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kissung (天堂鴉)
2020-08-21 01:20:35《中阿含經》第199經/《癡慧經》
喬正一白話譯於西元2020/2/8農曆正月十五日元宵節布薩八關齋戒日
我是這樣聽聞的：
曾有一次，佛陀在古印度的舍衛國遊方行腳，暫時住在勝林給孤獨園林。當時，世尊
對諸比丘說:「我要為你們解說愚癡與智慧，你們大家都仔細聽好，並牢記在心。」
諸比丘都保持安靜，恭敬受教而聆聽。
佛陀說：「什麼是愚癡？愚癡的人有三種特徵及言行，只要有人具備這三種特徵與言
行，便是愚痴的人。這三種特徵與言行是什麼呢？分別是:
一、愚癡的人心中充斥顛倒妄念，負面情緒與思維；
二、愚痴的人口說不該說的話；
三、愚痴的人作不該作的壞事。
反之，若不具備以上三種特質，就不算是愚癡的人。
愚癡的人於當生的身心會承受三種憂愁、煩惱、焦慮與痛苦，是哪三種呢？分別如下
:
第一、愚癡之人不管身在何處，或坐在眾人的聚會中，或在巷道中，或在集市中，或
在十字路口，總喜歡聽聞與愚痴有關的事，例如：殺生、不與取(偷盜)、行邪淫、妄言…
…乃至邪見，以及其餘無量惡與不善之法。而當他人撞見這些愚痴的言論，便會斥責、恥
笑與批評。愚癡之人聽到他人的批評與攻擊，便心生恐懼與焦慮，心想：『若做出無量惡
與不善之法，就會遭到他人的批評與攻擊；然而我也有這些惡行，萬一被他人發現，我也
一定會被譴責與攻擊。』這就是愚癡之人於當生中身心所承受的第一種憂愁與焦慮。
其次，愚癡之人如果看見官府捉住罪人，執行種種酷刑，比如：砍斷手、砍斷腳，同
時砍斷手足，割耳、割鼻、同時割耳鼻，或把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給割下來，拔鬚、拔髮，
或同時拔鬚髮，或穿著囚衣被裹起來用火燒，或以沙壅草將身體給纏起來用火燒，或被丟
進鐵驢的腹中，或穿戴鐵豬口的刑具，或被丟置在鐵虎的口中用火燒，或被安置在銅釜中
，或被放在鐵鍋中烹煮，或身體被一段一段截割，或被利叉刺身，或被鐵鈎鈎住身體，或
躺臥在鐵床上以沸油澆身，或坐在鐵臼中以鐵杵擣，或被毒蛇蜇咬，或被鞭子鞭打，或被
棍杖撾打，或遭棒子搥打，或以活貫標頭，或梟去其首……。愚癡之人看見這些酷刑，便
心生恐懼與焦慮，心想：『若成就無量惡及不善法者，被官府捉住之後，就會受到這些嚴
刑拷打；而我也有這些無量惡及不善之法，一旦被官府發現，也會受到這些酷刑的拷打。
』這就是愚癡之人於當生中身心所承受的第二種憂愁與焦慮。
再者，愚癡之人行身惡行，口、意惡行，平時多行不義，一旦身染疾病受苦，或臥病
在床，病痛纏身，生不如死。而此人平時累積的所有身、口、意惡行都會跑馬燈一一現前
播放，並覆蓋、壟罩及包圍此人，猶如黃昏，日落西山，夜幕包覆大地。這時，此人會心
生悔念：『這些都是我過去所造的孽，它們都懸在我的上頭，我平時不行善積德，多行不
義，生性凶暴，作出很多傷害他人的事，我死後一定會墜入惡道。』於是心生懊悔與恐懼
，由於臨終時被悔念與恐懼所擾，此人便不得善終。這就是愚癡之人於當生中身心所承受
的第三種憂愁與焦慮。
愚癡之人由於行身、口、意惡行，因此、緣此，死後必往生至惡道，轉生在地獄中。
此人墜入地獄之後，便開始承受苦報，到處都不可愛、不可樂、意不可念。時時及處處都
充滿不可愛、不可樂、意不可念，就是地獄的特徵。」
這時，有一名比丘從座位起身，他走到佛前，偏袒右肩著衣，合掌問佛：「世尊，請
問地獄的苦究竟如何？」
世尊回答：「比丘，地獄的苦說不盡，我只能說，地獄除了苦，沒有其他。」
比丘又問：「世尊，請問可不可以用譬喻來形容地獄之苦？」
世尊說：「是可以用譬喻來形容地獄的苦。比丘，猶如官府捉住盜賊，移送剎利頂生
王的面前，報告說：『天王，此盜賊犯罪，願天王懲治！』
剎利頂生王便發交執行：『你們將此人帶去治罪，每天早上以百枝矛去刺他的身體。
』
官吏聽命行事，每日早上以百枝矛刺此罪人，但此人還活著。
