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絕命毒師]Day Time Forever(懷特X傑斯H完)

作者: kumotsuki07 (雲月)   2021-11-19 10:3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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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命毒師】Day Time Forever(懷特+陶德X傑斯)
  傑斯在阿拉斯加看永晝,他抽著紅色的萬寶路,驀然間,想起了兩段回憶,一段是關
於懷特的,另一段則是與陶德的。這兩段回憶都不堪回首,然而卻又熱鐵烙膚,除非他這
人死去,否則便刻在了骨子裡,一輩子都無法抹去。

  陶德向來是把他當成寵物來看待的,他打自心底明白這一點。
  他撫摸他的頭,對他吹哨子,彷彿自己是他的狗;而他溫順,一塊美式臘腸口味的大
披薩就能買收他,這也是事實。
  他承受的風險過大,他無法失去安德莉亞母子,因此他心不甘情不願地作了他的狗,
供他取笑,也供他享樂。
  某日,陶德的傑克叔叔說要去看他新買的、帥到不行的船。
  當時,陶德先是問他:「要不要抽煙?」
  「當然!」傑斯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隨後,陶德並沒有直接打開牢籠的蓋子,而是大費周章地將菸用繩子垂降下來,直到
交在傑斯的手裡,他終於開始困惑──
  這不正常,陶德必然是有什麼破事要求我去做。例如把屍體用地毯捲起來,然後到新
墨西哥州某個不知名的沙漠裡刨坑埋屍之類的。
  傑斯心想。
  「那是……大麻嗎?」傑斯遲疑地問道,他已聞見了那不尋常的香味。他的身體渴望
已久,他的腦子不敷使用,儘管他知道此時不該抽這支菸,否則下一秒自己將變成一個供
人擺佈的白痴,然而眼看陶德為他點燃的菸就快要熄滅,抽還是不抽,他必須在當下就下
決定,一秒都不能拖延。
  「你要嗎?」陶德正在找樂子,他一邊抽著,大快朵頤,一邊心不在焉地隨意回話道

  被關在牢籠裡的生活太過痛苦──傑斯毫不猶豫地接過大麻菸,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甚至確保這些氣體已在兩片肺葉裡過了一遍,這才依依不捨地吐出,這使他的神智立刻
陷入恍惚。
  「傑斯,我要你別聲張接下來的事。」陶德語帶親切,甚至寵溺地說道:
  「莉迪亞不願意接受我的追求,你知道的──
  「她在釣我。那個高價的婊子。她自己本身就是個皮條客,她用她的身體來引介她的
生意,使自己賺更多的錢,那個貪婪的女人。」
  傑斯似明非明地抽著大麻,他根本沒聽清楚陶德那充滿青春的抱怨,只不不過希望自
己的意識當場遠遁,直接帶他遠離這使他痛苦的現實。

  陶德的家裡,陶德的床上。
  「嘿,你喜歡我的家嗎?」陶德一邊問道,一邊替傑斯的雙手捆上了皮帶,還是方才
自他的長褲上抽出的。
  儘管傑斯仍在神志不清,從離開牢籠直到回到他的家裡,他一路上都像個死人,他是
一具活著的屍體,甭管他的精神意志與自尊再怎麼高傲,如今就是個流浪漢都可以隨意地
凌辱他。
  「嗯、還不錯……」早已吸嗨的傑斯,不但笑著,甚至對這些行為,沒有一絲不悅的
情緒,「非常的……『粉色』,你知道的,很好看,是我喜歡的顏色。」他連他自己在說
些什麼都不知道。
  「那是『你』的顏色,Pinkman。」陶德回答道。
  儘管此時的傑斯還是個不省人事的瘋子,他也頓時無語了。
  他的學弟、他的前同事在說些什麼比他還要更瘋的話?
  然而沒等他來得及思量,陶德就直接將一罐威士忌,插入被摁倒在床上的平克曼的肛
門中。
  沒有手指的放鬆,沒有潤滑液,這甚至導致了流血,還是他的第一次,後庭遭到異物
侵入──然而總的言之,沒有被消防車水柱直接沖要來得痛,他能忍,他並不嬌貴,他知
道自己向來是被踐踏的小蟲一輩,因此他永遠都捨不得踐踏腳下的蟲子。
  「已經灌入1/3了,再超過的話,你就會死……我想,是吧?」
  隨著陶德拔出Jack Daniel的方瓶,發出「啵」的一聲,宛如一瓶內部液體處於真空
狀態的酒,它的金屬蓋方才被開瓶器擰開的清脆聲音,陶德說到:「你要是死了,就沒有
人可以幫我們煉製冰毒了,不是嗎?
