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山河令/溫周]餘生(微限)

作者: loretta1118 (肉粽)   2021-03-31 18:26:45
*看完結局36+彩蛋的自我流衍生,條列式有
*文筆部分請多包涵,古風好難寫QQ
*OOC屬於我,愛情屬於他們
1.
五感恢復的那一瞬間,周子舒感受到的是逐漸失去溫度的掌心,映入眼底的是流轉的月光
那是眼前人過早生出的,滿頭華髮。
「老溫…老溫!」
他以為世上再沒有事情,會比溫客行假死跳崖欺騙他更讓人生氣了,偏生那時因為命不久
矣,覺著與其鬧彆扭,不如把握剩下的韶光貪看他一眼也好、多一眼也好。
現在他知道了,這天下最讓人生氣的事情,就是溫客行他娘的又拿性命做一場騙局來換他
的命。
一次還不夠還來第二次的嗎!
還好老子還有後招對付你這騙子
憤怒從懷裡掏出入庫之時就隨意撿到的陰陽冊,周子舒一目十行開始吸收其中的內容
──陰陽冊,能治百病、活死人、肉白骨。
區區筋脈盡斷算什麼
你能當我的爐鼎助我練六合神功,我就不能做你的爐鼎助你療傷嗎?
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澎湃流轉,透過緊緊相貼的掌心傳遞到彼端,他微揚起唇。
如此霸道的真氣,若不是兩人互渡,大概早就死上千百萬次了吧
跟陰陽冊倒是絕配。
難怪此書會被隨意扔在地上,治病的大夫要與傷病者陰陽調和、共存一生,天下哪來這樣
的大夫?
但對他來說、卻是求之不得。
老溫,你說過的,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待你醒來,你可要給我聽明白了
就算是食雪飲冰,沒完沒了地活著,我周子舒下半生的千山暮雪,也只願與你一人共渡
2.
眼前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緩緩獨行其中,溫客行不禁想,這死後的世界會不會太無趣了些
還以為可以看見爹娘、看見無緣的師父、看見阿湘與她家的傻子。
但,誰又能說得準呢,畢竟他虧欠了這麼多人,又有這麼多人間接因他而死,孤身下冥獄
地府也是可期的。
尤其是,最後的最後,他最對不起的人,仍舊是阿絮
明明溫客行是最不願意獨活的那個人,卻要他的師兄、他最愛的人背負這一切的枷鎖
阿絮、對不起,我總是騙你。
說你堂堂一個天窗之主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其實我明白,那是因為你總是選擇信我。
他最愛的人,嘴硬心軟、胸懷江山,明明從黑暗中走來,卻一身磊落光明,寧願用最後的
生命去成就大義,僅有的私情,就停留在髮間那一抹玉色。
如果還有多一點時間就好了。
他想跟他的阿絮一起回當年的小院,給他看自己童年最愛的鞦韆、翻出他爹娘的醫書帶回
來研讀,也想繼續教成嶺武功、看他成人、沒事就與阿絮待在重建好的四季山莊痛飲一場
,隔天醒來懶洋洋曬著太陽。
他會做飯給阿絮吃、他會願意替阿絮做很多很多事情,然後告訴他自己其實很愧疚假死欺
騙他,以及看他真的戴著玉簪赴死時他內心有多麼感動
要是能再多一點時間──
眼前忽放光明,驅散所有無盡黑夜。
他抬起手,在指縫遮掩間,恍然看見有一人正在朝他走來。
遲疑了一瞬,溫客行足下再不停歇
像之前無數次一樣,他奔向他的光。
3.
「早上好啊,老溫,你睡的可夠久了。」
他在那抹蒼白且溫柔不羈的微笑裡,看見了餘生。
4.