剎利頂生王便問：『此人現在如何？』
官吏回答：『天王，此人還沒死。』
剎利頂生王便說：『你們去加重刑罰，加上每日中午以百枝矛刺他。』
但此人仍活著。
剎利頂生王又問：『此人現在怎樣？』
官吏回答此人還沒死。
剎利頂生王又交代：『你們再加重刑罰，加上每日黃昏以百枝矛刺他。』
然而此人還是活著。雖然如此，但此人全身上下千瘡百孔，穿決破碎壞盡，無一處完
整，猶如錢孔一般。
比丘，我問你？此人一天之中被三百枝矛所刺，你覺得他受的痛苦大不大？」
比丘回答：「世尊，被一枝矛所刺，就已經是無法承受的極苦，更何況一日承受三百
枝矛刺身？此人的身心豈不承受超乎常人想像的劇苦？」
世尊撿起地上一粒猶如小豆的石頭，問道：「你有看見我手上的這顆小石頭嗎？」
「我有看見。」
「你覺得我手中的石頭跟大雪山比起來，何者為大？」
「世尊手中的石頭猶如小豆，跟雪山相比，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數
、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當然是雪山極大甚大。」
世尊說：「同樣的道理，若此人一日被三百枝矛所刺，他的身心承受極重的痛苦，但
是跟地獄的苦相比，那可是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數、不可算、不可譬喻
、不可比方，當然是地獄中的極苦最苦。
比丘，什麼是地獄之苦？假設眾生轉生至地獄中，他一旦重生，地獄的獄卒立即捉住
此人，然後以被火炙烤過的鐵斧砍傷其身，或將此人砍成八塊，或六塊，或將此人折疊成
四方形，或將其扭揉成一團，或高或下，或好或惡。此人被如是拷打折磨，苦痛逼迫，歷
經很長的歲月受無量苦，極重劇苦，卻求死不得，此人必須等到他的惡業及不善業都已消
耗殆盡，他才能逃脫，這就是地獄的苦。
什麼是地獄之苦？當眾生轉生到地獄中，立即被獄卒捉住，獄卒以被火炙烤過的鐵槍
插住此人，然後以鐵鉗扳開其口，再以被火炙烤過的鐵丸放入其口中燒其脣舌、咽喉、心
、胃，火鐵丸從其身下滾出。此人被如是拷打折磨，苦痛逼迫，歷經很長的歲月受無量苦
，極重劇苦，卻求死不得，此人必須等到他的惡業及不善業都已消耗殆盡，他才能逃脫，
這就是地獄的苦。
什麼是地獄之苦？當眾生轉生到地獄中，立即被獄卒捉住，然後被五花大綁在被火炙
烤的鐵地上，四肢分別被鐵釘釘住，另有一根鐵釘釘住其腹。此人被如是拷打折磨，苦痛
逼迫，歷經很長的歲月受無量苦，極重劇苦，卻求死不得，此人必須等到他的惡業及不善
業都已消耗殆盡，他才能逃脫，這就是地獄的苦。
什麼是地獄之苦？當眾生轉生到地獄中，立即被獄卒捉住，獄卒會強制此人趴在被火
燒烤的鐵地上，扳開此人的口，拔出其舌，再以百根釘子在此人的舌頭上，猶如牛皮被百
釘釘住。此人被如是拷打折磨，苦痛逼迫，歷經很長的歲月受無量苦，極重劇苦，卻求死
不得，此人必須等到他的惡業及不善業都已消耗殆盡，他才能逃脫，這就是地獄的苦。
什麼是地獄之苦？當眾生轉生到地獄中，立即被獄卒捉住，將其皮膚從頭皮開始往下
剝，一直剝到腳；又從腳開始往上剝皮，一直剝到頭部。再將其套在火熱的鐵車軛上，以
火熱燃燒的鐵車在其身上反覆輾壓。此人被如是拷打折磨，苦痛逼迫，歷經很長的歲月受
無量苦，極重劇苦，卻求死不得，此人必須等到他的惡業及不善業都已消耗殆盡，他才能
逃脫，這就是地獄的苦。
什麼是地獄之苦？當眾生轉生到地獄中，立即被獄卒捉住，獄卒將其撲倒在火燙的鐵
灰上，又強逼此人以手取鐵灰，然後自灌其身。此人被如是拷打折磨，苦痛逼迫，歷經很
長的歲月受無量苦，極重劇苦，卻求死不得，此人必須等到他的惡業及不善業都已消耗殆
盡，他才能逃脫，這就是地獄的苦。
什麼是地獄之苦？當眾生轉生到地獄中，立即被獄卒捉住，獄卒逼此人在火山來回爬
上爬下，假設腳一旦碰觸火山，其皮肉血立即便燒盡；若舉腳時，其皮肉血又還原重生如
故。此人被如是拷打折磨，苦痛逼迫，歷經很長的歲月受無量苦，極重劇苦，卻求死不得
