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凌日、紅葉漫天。悠悠天地間不見花團錦簇,四周荒煙漫草,一片寂寥。北風呼嘯著
伴隨黃葉沙塵,朝著山的那一頭猛力撞去,這強勁的大風,吹得眼前的猴子群幾乎無法睜
眼,這群猴子不躲在山林樹洞中,卻站在強風狂沙之下。只見眾猴們臉上盡現焦急難耐的
神情,早已不顧掩蓋過滿臉的風沙,眾猴圍著一隻小白鴿,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這裡是花果山水濂洞,乃是齊天大聖孫悟空所居之地,齊天大聖野性不改,狂妄自大
,自號「齊天大聖」,早惹眾天神佛不滿,玉帝下旨封其為弼馬溫,卻慘被孫悟空棄官而
逃,玉帝大怒,派出天兵天將下凡要擒拿孫悟空,奈何孫悟空七十二變奇術傍身,天兵天
將皆非敵手,終究惹出大鬧天宮的災禍……。
據小白鴿的說法,齊天大聖孫悟空因大鬧天宮給佛祖抓住了,消息傳回花果山,眾猴
群皆是焦急萬分。
「這消息可否屬實?大聖爺怎麼被抓的?現在又被關在哪兒呢?」眾猴們焦急的問道
。
「現在還不清楚大聖的下落。但大鬧天宮之事在天界傳的沸沸揚揚,信天翁到天界報
信,這消息是從牠哪聽來的?」小白鴿說道。
「大聖爺七十二變之術通天,怎會如此就擒?」其中一頭猴子不解的問道。
「大聖爺雖武藝通天,但這次的對手卻正是老天啊?」另名年紀較大的猴長老感嘆說
道。
此時猴群中一隻周身白毛的猴子說道:「長老,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得咱們大聖爺?」
猴長老說道:「大聖爺被關在何處都不知?要如何救?」周身白毛的猴子又問:「難道就
這樣讓大聖爺被老天給抓著?」猴長老說道:「唉!天地萬物皆是老天恩予,我等塵世凡
物又怎能何奈?」
周身白毛的猴子與猴長老左一句右一句的,雙方總是沒個答案,眾猴見營救孫悟空之
事渺茫,也都嘆息。但這白毛猴可不願孫悟空就此被天庭收服,捧著腦袋,苦思營救之法
。
猴群裡大家也沒有特別的名字,這隻白毛猴,因為從小體質特異,出生後就長得一身
白毛,也顯得年紀較其他猴群還大,加上在猴群裡較有見識,有如長老一樣老成,因此猴
群們都叫他老猴。
老猴從小體格健壯,身手敏捷,比起一般猴兒聰明許多。而齊天大聖那潑猴兒性不減
,自己學藝花了不少時間,但要他教導武功,他可沒什麼耐性,往往表演個幾下讓眾猴們
羨慕羨慕。沒想到老猴往往總能似是而非的拿起棍來學上幾招,這舞棒的方式跟悟空比起
來差相彷彿,這也讓孫悟空特別照顧他,往往把他拉到旁邊,傳授他幾招武藝。以便自己
不在時,可以保護大家。
但另方面卻是想,自己武藝蓋絕天地,偶爾手癢,卻找不到可挑戰的對手。孫悟空見
到天資聰穎的老猴,心想這猴兒如能學成自己的武藝,豈不多了個現成的對手。於是就多
教他幾招,也因為孫悟空總是只教他,大家都當他是孫悟空的傳人,此刻聽到孫悟空遭擒
的消息,老猴自是焦急異常。
老猴看著眾猴們絕望茫然的神情,突然心中湧起齊天大聖教他武藝的情景,戚然之情
油然而生。
這時候猴長老對著眾猴們說道:「咱只是在山裡爬樹的猴兒,又不像老鷹在天上到處
飛翔,連上天都沒法子了,更別說要知道大聖爺的下落。」
老猴則是失望的遙望著天,心裡想著要如何才能解救孫悟空。
突然間,老猴開心地大叫:「有了!有了!」老猴邊說邊衝進洞中,眾猴群丈二金剛
摸不著腦袋,不知老猴有何辦法。沒多久,老猴手上捧著一條白繩,滿臉喜孜孜的從洞裡
走出來。
老猴興奮說道:「你們還記得大聖爺去東海龍宮跟龍王討寶物的事情嗎?當時大聖爺
從龍宮拿了不少東西回來,有次大聖爺拿了一條繩子跟大家說……」
猴群中馬上有猴搶先說道:「攀天繩!」
老猴笑笑的點頭說道:「這條就是攀天繩,聽大聖爺說,將這攀天繩的一頭對著天,
用力的向上甩去,這條繩子就會一直伸長到天,然後就可以沿著繩子爬到天上去了,我就
順著這攀天繩上天,到天上探探大聖爺的下落!」老猴自告奮勇上天,且眾猴群中也無猴
有此膽識,孫悟空對老猴極好,老猴早已下定決心,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找到孫悟
空,即便救他不出,就是一塊被擒,也是好的。
眾猴見老猴重義,雖知天宮危險,但老猴興奮的神情盡寫臉上,其他猴子也不便多說
什麼。
老猴仔細端詳著繩子,繩子的兩頭漆紅,一邊上頭用著白色的漆寫著「天」字,另邊
則寫著「地」字,老猴略一思索,手上架式擺足,準備將攀天繩朝天甩去。
「慢著!」身後的猴長老突然喝住。老猴也停下動作,轉頭看著長老。
猴長老接著說道:「天庭不知有多大,這條攀天繩會落在哪兒誰也不知?說不定一爬
上天便給天兵天將給逮著,這樣魯莽上天,實在太過冒險。」
老猴一聽,頓時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就算給天兵天將逮著,或許就可以知道齊天
大聖的下落了?