  「莉迪亞說捷克人只喜歡藍色的,如果你死了,我們就得在76%的冰毒裡摻入食用色
素才行了──反正那些人吸嗨的時候,誰會管那究竟是96%還是76%呢?沒有人認得出來,
他們只是迷信『Brend』。」
  陶德抽著菸說道。
  事後,陶德並沒有送傑斯去醫院,名義上,傑斯早已是一個失蹤人口了,不能讓他去
醫院。他只是把他丟進了籠子裡,就像丟一條得了狂犬病的忠心老黃狗一樣。
  直到傑斯醒了,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有死;事實上,他實在寧願死,但是他還沒有。或
許是因為自己的大限還沒到,又或者僅僅只是因為文斯.傑利根還不願意放過他,還必須
更多地消費他,以引起觀眾對他的同情與憐惜。
  在阿拉斯加釣魚的傑斯,忽然恍然大悟。
  儘管在懷特和薩爾的過度保護(當然,一切都是出於利己主義),之下,他從沒進過
監獄,無法體會「撿肥皂」這項美國監獄的優良傳統;至少他聽說過,很多不被社會所饒
恕的重刑犯,進監獄之後不是老二被牙刷招呼,就是屁眼被十幾個壯漢爆成向日葵;儘管
如此,他卻明白──與陶德之間發生的這一切,仍不是性愛。
  陶德可以看他的裸體,把玩他的老二,用量尺來丈量,拿白色的小球蟒纏繞上他的老
二。
  在陶德的家裡,粉紅色的牆壁,在席夢斯的大床上──
  但陶德只是在逼著他,傑斯.平克曼,用肛門來攝取他的身體本不該承受的,過多的
酒精。
  只因為人的身體有天生的防禦機制。酒精本身就是致死的毒品,在達到致死量時,若
透過口腔來攝取,腦幹便會命令身體直接吐出來;然而,顯然地,陶德並不給他這個選擇

  他對他並不夠仁慈。但是,又如何呢?
  傑斯.平克曼,平生壞事做盡,又憑什麼去央求他人對自己的施捨?
  連他都不想原諒自己了,他人又──
  憑什麼?

  翌日,陶德本該像每個日子一樣(沒有所謂的工作日)放他出來,讓他進實驗室幹活
,畢竟市場上所有人都不知道海森堡已經退休,目前他就是冒名的海森堡,濫用海森堡的
名號,給陶德與他所有的親戚發大財,而自己則是半毛都分不到。
  傑斯還在昏迷,其實他自己都已經斷片了,他實在不清楚昨日的自己究竟幹了些什麼
,哪怕陶德當場幫他穿了屌環,搞不好他都會因為太爽而淫叫出聲。
  「都他媽的九點了,該幹活了吧?那個該死的鼠輩,是不怕他老婆和他兒子被我們斃
掉是不?」陶德的親戚說道。
  「平心而論,那是他女朋友,那也不是他兒子,他只是個現成老爸,也不知道是他女
朋友撿了便宜,還是他撿了便宜。」這段,傑斯並沒有聽清楚。
  「總之,別讓他幹活,他發燒了,整個人要死要活的。」陶德說道,這段,傑斯倒是
聽清楚了。
  傑斯心想,陶德不知是大發慈悲,還是難得良心發現,總之他竟如此回答道,這讓傑
斯極為受寵若驚,儘管此時的他對於新納粹主義黑幫而言,連畜生都不如。
  傑斯能看見陶德那俊俏而削瘦,近似麥特.戴蒙的人影,就站在牢籠的塑膠布上方,
凝視著自己,監視著自己。
  他曾看過《天才雷普利》,他是很嚮往麥特.戴蒙的,嚮往他的年輕與他的成功,還
有他的美貌與演技;只可惜陶德看待他的地位,連他那一日槍殺的孩子所捕獲的狼蛛都不
如。
  而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燒──頭暈、高熱,宛如剛打了一劑重症的疫苗,除了躺著,意
識模糊、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口渴至極,再不喝一口水就會立刻死掉之外,自己實實在
在地,就宛如一具實實在在的屍體了。
 是的,他什麼都不能做,他很無力。
  平常是因為安德莉亞母子的性命都在黑幫的掌控之下,這給了他一個合理的理由,使
他無法脫離黑幫的掌控,回到懷特先生的身邊;如今則是因為自己的屁眼喝了太多的威士
忌,而自己甚至都無法控制腸道,不去吸取這種隨時都能奪他性命的有害化學物質。
  ──講真的,政府與其取締冰毒,還不如取締酒精和菸草吧。
  就是吃冰毒,然後死掉,都還比較爽。
  意識模糊間,傑斯心想。