，此人必須等到他的惡業及不善業都已消耗殆盡，他才能逃脫，這就是地獄的苦。
什麼是地獄之苦？當眾生轉生到地獄中，立即被獄卒捉住，獄卒將此人腳上頭下丟進
滾燙的大鐵鍋中。此人於熱鍋中被烹煮時，鍋中沸騰滾滾的熱水冒出許多泡沫，或上或下
，或至四方維，這些泡沫猶如熱鍋中大豆、小豆、蘊豆、苦豆、芥子。此人被如是拷打折
磨，苦痛逼迫，歷經很長的歲月受無量苦，極重劇苦，卻求死不得，此人必須等到他的惡
業及不善業都已消耗殆盡，他才能逃脫，這就是地獄的苦。
什麼是地獄之苦？地獄中還有地獄，稱作『六入處受苦』。假設有眾生轉生獄中獄之
中，舉凡其看到的、聽到的、嗅到的、嚐到的、碰觸到的、乃至心中意念想到的一切都不
可喜、不可樂，這是地獄之苦。
比丘，我已盡量為你們描述地獄的形狀，然而，我還是沒有辦法詳述地獄的一切，我
只能說，在地獄之中只有痛苦。
比丘啊，倘若愚癡之人的惡業減輕，或可能從地獄逃出，轉生到畜生道，也是很苦。
什麼是畜生之苦？假設有眾生轉生為大地中的蟲，那麼此人將黑闇中出生、黑闇中成
長、黑闇中死亡。因為此人前生貪愛執著食物的美味，行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因此
、緣此，死後往生到畜生之中，而黑闇中出生、黑闇中成長、黑闇中死亡就是所謂的畜生
之苦。
假設有眾生轉生為寄生在人體中的瘡蟲，那麼此人將於人體中出生、人體中成長、人
體中死亡。因為此人前生貪愛執著食物的美味，行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因此、緣此
，死後往生到畜生之中，而於人體中出生、人體中成長、人體中死亡就是所謂的畜生之苦
。
假設有眾生轉生為魚、摩竭魚(大鯨魚)、龜、鼉、婆留尼、提鼻、提鼻伽羅、提鼻伽
羅(都是水族眾生)，那麼此人將於水中出生，水中成長，水中死亡。因為此人前生貪愛執
著食物的美味，行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因此、緣此，死後往生到畜生之中，而於水
中出生、水中成長、水中死亡就是所謂的畜生之苦。
假設有眾生轉生為象、馬、駱駝、牛、驢、鹿、水牛及豬等草食性動物，那麼這類眾
生終生都將以草木為食。因為此人前生貪愛執著食物的美味，行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
，因此、緣此，死後往生到畜生之中，而終生都將以草木為食就是所謂的畜生之苦。
假設有眾生轉生為雞、豬、狗、豺、烏、拘樓羅、拘稜迦等一類的畜生，這一類的畜
生喜歡聞人類大小便的臭氣味，這些臭味對牠們來說猶如男女聞美食的香氣，因為此人前
生貪愛執著食物的美味，行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因此、緣此，死後往生到畜生之中
，專喜愛吃如屎一般的穢物，這就是所謂的畜生之苦。
比丘們，我已為你們盡量述說畜生的苦，然而，我仍無法說完，我只能說在畜生道中
只有苦。
比丘們，倘若愚癡之人想要從畜生道解脫，又還生為人類，這是非常困難的事。為什
麼呢？因為在畜生道中不行仁義，不行禮法，不行妙善業，這些畜生弱肉強食，彼此相互
食噉，大者食小。畜生想要轉生到人間，猶如大海中有一隻盲眼的瞎龜，有百千歲的壽命
，海水上有一小塊輕木板，木板上只有一個小孔，木板被海風吹來吹去，在海面上漂浮不
定。
比丘們，你們覺得這隻盲眼瞎龜的頭能否穿入這一塊小輕木板的孔中嗎？」
「世尊，是有可能可以穿入，但是機率非常渺茫。」
世尊說：「比丘們，假設這隻瞎龜經過百年之後，從東方游過來而一舉頭，然而這塊
小木板只有一個小孔，又正好被東風吹移向南方；或這隻瞎龜經過百年之後，從南方游過
來而一舉頭，然而這塊小木板又正好被南風吹移向西方；或這隻瞎龜經過百年之後，從西
方游過來而一舉頭，然而這塊小木板又正好被西風吹移向北方；或這隻瞎龜經過百年之後