猴長老知道他的心思馬上回說:「你想自己被抓好知道大聖爺的下落,唉!就算知道
了又能如何?連大聖爺都給抓了,難道你能討好去!」
老猴何嘗不知此去凶險難測。但大聖爺對眾猴群有恩,幾次猴群被欺負時,大聖爺手
上如意棒一伸,再兇猛的虎豹狼犬,也都乖乖臣服。如不是孫悟空在的話,今日這物產富
饒的花果山可能早被其他山魅精怪給霸佔了。
方圓百里內,有誰不知道花果山美猴王。大聖對眾猴群的照顧,實是難以報答。老猴
望著天空熱血一湧:「死就死罷!就算是報答大聖爺對大夥們的照顧。」跟著牙一咬,手
中攀天繩朝天拋出,只見繩子慢慢地朝天而去,原本只有幾呎的繩子,從天字開始慢慢的
拉長,一直伸長、再伸長,攀天繩當如大聖爺所言,這繩子筆直的直往天上伸去。
眾猴看著都是驚呼不已,老猴滿懷抱歉的對長老說道:「長老,我無法眼睜著看大聖
爺受苦,如果真是救不出大聖爺,老猴這條命也算替眾猴們報答大聖爺的恩情!」長老聽
罷閉目搖頭不語。
老猴一手拉著繩子,另一手跟猴群們揮舞著說道:「各位!等大聖爺與我的好消息吧
!我老猴一定竭盡所能,盡全力帶大聖爺脫困。」老猴這話說得慷慨激昂。眾猴們立刻鼓
譟歡呼了起來,猴群們狂吼、咆叫著替老猴餞行,老猴聽著眾猴們熱烈的鼓舞,一時間信
心大增。老猴帶著眾猴們的祝福,雙手靈活的沿著繩索朝天爬去。
這一爬上天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老猴的身旁已盡是白雲,老猴低頭往下一看,早已看
不到眾猴群的身影了,但繩子依舊直挺的往上,也不知何處是盡頭,老猴連抓帶拉的繼續
爬著。
又過了不久,老猴望見上頭有個小綠點,這綠點中還帶著點紅,老猴興奮的迅速爬去
,近一看才發現,這綠點是樹的葉子,桃紅則是點綴在這一片碧綠裡、鮮豔欲滴的果子,
再爬近才發現,這果子竟是大桃。老猴爬了這麼久,肚子早已餓了,這鼻中濃濃的桃香撲
鼻而來,老猴被這桃香給迷失了魂,也不管前方是否有危險,手上爬繩動作加快,本能驅
使他等會兒要去拔下幾個桃子好祭祭五臟廟。
很快的老猴已經看到頂端,原來攀天繩的一頭,竟是牢牢地綁在桃樹上。老猴迅速了
爬到了樹上,喘著氣擺手稍作歇息,這時雙臂感到一陣劇痛。老猴一心想救齊天大聖,雙
臂奮力地往天上爬,卻沒注意到自己血肉之軀,這番折騰,雙臂早已支撐不住,老猴小心
忍住,生怕附近有天兵天將巡視,不敢大叫出聲。
休息了一陣,老猴觀察起周遭的環境,原來這裡是一整片桃樹林,桃樹高如參天,但
這一望無際的桃樹林卻可將老猴的身形給掩蓋住,整片桃樹林寂靜無聲,如入無人之境。
老猴又觀察了一陣,直到確定方圓一哩內沒有任何危險,才放心的回到一開始上來的
樹上,隨手摘了樹上的桃子,大快朵頤了起來。
老猴一口咬下桃子,不覺驚呼:「果然是仙境。就這桃子的大小與甜度,便連花果山
也不能比擬,花果山雖號稱有千花百果,但光是在這隨手摘的桃子,就抵過整座花果山的
鮮果。」老猴開心的吃著,從旁又順手拔了一顆桃子來,這裡的每顆桃子都如大梨般,老