  儘管法國的大文豪,後來直接因為同性戀傾向而被關入巴士底獄的王爾德曾如此形容
苦艾酒:「彷彿我躺在夕陽下,蘆葦在搔我的腳底。」傑斯還是恨不得這人直接去死,就
算這人早就已經死了。
  儘管心理是如此地抗拒,然而身體總是無法抗拒每一次對毒品的攝取,就是去了戒毒
互助會,那「戒毒十二步驟」都無法使他成功戒毒。
  他很無助,甚至祈願著當時自己被DEA捕獲的時候,律師.薩爾古德曼永不出現,自
己只要關進牢籠裡十五到二十年,一切便一勞永逸。如今在納粹黑幫這裡受的苦,實在不
是自己的罪行所該經受的懲罰,懷特還在逍遙法外,而自己究竟從頭至尾幹了些什麼?他
實在無法回想。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竟只希望自己永不醒來,好使自己不在精神清醒的狀態下,遭受
陶德和他親戚們(尤其是傑克叔叔)的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摧殘;然而就算他們要放他走,
那又怎樣?就算回到懷特的掌控中,也只不過是從一個地獄,走向下一個地獄,不是嗎?
  ──人生嘛,一場業(Karma)的報應與輪迴,不過如是。
  「說什麼屁話呢?」陶德的親戚說道:「拉他上來,然後讓他幹活。有一批貨快要壞
了。」
  「不行,我認為該讓他看個醫生,他真的病得很嚴重,他休克了,你知道嗎?他就此
死了,你跟我的錢要從哪裡來呢?」陶德如此回答道,對平克曼而言,這簡直是陶德最後
的仁慈。
  「Nope。」對方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有認識做黑的獸醫還是黑道醫生就算了,然
而這個情形之下,你能如何?陶德,太有良心,也不是這個作派。
  「他怎麼了?病倒了?還是營養不良?」
  那親戚的腳步聲逐漸接近,貌似是要來查看傑斯;然而如今的傑斯滿身鞭痕,乳頭腫
脹,身體上的刺青上有齒痕,任憑任何不知人事的人,都能用雙眼很明顯地看出──他被
強暴了,他成了某個人的洩慾工具,若那「某個人」是個印度人,此時的傑斯甚至很可能
體內有根鐵棍,從屁眼直接插入,穿出口腔;除非穿衣服,否則此時的他,絕對是見不得
人。
  「夏天太熱,他暈倒了。」陶德極為自然地撒謊道:
  「我的卡車頂部被鄰居抱怨、檢舉,我租的屋子差點要被房東強制退租。他昨天去幫
我卸掉卡車的頂,或許是因為中暑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過度操勞的緣故……」
  陶德說道。他的回答振振有詞,唯一絕口不提的,便是他對這個正在經歷休克的可憐
年輕男子,所作過的禽獸不如的行為。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不是嗎?『少主』。」
  陶德的說辭看似完美,其實也不過是對方不想繼續深究下去;不論如何,這讓陶德的
親戚直接放棄了。他並沒有來牢籠邊查看;事實上,他並不關心傑斯的生死,他只在乎傑
斯能繼續製多少的毒,來讓他發家致富。
  「讓他休息一天,他明天必須得繼續上工,否則我會斃了他,讓他直接消失在新墨西
哥的沙漠,連他陳屍的座標都沒有人知道,他消失的事情甚至不會上新聞,引起聯邦政府
的關注。」親戚說道。
  「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我會確保他能繼續為我們產出,讓我們每個月都領到應得的配
分。」陶德說道:「畢竟,我與他曾有一段『淵源』。」
  ──是的,一段淵源。
  當時,他們還是同事;然而如今的傑斯,之於陶德,也不過低於他養在寢室的狼蛛,
純屬一個供他賞玩、發洩的寵物罷了。
  ……

  傑斯.平克曼冰塊已然融化的魚箱裡面,仍然沒有半條魚;由於永晝的緣故,他實在
分不清時間的早晚,他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已然垂釣了多久。
  在焊接廠裡,殺了那兩個人,使他獲得一筆不菲的財富;雖然沒有自己製毒還有撒錢