，從北方游過來而一舉頭，然而這塊小木板又正好被北風吹移向其他方位。
比丘們，你們覺得這隻盲眼瞎龜的頭能否穿入這一塊木板的小孔？」
「有可能可以穿入，但是機率非常渺茫。」
「沒錯，同樣的道理，倘若愚癡之人想要從畜生道解脫，又還生為人類，這是非常困
難的事。為什麼呢？因為在畜生道中不行仁義，不行禮法，不行妙善業，這些畜生弱肉強
食，彼此相互食噉，大者食小。
比丘們，就算愚癡之人僥倖從畜生道解脫，重生為人，也會投生在貧窮卑賤的家庭中
，終生貧困。比如說：獄卒家、工師家、巧手家、陶師家，以此類比，這些家庭的生活都
非常辛苦。
愚痴之人投生到這些貧賤的家中，也命運多舛，一出生或瞎或跛、或臂肘短、或身傴
曲、或惡色羊面、或醜陋短壽，被他人所驅使奴役。
假設這些人又沒有遇到善知識，他們行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因此、緣此，死後
又仍將墜入惡道，重生於地獄之中。
這就好比有兩個人一起賭博，其中一人剛開始下注賭博便輸掉奴婢、妻子、兒子，還
因賭輸而把自己的身體倒吊懸掛在煙屋中。這個賭輸的人心生懊悔：『我不食不飲，也不
會失去一切。然而，我才剛開始賭博，便失去奴婢、妻、子，還淪落把自己的身體倒吊懸
掛在煙屋中的下場，實在是輸慘了，簡直是慘賠。』
比丘們，這名賭徒只不過剛開始賭博便輸掉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下場悽慘，同樣
的道理，愚痴之人行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這名愚痴之人因此、緣此將付出慘痛的代
價，死後將下墮至惡道，重生於地獄之中。
比丘們，此諸愚痴惡行最不可愛、最不可樂，我是不是已為你們詳述了愚癡法？」
比丘們回答：「是的，世尊，您已為我們詳述了愚癡法。」
世尊說：「什麼是智慧法？有智慧的人都有三種特徵及言行，只要有人具備這三種特
徵與言行，便是有慧的人。這三種特徵與言行是什麼呢？分別是:心中想的是善思善念、
說的是善語、作的是善事。
有智慧的人於當生的身心會享受三種喜與樂，是哪三種呢？分別如下:
第一、有智慧之人不管身在何處，或坐在眾人的聚會中，或在巷道中，或在集市中，
或在十字路口，總喜歡聽聞與智慧有關的事，例如：不殺生、不與則不取(不偷盜)、不邪
淫、不妄言……乃至斷邪見，以及其餘無量善法。而當他人聽聞這些有智慧的言論，便會
欣喜與稱讚。有智慧之人聽到他人的稱讚，便心生喜樂，心想：『若做出無量善法，就會
被他人稱讚；而我也有這些善行，我也一定會被他人稱讚。』這就是有智慧之人於當生中
身心所享受的第一種喜與樂。
其次，有智慧之人如果看見官府捉住罪人，執行種種酷刑，比如：砍斷手、砍斷腳，
同時砍斷手足，割耳、割鼻、同時割耳鼻，或把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給割下來，拔鬚、拔髮
，或同時拔鬚髮，或穿著囚衣被裹起來用火燒，或以沙壅草將身體給纏起來用火燒，或被
丟進鐵驢的腹中，或穿戴鐵豬口的刑具，或被丟置在鐵虎的口中用火燒，或被安置在銅釜
中，或被放在鐵鍋中烹煮，或身體被一段一段截割，或被利叉刺身，或被鐵鈎鈎住身體，
或躺臥在鐵床上以沸油澆身，或坐在鐵臼中以鐵杵擣，或被毒蛇蜇咬，或被鞭子鞭打，或
被棍杖撾打，或遭棒子搥打，或以活貫標頭，或梟去其首……。有智慧之人看見這些酷刑
，便心生安慰，心想：『若成就無量惡及不善法者，被官府捉住之後，就會受到這些嚴刑
拷打；然而我沒有這些無量惡及不善之法，所以並不會受到這些酷刑的拷打。』這就是有
智慧之人於當生中身心所享受的第二種喜樂。
再者，有智慧之人行身妙善行、口妙善行、意妙善行，平時積德行善，一旦身染疾病
受苦，或臥病在床，由於此人平時累積的所有身、口、意善行都會跑馬燈一一現前播放，
並覆蓋、壟罩及包圍此人，猶如黃昏，日落西山，夜幕包覆大地。這時，此人會心生喜樂