神功大成之後,他們花了些時間,將武庫裡的書整理一番,順便整理出了一塊可供起居的
區域,當年在此練功的幾個拜把兄弟遺留的生活痕跡猶在,正好便宜了他們這兩個坐困寶
庫的小輩。
雖說六合心法是強硬改變原來體質,但一個是拔釘後筋脈被沖斷的七七八八、一個是以身
作為煉化六合真氣的爐鼎,結果就是幾乎大把時間都用來互輸真氣,互補筋脈。
無事時,山中寒冷,白頭後的溫客行尤其比之前更怕冷,總是纏著周子舒取暖。
(阿絮、阿絮,我好冷啊,你抱抱我。)
每當那雙帶笑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周子舒就毫無招架之力,抱怨了幾次後也順著他
,寬大石床上處處是兩人耳鬢廝磨後的凌亂。
他任溫客行像是小雞啄米般一遍又一遍親吻他的髮頂、耳際、臉頰,最後低下頭,輕巧而
溫柔的親吻他,將所有的話語裹進相接的唇舌間
──算了,反正陰陽冊也說雙修之道最有助益,以血補血、以精氣補精氣......
要是被武林中人知道陰陽冊是本這樣的著作,鐵定會大罵哪來的淫書罷
但經歷過這麼多事,他再也不想、也不願推開他了
意亂情迷之際,周子舒任溫客行熟練的揭開外衣、無數次撫摸親吻那些陳年刀疤、鞭痕、
釘痕,還有那兩道至今未痊癒的、貫穿琵琶骨與蝴蝶骨的傷疤。
突兀的濕意染上肩頭,他聽見懷裡的人低聲說了句,對不住,阿絮
是了,那晚醉酒時也是這樣的,這人先是開心能與他廝守退隱,而後難過地不停道歉,就
為了那兩道傷疤。然而當時他深怕被老溫發現拔釘之事,心中有愧又覺著快要死了,糊里
糊塗半推半就被他壓倒了一回。
(別哭啊傻子,婆婆媽媽的像什麼了,闖蕩江湖誰不帶點傷。)
朝對方髮頂輕柔的落下一記暴栗,當初在被段鵬舉拷問時,周子舒自認什麼都不怕,只怕
知道這一切後,老溫會衝到天窗據點把人整鍋踹了抄家而已
那可是溫客行最喜歡、最惦記不忘的蝴蝶骨啊。
(我只恨姓段的被你太快了結。)
悶悶的聲音從胸口傳來,周子舒忍不住低笑出聲,主動托起那人的臉,果然是眼眶微紅,
一臉委屈樣。堂堂前任鬼谷谷主,怎麼到了他這裡就是無時無刻都想撒嬌的師弟?
也罷,自己就是被吃定這點了。
化被動為主動,他吻上他的唇,手上不忘替彼此褪去衣衫。
極寒之地,還有什麼能比雙修更能取暖的事情?
一次不夠就多來幾次罷
5.
綿密如細雨般的親吻、試探、深入、交纏。五感俱全之下,他感覺自己正在被烈火灼焚、
身不由己,唯有清晰快感自腰椎間一波波湧上,將他吞沒、將他填滿。
相較之下,情動之時伴隨而來的疼痛,一點也不算什麼
他拱起背,抬腰主動迎合愛人如狂風疾雨般的入侵,讓自己更貼近他一些、再一些。
他終於又是完整的周子舒了。
6.
還好這一切都不是夢。
溫客行伸出手,一遍又一遍撫摸眼前人的後背,那是他曾折翼又失而復得的蝴蝶
他的阿絮、他的心上人
那些情動之時的好聽呻吟、難以掩飾的顫抖、蜷曲的腳趾、泛起瀲灩波光的雙眸,都是因
為他。
都只屬於他。
他終於能將他的光芒全數擁入懷中。
阿絮,你知道嗎,我曾以為天下負我、命運負我,我的一生就是注定要錯過。
殊不知,原來老天待我著實不薄。
他讓你來到我身邊,讓我能與你長相廝守。
伴隨著最後一次挺進,他將所有慾望深埋進渴望已久的體內,與他最心愛的人共赴雲雨巫
山之巔。
天涯孤鴻,無根行客,終究尋到了歸處。
從此往後,山高水遠,有你相伴,此生足矣。
7.