時來得多,畢竟不義之財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是焊接場那群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不但和納粹主義黑幫合作,還幹著黑吃黑的生意;他們雖然對鐘點女郎吝嗇,身上卻
留有不少的錢財。
  就和華特一樣,這些髒錢,除非經過「Laundry」,否則不能拿去銀行裡面,光明正
大地存起來;也和陶德一樣,他們這些亡命之徒,總是習慣在身邊留著一點錢,方便隨時
隨地買槍,或者是毒品。
  不論如何,傑斯都可以安享天年,直到退休;然而,過於安逸的日子,依然很難熬;
時間實在是太過漫長,他卻太過年輕,還不到死亡的年紀。
  望著永不西沉的太陽,驀然間,傑斯想起了懷特──那個人稱「海森堡」的大毒梟

  「那一晚」,懷特和他的妻子史凱勒還在鬧情緒。他們兩個就好像隨時都會離婚,然
而直到懷特他死去,死在了他一生中最愛的冰毒實驗室,史凱勒的身與心都未曾離開過他
;就像懷特原諒了史凱勒的外遇,史凱勒也原諒了他的製毒歷史,以及……殺人。
  確實,人生總是有許許多多的缺憾與不完美,然而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會是人們
的目光所追隨的焦點,不是嗎?
  「傑斯──留下來! 
  「和我們一起吃頓晚飯。」懷特笑得瞇起眼來,當他轉頭望向他那呆住的妻子時,善
意的語氣,以及太過直白的、直接下達的命令,簡直令傑斯不敢大意。
  ……
  「懷特太太,妳真的很會料理,懷特先生時常和我說起妳的好處……」傑斯緩頰道,
他倒是沒有任何藉此機會搞懷特的意思,儘管他自己也清楚,懷特這一晚讓他留下來吃晚
餐,很明顯就是要藉著公開他的存在,來噁心他的妻子。
  「你是他在高中的學生?」史凱勒輕描淡寫地問道。
  「呃、是……──」宛如吃了黃連般,傑斯簡直苦不堪言,天知道他為何會被捲入這
場夫妻間的八點檔鬥爭?
  「他當時不接我電話,人間蒸發的時候,都是和你在一起,對嗎?」史凱勒一邊用叉
子吃著炒蛋,一邊風輕雲淡地問道。
  這使得緊張的傑斯一陣靜默,他緊捏的手掌心裡沁出無數剔透而緻密的汗珠,他分明
知道,他不該讓史凱勒知道他們兩個一同建造冰毒帝國的開始,還有相關的過程──儘管
有一瞬間,他豁出去了,他不在乎出櫃,然後亮明、向這名來勢洶洶、試圖介入這一切的
女人攤牌。
  「──史凱勒,妳不覺得妳今晚喝得太多了嗎?」直到這一切被懷特所打斷,傑斯那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衝動也戛然而止。懷特說道,與此同時,他望向史凱勒的杯子,用
眼神示意著妻子的失態。
  「喔!不好意思,我甚至是還覺得我喝得還不夠……就因為我丈夫……」儘管教養良
好的史凱勒,並沒有把文句剩餘的部分說出來,然而傑斯確實有所感,史凱勒說的就是他
這個人,這使得傑斯立刻意識到自己是今晚不該出現的一個人,不論有一千萬個理由,都
不該在此出現,更不該因著懷特先生的命令而留下。
  史凱勒自位置上起身,顯然是要離席了,為了給剩下的兩個老白男一個好看。
  「妳今晚問得『太多了』。」懷特說道。
  史凱勒沒回答他,只是兀自替自己的酒杯再盛上滿滿一杯無色的酒液。
  『這如果不是開水,便是伏特加。天殺的,這女人真能喝。』
  傑斯心想。
  「抱歉,我先離席了。」史凱勒拿起酒杯,走進寢室,傑斯能明顯地聽見臥室上鎖的
聲音,那是他們夫妻的雙人房;很顯然地,今晚有誰即將要睡沙發了。
  「呃……懷特先生,我先走了。」自然是不想被捲入這場堪比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戰局
中,傑斯的屁股也有些坐不住了。
  「留下來。」
  沉穩而有力的命令聲,一如既往,只因為他是海森堡,華特.懷特說道:
  「你剛才喝了酒,可不是嗎?我不想你因著酒駕而落網,就害得我們的事業敗露。
