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影響深遠的歐洲革命往事

作者: citi (citi)   2016-11-09 09:34:06
標題:影響深遠的歐洲革命往事
新聞來源:金融時報
http://big5.ftchinese.com/story/001070057
庫柏:默克爾、普京、歐爾班和卡欽斯基,這四人如今都是歐洲手握大權的政治人物,而
塑造他們的正是1989年發生的革命。
1989年11月9日,東柏林一位35歲的物理學家在電視上看到一條令人震驚的新聞——東德
和西德的邊界開放了。但她並沒有匆忙趕往柏林牆。相反,安格拉‧默克爾(Angela
Merkel)按照每個周四晚上的習慣去了桑拿房——充分顯示出其標志性的耐心。在洗完桑
拿後,她才步行前往當地的過境通道,進入了西柏林。她在西柏林一個陌生人家中喝了啤
酒,但還是確保準時回家上床就寢,因為第二天她還要上班。
柏林牆倒塌一個月以後,狂喜的東德抗議者包圍了克格勃(KGB)在德累斯頓(Dresden)的大
樓。37歲的克格勃中校弗拉基米爾‧普京(Vladimir Putin)打電話給當地的蘇聯駐軍請求
增援,但被告知軍方無能為力,因為“莫斯科沉默了”。普京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刻。同時
,在布達佩斯,26歲的律師歐爾班‧維克托(Viktor Orban)發表了要求蘇軍撤出匈牙利的
演講,從此聲名鵲起。在波蘭,擺脫共產黨統治的天鵝絨革命讓團結工會(Solidarity)官
員雅羅斯瓦夫‧卡欽斯基(Jaroslaw Kaczynski)如此失望,以至於他開始自己的長期鬥爭
,目標是完成未竟的革命事業。
今天,這四個人是他們各自國家的領袖。默克爾、普京和歐爾班領導他們國家的時間加起
來達到37年,而卡欽斯基是波蘭未經選舉但手握大權的幕後人物。塑造這4個人的正是
1989年發生的革命。
普京目擊了第一次成功的反抗蘇聯統治的民族主義起義。在被莫斯科拋棄的情況下,他獨
自走出德累斯頓克格勃大樓的大門。有關1989年革命的著作《我們人民》(We The
People)的作者蒂莫西‧加頓-阿什(Timothy Garton Ash)補充說,這時候的普京“情緒激
昂,裸露著胸膛”。他用德語告訴抗議者,任何人如果膽敢進入克格勃大樓都會被射殺。
結果人群知趣地退去。但與普京共事的東德特工的生活被毀了,他情有獨鐘的國家消失了
。最後,普京一家駕車回到列寧格勒,車上最貴重的財物只是一臺用了20年的德國洗衣機
。他從1989年的革命汲取的教訓是:絕不能讓這一幕重演。普京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當
時莫斯科沒有保持沉默,表現出軟弱,就能夠制伏那些暴民。加頓-阿什告訴我:“自那
以來普京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確保莫斯科不會爆發革命。他是革命的剋星。”
1989年,默克爾住在東柏林的普倫茨勞貝格區(Prenzlauer Berg)。今天,這里已經完全
被改造為高檔地段,但在1990年我遷居到這里的時候,我依然能在一些破舊的公寓樓看到
二戰時期留下的子彈孔,電話非常少見,空氣中彌漫著煤炭的味道。當年普倫茨勞貝格吸
引了東德一些放盪不羈的人,在1989年,其中大多數人夢想著一種比西德民主更好的新型
體制。加頓-阿什說,默克爾並不這麽想。她只想投入西德的中間派政治,但希望自己做
得更好。經歷了1989年革命、後來掌握了權力的老將都是現實主義者。
對默克爾來說,東德的終結無疑是件好事。那天晚上從桑拿房出來後,她就已經是一個自
由人。她再也不用在工作單位——東柏林物理化學研究所——進行共產主義“宣傳和動員
”。西德發放給每個東德人的100德國馬克的“歡迎費”也讓她感激。後來,她本能地想
把這種受到歡迎的體驗傳遞給未來那些尋求自由的人。加頓-阿什表示,去年默克爾決定
向100萬難民開放德國邊境“與89年有非常強的聯系”。
今天,默克爾身處離她的舊公寓5公里遠的總理官邸,1989年還以另一種方式給她留下了
印記。她認為,就像東德可以在一夜間崩塌一樣,歐盟(EU)及其帶來的一切也是如此。阻
止這一事態的發生是她的不引人註目的政治使命。
波蘭在1989年並未經歷標志性的革命之夜。相反,團結工會和執政的共產黨談判達成了過
渡事宜。當時只能如此,因為波蘭境內仍駐扎著蘇聯軍隊,但團結工會的周刊編輯卡欽斯
基對此很失望。他的父親曾參與1944年華沙反抗納粹起義,這名老兵用英勇抵抗外國統治
的故事來教導雙胞胎兒子。加頓-阿什表示,卡欽斯基兩兄弟在1989年“感到被排擠,被
華沙人民拋在一邊”。
如今,卡欽斯基的目標是完成1989年未竟的革命。這意味著鏟除“共黨分子”(在他眼裡
,每個政府部門、每家公司和媒體都顯然存在這些人),並將波蘭從外國壓迫中解放出來
;在他眼裡,外國壓迫現在意味著默克爾主政的德國、普京主政的俄羅斯、歐盟、同性戀
婚姻和難民。事後來看,1989年的革命很可能在更大程度上是民族主義,而不是自由主義
的。
自1989年以後,歐爾班從一個自由派人士演變成了威權者,但一直是一名民族主義者。他
似乎已經想明白,在匈牙利,民族主義者的票數超過自由派人士。他可能還覺得,身為本
國革命的一個英雄,他有權去統治——這種觀點在非洲的“解放者轉獨裁者”當中一度十
分常見。對於中、東歐領導人來說,1989年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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