一瞬間的快感來得太猛烈,他感覺自己死了一回,然後又被揣回到了人間。
眼角餘光處,是寬大床面上相互交錯的華髮與青絲,纏纏繞繞、難分難捨。
彷彿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能讓它們分離。
他滿足地闔上眼。
正所謂,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8.
雪融冰消之時,他們下了山,將寶庫再度塵封。
終於能取回髮簪時,周子舒顯得非常高興,卻讓溫客行少見的愧疚了起來
當時也沒想太多,就覺得將自己從小到大最重要的東西託付給阿絮絕對沒問題,內心深處
也是覺著萬一真死成了,起碼讓自己在阿絮那裏留個念想。
無論哪種念頭,都是屬於他一人的自私
誰知道阿絮當真如此寶貝它,彷彿這是什麼寶貴的定情信物
「阿絮,我、我再送你更好的簪子如何。」
「為甚?」
「就是....當時也沒想太多,你看這簪子,玉也不是多好的用料,而且──」
「而且你送給我的時候還心懷欺騙之意對吧。」
「......是。那次真的是我對不住你,說好的打罰隨你。」
「我可不敢對以一己之力把江湖攪的是天翻地覆、足智多謀的前溫大谷主喊打喊罰啊。」
「我、我真的錯了,阿絮。你要怎麼生氣都是應該的,別真不理我就成。」
「這可是你說的。」
把某隻在洞外也沒片刻安分的手用力拍開,周子舒沉思片刻,忽然狡黠一笑
「那就讓我上一次。」
「......這個還需從長計議」
「我看你就是沒有反省的意思,好沒誠意啊師弟。」
「不是,我的好師兄,這一碼歸一碼──」
幼稚打鬧間,兩道身影翩然沒入紅塵俗世中。
而人間,春色正好。
9.
如果可以選擇留在人生幾個最快樂的時刻,張成嶺一定會不加思索的回答,他想回到住在
四季山莊的歲月。
嚴厲卻比誰都關心他身體的師父、會做菜會講故事也會陪他聊心事的溫叔,即使邊練功邊
學習機關術是當真辛苦,他卻甘之如飴
四季山莊就是他的家。
不過師父不知道的是,溫叔時常對他耳提面命一定要聽話,因為他這個弟子就是師父活下
去的念想。
那你呢,師叔?
他曾這麼反問過,卻看見溫叔露出有點惆悵卻坦然的笑意
─我的前半生,就是一場不合時宜。
原本想著轟轟烈烈,死得其所,也要實現我所願之事
所幸,你師父絆了我一腳。渡我回了人間
他要是死了,我自然沒有久留人間的理由。
所以,能過一天是一天,能長長久久自然最好,但要是那天到來了,成嶺,你可別怪溫叔
也丟下你啊。
那樣義無反顧卻又深情的眼神,讓他只能眼眶微紅,小聲應是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師父師叔談心的那個夜晚,他在旁邊偷聽了半晌,感受到的情感。
他們是相愛的
男子相戀本是驚世駭俗之事,但放在自家師父師叔身上,他卻覺得順理成章
比起單純的情愛,這種互為生死知己、家人、相愛之人的情感,更顯彌足珍貴。
張成嶺不禁想著,要是哪天自己也能同樣找到心愛之人,此生便足矣。
然而,無論他多麼想留住四季山莊的歲月靜好,就與滅門之禍一樣,他從來就沒有選擇的
機會。
他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師父為了大義去赴死、看著溫叔被葉前輩救活後毫不猶豫趕赴武
庫去以命換命,有那麼一瞬,他真的好想追隨二人前去。但他是張成嶺,他注定要背負著
鏡湖派的再興、四季山莊的傳承、龍淵閣的延續。
他只能發瘋似的練功,斷斷續續地聽七爺在各地的眼線傳來後續的消息。
毒蠍死了,與趙敬、晉王的人馬,永遠長眠在武庫外的冰雪下。
那可是能炸毀整個山頭的火藥啊,子舒做事情也真是大手筆,當真轟轟烈烈了一場。
七爺微笑著感嘆,身旁的大巫一臉陰鬱,唸叨著等雪融後他定要去找尋兩人下落。
張成嶺沒說話,他知道他的師父與師叔終究還是讓琉璃甲永眠雪山,帶走了這人世的貪婪
與執念。
至於死活,他相信溫叔鐵定能救活師父,也相信師父鐵定不會讓溫叔死去。
(師父,你可別這麼容易心軟就原諒溫叔,他可欠你好多句對不住呢。)
張成嶺偷偷想著,忍不住勾起嘴角。
10.