：『這些都是我過去所造的功德，它們都懸在我的上頭，我平時行善積德，不凶暴，沒有
傷害他人，我死後一定會上昇善道。』於是心生喜樂，由於臨終時的喜樂之念，此人便得
善終。這就是有智慧之人於當生中身心所享受的第三種喜樂。
有智慧之人由於行身、口、意善行，因此、緣此，死後必往生至善道，轉生在天界中
。此人生天之後，便開始享受福報，所到之處都可愛、可樂、意可念。時時及處處都充滿
可愛、可樂、意可念，就是天界的特徵。」
這時，又有一名比丘從座位起身，他走到佛前，偏袒右肩著衣，合掌問佛：「世尊，
請問善趣天界的歡樂究竟如何？」
世尊回答：「比丘，天界的歡樂說不盡，我只能說，天界除了歡樂，沒有其他。」
比丘又問：「世尊，請問可不可以用譬喻來形容天界之樂？」
世尊回答：「當然可以，猶如轉輪聖王有七寶及四種神通。你們覺得轉輪聖王是不是
因七寶及四種神通而使其身心享受極大的喜樂？」
比丘回答：「世尊，只要擁有一寶及一種神通，便可享受不可以思議的喜樂，更何況
轉輪聖王擁有的七寶及四種神通？豈不是極致的喜樂？」
世尊問：「你們有看見我手上的這顆小石頭嗎？」
「有看見。」
「你們覺得我手中的石頭跟大雪山比起來，何者為大？」
「世尊手中的石頭猶如小豆，跟雪山相比，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數
、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當然是雪山極大甚大。」
世尊說：「比丘們，如果我手中的小石頭猶如小豆，與雪山相比，簡直百倍、千倍、
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數、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當然是雪山極大甚大。
同樣的道理，如果擁有轉輪王的七寶及四種神通，此人的身心將享受極致的喜樂，但
與諸天界的歡樂相比，仍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數、不可算、不可譬喻
、不可比方。總之，天界善處，只有歡樂，沒有痛苦。
比丘們，天界中還有一種樂，稱作『六入處受樂』。假設有眾生轉生天界之中，舉凡
其看到的、聽到的、嗅到的、嚐到的、碰觸到的、乃至心中意念想到的一切都可喜、可樂
，這是天界之樂。
比丘，我已盡量為你們描述天界的形狀，然而，我還是沒有辦法詳述天界的一切，我
只能說，在天界之中只有歡樂，沒有痛苦。
比丘們，倘若有智慧的人當他的天福享盡，從天界轉生到下界的人間，也會轉生到高
貴的有錢人家中，享受極大的富樂，錢財無量，擁有多諸畜牧、封戶、食邑、米穀豐溢，
以及若干種諸生活資具。
此人一出生便相貌端正可愛，眾人敬順，有良好的名聲，地位崇高，多人所愛敬。假
設此人能沿襲過去的身妙行、口妙行、意妙行，彼行身妙行，因此、緣此，死後一定又重
生於善處天界中。
猶如有二個人在賭博，其中一人剛開始下注賭博便贏得很多的錢財。此人高興地想：
『我才不過押注一點點籌碼便取得這麼多錢財，真的是賺到了。』
比丘們，才投資一點點財物便能贏得很多的錢財，用這樣的槓桿定律來理解，只不過
行身妙行、口妙行、意妙行，因此、緣此，死後又能重回到善處天界中，真得非常的划算
。
比丘們，此諸善行是最可愛、最可樂、最可意念之行，我是不是已為你們說明了智慧
之人的行為？」
比丘說：「是的，世尊，您已為我們解說了智慧人法。」
世尊最後叮囑：「以上就是愚癡人法與智慧人法，你們都應當搞清楚愚癡人法與智慧
人法的差別，捨離愚癡人法，取智慧人法，當如是修學。」
佛陀說完之後，諸比丘聽聞佛陀所說的法，都心生歡喜，並依法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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