猴這趟上天又累又餓,吃了兩顆桃子也飽了。經過這連串折騰,老猴吃飽後眼皮沉重臥在
樹上便自睡去。
隨後老猴醒來,起身看著這一大片桃樹林,心想得先走出這片桃林,再想辦法探得大
聖爺的下落。老猴站起身來,向旁拔了根桃樹枝,將多餘的枝葉拔除,變成了根光禿的棒
子,此時老猴心中默想著大聖爺所教的棒法,左劈又甩的練起功來,以避免半路遇到敵人
的攻擊。
老猴才舞了幾下,突然覺得以往招式有些滯礙的地方,這時居然能順心的施展開來,
身體也覺得比以往更輕盈,老猴只道自己應是吃飽睡足了才如此順心,老猴越練越是精神
,絲毫沒有倦怠感,老猴又練了一會兒,自覺招式已熟習,便找尋出林的道路,老猴丟掉
手中的棒子,擬出林前再找順手的武器。
老猴雙手迅捷的在樹林間穿梭著,也不知爬了多久,突然看見面前的一棵樹上缚著條
白繩,老猴瞧著眼熟爬將過去,跟著心一涼,這條白繩竟是自己爬上天的攀天繩,老猴心
中暗想莫非也有其他人利用攀天繩上天嗎?老猴緊張的四處張望。
這時老猴看見前方有棵樹的樹枝斷裂,地上還有條被脫了枝葉的樹枝。老猴一凜,拾
起地上樹枝搔了搔腦袋,此時老猴已會意到自己又回到原本的地方。老猴滴咕著,他明明
往著攀天繩的另一邊奔去,怎又繞回來原處。老猴百思不解,這回老猴朝著另一邊方向試
著出去,帶著一股衝勁,確認好方位後,又再試著攀爬出林。
但如此來回五六次後,老猴還是一直回到原處。筋疲力盡下,老猴無奈,只能另想辦
法。吃了桃子飽飽身子後,復又睡去。
此後再試,情況依舊,幾日來老猴能想的都想了,就是無法走出這片桃樹林,老猴只
能望樹興嘆。幸得園中桃果豐盛,老猴也不怕餓著肚子,只是空林野地又杳無人煙,實在
無聊,老猴心想要是咱花果山的猴群們都住這該有多好。
就這樣不知多久時日,某日老猴正在樹上打盹兒,夢見孫悟空跟猴群們正在玩耍,孫
悟空將如意棒向天空甩去,所有猴兒閉上眼,四處散去,看這棒子掉下來會砸到誰?自己
跟著猴群左閃右避的,最後還是給棒子給擊中,老猴驚呼了一聲,跟著腦袋及屁股一痛,
原來是從樹上摔了下來。
「什麼聲音!」耳邊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到老猴的耳裡,聲音雖輕,想是離自己還有一
大段距離。但樹林內默然無聲,些許聲響也能聽得仔細。老猴聽到人聲,心中不怕反喜,
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總是走不出這片樹林,有時想沿著攀天繩回花果山裡去。但自己帶著
眾猴們的期望上天,最後卻連個人影也沒看到,想想實在丟人。幾經思量下,老猴還是乖
乖待在林子裡。
遠遠聽到一個女子說道:「靜慧師姐,你有聽到奇怪的聲音嗎?」跟著聽到「恩」的
一聲,想是那位「靜慧師姐」應答。女子說道:「像是東西掉落的聲音,會是落果嗎?」
靜慧師姐回答道:「仙界的聖果不同凡物,你看這地上,連葉子也沒掉落一片,若非外力
,怎會有落果?」
女子疑惑問道:「那會是什麼聲音?」靜慧師姐提高音量大喊:「是彩娥、雲倩嗎?
