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人嬌聲笑道:「我給你斟酒之時,嘻嘻,好像一個不小心,將一包毒藥掉入酒壺
中了。唉,我一見到你,就神魂顛倒,手足無措,段郎,你可別怪我。」
段正淳強笑道:「嗯,原來如此,那也沒什麼。」這時他已心中雪亮,知道已被馬夫
人制住,若是狂怒喝罵,決計無補於事,臉上只好裝作沒事人一般,竭力鎮定心神,設法
應會危局,尋思:「她對我一往情深,決不致害我性命,想來不過是要我答允永不回家,
和她一輩子廝守,又或是要我帶她同回大理,名正言順的跟我做長久夫妻。那是她出於愛
我的一片癡心,手段雖然過份,總也不是歹意。」言念及此,便即寬心。
果然聽得馬夫人問道:「段郎,日後你做了皇上,能封我為皇后娘娘麼?」段正淳躊
躇道:「我已有元配妻室,皇后是不成的……」馬夫人一咬牙,伸過手去,嗤的一聲,將
他褲子撕下了一片。段正淳以為她忽起歹念,倒也相當樂意,叫道:「你……你做什麼?
」康敏道:「你若決定要封我為后,那便點頭。」段正淳道:「為什麼?」康敏不去理他
,吐些唾液將那布片浸濕了,說道:「得罪了,我這是迫不得已。」當下將布片封住了他
口鼻。段正淳立時呼吸不得,片刻之間,胸口氣息窒塞,說不出的難過。
他卻也真硬氣,竟是不肯點頭,熬到後來,身子扭了幾下,暈了過去。康敏一搭她手
腕,只覺脈息漸漸微弱,當下揭開封住他口鼻的布片。過了半晌,段正淳悠悠醒轉,呻吟
了幾聲。康敏道:「這滋味不大好受罷?你封不封我為后?」段正淳恨恨的道:「我便再
昏暈一百次,也是不封,要麼妳就乾脆殺了我。」伸手抹抹口鼻,呸了幾聲,說道:「妳
的唾沫,呸!香也香死了!」
康敏見他如此硬挺,一時倒是束手無策,又僵持片刻,抓起他左腳,扯脫了他的鞋襪
。段正淳又驚又怒,叫道:「小康,妳幹什麼?」康敏不答,又扯脫了他右腳鞋襪,伸雙
手食指點在他兩足掌心的「湧泉穴」上,運起內功,一股暖氣便即在「湧泉穴」上來回遊
走。
只擦動數下,段正淳忍不住格格嬌笑,想要縮腳閃避,苦於喝了毒酒,怎動彈得半分
?這份難受遠甚於刀割鞭打,便如幾千萬隻跳蚤同時在五臟六腑、骨髓血管中爬動咬嚙一
般,只笑了幾聲,便難過得哭了出來。
康敏忍心不理,繼續施為。段正淳一顆心幾乎從胸腔中跳了出來,連週身毛髮也癢得
似要根根脫落。康敏道:「你封不封我?」段正淳哭道:「你這是休想!」
康敏無計可施,轉身到檯上拿了塊青布,蒙在段正淳臉上,段正淳心中一蕩,驚懼漸
去,情慾暗生,心想原來小康這孩子卻來戲我。
只聽康敏叫道:「世鏡,我拿他沒法兒,給你發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