  「那也是『你』的事業,沒錯吧?」懷特那頗富靈性的視線,靈動地瞟向他。
  「──懷特先生,聽著,既然麥克已經遠走高飛,那麼,我也想退出了……」天真的
傑斯,此時竟還真的以為卑微而可憐的老麥克他所努力留下的每一分錢都交到了他最愛的
孫女手上;而他本人,早已隱居至阿拉斯加,或者是某個不知名的、不會被DEA羈押的遠
處。
  「……」懷特聽見了麥克的事,他就是那個親手槍決了麥克,卻沒有公諸於世,也沒
有讓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傑斯知道的劊子手。他又贏了一次,可他靜默得很,只要不在電
視新聞上出現,他實在樂於當那個最沉默的連環殺手,儘管在葛斯塔夫.福林的事件上,
由於耗費一番工夫,終於成功扳倒了他,這使得他忍不住在妻子面前敗露了自己的榮耀與
自負,致使夫妻失和,然而究其根本,華特仍是個悶聲發大財的人,他是帝國的統治者,
他不是負責作媒體公關,或是與部下協調感情的康樂。
  「Stay.」
  單單四個英文字母,究算是個眼瞎的人也知道這單字的意思,懷特異常肯定且帶有威
脅性地說道。

  懷特家裡有六個房間,華特.懷特本人在書房睡了。
  「傑斯,也許,你要一間房嗎?」
  在各自進洞前,懷特語帶關切地說道:
  「我們預備了一間房給荷莉,但是她目前還需要史凱勒日夜看護。你可以用那間給荷
莉的預備房,畢竟對我來說,你就像是我的第二個兒子一樣。」
  「不用了,懷特先生。」
  回答之時,傑斯的額際落下一滴晶瑩剔透的冷汗。
  「我、我睡沙發就好。我很習慣的,真的。」
  向是為了證明這一點,傑斯逕自脫掉身上的皮外套,蓋在了身上,充當毯子,在沙發
上直接攤平,宛如一條死魚。
  「好吧……」
  語氣裡聽起來有被拒絕的惋惜,懷特替他熄掉了客廳昏黃的燈光。
  直到傑斯半夢半醒時,總感覺有人在他身上加了一件毛絨絨的毯子,這甚至使他覺得
這是不是個錯覺。
  那是凌晨三點,珍曾經與他一起達到最嗨的時候。
  他不知道的是,從凌晨十二點到凌晨兩點半,懷特都因為史凱勒與他離心離德的事耿
耿於懷。
  威士忌一杯又一杯,儘管知道自己病弱的身體早已因為攝取過多的酒精而缺水,然而
懷特停不下來。他只能對鏡自飲──直到他的寂寥淹沒了他整個人,直到他那無處宣洩、
對抗著整個世界的犯罪慾滿溢出來。
  「懷特先生……?」
  向來都是充滿對老師敬意的敬稱。傑斯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平躺在一張簡陋的單人床
上;事實上,基底是一張行軍床,骨架上搭著一塊廉價的床墊,看起來像是懷特每次被史
凱勒趕出臥室時,所使用的簡易避難所。
  懷特並沒有綑綁他的手腳,而是忽然上床,壓住了他。
  傑斯不太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究竟是22歲,抑或是25歲,只知那時的自己早已飽經
風霜,心態或許媲美那個只會按鈴的老人;他只記得,老麥克說自己依然是「Teenage」
,青少年,大家都懂得,還是陶德的親戚會當著大家的面稱呼他為「Handsome Boy」的年
紀,儘管他自知,在場的各位,沒有一個人,包含陶德,把他當成是一個「人」來看待。
  「……嘿,懷特先生,你瘋了嗎?」傑斯厲聲譴責道。他從不試探,他總是在第一時
間就企圖反抗,就算對手是那個「海森堡」也一樣。
  「我沒有瘋,我永遠是贏家。那個『贏家』
  ──「我是『海森堡』。」
  華特懷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吸吮著傑斯帶有刺青的後頸。那一截小小的、發紅的
脖子,眼下對懷特而言,竟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性感非常。
  他知道,傑斯向來風流非凡;甚至因此,他樂於眼睜睜看著珍因為被嘔吐物噎住食道
而死去,只因為傑斯第一次脫離了他的控制,栽倒在一名再平凡不過的女子身上;然而,
誰知道呢?
