三個呢?」
我伸出了手,緊緊的握住他,勉強了露出微笑,說,「第三個約定,我能不能一直一直……喜歡你?」
「我允諾了。」他將我擁進懷裡,我感覺到滿滿的溫暖,還有深深的寂寞。
謝謝你允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