新的四季山莊落成之時,也是新任少莊主走馬上任的好日子。
不負以往"四季花常在,九州事盡知"的美名,山莊中遍植奇花異草,不遠處,群山高聳
入雲,白雪終年不化,四季皆有美景可供賞玩,不可不謂是塊風水寶地。
「尤其是這位置,選的真好、真妙,你說是吧,阿絮。」
悠閒地搖著扇子,溫客行搖頭晃腦的直接來上一大段華麗詩詞形容眼前的景色,聽的周子
舒直翻白眼。
他怎麼不說,這位置妙就妙在離他們預定的隱居地長明山根本就是一個山上一個山下
至於誰選的?
當然就是那個看見他歸來快樂的拉著他浮一大白──然後自己在旁只能乾瞪眼的、多事的
好友。
什麼哪天重逢後定要對酌痛飲一番,就沒半次喝的成的,他娘的這是詛咒吧。
不過看在山莊重建費用是由平安商會全包的份上,他就大人大量的不計較了
「師父.......你也理理我,我好緊張啊。」
新任少莊主再度哭喪著一張臉蹭了過來,從他歸來之後,這孩子的狀態就是比之前更黏他
,簡直甩都甩不掉。
逼的周子舒從一開始的不捨、到現在直想快點把事情交辦完,回山上與老溫圖個清靜。
「多大的人了,就只知道掉金豆,當年阿湘那小丫頭說你是金豆俠,可真沒說錯。」
毫不留情地往徒弟腦門敲上一記,如今,他們已然可以偶然提起故人,比起神傷,更多的
是懷念
「師父,您不能這樣說呀,我都多久沒哭了!」
似乎像是想起了當年的回憶,張成嶺眼中閃過淚光,但沒有落下。
「我是擔心....我真的,能夠繼承這一切嗎。」
「說什麼呢,你可是我親傳唯一的徒弟。」周子舒搖了搖頭,臉上笑意盎然。
「成嶺,你聽好,你爹爹、龍伯伯、還有師父我、跟你師叔,我們在人間走過的這一遭,
皆非圓滿。」
「但是,因為有了你,我們的一部分,才得以在這世間延續下去。」
「無論往後你能成就什麼,你只需謹記,無愧於心便是。」
「何況,師父現在跟葉前輩一樣,也是尊活神仙,你做什麼我都看得見,你又有何畏懼」
「──說的好啊。」
一旁,溫客行徐徐走來,眼角含笑,手自然而然環上周子舒肩膀,毫不意外的又是被一掌
拍開
「成嶺,要是誰敢欺負咱們四季山莊,我們這不是還在嘛,你就飛上山、找師父師叔來哭
訴一場,管他是什麼天王老子,師叔都替你解決了便是。」
「......溫客行,有你這樣寵孩子的嗎,你別慣壞我徒弟。」
「成嶺叫我一聲師叔,我怎麼就寵不得了?阿絮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
彷彿重現當年熟悉的爭論內容,讓張成嶺的焦慮不安,全數化為烏有
是啊,有什麼好畏懼的?