  傑斯身上那種稚嫩男子的風韻,無疑使人興起保護欲,以及施虐欲──保護他,從而
遠離他人的施虐;並只單接受自己一人的施虐,與控制。
  儘管懷特醉了,然而此時的他卻異常的清醒,他清楚得很,他要的就是對傑斯一人的
控制。
  他可以威脅薩爾;他可以槍殺麥克;然而只有傑斯,就算要懷特去死,他也不願意傑
斯逃離自己的手掌心、脫離他五指山下的控制。他要傑斯成為自己的小娃娃。
  在家裡最窮困的那一年,史凱勒賣了他收藏的、最心愛的娃娃;然而懷特並沒有怨言
,只因為他找到了一個更新、更好、更漂亮、更聽話、更好操控,也更好用的。
  他總喜歡使傑斯痛苦,來觀察他的反應。
  『嘿!老兄,你搞什麼!你竟然帶了一顆炸彈進醫院!』那是傑斯的反應,他總稱為
「過度反應」儘管懷特心裡清楚,只要他一按手指,這間醫院總得夷平,只因他是造世主
,他掌控著這一切。
  「天殺的……葛斯那傢伙、asshole!他膽敢對布魯克下毒!我現在就要去對付他,
我不會讓他全身而退!!」
  而懷特最喜歡的,傑斯的反應,莫過於傑斯雖然很聰明,然而他的計算仍在他之下,
彷彿他永遠只會是他的學生,知道的不會有他多。
  倘若傑斯的思緒已在第二層,那麼,懷特的計謀便在第三層、第四層;總之遠超傑斯
的計算;儘管他曾在陶德與他的傑克叔叔這件事情上失足落馬過,然而面對傑斯,他從來
沒有過敗績--他能從傑斯身上得到他想要的。
  Always.
  傑斯從懷特身上能聞見明顯的酒味,那是蘇格蘭單一麥芽威士忌的味道。他痛苦地掙
扎著;他雖無法掙脫陶德在簡陋的製毒工廠中鍊住自己的狗鍊,要掙脫懷特這名五十歲的
癌症老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Ouch!!」
  懷特被他用力地摔翻在地上,他剛才太過猴急,皮帶與長褲都已卸了,只著一包棉質
內褲,裡頭有包器官已高高聳起。
  「天殺的!你他媽對男人有性欲!!!!」
  這破天荒的景象令傑斯從床上高高地跳了起來。
  向來所有人喝完酒以後,下面都是奄奄一息,然而就這方面,懷特先生依然是個征服
者,這令傑斯不敢置信。他的求生本能作響,令他翻箱倒櫃,竟然如願以償地從某個抽屜
找到了一把點22手槍。
  「別過來!懷特老師!」
  他拿著手槍,對準了那個蜷縮在牆壁邊,爛醉如泥,連自己現在在幹啥都不知道的老
人;那個他一直都想殺,如今卻又捨不得殺的,這一生與他的千連最深的男人。
  他知道那個人總是操控他、看不起他、說話詆毀他、貶損他、摧毀他的自信心、企圖
否定他的價值;而他最大的人生價值,甚至是從企圖殺他的男人,葛斯塔夫.福林那裏得
到的。
  「你已經是一名獨當一面的毒師了,傑斯。
  「懷特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他可以退休,他可以共享天倫之樂,他可以治癒他的癌
症,他可以留著他的錢,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從墨西哥的黑幫家族成功逃難,甚至僅靠三名匹夫之力,毒死了裡頭所有的壯士之時
,葛斯塔夫拍了傑斯的肩膀一下。
  「但是,福林先生,倘若懷特先生,他要的,從來都不是治癒癌症的話,那該怎麼辦
?我們該怎麼滿足他永無止盡的野心?」
  傑斯如此反問道,然而,不待能言善道的福林有所反應,他便因著毒藥的藥效,隨即
暈倒過去,而那甚至能要了他的命。
  ──那還是第一次。
  傑斯覺得自己脫離了懷特先生,依然可以獨挑大樑,幹件大事。
  在那之前,他都確實地以為自己是懷特口中無可救藥的可悲毒蟲;總有一天,會因為
用藥過量,死在家中無人發現,就好比「珍」的結局,他從女朋友的結局上,看見了自己
未來的結局,這令他心痛,就算後來認識了安德莉亞,也無法撫平他心中的傷痕以及疼痛

  ──藍色的冰毒雖然是「海森堡」的名號,但是那又如何呢?
