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過不多時,瞿捕頭又是一刀劈下,上官鴻江輕巧騰挪便避了開去,瞿捕頭驚天
一劈只能劈進木頭地板中。上官鴻江見這瞿捕頭接連兩次大招都是當頭劈下,雖然力道
遒勁,但既沒有變化,亦沒有追擊,最好笑的是即使已經知道劈不中敵手也無法收招,
只能將刀子劈進地板中,卻又拔不出來,只能換刀再戰,瞧後頭捕快遞刀的動作,竟像
是練熟的套路似的,心想:「原來你只會這招呀,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把刀子能
夠這樣劈!」當下只是閃避佯攻,並不立刻出手打倒瞿捕頭,那瞿捕頭以為上官鴻江武
功不過爾爾,更是躁進猛攻,接連劈下幾刀,無奈都被上官鴻江輕巧的避了開去,不禁
破口大罵道:「臭小子、死猴兒,總有一天被老子劈中!」
轉眼間瞿捕頭已經劈了六刀,六把刀子直挺挺插在二樓的地板上,三尺有餘的刀子
僅剩兩尺還在二樓,想來刀尖已經穿透木板,就在一樓客人的頭頂上晃來晃去了。遞刀
的捕快慌張道:「頭子,這是最後一柄刀,咱們沒刀了。」瞿捕頭大罵道:「你們這些
懶蟲,叫你們多帶幾把刀子你們就嫌重!沒用的東西。」上官鴻江悠閒道:「怎麼,捕
頭大人沒刀了嗎?」瞿捕頭道:「只要有我手上這把刀就足以收拾你這臭小子了!」上
官鴻江道:「喔,挺有把握,那就來試試看。」說著收劍入鞘,兩手平攤,一付毫不在
乎的神情,彷彿瞿捕頭手中所握的大刀不過是玩物。瞿捕頭怒道:「臭小子,是你自己
收劍的,休怪本捕頭痛下殺手!」瞧準方位便向上官鴻江一刀劈下,上官鴻江向左一躍
,在一柄插在地板上的刀子上借力向外彈去,那刀子反向瞿捕頭彈去,正巧瞿捕頭一刀
劈進地板,習慣性的後退,刀柄打中瞿捕頭右膝,瞿捕頭站立不穩,向左倒去,左臂被
另外一柄插在地板上的刀子劃傷,雖然只是皮肉傷,但眾捕快對於上官鴻江能在手不持
劍的情況下傷到瞿捕頭,心中震驚非常,誰也不敢小看上官鴻江僅是個十二、三歲的孩
子。
瞿捕頭仍不死心,心想:「這臭小子只不過是運氣好了點,我瞿某人在秦州城中當
班十多年,怎麼可能輸在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子手上?」隨手握住身邊插在地板上的刀子
,用力一拔,紋風不動,虎吼一聲:「可惡!」又使勁一拔,這次刀子鬆開了一些,瞿
補頭停下休息了一會兒,又用力拔,拔到第三次刀子終於自地板中脫出,瞿捕頭用力過
猛,來不及收勢,整個人向後一跤坐倒,這才將刀子自地板中拔出。瞿捕頭費力拔刀,
也不知是用力過度還是難為情的緣故,弄得滿臉通紅,上官鴻江見狀抱著肚子笑到喘不
過氣來。正當瞿捕頭要再次向上官鴻江挑戰時,樓梯間傳來渾厚的聲音道:「瞿捕頭,
你做得很好,不過這些人不是你能夠應付的,你先帶皂快班的兄弟們回去吧。」樓梯間
轉出一名壯碩漢子,年紀莫約四十歲上下,腰佩長劍,氣度不凡。瞿捕頭失聲道:「盧
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這些個小賊我們皂快班……」那盧姓漢子打斷瞿捕頭的話頭道
:「你們先回去,這是命令!」瞿捕頭瞬間閉上嘴巴,猶如鬥敗的公雞一般帶著眾捕快
離開。
韓剛心想:「這人姓盧,莫非他就是禁賣萬節竹根的秦州刺使盧宜?」只聽那盧姓
漢子道:「瞿陽幫上官少幫主小小年紀便劍術精絕,令人折服。」上官鴻江驚訝道:「
你知道我是上官鴻江?」那盧姓漢子道:「上官幫主劍術堪稱武林一絕,少幫主用的全
是上官幫主的嫡傳劍術,除了上官幫主之子外,不做第二人想。」上官鴻江鬆了一口氣
,問道:「尊駕是誰?你姓盧,莫非你就是秦州刺史那個盧什麼的?」那盧姓漢子道:
「在下盧歸,秦州刺史盧宜正是族叔。」上官鴻江道:「那就是了,我瞧你也不像什麼
大官。」盧歸眼中露出一絲殺意,沒有逃過韓剛的眼睛。上官鴻江又問道:「喂,我說
你叔叔沒事幹麻下令全秦州城禁賣萬節竹根呀?真要有人急用,不是被你叔叔害死了嗎
?」盧歸冷笑道:「生死有命,壽不在人,真要有命怎會因為禁賣幾樣藥材就死了?少
幫主挺會說笑話。」上官鴻江道:「哼,明明就是不顧百姓死活,偏有這麼多說詞,真
要沒命的話,你叔叔也不必下了毒後又來禁賣解毒藥材,天下只有你秦州城賣藥,別的
地方都不賣藥?有本事明刀明槍宰了對方,不必偷偷摸摸耍這種小手段!」
盧歸聽上官鴻江一陣臭罵,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數次打算開口反駁,皆不得要領,
只能任上官鴻江臭罵。待上官鴻江罵完後,盧歸狠狠道:「我本來是想妥善處理此事,
只要少幫主乖乖交出萬節竹根及現在在煎的藥,我就向叔叔報告,不再追究你們的罪責
,既然少幫主要與我們作對,那我們也沒什好客氣的了。」上官鴻江道:「客氣?你也
知道客氣兩個字要怎麼寫嗎?盧大人,喔不是,是哈巴狗大人。」盧歸氣得說不出話來
,拔劍指著上官鴻江,上官鴻江亦從容不迫的拔劍。盧歸憤憤道:「臭小子,我今日若
是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姓盧!」上官鴻江道:「哇,那就得姓上官了,乖兒子。」盧歸
說話不如上官鴻江機靈,不願再與他作口舌之爭,遂一劍刺出,直指上官鴻江左肩。上
官鴻江揮劍一檔,手中短劍差點脫手飛出,這盧歸雖然口舌不怎麼靈便,但武功絕非泛
泛,一劍不中,又來一劍,上官鴻江被迫後退兩步,使出颺鳳劍法,向盧歸左邊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