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時更新。
☆本篇不全限。
25.
沒有人在乎血沾在淺色沙發上,也沒有人在乎誰到底受了什麼傷,向宇揚只是任憑自己宣
洩出對懷抱裡這個人最原始、最洶湧強烈的渴望。
血跡遍佈了地毯、地板、牆面,床。
向宇揚坐在床上、易梓言左手臂上的傷灼熱地在燒痛,但他仍然跨坐在向宇揚大腿上,體
內對方已經高潮過一次卻仍然硬挺著的勃起彷彿切割般地進出。
兩人赤裸的下腹和大腿上都沾著混雜著體液與精液的血跡,臉上則都是亂七八糟的淚痕,
易梓言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哭得很腫,但他只是捧著向宇揚同樣紅腫的雙眼親吻。
說不出別哭,只因為自己也做不到。
向宇揚把易梓言壓躺進床裡,這姿勢總能讓自己把對方整個抱貼進胸口。易梓言艱難地抬
手、感覺左手已經快要無法按照自己的意思動作,但無所謂、誰在乎呢……
他緊緊抱住了向宇揚的脖子,每當疼痛已經麻木、新一波的痛楚就伴隨著更強烈的快感撞
上來。疼痛於是得以讓易梓言清醒地承受每次快感衝擊,總在意識飄搖裡聽見向宇揚的炙
熱呢喃。
梓言,小乖,我的小乖、我的梓言,我的、……
那總會讓他停不下眼淚。
因為這姿勢讓向宇揚能夠每次都頂到易梓言最舒服的位置,易梓言很快無法控制自己的身
體往高潮攀。他哽咽著要向宇揚停、又要他再用力,然後咬他的嘴唇求他一起射,在那樣
無法控制又瘋狂、紊亂又令人失神的交合裡,易梓言就聽見了。
「梓言、……」
向宇揚重重喘息、他猛地頂進易梓言體內,逼得易梓言勃起前端斷續溢出體液,向宇揚捧
著易梓言的臉頰、貼在他的嘴唇上,兩人都只能呼吸到彼此的氣息。
「……」
那句話隨著向宇揚的喘息吻進了易梓言口裡,易梓言繃緊了身體、在向宇揚懷裡迎來了強
烈得令人窒息的高潮,向宇揚死死抵在易梓言絞緊的體內也射精了。
易梓言失去了意識。
會醒過來,是因為突然好冷。
易梓言有點痛苦地睜開眼睛、在還來不及確認自己身在何方時,那個帶著溫暖的、太陽味
道的懷抱就靠了上來。這讓易梓言近乎迷戀地、掙扎著讓自己的臉靠貼了上去。
「你在發燒。」
向宇揚的手臂把人緊緊收在懷裡、試圖把體溫分給他,易梓言滿足無比地貼在向宇揚赤裸
的胸口沒有回答。顯然在自己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向宇揚幫兩人處理好了身上的那些亂
七八糟。
左手臂還在痛,很痛,痛得自己幾乎都忘了槍傷是這種感覺。
他掙扎著在向宇揚懷裡抬臉,嘴唇正好能碰到向宇揚的下巴,他才輕輕碰了一下、向宇揚
就低頭讓兩人嘴唇相貼。
「痛不痛?」直到說話,易梓言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向宇揚親他,「你在,我就
不痛。」
易梓言低笑了起來,他雙手纏住了向宇揚抱著自己的手臂,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自己躺
在他手臂裡的同時,全身都能貼著他。
每一吋,每一個呼吸……
每一次心跳。
發燒讓易梓言意識有些昏沉,向宇揚抱著易梓言側身,兩人的眼光看向那片落地窗。外頭
夜色還深沉著,於是得以從倒影中,看見兩人擁抱著的模樣。
沒有人說話。
易梓言好輕好輕地磨蹭著向宇揚的手臂,向宇揚時不時地親吻易梓言的頸側,兩人就這麼
維持著這個姿勢,看著窗外夜色漸淡,曙光漸露。
——兩人擁抱著的姿態,也隨著光線從玻璃窗上漸漸模糊,消失了。
易梓言才輕輕動了一下,向宇揚就在坐起身的同時、把易梓言也抱了起來。向宇揚從易梓
言的那一側下床,牽著易梓言讓他穩穩站好。
易梓言任由只穿著貼身四角褲的向宇揚牽著走進旁邊的更衣室。
向宇揚彷彿在進行什麼莊嚴的儀式似地,他蹲跪在地上、幫易梓言穿上底褲,然後從自己
專門為易梓言空出來的衣櫃裡,拿出他的衣服……
兩人初次遇見時,被冰淇淋弄髒的那一套。
易梓言靜靜地讓向宇揚幫忙把衣服穿上,然後轉身,讓他幫忙把頭髮綁成自己習慣的低馬
尾,直到一切都完成。
易梓言靜靜走到門口,向宇揚站在那裡、手始終沒有放,易梓言低低笑了起來,他往前一
步、向宇揚就又忍不住把人緊緊抱在懷裡。
易梓言抬頭,主動踮起腳尖親吻向宇揚,感覺向宇揚擁抱的力道、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揉進
