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創作> 醉舞楓紅(6)

作者: godrfan (鯊魚的愛情)   2017-02-14 22:10:32
第六章:最新線索
隨著時間過去,死傷人數的清單更詳細了。
『駝羚山莊』共死了九個人,門主、副門主、四騎、三將都死了,死因應是頸脖、胸膛、
背心等要害處,各被刺中了兩到三刀的致命傷之故。
死去的這九個人,屍體分別在三個大房間中被發現,命案現場血流遍布,因為致命傷皆引
發了大出血的緣故。
「駝羚山莊」的其他人,尚有十六名,則分別在其他五個房間被發現,這些人猶有氣息吞
吐,看起來都還活著,身體也都沒有明顯的外傷在,卻一概陷入深度的昏迷中,任憑外人
叫也叫不醒,像是被下藥迷暈了一樣
「嘯風堂」則死了六個人,包括三名當家,以及三名武師,死因也都是頸胸背心等處的要
害,被人以利刃刺中。
這死去的六個人,是倒躺在某兩個房間裡,命案現場也是血跡斑斑。
「嘯風堂」的生存者,則有九名,在另外三間房裡被發現,同樣身無外傷且呼息尚存,卻
也陷入疑似中毒的昏迷裡。
「天水一劍」的人,共死了四個人,都是門派裡身居要角的第二代人物,屍體分別在兩個
房間裡被發現。
這兩間房的四名死者,死法大同小異,也是頸脖要脈被尖銳兵器給刺穿,失血喪命,所以
命案現場亦是血流遍布。
其餘一些「天水一劍」的小跟班,另外睡在其他地方,也是全陷入昏迷不醒,但都還有
氣息,看來都存活著,其中一人稍微有點皮肉傷,其他人則無明顯外傷。
最後是「青鉤銀月刀」的,「青銀六士」中死了兩個人,死因像是胸口遭受到類似於鈍器
的重攻擊,導致大量的內出血而亡,單以肉眼看起來,這兩名死者的胸口皆有一大片黑深
瘀青,但反而找不到開放性的大創口。
「青鉤銀月刀」的這兩個人,同在一間房被發現,這命案現場是最乾淨的,沒有什麼外流
的血跡。
「青鉤銀月刀」的其他人,倒在其餘兩個房間中,也都陷入尚有氣息的昏迷狀態,但身體
上皆沒有受傷的跡象。
所以總體傷亡名單,四個門派共死了二十一人,昏迷者數十名,這尚未清醒的數十人中,
僅有一個皮肉受到輕傷,其餘則外觀皆無恙。
這是一個慘烈的夜晚,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
可能是兇手的嫌疑者有二,一是消失無蹤的謝雅然,二則是被許斐英給扣住的洪玫瑰。
此時店老闆及所有夥計,也早都給驚醒,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想要弄清楚究竟,一聽說客
棧裡死了這樣多人,溫老闆的臉色煞白,幾乎要站不住,店夥計們趕過來攙扶,與溫老闆
熟識的「雲霄劍」門人,也忙過來安撫,總算沒讓溫老闆當場暈過去。
為了釐清真相,在場沒有遭受到攻擊的那些人,包括「飛霜門」、「雲霄劍」及「千山飛
索門」的,都展開了動員與搜索,意圖要將失蹤的謝雅然給找出來。
眾人搜遍了「水煙雲閣」的客棧內部,絲毫沒有發現謝雅然的蹤影,於是又擴大目標,朝
客棧外頭的腹地做搜尋,雖然此時天候未放晴,外頭仍是風雨交加著,但事涉二十一人的
命案,非同小可,在場群豪多是江湖打滾慣的,也不太畏懼惡劣的環境或天氣,於是搜索
的行動沒有遲疑,就這麼在「水舞雲間」這個奇峰孤崖間展開。
「雲霄劍派」是當地人,對於「水舞雲間」最熟悉,所以在他們的帶領下,由山峰一路搜
往山底,由顛頂至高點一路探查到最低點的鄰水河岸邊,四面八方、點滴不露,卻仍然沒
有找到謝雅然的蹤跡。
按理來說,天梯吊橋已斷,無路可走,崖底的水象又極洶湧惡劣,搭船渡河絕不可行,但
謝雅然明明白白一個成年男子,怎會憑空消失?
