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德勒為什麼討人喜歡」和「喬柯維奇哪裡討人厭」大概是一體兩面的事……
一來，在費退休之前，費迷是很難全心支持喬的，偏偏費堪稱全球主場。
二來，純以球風來看，這兩人正是攻擊與防守的典範，自然支持者也分屬兩派。
溫網結束後，費、喬兩人自然在各媒體都獲得許多溢美之詞，但使用的詞彙有別。
費一如往常，gorgeous（華麗）、aesthetic（優美）……我想不必多提，
聽許乃仁主播幾場，大家就很清楚了。
喬就比較微妙，主流媒體會用較中性的詞彙，例如athletic（運動家的）、
invincible（無敵，但我更傾向翻成無法征服）、clinical（精準），
但獨立媒體或部落格主，就會大剌剌使用computer（電腦）、cyborg（生化人）
這類不知該說褒貶的詞。
每看喬打球，我心底總不禁冒出日漫《網球優等生》中主角的名言：
「只要能追上所有的球，並且能控制所有的球，理論上是不會輸的。」
喬柯維奇正是此理論的化身，他的體能、腳程與軟Q體魄，造就了強大的球場覆蓋率，
穩定又有力的底線對抽，則展現他對球路幾近完美的控制力。
某種程度上來說，喬的打法堪稱大巧不工。就算是最入門的網球迷，
也能理解把球推深、左右調動、清出open court攻擊的戰術。
只是，一般選手執行不到像喬這麼徹底、成功率這麼高，喬巧就巧在這裡。
不過，我認為這種打法也是他難以在球迷數勝過費的原因之一。
防守網球基本上是一種「不輸」的打法，而喬打得太出色，
甚至不需要採取太冒險的手法，就能把對手逼出失誤，抑或自己獲得絕佳攻擊契機。
但對一日球迷來說，高風險、高報酬的一記攻擊，才會令他們喝采。
即使同屬偏防守型的選手，過去納達爾滿場狂衝救球時，
觀眾豈不是暗自期待最後那個豪洨的正拍蛇球穿越？
喬打的是「你想得到，但做不到」的網球。
巔峰期的費，打的是「你想不到，更別提做到」的網球。
後者風險更高，但更容易吸引人目光，那是一種雅俗共賞、人人皆懂的美。
當然，何者為「美」也有爭論，但我傾向運動界還是有些共通接受的定義，
例如流暢、力量，而越是凡人難以想像的表現，越能博得滿堂采。
我主觀覺得喬就是差在這裡，他缺少極具指標性、堪稱個人專屬的攻擊性特質。
勝率很高，但總好像過程缺乏亮點，唯有在像喬卡這種「矛盾大對決」式的比賽，
才能盡顯喬的能力有多全面兼卓越，而這種比賽並不常見。
這時我又不免想起日漫《棋魂》所說，神之一手要在兩個天才對奕時才會出現。
防守網球需要好對手才能顯現其精髓，攻擊網球則是場場都能令觀者痛快，
這或許是兩種戰術球迷累積數本質上的差異吧？
文末，以我個人認為幾位選手場上、場下的形象作結。
費：場上是貴族（Noble），場下還是貴族，霸氣/傲慢始終如一。
喬：場上是生化人（Cyborg），場下是藝人（Entertainer）。
納：場上是角鬥士（Gladiator），場下是好人（Nice Guy）。
卡：場上是野獸（Beast），場下是農家男（Farm Boy）。
至於莫瑞？想來想去實在找不到很合適的樣板……
（**感謝版眾提供建議**）
莫：場上是英國憤怒鳥，場下是蘇格蘭暖男，副業是當蜘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