還是碩尹、白荷?」樹林靜默依舊,無人應答。靜慧師姐心想不對,對著女子說道:「我
去看看,羽芊,你去請娘娘來。」
羽芊略帶緊張的說:「師姐,就妳一人不要緊嗎?」靜慧師姐說道:「不礙事?快去
。」羽芊神色緊張,看著前方樹林繁枝葉茂,幾乎遮住了大片光亮,心中擔憂。但禁不住
師姐的催促,便即離開。
老猴這一摔落,已驚動到這兩名女子,自己雖聽得聲音,卻沒看到人,老猴躡手躡腳
地爬上樹頂,藉著繁密的樹葉遮住自己。突然聽見樹下一聲驚呼:「這……這怎麼回事?
」老猴心裡一驚,偷偷低頭往下一看,靜慧師姐居然已經離自己不到一米遠的距離,幸好
自己居高臨下,才不致立刻被發現,老猴擔心被靜慧師姐看見,只能偷偷隱蔽在樹林之中
,心下著實納悶剛剛聲音明明還離自己很遠,這位靜慧師姐卻來的這麼快。
老猴順著靜慧師姐的眼睛看去,原來是丟在地上的桃果核被發現了,靜慧師姐抬頭看
到樹上稀稀疏疏的果實,看來已給摘採了不少,老猴看見靜慧師姐穿著鵝黃色的衣服,從
腰間取出一柄長劍,對著林子大喊:「是誰?給我出來?擅闖蟠桃園又偷吃仙果,重罪難
免。」靜慧師姐說完便躍身上樹。
老猴雖藉著樹蔭擋著,但靜慧師姐若是上了樹,這樣躲藏只能躲得了一時,看著對方
孤身一人,自己身負孫悟空親授的武藝,這樣躲著個女人,豈不墮了「齊天大聖」的威風
。
老猴見靜慧師姐離自己將近,趁她尚未發現自己,迅速向旁拔了根樹枝,一棒刺去。
這冷不防的一刺,靜慧師姐嚇了一跳,狼狽地向樹旁枝幹退去,但腰間已受老猴重重一棒
,靜慧師姐忍痛刺出長劍逼退老猴。老猴不讓對方有反應的時間,接著連刺帶打的揮舞著
樹枝。靜慧師姐向後退了幾步,還沒穩住身形,老猴又持續刺去,此時靜慧師姐腰痛減緩
定了定神,使出劍招防禦,兩人鬥了一陣,靜慧師姐見老猴的招數似乎來去就這幾招,但
身法與速度卻極快,靜慧師姐只能採取守禦姿態,手中的長劍護住周身要害,老猴一時也
無法進擊,靜慧師姐邊守邊向樹下躍去,幾番過招後,兩人已到樹下。
這時卻聽到遠處有腳步聲響,奇的是,明明聽到的腳步聲離自己還遠著,但馬上腳步
聲就出現在身旁。老猴聽到腳步聲在自己背後停下,老猴久攻未果,早已不耐,現下又得
擔心背後的人會否偷襲自己。忽地老猴舉枝向身後刺去。靜慧師姐緩得一緩,大喊道:「
娘娘小心。」。
老猴撇眼看到身後有四個女子。三人同與自己互鬥的靜慧師姐般,穿著鵝黃色的衣裳
,自己刺向的一人則穿著紅色的華服。身穿紅衣的女子面露笑容,臉上英氣逼人。老猴見
這情勢知道眼前這位紅衣女子非同小可,棒頭一轉,朝紅衣女子的下盤掃去,紅衣女子面
帶微笑,向後一縱,跟著紅衣女子伸出手向前要抓老猴的手,但老猴變招極快,馬上回棒
擊打紅衣女子的手,紅衣女子「咦」的一聲,反手一撥,一掌按在老猴身上,老猴被這一
掌擊退了好幾步跟著跌跤坐在地上,喉頭一甜,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紅衣女子訝異的看著
老猴,並停下動作,老猴見紅衣女子手上厲害,心中計較著如何脫身,雙方就這樣對峙著
。
紅衣女子首先打破沉默,冷笑道:「原來孫猴子還收了徒弟,叫什麼名字,是怎麼到
這蟠桃園來。」
老猴高傲的回道:「我叫老猴,今次上天宮是來救我們家爺的。」話才說完,眾人都
笑了出來。老猴怒道:「有什麼好笑的?我聽說大聖爺給佛祖抓住,快帶我去見佛祖。」
這話說完,眾人更是笑的厲害。
老猴經不住這些人的嘲笑,掄棒又朝紅衣女子揮去,沒想到棒子才舉起,紅衣女子已
站到他的面前,伸手往他手腕一撫,老猴頓時覺得手上一點力氣也無,手中棒子立刻鬆開
,跟著紅衣女子的雙手揮向老猴的雙膝,同樣的輕輕撫去,老猴的腿立時沒了力氣,直接
