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男爵的力挽狂瀾
時至1919年春末，南線的白軍除了少數殘留於高加索地區勉強倖存於鄉野間潛伏，以及一
部分被監管於其他國家，絕大多數都撤入克里米亞半島。雖然白軍仍具一定兵力，裝備與
物資也有一定比例得到轉移，整體而言元氣大傷、士氣渙散，已經失去了半年前力圖擊垮
紅軍南方面軍、進窺莫斯科的信心。
此時協約國已經對白軍失去信任，並且試圖與蘇俄達成停戰與貿易協定，以求取自身的利
益。作為代表的英國希望能斡旋莫斯科當局特赦所有白軍相關人員，換取白軍的投降，然
而莫斯科當局對此不感興趣，白軍也沒有盲目到信任共產黨的承諾，此一狀況的最大影響
是英國威脅只要白軍向克里米亞以北發動攻勢，英軍就會停止所有的軍事援助並撤回顧問
。
莫斯科當局此時的注意力，已經逐漸集中於西方國境上與波蘭的衝突，後者雖然建國第一
年內就已經與紅軍有所交戰，主要仍是與西烏克蘭人民共和國軍駁火。值得一提的是，西
烏軍在波軍壓力下東走後，於1919年十一月因為與東烏軍意見不合，決定加入南俄白軍，
旋又在白軍潰敗時向紅軍歸降，惟西烏軍已經因為持續累積的戰鬥傷亡與疾病影響而實力
非常低落，對烏克蘭戰局漸顯無足輕重。
由於紅軍並沒有集中資源以殲滅白軍殘部，只派遣一定數量的兵力進行封鎖壓制，白軍雖
然狀況極為惡劣，卻仍能抵擋一陣子。弗蘭格爾的復出與接掌大局，對白軍的振衰起敝也
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此時白軍的殘兵敗將退入克里米亞後得到更統一集中的管控，並且
許多比較激進的哥薩克獨立主義者已經失去影響力，弗蘭格爾因此可以較成功的推行鄧尼
金曾經渴望的全面性整編。
此外，弗蘭格爾本人是帝俄禁衛軍出身的極右翼領袖，他卻巧妙的啟用能幹的自由派官僚
，一邊安撫保守黨、一邊推動溫和的政治改革，並穩定內部的派系平衡。或許最重要的改
革之一是白軍紀律與政治作戰的強化，這是為了更有效的獲得控制區內的民眾支持和提供
指揮效能。
弗蘭格爾已經不指望擊倒共產黨政府，而是追求在有利條件下透過協約國與蘇俄達成停戰
，讓白軍能夠割據一方。由於原本被公認為白軍最高領袖的高爾察克已經兵敗身亡，位於
西伯利亞的中央政府也已瓦解，並且南俄武裝受到災難性打擊而蒙上塵埃，弗蘭格爾將南
俄武裝改名為俄國陸軍。透過動員剛成年的最新一期新兵以及持續收容轉進而來的兵力，
白軍在克里米亞逐漸回復士氣與兵力。
另一個重要的變化是白軍成功從地中海運輸更多煤炭，並因而能夠運作大量的舊俄軍軍艦
。時至1920年夏季，白軍的黑海艦隊已經有百餘艘艦艇，主力包含一艘戰列艦、三艘巡洋
艦、八艘驅逐艦、十艘掃雷艦和八艘炮艇。憑藉著如此艦隊戰力，白軍方能有效控制刻赤
海峽、亞速海與克里米亞周邊沿海。
克里米亞防禦作戰
這邊要簡單描述一下究竟為何紅軍東南方面軍擊潰北高加索白軍主力之時，西南方面軍竟
遲遲無法攻進克里米亞半島之內。
1920年年初，白軍第三軍衝破馬赫諾黨人的游擊區域，回防克里米亞地峽，此時第三軍僅
存三、四千人，基輔軍區、新俄羅斯軍區的其他番號和剛被迫加入白軍陣營的西烏克蘭軍
殘部都未能立即撤入克里米亞，遭殲滅或轉進波蘭。
紅軍西南方面軍下轄的第十三軍團奉命派遣部分單位攻剿克里米亞的白軍，在一月份投入
了第四十六步槍師和第八騎兵師發動數次攻擊，然而白軍第三軍軍長斯拉什契夫並沒有進
行陣地戰，而是屢次放任紅軍在寒風中行軍走進皮里柯普地峽，然後再發動多方向的逆襲
將紅軍擊敗。
紅軍的第三步槍師、愛沙尼亞步槍師和拉脫維亞步槍師等番號直到三月才加入對克里米亞
的攻擊，但是隨著白軍兵力逐漸集中於克里米亞，防禦漸趨堅強，紅軍試探性的幾度攻擊
都未能得手。此時波軍已經向烏克蘭發動大規模的攻勢，紅軍對克里米亞的攻略因此暫緩
，白軍從而能夠稍作重整。
波蘇戰爭的影響
弗蘭格爾是一名現實主義者，在已經瀕臨絕望之中更是不擇手段的爭取任何優勢，然而他
和畢蘇斯基始終未能取得非常良好的關係，後者不信任白軍，寧願與事後被證明戰力低落
的烏克蘭人民共和國或是白羅斯獨立主義者合作。
無論如何，波蘭與白軍在1920年春末已經取得形式上的友好關係，而波蘭與蘇俄爆發的大
規模衝突也促使法國決定提高對克里米亞的援助，希望白軍能對紅軍側翼造成威脅，減輕
波軍的壓力。
經過四、五月份的整頓，弗蘭格爾麾下部隊的戰鬥力量已經稍微有所恢復，事實上弗蘭格
爾麾下的「俄國陸軍」雖然僅剩四萬兵力，以素質而論是俄國內戰中白軍的一個新的高峰
，畢竟殘留下來繼續奮鬥的都是決心作戰到底的勇士，可以說是回到了志願軍團早在第一
次庫班作戰時的情景，甚至猶有過之，並且裝備的水準、人員的作戰經驗也都屬於上乘。
為了解決克里米亞半島資源不足的窘境──協約國不願無償供應白軍物資，然而白軍阮囊
羞澀，克里米亞外銷的利潤相當稀薄──弗蘭格爾不顧英軍反對，決心從克里米亞地峽出
擊，收復新俄羅斯，或者所謂的北塔夫利地區。他聲稱只有當白軍能夠站穩腳步之後，才
能更方便與共產黨談判，並希冀英國能夠繼續給予支援。
波軍在1920年五月在烏克蘭遭遇大敗，紅軍集中大量兵力與資源向西方進攻，弗蘭格爾認
為時機已經到來，因此發動了北塔夫利作戰──白軍還沒有覆沒，只要黑男爵還坐鎮於克
里米亞堡壘之中，紅軍就不該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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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某些原因，板工近期情緒不太好，幸好已經快寫完了......
波蘇戰爭只會稍微提一下，不會仔細講；目前剩下1920年夏季的北塔夫利作戰，秋季紅軍
對克里米亞的攻略，馬赫諾的敗亡，遠東戰線的終結，坦波夫起義，大概是這些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