他身體裡似地。
——是啊,如果能夠這樣就好了。
也是易梓言先結束的,親吻。
向宇揚低頭、額頭抵著易梓言的,易梓言忍不住伸手去捧向宇揚的臉頰,他試了幾次、才
有辦法讓自己好好說出口。
「……我不會再來了。」
「嗯。」
易梓言親吻向宇揚的鼻尖,「等我。」
「我等你。」
向宇揚再次貪婪地深深呼吸、像是要把這個男人的氣味完整鎖進自己胸口,如果能夠這樣
就好了……
向宇揚抬頭,終究還是必須放手。
他鬆手,易梓言於是往前踩進自己的鞋子裡頭。穿好再抬頭的時候,晨光灑落進整個室內
空間,向宇揚於是看著眼前的男人微微揚起了笑容。
——那是終此一生,再抹滅不去的模樣。
談令晞昏睡到隔天傍晚才總算清醒過來。
身上其實並沒有太多傷,畢竟沐襲人雖然有試圖想施加一些肉體上的疼痛,不過大概也因
為還算是個傻孩子、怎麼也下不了重手,一些瘀青擦傷之類的,很快就會沒事了。
談令晞讓自己好好洗了個澡,他泡在水裡發呆,滿腦子都在想向宇揚和易梓言的事情。他
很快釐清了許多當時看來怪異、現在卻豁然開朗的事。
他們想必是在港區那晚才真的知道彼此身份吧,所以自己當時沒打中易梓言,是因為向宇
揚出手幫他。
所以我在黑木堂的時候,易梓言才會每天都過來嗎?談令晞思考,易梓言每天都會靜靜地
待在外頭看著自己,任由自己對他講出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語,或許他只是想確定、對於向
宇揚而言不可或缺的左右手是否安好。
——那一槍,明明可以殺了我。
談令熙輕輕撥弄水面,手上彷彿還殘留著那一槍的威力,明明沒有足夠光源,明明不知道
我的手會放得多低,比起打手裡的槍、打頭絕對是當時相較之下,更大更穩定……
也更乾脆的目標,才對。
——他救了向宇揚,毫不考慮的。
他甚至不在乎他家黑木忍或者沐襲人有沒有可能誤會,看他昨晚擋在向宇揚身前的模樣,
顯然是打算護他到底的。
談令熙的胸口狠狠揪緊了起來。
而我竟然該死的懂那是什麼心情,該死!
談令熙身體一放鬆、就讓自己沉進了水裡。熱水朦朧了聽覺、擴大了心跳,限制了呼吸…
…沖淡了眼淚。
都是認真的,每個人都是,每個選擇……也都是。
在談令晞整理好儀容與心情,離開房間走進青龍堂主辦公室裡的時候,某種詭異的氣氛讓
他停下了腳步。
他懷疑地看著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莫曉辰,又看著坐在辦公桌後面左右搖晃的向宇揚,「
……幹嘛?」
「談執秘平安無事,太好了。」
莫曉辰面無表情、絲毫不帶情緒地說,「我們剛才……就在聊這件事。」
「向宇揚?」談令熙轉頭看著臉色明顯怪異的向宇揚,向宇揚眨眨眼,露出很彆腳的笑容
試圖粉飾太平,「辰辰說的沒錯。」
談令熙聳肩,沒打算追問下去,反正這兩個看來是打定主意不說,再執著也只是浪費時間
。比起那個,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懷冰姐還好嗎?」
談令晞餓得打開手機、打算要傅柏慎和宋廷豪兩人幫自己買食物過來,向宇揚點頭,「我
來的路上先去了醫院,受傷的大家都沒有危險,也正在治療中。至於死去的人,昨天也都
被帶回來了。」
在解釋了自己的做法之後,談令熙認同地點頭,他隨意在莫曉辰對面坐下來,「只是這樣
,我們就非得找黑木堂討公道了,畢竟昨天我們去的名目是陪懷冰姐找老公,偏偏萬治自
己先忍不住開槍。」
他咬著手指,「要是當時黑木忍的人聰明一點不跟著開槍、那倒還能夠完全跟萬治和我們
切割開、說是我們鬧內鬨之類的搪塞過去就是了,偏偏那些聽到聲音就跟著開槍的白痴,
還打死了我們的兄弟。」
向宇揚低聲接話,「不宣戰、對那些死去弟兄們的親友也無法交代,但偏偏我不想宣戰。
」
「啊?」談令晞揚起了語調,「等等,你該不會是為了易梓言吧?」
「我跟他之間與其他人無關。」向宇揚抬眼看著談令晞,「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等、等,你、……」沒想到會聽見向宇揚這麼說,談令晞一時之間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
來。向宇揚輕輕微笑了起來,「沒關係,我知道。謝謝你,令晞。」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