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很久不和你聯絡 任日子一天天這麼過
讓自己忙碌可以當作藉口 逃避想念你的種種軟弱
我可以學會對你很冷漠 為何學不會將愛沒收
面對你是對我最大的折磨 這些年始終沒有對你說
愛你越久我越被動 只因你的愛居無定所
是你讓我的心慢慢退縮 退到你看不見的角落
愛你越久我越被動 只因我的愛不再為你揮霍
是我讓我的心失去自由 卻再也沒有勇氣放縱
MV連結：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GoHsTV6QrE
「老公，在看什麼？」剛洗完澡的她一手擦著頭髮、一手拎著一打啤酒走了過來。
「沒……」我關掉了視窗，「突然不知道要聽什麼歌。」
我想她應該是看到了什麼，「是嗎？那……要喝嗎？」
「該戒酒了。」我搖搖頭，拒絕了，「我幫妳吹頭髮吧！」
「你又想起『她』了，對吧？」她嘆了口氣，
「你是真的該戒酒了，是該戒掉所有想念小酒的習慣了，我們要結婚了。」
除了沉默，我無言以對。
啤酒、夏天、黑暗，那一年的青春，我曾經的瘋狂、我的初戀。
「小酒」是她給自己起的暱稱－一個跟她本人完全不搭的名字。
「總比某人自以為瀟灑浪子叫自己『伍佰』好吧？」
她總會這麼回我，還附帶一記白眼。
然後，阿良就會這麼說了，「兩個半斤八兩的，有什麼好吵？」
三人行，看似奇怪，卻又有著微妙的平衡。
或許，更正確的說法是他們本來的友情就很與眾不同了，
所以再加我一個也不會再變得更奇怪了。
別人高興怎麼閒言閒語，也不會改變我們的相處模式和習慣。
絕對的信任啊……
我曾經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某次號稱千杯不醉的我竟然看著那男人婆喝到頭昏眼花、全身無力，
只能靠在她身上聞著她的髮香、等待清醒時，
我才驚覺她是個女孩。
一個讓我心動、讓我醉的女孩。
不是沒追過女孩子，但還真沒遇過這麼特別的傢伙，
尤其中間還卡了個常在她身邊繞啊繞、可以一起瞎混整天的阿良……
「就從阿良下手吧！」打定主意後，我跟阿良攤牌了。
出乎意料外的，他竟然很興奮地當起邱比特為我們牽起了線，
導致我原本的擔心和緊張都像假的一樣。
很後來的很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的三人行，我是多餘的那一個。
如果我沒出現、沒介入他們的相處，或許他們能這樣以麻吉之姿繼續走一輩子吧？
也可能就是因為我的出現，才推了他們一把，讓他們認清彼此的心意吧？
在那很後來的很後來的很後來，我才明白小酒的意思：
「遺憾與後悔的差別，在做與不做。」
是啊……
做與不做……
因為沒為自己爭取過而遺憾終生、因為用力爭取卻失敗而後悔一輩子……
過去，我以為我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直到我遇到這兩個混蛋，
我漸漸明白有些簡單和堅持不是那麼好懂的。
小酒之所以可惡，不是她騙走了我的初吻和初戀，
而是她奪走了我的自信與驕傲。
「總有那麼些人的亮眼讓人很不爽啊……」
身邊的她第一次看到小酒的照片再看到小酒本人後給我的結論。
「把心事藏得太好，水藍色的憂鬱偶爾會從眼角邊上滑落的人，才不美咧！」
我摟過數日後即將過門的妻子，「還是妳好，完全的獨立、堅強、快樂！」
她笑了笑，沒搭話，只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
從窗外灑落一地的月色映照出她的雪白色皮膚，
略帶紅暈的雙頰和不經意滑下頸子的髮絲……
只差那似笑非笑、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表情和眼神不時閃過的不安了吧……
