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限不是那個限
但反正限了(說人話#)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連唯一透進氣窗的陽光都帶著浮塵,讓人過敏。
髒兮兮的籃球、排球、躲避球被一股腦塞進鐵籃擠到窒息,斷線的羽球拍像殉葬屍首
橫七豎八交疊在鋼架上,不得善終。彎曲的鋁製球棒斜靠門邊,和破損的手套、棒球組成
痀僂褪色的鎮墓獸。
這間體育器材室像座不合時宜的古墓,而他是當年那個誤闖機關摔進墓穴的無辜農
民。
死不瞑目的千年古屍步步進逼,他節節敗退,後腰撞上一旁的跳箱。
最上層的軟墊是室內唯一的柔軟,雖然黴跡斑斑,還帶著詭異腥味。
他被推倒在跳箱上,運動長褲連著四角內褲一把扯下。
「我、我的錢包放在教室,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他試圖扯回褲子,沒想到對方的
力氣大得嚇人。「不夠、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啊──」
要害被用力掐緊,慘叫的尾音變形。
那團軟肉像被暴力幼童任意揉捏的黏土,明明應該痛到掉淚,卻漸漸升起奇異的快
感。
帥氣的高三男生揚起風靡全校男女的笑容,俯在他耳邊冷冰冰地說:「這樣也會硬,
你真賤。」
「我、我沒有……拜託……啊啊!」
他揮動手腳死命掙扎,換來的是尖銳的指甲直接掐進馬眼。遲到的眼淚滾滾流出,沖
刷掉後續的求饒。
「難過嗎?還好吧?」對方微笑著,「你去跟老師告密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我也會
難過?」
「我沒有、真的……我沒有告密……嗚、嗯……」
哭聲變成呻吟,囊袋被溫柔愛撫,漂亮的手指套弄著萎靡的陰莖,直到它在掌間再度
硬挺。
沁出頂端的溼潤莫名取悅了對方。
那人低低笑著,「聽說你暗戀班長很久了?」
「對不起、我……」他下意識只想道歉,卻沒否認。
對方笑得更開心了。
「難怪一聽到他找你,就傻傻衝過來了。」那人繼續玩弄他的性器,聽他越來越急
促的喘息,惡意放慢語速,「你猜,如果他知道你被很多人玩過,會怎樣?」
他終於發起抖來,「求你、不要……真的不是我……求求你……」
對方將指尖探入他的後穴,在慘叫聲裡自顧自地說:「反正,不是你也無所謂啦。」
角落蠢蠢欲動的同夥一擁而上。
於是,籃球上的白斑、網球拍的斷線、球棒握把的血漬還有跳箱軟墊的腥臭都有了解
答。
痛苦的哀慘與興奮粗喘交響在封閉的體育器材室,像千百年前陪葬者撕心裂肺的求救
聲,與世隔絕。
「卡──」
坐在攝影機後方的導演同學解了兩顆制服釦子,搧搧風,轉頭問蹲在旁邊的編劇,
「我當初是吃錯藥還是沒吃藥,怎麼會同意拍你這種多人運動密室PLAY的A片?」
編劇同學翻了個垂直跳轉180度的白眼,「是G片──靠!不是G片啦!說好的校園反霸
凌宣導啊!」
負責攝影的同學檢查完畫面後,轉過頭幽幽地問:「你們真覺得這題材OK嗎?」
飾演抹布甲的男生穿好褲子走過來,淫笑著說:「OK啊。第一次用公款拍鈣片耶,
我~好~興~奮~啊~」
導演推開那張淫蕩的大臉,皺著眉頭,「我怎麼覺得這片播出去,校園霸凌會更嚴
重?」
編劇聳聳肩,「誰叫阿南叫得那麼好聽?我喜歡女的,我都硬了。」
阿南就是演那個被騙到體育器材室的倒楣鬼。
飾演抹布乙的同學這時也穿好衣服湊過來,「就跟你說叫聲很重要。上次丟給你那片
韓國的看了沒?幹!有夠會叫!害我打了兩次!」
編劇同學趕緊往旁邊退一步,「沒看啦!就跟你說我喜歡女的!」
同學甲也加入推銷行列,一本正經地說:「還是你喜歡日本的?不然泰國的也不錯。
歐美太誇張了,應該不是你的菜。」
攝影忍不住打斷臨時鈣片交流大會,「離題了。」
「你們兩個!」導演突然指向不遠處還交疊在一起的主角二人,怒吼道:「我們在討
論正事,你們在幹嘛!」
「對啊,在幹。」仰躺在跳箱上的阿南拖著叫到沙啞的嗓音,慵懶地指控還趴在他身
上的人,「誰叫他把我摸硬了。」
「我不是故意的……」身高185的大帥哥一改剛才鏡頭裡的反派氣場,看起來比被暴力
蹂躪過的阿南還楚楚可憐。
像把周遭同學當死人,阿南抓住男友的手往自己下半身按,「罰你不准停,繼
續。」
編劇乾脆掏出手機威脅道:「你們再這樣,我要叫警察了喔。」
阿南低低地笑,勾住男友的下巴,講起反派臺詞:「叫啊,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
你的。」
被徹底無視的眾人互看一眼。
──先別管反霸凌了,狗男男必須死!