他的家,曾經在大火中焚盡,又在春暖花開之時,回到他身邊。
山河雖改,故人猶在,已是人生大幸。
他只需帶著這些盼望,成為一個坦然無愧的俠者,便不負人世一場,快意江湖。
11.
山中無甲子,歲盡不知年。
某年新雪方落時,周子舒頭疼地發現,自家徒弟顯然誤會了什麼。
他是說過,有事可以上山找師父......可沒說能萬事都可以幫忙
眼前,白雪皚皚的庭院裡,一二三四五,五個小蘿蔔頭正同時抬起頭。
「「給師祖請安!」」
顯然是經過練習,孩子們有模有樣的行禮,每雙大眼睛裡皆閃爍著同樣的好奇。為首的鄧
寬兒子因為見過溫客行與周子舒好幾次,顯得絲毫不怕生
「娘親還有爹爹說,他們要跟成嶺叔叔一起去參加武林大會,叫我們上山找師祖、師叔祖
玩....」
「不是玩,是練功!」
張念湘瞪著一雙明眸,小臉蛋上寫著"你說怎麼就溜嘴"的不滿。
周子舒只覺得頭更疼了。
原本每年的這時候,他只想縮在山上,與老溫一同窩在家裡過冬,下下棋、對對招,誰知
現在居然還要被迫照顧一群小蘿蔔頭。
「沒想到過這個年挺熱鬧的啊,阿絮。」
溫客行搖著扇子,信步走來,結果就是被孩子們團團包圍,快樂地此起彼落喊著師叔祖,
拉著他衣角你一言我一語:
「師叔祖~我們想聽故事!」
「我們想聽你們是怎麼練成六合神功的!」
「就是就是,上次師父只講了一半,師姑就叫我們去吃飯了」
周子舒忍不住大笑,正打算沒道義地把帶孩子任務扔給老溫,自己跑去旁邊偷閒,旁邊一
個安靜的孩子突然舉起手,滿臉天真且富有求知慾地提問:
「師祖,我聽師父說過,六合神功真氣霸道,非凡人能承受,需兩人心意相通、互敬互愛
,神功方可練成,是真的嗎?」
「別、別聽你師父瞎說.......」
「阿絮你耳朵紅成這樣,不如讓我來說罷。來來來,都來這裡坐好了,師叔祖說給你們聽
;話說那日,你們的師祖呢──」
「溫客行你給我住嘴!成嶺已經和這些孩子瞎說了一堆,你再來添柴加火,信不信我跟你
沒完!」
孩童笑語聲、兩人的拌嘴聲,讓雲霧繚繞的雪山仙境,平添了許多人間煙火氣息。
12.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江湖依舊是江湖,五湖盟不再獨大後,各派仍然人才輩出。
其中,神秘的四季山莊是近期江湖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據說少莊主年少失怙後,師承四季山莊與龍淵閣,劍法出眾,更是通曉機關之術,除此之
外,岳陽派新任掌門鄧寬與前盟主掌珠高小憐成親後,也定居四季山莊,其長子束髮之際
便已精通劍法秋明十三式,門下弟子更是個個身懷武功,儼然成為江湖一派勢力。
除此之外,長明山上有了新的傳說。
白衣劍仙仍舊莫測高深,不涉江湖之事,然而慕名到山下想一睹劍仙真顏的人仍然時而出
現。
有一說是白衣劍仙已然不是葉白衣,且身旁多了一位華髮如雪的男子相伴,沒人知曉他的
真實身分,卻有傳聞直指他是已然覆滅的神醫谷後人,醫術精湛,只要興之所致便會來到
山莊附近替人看診,行醫求藥者因此絡繹不絕;然而這位善人並不留名,且作風隨興,不
是重金禮聘就能得到醫治,反而是老弱孤寡者皆能得到關照。
偶爾有些江湖老人,質疑這位自稱自己姓溫的善人便是幾年前早已覆滅的鬼谷谷主,但這
樣的傳聞很快就湮滅在對溫大善人的稱頌中,甚至因為雪山白雪終年不化、仙氣凜然,有
人開始稱其人為醫仙。
「劍仙與醫仙,不正好一對兒嗎。」
知曉了這個稱呼的某人滿意的搖著扇子,毫不意外又被賞了一個大白眼
「就你那看醫書現學的醫術水平,要想像你爹娘那樣還早著呢。」