這兩個女人真的好像，只是一個我留不住，一個會使出吃奶力氣死命抓住我。
究竟愛誰多一點，我不知道。
我唯一確定的是：珍惜當下。
小酒說過：「初戀最美，也最傷。」
所以，她總是望向學長。
從最初的冷戰、大吵、痛哭、哽咽，到最後的微笑以對、再愛都要裝無所謂，
這一切的一切直到她徹底離開我的生活後，我終於理解。
不過，比我望向她更久的阿良只怕更痛吧！
特別他還多見證了我們的交往，甚至不惜從我身邊把她搶回去啊……
結果……
好吧，這就是這傢伙混蛋之處，連阿良都甩了，
自己一個人帶著大家的祝福逃到了台中，從此音訊全無。
偶爾還是會從她的網誌、從共同朋友口中斷斷續續知道她的近況，
有時意氣風發，有時低落異常，
但更常聽到的依然是她和學長的互動。
沒有復合，還各自交男女友，甚至一度論及婚嫁，但他們……
不，不對，不是他們，是小酒！
為什麼妳總是傻到只願對他微笑，然後把所有眷戀後的感傷吞下肚呢？
我們都不夠好嗎？
我以為我的放手能讓阿良好好保護妳，我依然可以保持一定的距離看著妳，
當妳最要好的朋友，因為我相信這世界上很難再找到跟妳一樣看得懂我的人了。
但是，到了最後，妳明知阿良有多脆弱、招架不住分離和實話，
卻依然絕情地推開他的手、他的擁抱，冷冷地說著其實妳誰也不愛，最愛的是自己！
那時的我才二十三歲，你們也不過二十歲而已，能有多成熟？
三個人一樣的幼稚……
畢業典禮快結束的時候，學長兩手空空地來接妳了，
而妳手上還抱著阿良特意送來的花束。
真不是我要說，他的審美觀真的很差，那花跟妳一點都不配，更不是妳愛的百合。
但是，粉紅玫瑰和滿天星倒是很能提醒妳傷他有多深啊！
我想，我的表情恐怕也沒多好……
妳說妳討厭我當時的女友、現在的未婚妻，因為她跟妳太像了，但我總是否認。
唯有拒絕承認妳們有多像，我才能對妳放手，祝妳幸福。
很荒謬的是最後誰也無法給妳什麼鬼幸福，
妳依然是那隻把自己關在象牙塔裡的貓－一隻不能喝酒卻總是喝得醉薰薰的貓。
「欸，老公，小酒很久沒發文了，她放棄寫作、說故事了嗎？」
「啊災。」
「她怎麼會養狗啊？她不是喜歡貓嗎？」
「不知道。」
讓我意外的是現在身邊的她對妳非常有興趣，無論是關於我們的過去，還是妳的現在。
她說在妳身上有份文人氣質，雖然我更清楚妳有多愛罵髒話；
她說在妳身上有份不輸我的驕傲，雖然我更明白妳自卑起來有多誇張；
她說在妳的文字裡有份過於濃烈的情感，我終於了解到妳從來不屬於我。
「欸，老公，她真的愛過你嗎？」
「那不重要。」
貓總是愛自己比愛別人多，所以不要輕易愛上貓，會受傷的。
這好像也是妳說的。
當我不再愛妳、決定放手讓妳去追妳想要的幸福時，妳選擇了遺憾還是後悔？
當我找到了一個跟妳很相似、卻只專心對待我的女孩後，
我決定把妳沒帶走的愛全交給她。
畢業典禮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拉著其他朋友打打鬧鬧地拍了好幾張照片，我忍下擁抱妳的衝動。
「請記得一定要幸福，無論那份幸福會是由誰給妳，請妳一定要快樂、幸福。」
當時的我好像是這麼說的吧！在眼眶紅了之前，最後一次在妳面前瀟灑轉身大步離去。
那一天，我想我們三人誰也不好過吧？
聽說最後妳被學長拎走了，你們傳了五年的謠言始終沒斷，還越演越烈。
但是，聽說後來妳還是沒跟學長復合，就只是曖昧至極又太過了解對方的超級好朋友。
「欸，老公，你看這個！小酒難得把私人網誌公開耶！」
「嗯？她寫了什麼？」
「感覺像是告白……」
「跟誰？」
「翊澄。」
「嗯……」
「嗯？那是誰？」
「沒事，來喝酒吧！」
十五年的等待……是吧？
嘿，我曾經深深愛過的女孩啊！這次，請妳一定要幸福。
擇其所愛，愛其所選。
即使會很痛、很後悔，都請妳別忘了還有遠方友人的祈禱啊！
我舉杯向月，「乾！」
2015.07.14 @ MS by 醉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