「兄弟們,上啊!」
現場陷入混亂,畫面不斷搖晃,最後連死守攝影機的攝影同學也沒倖免,被迫加入那
場無差別大亂鬥。
一週後,完成後製的影片交到學生會辦公室。
不到三分鐘的短片結束,黑畫面浮現兩行大字:友善包容尊重,杜絕校園霸凌。
會長大人嘆了口氣,拉過另一人的手,把抽了兩口的菸熄在他掌心。
很痛但不敢掙扎的電影社社長只能緊咬牙關,一顆冷汗慢慢滑下蒼白的臉頰。
「會熱嗎?聽說今天高溫30度。」
會長作勢要找冷氣遙控器,被拒絕了。
「……不用。」
「真的?不用跟我客氣。」會長微微一笑,「我們都這麼熟了,嗯?」
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敢的社長只能繼續僵立原地,盯著那根被按熄扭曲的菸,隨著
他遞上的企畫書一起被丟進垃圾桶。
「親愛的,你真覺得這支短片放在學校官網沒問題嗎?你是把我當白痴,還是把那些
老師當瞎子?」他牽起對方的手,在被燙紅糜爛的傷處,輕輕舔了一口,「褲子脫掉。」
長時間累積的壓力因為一句再耳熟不過的命令,潰堤。
「不要!明明說好只要我找人拍片讓你交差,你就會放過我的!」
會長大人懶洋洋地抬起頭,盯著膽敢反抗他的性奴,「這種東西沒辦法交差吧?」他
緩緩鬆開領帶,再度抓住電影社社長的手,「不如,我們來實際操作一次,什麼才是真
正的校園霸凌?」
皮帶束得再緊也逃不過制服長褲被扯落的命運。
他被壓在會長辦公桌上雙手受縛,半裸仰躺的姿勢如同影片裡被騙去體育器材室的受
害者,沒人知道編劇歪打正著的短片腳本如同他的親身經歷。
臀面還留著前幾日被鞭打的淤痕,過度使用的窄穴紅腫著尚未復原,再次隔著保險套
被粗長的陽具狠狠操開。
已經學會不哭的他咬著牙,徒勞無功地求饒:「不要……很痛……」
會長抬起他的長腿,用力將凶器捅進乾澀的甬道,「你不是最喜歡痛嗎?咬得這麼
緊。」
「沒有……停下來……」
「停下來要怎麼讓你爽?」
「我不想跟你做,放開我……」
「口是心非的賤貨!」熱辣的巴掌甩上他的臉,露出真面目的會長大人邊操邊低吼:
「我今天就幹死你!幹死你!」
「不要……拜託……嗚、啊……」
「叫啊!大聲叫出來!最好叫到全校都來看!看看你這欠幹的騷樣!」
「住手……真的很痛……啊……」
哪怕是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也有一扇透光的氣窗,但這裡連窗戶都沒有,只有藏在書包
裡的針孔攝影機沉默地閃爍紅燈。
學生會辦公室的隔音絕佳,他放肆哭喊,祈禱這惡魔的一言一行被如實記錄下來。
只要有光,就還有希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