  自己是海森堡以後,絕無僅有的第二號人物,那就已經很足夠了,不是嗎?
  「嘿,傑斯,過來!」那個殺人不眨眼、對任何人事物都不留任何情面的海森堡,不
,懷特命令道。
  「Shut up!Bitch!」傑斯大叫道。他心亂,他害怕,他顫抖。
  他拿著槍口,對準了懷特的額頭;他早已打開保險。他很確信,自己能在不到一秒之
內就射殺懷特;然而直到懷特滿身酒味,像一名惡靈古堡裡的殭屍一樣,搖搖晃晃地走上
前來,然後一把摟住他,將他緊緊地、深深地、好似這輩子都不願意再放開似的摟他入懷
之時,他都沒有開搶。
  傑斯知道,直到懷特死前,為了保護他自軍用自動格林機關槍的掃射中脫離險境時,
他也是那麼抱著自己的。
  傑斯的手在顫抖。他在努力使自己手中的槍不至於掉落在地板上,發出響亮的聲響,
引起史凱勒的懷疑;而懷特先生只是一如既往地,令他安心地、穩當地控制著他。
  他抱著傑斯,摔倒在僅容一人的行軍床上。兩人緊緊地擠在一起,這甚至讓傑斯覺得
,直接躺在地板上都會比較舒服。懷特先生那包標誌性的,從他們第一次開始製毒,他就
已經看了無數次的白內褲,裡頭那活生生的器官,此時正火熱地、隔著他的牛仔褲,摩擦
、研磨著他未經人事的臀縫。
  「……!」儘管傑斯很恐懼,他卻動不了,甚至是一句「Bitch!」都吐不出來;就
像陶德有禮貌而溫和地要求他把槍交出來的時候一樣。他被制約了,他無法對『這樣』的
人開槍。
  一個深深地望著他,將他的身影映入骨子裡,而眼裡有愛的人。
  除此之外,他可以對任何人開槍,甚至是美國總統都可以。
  「嘿、懷特先生……」
  懷特明明是在醉中,卻能運用一股柔勁,將他手中的槍,巧妙地摔到牆角邊,一個乾
淨俐落而漂亮的迴旋,沒有聲響。
  傑斯.平克曼就這樣被華特.懷特制服了;看上去甚至像是傑斯還沒反抗過,就已先
行舉了雙手投降。
  「怎麼了?傑斯?」聽見他的學生顫抖而又無助的求助,懷特柔聲回道。
  此時的懷特,正用他的臉、口與鼻,摩擦著傑斯已然發紅而敏感的耳根,對著他隨時
都會兵敗潰散的耳孔,噴吐出帶有威士忌麥子香味的吐息。
  「你──…」
  傑斯最終什麼都沒問。
  當然,他內心裡其實有很多的疑問,包括華特他本是個已經成家立業的異性戀,怎會
在發酒瘋時針對起他來?他究竟只是將他當作玩具來「把玩」,就如陶德對他那樣,還是
真如他所說的,他是將自己視作「親生兒子」來看待呢……
  儘管這些問題,對傑斯.平克曼而言異常地重要,然而儘管如此,直到最後,傑斯依
然沒有將這些尖銳的問題問出來;相較於懷特,他可沒醉,他心裡清楚得很,「沒有人會
想以這樣的方式親手摟兒子入睡的」,倘若這可以,華特的對象便不會是他了,而是他那
早在另一間房裡熟睡的殘廢兒子。
  他只是消極而樂觀地問了句:「嘿,Bitch,你身上有沒有你的產品?」
  自從傑斯開始因為自己身上背負的多條人命而良心不安起訖,他就不再使用自己製造
的產品;即使他需要,他也只向別人購買,他不要「藍色」的,只要白色的。
  「嗯?」
  懷特說道:「摸摸床底,你會找到你想要的。」
  傑斯因圖索驥,竟自行軍床的床墊底下,摸索出一小袋用透明小塑膠袋裝著的,藍色
的晶狀物。
  「天殺的,懷特先生,你敢在家裡藏這種東……」
  沒待傑斯問完,懷特就回答道:「那是準備給你的。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沒有準備,也
無法接受。
  「Just take it.