歷經一番搜索,不覺間已天明,雖然旭日朝陽仍給一群烏雲遮蔽住了,但比起前一晚夜半
三更的差勁視線,總是好多了,於是搜索的隊伍又再出動一回,進行一個徹底的搜山。
許斐英是「飛霜門」的領頭,這當頭與「千山飛索門」的幾名要角,聚在客棧一樓的主棟
,討論昨日兇案的線索。
「千山飛索門」的護堂師兄,看到的是謝雅然出現在「嘯風堂」死者的房間,雙手沾染血
跡,且一見到「千山飛索門」的人出現,即飛快離開當場,貌似畏罪潛逃般。
許斐英看見的是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影,自「駝羚山莊」的命案現場竄出,幾乎同一時刻
,他也看到了「駝羚山莊」的幾具屍體慘亡在地,許斐英追著人影上了二樓,卻見那兇手
消失無蹤,於是他依憑猜測,找到洪玫瑰的房間,當時洪玫瑰並未穿著夜行衣,但夜行衣
就在她的身邊,同時許斐英也找到了一把短刀,但那利刃已清洗過,無法看出明確的血跡

至於洪玫瑰本人,當然是否認犯行,且咬定了許斐英並未親眼目睹她犯案、也未確定兇手
是逃逸到她房間這兩點,堅持許斐英是捉錯人了。
天亮以後,那些昏迷不醒的許多人,逐漸恢復了意識,也開始能夠說話、能夠接受他人的
訊問了,於是,這一連串的命案過程,也因此有了新的線索。
這些被迷昏的人,包括四個門派的成員,在被訊問的過程中,多數的人口徑一致,都說自
己不知道怎麼暈過去的,只知進了臥房以後,腦袋漸發沉重,有類似於頭痛的感覺,又有
暈眩欲嘔的不適,然後不知怎地,整個人就暈過去了。
但這當中,有一個人的證詞不同,他說他不是頭痛而暈過去的,卻是給人打昏過去的。
提出這項證詞的人,是「天水一劍」的一個小角色,名叫朱啟樺的一個年輕後輩,據他所
說,他肩頸處的皮肉傷,就是被打暈時所留下。
「千山飛索門」的護堂秦獄河追問道:「你有沒有見到,打暈你的人,長什麼模樣?」
朱啟樺答道:「我有見到,就是因為有見到,所以才被打暈的......當時的情況是這樣,
我是第一個進臥房的,比其他人都提早了些,那時師兄們都還在客座區喝酒閒聊著,因為
我輩分最小,在門派裡是要負責整理行李的,所以一個人先進去,結果看到房裡有個人影
在,且那人影鬼鬼祟祟,似乎在動我們的飲水,我一見不對勁,就出聲喝斥他,結果就被
他打暈了。」
秦獄河跟著問道:「那人將你打暈以後,是否將你搬離了現場,以致後來你幾位師兄進入
房間時,並未覺查到異樣,在不知情的狀態下,仍是將摻有迷藥的飲水喝下?」
朱啟樺道:「應該是如此不錯,在我昏迷以後,發生了甚麼事都不知道,但方才雲霄劍的
人跟我說,我是在一個雜物間裡被發現,而不是本來遇襲的臥房。」
「千山飛索門」的另名護堂汪懸谷問道:「但你暈過去以前,有先見到那襲擊你的人之樣
貌?」
朱啟樺道:「我其實只有瞥到一眼,但他的形貌還算有特色,所以就記住了,是個書生模
樣,白面俊俏的人,我不知道他名字,但在飯廳裡依稀有見過他,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
秦獄河眼芒一亮道:「是與飛霜門同桌的角落吧......最後才走進客棧的那個書生。」
許斐英脫口叫道:「又是謝雅然?」
朱啟樺道:「是那個書生,最後才進客棧的那人沒錯,他的氣質有些特殊,所以剛踏進客
棧時,我有稍微留意他幾眼。」
秦獄河接口道:「謝雅然在你們的飲水動手腳?所以......是他下的迷魂藥,讓許多人都
中招了,可能就是下藥在飲水中。」
許斐英的神色更凝重,心中思疑不定:「謝雅然真的是兇手?但為什麼......為什麼他要
和我說那些話......我想不透......」
洪玫瑰的神色卻更得意,說道:「這已經是第二個證人了......證明在大家飲食裡下藥的
,是那個書生。我的清白應該可以洗清了吧,許斐英,你還不放我走麼?」
許斐英道:「我沒攔著妳,也沒綁著妳,方才在妳身上封點的穴道,也該隨著時間自解了
