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心愛男人的質問，遠鴻冷凝了臉答：「搞什麼？我不過就是不只一次聽你為了茉旻哭，
聽厭了，所以進來幫你口一回，有必要說我瘋了嗎？」
我哭得那麼大聲？心問，程平愣一下，心想現在不是追究這種事的時候，
現在重要的是他的摯友碰了他，害他出軌了！
思及自己就已經夠沒家教了，怎麼還能做出背德的事？這種事不可原諒！不可……他甩頭，
咬牙問：「你沒瘋怎麼會對我那樣？這樣不可以！」
「哪不可以？你忘了嗎？這又不是我們第一次做這件事，怎麼會不可以？」遠鴻把掉在
地上的毛巾撿起來。
怎麼不會是第一……程平又一愣，腦海閃過年少時被摯友帶著一同摸索情慾世界的畫面，
便將到口的否認硬是吞下。他脹紅了臉，辯解：「那時是我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
你教我，我就學，那些不算數！」
「我教你的不算數，現在做了就算數？哈！」遠鴻邊說邊回身走進浴室，
把毛巾丟進洗臉檯。
那聲嘲諷意味十足的笑，教程平被嗆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本能的伸手把床邊的遺照
撈回來抱著懷裡，不認輸的低叫：「總之，你怎麼能這樣害我？旻旻那麼相信你！
我那麼相信你！你卻害我背叛旻旻！你怎麼可以背叛她……」
「我沒背叛過她！」遠鴻大跨步來到床邊，心痛的看著他的男人一付還不清醒的模樣。
「你有！你現在這樣對我就是背叛！」程平越說越揚聲，控制不了滿腦子的混亂思緒。
「旻旻會很傷心！她會很傷……」
遠鴻瞇了眼，手一揮把對方懷裡的遺照一把搶過來。「她不會！」他將遺照反扣在床頭几，
尖嘶：「她說過什麼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旻……」東西被搶走，程平反射性的要搶回來。
遠鴻聞言氣得低吼打斷，出手扯住對方的睡衣領子：「茉旻已經死了！你要清醒！」
像是瞬間被踩到了雷，程平怒目「啊！」的嘶號大吼，跳起身將對方撲倒到地，「混蛋！」
亂拳狂揍！
「肏！不要打我的臉！」遠鴻高叫，也不客氣的出手反擊！
「混蛋！你這個混蛋！你背叛我！背叛我！」以前程平從不對摯友動真格，
但現在理智全失的他只想揮拳讓對方閉嘴。
「對！我是混蛋！但我從沒背叛你！從沒！」遠鴻擋格，高叫著也連續出拳，毫不心疼。
「你有！你有！」已經顧不得該閃躲對方的攻擊，程平只是一股氣的吼叫著，不知道自己
吼著吼著哭出來。「你在我心裡比我爸媽還重要！你是我一輩子的摯友！我把你看得那麼
重！你卻這樣對我！」
「好！很好！但我不要只是當摯友！我從來都不要這個！」理智還在的遠鴻已不在乎
三更半夜應該控制音量，本能的拉高嗓音掏出埋在心中多年對心愛男人的渴求。
「那你到底要什麼？要什麼？你到底要什麼要到要害我背叛旻……」左右開弓，
程平跨騎在對方身上毫無章法的亂拳擊打。
「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要我！」遠鴻嘶聲裂肺的大吼。
剎那間，攻擊停止了，遠鴻對上不敢置信的程平的淚眼。他確定心愛的男人沒恐同症，
也能猜測自己的性向之於對方應該不是祕密。尤其是剛才他的服侍，就已經代表一切了，
哪還需要再遮遮掩掩？是以他明確的出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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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友從不曾欺騙他，他們的友情如此堅定，但現在，哪個地方出錯了？程平愣愣的停止了
淚水，茫然的看著身下的男人，拳頭停在半空，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他想起亡妻告訴過他摯友的性向，而這事從來不曾困擾過他。他們是摯友，
是交心的好兄弟，可是對方現在說什麼？說對他抱持的不是友情，而是慾求？
「開門！阿平！開門！」
「碰！碰！碰！」的拍門聲和岳父母的叫喚，打斷了程平的思緒，也讓他呆在當場、
不知所措。
遠鴻見狀咬牙，將人從身上推開，起身一拐一拐的前去打開門。
尹氏夫妻一進門，尹母就看著二個孩子一身凌亂，乾兒子嘴角帶血，女婿臉上掛淚。「怎麼
回事？你們打架嗎？」
剛才她內急，下床去廁所。完事了出來，好像聽到了吵雜聲。疑惑之餘，出了房門，
聞聲經過書房來到女婿房外，竟聽到了亂哄哄的爭吵聲，趕緊回頭把丈夫叫醒，
一起過來探個究竟。
尹母驚呼，跨步上前關切女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見心愛的男人像個孩子似的張口無言，遠鴻吸了一口氣道：「我們有些意見不合。」
「意見不合用說的就好，都不是小孩了，怎麼還打架？」說著，尹母在房裡團團轉，
要找保健盒幫孩子們上藥。
「不用了，媽，我可以自己來。」回過神，程平打住岳母的行動，轉頭對岳父道：「
對不起，爸、媽，吵醒您們了。」他道著，轉頭瞥了一眼摯友，對上那彷彿包含著千言
萬語的難解神情，霎時心緒一亂。
「我臨時有事，明天要上桃園。」轉身脫口而出，他將長輩們送出房門，閃避著摯友的凝視
道：「鄭遠鴻，你也回去睡吧；明早我會自己叫車去高鐵，你不用起來載我。」
被下了逐客令，遠鴻心有不甘的瞪向心愛的男人，但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只好悻悻然離去。
關上門，用力的扣上門鎖，程平思緒混亂的回身去拉來自己的行李箱，本能的收拾行裝，
完全不知該對摯友的表白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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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