  「如果這能使你舒服一點的話。」懷特說道。這竟使得傑斯啞口無言。
  事實上,那一晚上,如此地漫長,然而,他們並沒有做些什麼,儘管其中一方可能試
圖做了些什麼,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因為沒有抱過男人的經驗。
  懷特在確認傑斯並沒有朝自己開槍、讓自己陳屍在妻兒面前的意圖之後,向來阻止傑
斯吸毒的他,便只是一邊抽菸(那還是跟自己學的),一邊看著自己,急於脫離現實地拿
著某張不知名銀行的信用卡,刮了藍色的它,拿鼻子湊近它,吸了它,甚至都不需要美元
紙鈔卷成的紙吸管。
  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傑斯到處搜尋著可供吸食毒品所使用的盤子或CD,此時的他,
只想汲取更多,好確保自己能忘記接下來發生的所有的事情;而華特.懷特,則什麼都不
在乎。他只是想抱著一個人的體溫入睡,就像他曾經能安穩地抱著史凱勒一樣,哪怕在葛
斯塔夫死亡的新聞被播出以後,他與史凱勒總是各自背對背地入睡,早已同床異夢。

  翌日清晨,天亮了,傑斯甚至都還沒意識到這件事;他和他五五分成的「夥伴」,竟
這麼近似Tinder約砲般地cuddle了一整晚。
  而這時間,則是史凱勒起床的時間,「華特?」史凱勒搜尋著丈夫的身影,直到她打
開書房的房門。
  她看見自己的丈夫,只穿著一條單薄的棉質內褲,抱著全身穿著整齊的傑斯.平克曼
,顯然兩人是緊緊地相擁入睡,除此之外,無事發生。
  史凱勒看著地板上的光碟片還有盤子,以及盤子中可疑的粉末,不理解丈夫怎會允許
這種事的發生;然而一想到她的丈夫,甚至親手策畫,並炸死了一個墨西哥毒販家族的頭
頭以及葛斯塔夫.福林,她竟無可奈何地忽然釋懷了。
  她觀察著那些藍色的毒品,她丈夫稱霸了全世界的「傑作」。很顯然,在昨晚,傑斯
燒了它,並且依靠著這彷彿藍色冰糖的東西,獲得了世界上所有不吸毒的人,都無法獲得
的天堂至福。
  『他是使用湯匙去燒,還是用針筒來注射呢?』史凱勒猜想道。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她盡量試著讓自己不去在乎這一切本來與自己的生活八竿
子打不著關係的破事。
  她搖了頭,終於開始意識到空氣中瀰漫著毒品,以及某種在隔夜之後,過量飲酒的人
尚未去洗澡所產生的酒臭味。
  直到她瞥見牆角的槍,便立刻帶上了門,試圖不去想像昨晚,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
了怎麼樣的一些事;平克曼的掙扎,她在睡夢中依稀聽見的爭執聲與碰撞聲;她以為丈夫
外遇的那些日子裡,丈夫藏在馬桶水箱裡的,任憑丈夫再怎麼聰明,最終還是被她發現的
,聯絡人欄目之中,只有「傑斯.平克曼」一個人的折疊式手機。
  這迫使她立刻開車出去,甚至連她兒子喊她做早餐,她都來不及聽到。

  傑斯回憶至此,才想起,與他至今都無法忘懷的懷特先生之間,這甚至都不能稱作「
做愛」。
  她與珍做愛,也與安卓莉亞做愛。
  而陶德性虐他;懷特先生則是從他的身上,獲取他本需要,也本該獲得的家庭安慰。
  ──這很可悲。
  自己竟成了「某個人」所需要的「替代品」。
  那或許是懷特所需要的史凱勒,又或是什麼?他不知道。
  然而,轉念一想,這其實也很好,至少,自己還有那樣的價值,不是嗎?除了製毒,
被當成寵物、性奴以外的價值……能給他所看重、並在乎,糾纏了一輩子,且企圖要控制
他的人,一個精神與情感上的慰藉。
  傑斯望向永不日落的太陽,他又想拾起一根菸,卻發現自己的菸盒已經空了,他才終
於收起釣竿,提起空無一物的魚箱,準備返回自己的小木屋。
  或許自己的餘生,將會如此無聊地,在這永晝的阿拉斯加渡過;但是老麥克說得對:
對一個重新開始的人而言,阿拉斯加比任何地方都好。更何況,還有這些熱鐵烙膚的回憶
,將永世陪伴自己渡日。
  太陽永不西沉,而他雖然已經退休了,人生的旅程卻仍未止息,哪怕他響想,但是直
到他死為止,他都將不允許被停止一分一秒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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