「我覺著我挺有天分,你沒看四季山莊那群徒子徒孫,哪個不是我看著長大的?每個身強
體健、百毒不侵──」
「好啦喝酒喝酒,越老廢話越多,這個月就只能喝這麼一盞,好好品一品吧」
「也是,下次再飲酒,就是念湘及笄之時.......」
街坊喧鬧聲不絕於耳,兩人言笑晏晏,很快就淹沒在俗世人群之中。
13.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懷著一肚子壞水,他刻意逗弄眼前的孩子,又是捏又是揉,果然不久後小男孩就紅著張臉
跌跌撞撞的跑向不遠處的圓潤女孩兒,兩個孩子雪白的藕臂上,均有一抹細細的紅痕。
「阿絮,你看這曹小子,這麼呆,我看是幾世都一個樣兒了。」
「.......難得來一趟,用得著這樣欺負孩子嗎,老溫」
「我這是培養他韌性來著,阿湘可不能嫁給個只會哭的受氣包。」
「那是你能決定的事情?娃娃親老早就定了。」
瞪了顯然是沒事找事的溫客行一眼,周子舒接過絲毫不怕生撲到他身上的兩個小團子,摟
在懷中感嘆真是長大了,身子越來越沉,與幾年前他與老溫路過城裡聽說傳聞過來偷看時
相比又大了不少
跟著湊過去捏了捏女孩豐潤的雙頰,只見小女孩衝著他咧開一個缺牙的燦爛笑容,看得溫
客行忍不住跟著微笑起來。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即使記不得自己,他的妹妹這輩子總算能順風順水嫁給他的心上人。
「欸阿絮,你說,這大巫的手環如此靈驗,不如我們也去南疆讓大巫給我們兩條?」
「老子這輩子這麼長耗在你身上,你還嫌不夠想求下輩子?」
周子舒擺出嫌棄的表情,唇角卻偷偷洩漏一抹笑意
溫客行瞇起眼,嘴上一面回些風馬牛不相干的調笑,一面卻將周子舒拉到自己身前,將那
抹笑意盡數納入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裡。
──得注意別親太久,要是孩子們學壞可就糟了。
14.
再後來,又過了很久很久以後。
江湖歷經幾番波折、幾番更迭,過往的恩怨情仇,盡數消失在風霜雪雨、四季流轉中。
某一年冰雪消融之際,兩人下了山,開始大江南北的遊歷,看盡桃紅柳綠、江楓漁火、古
剎萬峰。
「這一次可是真的共白首了。」
總算能痛快的浮一大白,周子舒醉眼朦朧的拎起額際一撮白髮,笑的瀟灑肆意。
小樓之上,清風徐徐,景色正好
溫客行抬手將以內力溫好的酒再度替周子舒斟上,舉起酒杯之際,將美景與眼前人的笑靨
,一點一滴盡收眼底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這便是他的餘生
他們的一生。
「阿絮,別光喝酒啊,待我下廚做點酒菜,你很久沒吃我做的飯了吧,難道就不想念?」
「說的倒挺美,你多久沒做了?要是不好吃我可不動筷啊。」
「是是是,為夫供你驅策、甘之如飴吶。」
「誰說你是夫了,我可從沒答應過........」
Fin.
因為山河令結束到現在都還出不了坑,最後就有了這篇產物(掩面)
在我的預想裡,溫周大概就是最後一起雪山隱居,最後就浪跡江湖了吧
雖然對書中結局退隱江湖沒能做出來還是意難平,但劇前段真的很好看,更顯得後半段
真的是很可惜QQ
感謝山河令在2021年帶給我美好的煙花三月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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