躺倒在地上。
此時靜慧師姐腳步蹣跚地衝到老猴面前舉劍喝道:「娘娘再問你的話呢?說,你是怎
麼上來的?」老猴覺得周身癱軟無力,又見靜慧師姐說話無禮,索性閉起眼來嘴巴緊閉,
給她們來個相應不理。
耳聽著「娘娘」說道:「羽芊妳先帶靜慧師姐回宮療傷。」接著又說道:「雲倩、彩
娥,四下尋看看。這蟠桃園按著五伏十三卦排列,此卦異於人間術數。這猴子必無法參透
,倒不知在這裡多久時間了。」兩名女子應聲後,便四處探查。
「娘娘」對著倒在地上的老猴說道:「你倒忠心,這孫猴子之前確實來過這
裡……」老猴一聽到美猴王曾經來到蟠桃園,連忙張開眼睛激動的從地上躍起,
可惜雙腿穴道被「娘娘」封住,無法站穩,又跌了一跤。「娘娘」看到老猴跌跤
,不禁莞爾。
老猴驚怒道:「大聖爺現在怎了?快告訴我。」
「娘娘」冷笑道:「這隻臭猴子,玉帝派他來看管蟠桃園,他竟不知感恩。當日孫猴
子毀我蟠桃園,還傷了不少人,可惜當時我沒遇上,倒想看看孫猴子的棒子是否能敵我天
衣無縫劍法。」
老猴聽得齊天大聖威風,開心地說道:「咱們大聖爺功力超群,上天下地無所不能,
七十二變法術千變萬化,豈會輸給個女人。」
「娘娘」也不生氣,緩緩說道:「孫猴子比起本宮是厲害也罷,是上天下地無所不能
也罷,當日被如來佛祖給整治後,王母娘娘對於佛祖放了孫猴子一條生路,很不以為然,
但孫猴子的帳,我們是討不得了。孫猴子搗亂蟠桃大宴,給東道難堪,這事可不能就這樣
罷了?」「娘娘」說完,眼神犀利的看著老猴。
這時兩名仙女「雲倩、彩娥」探查回來,其中一人手捧著「攀天繩」。「娘娘」拿起
攀天繩說道:「這不是敖廣老兒宮裡的寶物攀天繩嗎?看來那日孫猴子大鬧龍宮,倒還拿
了不少好東西,雲倩,把攀天繩收好,改日請人送還龍王。」手捧「攀天繩」的女子恭敬
答道:「遵命!」
「娘娘」跟著說道:「至於這猴子……」
雲倩說道:「娘娘,不如把這畜生交給王母娘娘處置?」「娘娘」思索良久後,搖頭
說道:「不成,只怕王母娘娘怒氣未消,是將這猴子交到瑤池,豈有重生機會?」仙女見
娘娘慈悲為懷,不願讓這猴子承擔孫悟空所犯下的過錯。「娘娘」續說道:「這猴子重義
護主,也沒犯什麼大錯,我想……」「娘娘」思索後說道:「先將這猴子關在思
過室,我且想想到時候該如何處置這猴子。記住,今日發生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兩
人應聲允諾。這時另一名女子「彩娥」忽道:「娘娘,那思過室裡的石刻……」
「娘娘」對彩娥橫了一眼,彩娥低下頭去,不敢再說下去。
「娘娘」對著老猴的雙腳一指,老猴腳上突然生出兩個銬鐐,「娘娘」順勢將老猴
手腳上的穴道解封,並吩咐雲倩和彩娥將老猴帶去思過室。老猴緩緩站起身來,看了「娘
娘」一眼,雲倩和彩娥推了老猴一把說道:「走吧!別節外生枝了。」兩人帶著老猴來到
一間石屋子前面,開了門,將老猴推進屋子裡。
「等等!」老猴突然說道。雲倩和彩娥正待將門關上,聽到老猴說話。雲倩緩下動作
說道:「怎地?娘娘慈悲開恩饒了你一命,當日孫悟空把蟠桃園弄得烏煙瘴氣,你的事情
若是被王母娘娘知道,我瞧你……哼!」老猴問道:「我只想知道你們口中的娘娘、那位
紅衣女子是什麼人?」老猴一臉嚴肅問道。
雲倩和彩娥對望一眼,嘴角抿住笑,彩娥一臉驕傲說道:「巧手無雙、天衣無縫。蟠
桃園的正主兒織女娘娘,可記好了。」兩人說完,便將門關上。
只留下老猴喃喃自語說道:「巧手無雙、天衣無縫,織女娘娘……」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