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錦沒讓家裡的司機送自己一程,怕他爸連司機都打點過,不讓他去找秦代。他自己
搭乘計程車,抵達住了近十五年的公寓。
秦錦公寓的密碼鎖沒換,他輕鬆進入大門,刷卡搭乘電梯,熟門熟路,來到門口,禮
貌性地按下門鈴。
他有公寓的鑰匙,這原本是他的家,按鈴只是想告知裡頭的人,他來了。
家裡的雇傭阿姨前來應門,門板銬著鎖鏈,門縫微開,她往外一看,認出來人是秦錦
,愣住半秒,詫異地招呼:
「少爺──你怎麼來了?」
「開門。」秦錦沒有跟她寒暄的心情,直言:「或者我自己開。」
阿姨連忙開門,讓他進來,隨行在後,緊張詢問:「你來這裡,先生知道嗎?」
「他出差了。我沒遇到他。」秦錦回答。
「這……這……」阿姨為難地開口:「少爺實不相瞞,先生有特別交代,說你不能過
來。」
「為什麼不能過來?我來探望我哥,不行嗎?」秦錦跨步,正確無誤地往主臥室走去
,打開房門。
秦代就在裡頭。
秦代坐在床鋪上,雙腿激動地彈著床鋪,對著秦錦舉起雙手,熱烈歡迎:「你來了!
」
「我來了。」秦錦原本對阿姨的不喜,瞬間被終於見到秦代的喜悅取代,他快步走向
前,回應他高舉的雙手,給他一個扎實的擁抱。
阿姨站在門口,神色憂鬱,見他們兄弟相親相愛的場面,也不好再介入說反對的話,
她默默退出,守著傭人的本分,準備給兩位弄點下午茶。
相擁的這一刻,秦錦覺得自己是完整的,好似這些日子以來的缺口,被秦代完美填補
上了。
他很滿足。
他頓時覺醒了,他對秦代抱持愛戀的渴望,不僅僅是相處,還要相愛。
「你剛摔到哪裡了?痛不痛?給我看看有沒有傷口。」秦錦想起秦代剛在通話中,摔
到床下的事,鬆開擁抱,拉開他身上的睡衣,要看他身體有無傷勢。
秦代任由他拉開衣物,邊解釋:「現在不痛了。」
「還是檢查一下。」秦錦堅持。他脫掉秦代的睡衣,順帶幫他換上居家服。他在秦代
的手肘與膝蓋處找到一點瘀青,那點紅淤青紫印在秦代蒼白肌膚上,格外怵目驚心。
他光想像秦代會有多痛,就心疼得不行。
「下次別這樣了。」秦錦嘆息,摸摸他的瘀青,情不自禁,低頭親吻瘀青處,好似這
樣就能讓疼痛減輕一點。
秦代心頭一熱,雖然不清楚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卻很喜歡秦錦對自己這樣做。他忍不
住要求:「再多親幾下。」
「好。」秦錦自然願意。
兄弟倆正親暱的時候,阿姨端著茶點,敲門進來,為他們送上下午茶,出去時順手為
他們兩人將門關上。從頭到尾,她的頭沒抬起過,怕撞見不該見到的,反而證明她已經全
看到了。
秦錦不管阿姨看見他的舉動會有怎樣的想法,他沒有被人撞見的心虛,秦代也沒有,
因為他沒意識到兩人親暱過頭,就連親生兄弟都不會像他們這樣親愛。
秦錦將茶點放到床上,和秦代一起細細品嘗,說著他們分開時發生的所有小事。
秦代聽得認真,忘我得連東西都忘了吃。秦錦乾脆接下他手中的叉子,一口一口餵他
。
秦代發現自己的生活和秦錦相比,貧瘠得可憐,他除了吃喝拉撒睡,只剩拼圖。秦錦
不一樣,他有校園生活,有學校安排的各種活動,其中秦代特別感興趣的是馬術課程,為
此秦家為秦錦養了一匹紅棕色的三歲母馬,因為紅髮的關係,故取名安妮,才剛開始接受
訓練,目前還在磨合中。
秦代聽過馬、看過馬,從沒親手碰觸過馬,他對馬這種生物感到非常好奇,多問幾句
。
「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馬場,看看安妮。」秦錦承諾的同時,已經在思考怎麼帶人
去馬場。
「好啊,什麼時候?」秦代很感興趣,立刻追問。
「我想想辦法,盡量不讓你等太久。」秦錦許諾。他想他可以在下次放假,直接來公
寓找秦代,帶人出來。不過他們可能會受到阻攔,今天他來找秦代的事,恐怕很快就會被
父親知道了。他得想個辦法,讓父親不再排斥他們兩人見面。
秦代不清楚秦錦的煩惱,聽完秦錦的校園生活,他有點羨慕那樣的生活。
「錦,你覺得我能去上學嗎?」秦代小心翼翼地問。從小媽媽總告訴他學校種種不好
,不讓他去,他一直以為學校生活是一件恐怖的事。然而,聽著秦錦的描述,他卻很嚮往
那樣的生活。
「你想上學嗎?」秦錦輕聲詢問。
秦代緩慢點頭:「學校生活好像也不錯,可以接觸很多人,交很多朋友,參加很多活
動。」
秦錦原本也想帶秦代上學,如今他一想到秦代上學後,有了新的朋友,往來的人多,
被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或活動占去大部分的時間。他突然沒那麼想讓秦代上學了。
「錦?」秦代疑惑,遲遲沒有聽到秦錦的回答。
秦錦苦笑,他能意識到自己想把秦代藏起來的想法有多自私,但他無法抑制這樣的想
法。
「在家也能接觸到很多人、交很多朋友,甚至是學習。你可以透過網路和人溝通,改
天我教你玩遊戲吧。我聽說以前媽媽給你請的家教,全被你敢跑了,你這麼不喜歡學習,
竟然還想去學校?學校的課業更繁重,壓力更大呢。」秦錦哄勸人打消念頭。
「我不是不喜歡學習……」秦代低語,想起不好的事,一度沉默,神情也黯淡下來。
秦錦敏銳察覺到秦代情緒低落,輕聲詢問:「能告訴我,怎麼了嗎?」
「他們嫌我學得慢,連筆記都寫不好。我就不開心……讓媽媽開除他們。」秦代當時
太年輕,又被寵得無法無天,被老師念上幾句,他情緒就爆炸了。
秦錦思考,以他現在的狀況,恐怕也不會讓秦代忍耐,一樣開除那幾位家教老師。
「家教老師走了以後,是媽媽教我學習。」秦代怕秦錦會看不起他這個學識淺顯的哥
哥,趕緊解釋:「我還是有學習……只是沒有學校教得多。」
「我知道,哥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你還想學習嗎?我幫你跟爸爸提,找新的家教
老師來教你。」秦錦提議。
「可是……」秦代有些猶豫。
「我會幫你把關,不用擔心,之前的家教老師資質太差,不是你的問題。我會幫你找
有耐心又教得好的老師。」秦錦放下手中的茶點,拿出手帕,給秦代擦嘴。
他盯著秦代的嘴唇,終究忍不住俯身親吻,點在他唇瓣上,滿藏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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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我其實已經寫到第八章了,
但卡住了。
我明明是為了H才寫這篇文,
但我寫了很多劇情。
我要好好反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