,妳有腳長在身上,愛去哪裡都可以,可還需要我放麼?」
洪玫瑰道:「既然如此,那這裡已沒我的事,我該可以走了。」說罷,便邁起腳步,朝通
往住宿區的門戶走去,臨去之前,且怒瞪了許斐英一眼,內心暗罵:「哼,許斐英,你敢
得罪我,你走著瞧!」
待洪玫瑰走遠後,秦獄河開口道:「許兄,看來此事真是你誤會了,雖然我也覺得,那叫
做洪玫瑰的姑娘,行徑有些奇怪之處,但殺人之事,一切證據仍然指向那位姓謝的書生。

許斐英若有所思,一時未應。
秦獄河又安慰道:「其實這『水舞雲間』已成孤島,天氣放晴以前,洪玫瑰也離開不了這
裡,倘若我們又發現她什麼可疑,隨時可以再將她緝拿。」
許斐英點頭道:「嗯,我明白,所以首要之務,是將謝雅然給找出來,問清楚他到底做了
什麼。」
許斐英與「千山飛索門」的幾名成員,聚在廳中,又花了些時間,針對方才命案發生的各
種線索,討論拼湊。
此時卻見洪玫瑰,驚慌失措地跑回來,嘴裡嚷嚷:「不見了,我的東西不見了。」
眾人齊問:「什麼東西不見了?」
洪玫瑰道:「我帶來的......那個卷軸,那是很重要的東西,但是它不見了。」跟著看視
向許斐英,質疑道:「許斐英,是不是你拿走的?你方才進過我的房間。」
許斐英否認道:「我沒有拿走妳任何東西!方才進妳房間時,認定妳是兇手,所以急著要
逮捕妳,並與妳打鬥了一場,之後便擒妳到廊道上,遇到其他門派的人,在此期間,我都
站在妳旁邊,可有什麼空餘,去拿妳的卷軸麼?」
洪玫瑰道:「那卷軸怎會不見呢?」
秦嶽河從旁緩頰道:「妳離開房間以後,任何人都有可能再闖進去,拿走妳的東西,當然
......那個消失無蹤的謝雅然也可能。但妳放心,不管是誰拿走妳的東西,那卷軸一定還
在水舞雲間裡,天晴以前出不去的,只要眾人協力尋找,總有找到那東西的可能。」
言及於此,秦嶽河微一頓聲,再道:「只是,大夥兒忙著尋找殺人兇手,已經不可開交,
若還要分心神去找妳的東西,總得有足夠強力的理由......所以,我們得要了解那卷軸的
詳情,知道它的重要性在哪裡......
此時,秦嶽河眼芒轉利,直視洪玫瑰道:「洪玫瑰姑娘,妳得要告訴我們,那卷軸裡寫了
什麼東西?」
這其實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傳聞中,疑似「天下第一神功秘笈」的東西,各門各派的高手們,也不
會千里奔波來到這裡,而那二十一條慘死人命,也不會無端端枉送在這裡。
洪玫瑰略有遲疑,卻終究吞吐答道:「那卷軸......是天下第一高手『神行尊者』的東西
。」
在場眾人齊問:「是神功秘笈麼?」
洪玫瑰語帶保留道:「是不是秘笈我不知道,但是『神行尊者』手中傳出來的東西總沒錯
。」
許斐英不以為然道:「那妳怎麼會擁有神行尊者的東西?老實說,我不相信妳是尊者的親
人或養女兒什麼的。」
洪玫瑰目光閃爍道:「我不是尊者的親人,但我見過他的親人,就在『無極峰』的山腳下
,一個行醫的女大夫,她跟尊者有極密切的關係,我所背負的那卷軸,就是從那女大夫身
上取得的。」
許斐英追問道:「如何取得?是偷還是搶。」
洪玫瑰答道:「不偷也不搶,是她送給我的。」說此話時,眼芒飄忽,似有些心虛。
許斐英冷言道:「哼,我才不信。」
秦嶽河追問道:「那卷軸裡寫了什麼?是不是神功的要訣。」
洪玫瑰道:「卷軸裡的東西,我看不懂......我不知道是不是秘笈,但它是神行尊者的所
有物,這是不會錯的。」言語之間,神情確有些著急,續道:「所以,那卷軸攸關重大,
說不定裡面暗藏了什麼玄機,足以影響到武林的興衰,倘若被有心人士取去利用,後果難
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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