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收拾完慧真的骨灰後，由於信姝心神受創，這兩天又是泡水，又是奔波，竟生了場
大病， 只好在野外露宿，等她病勢好轉再上路。
過兩天，信姝燒退後，一大早便拉八寶飯到一邊空地，道:「從現在開始，你要學一點
武功。」
八寶飯道:「為什麼?」
信姝道:「接下來這一路上，一定會遇到很多危險，你總不能每次要被殺的時候，都跪
地求饒吧?」
八寶飯道:「但現在慧真師太過世了，我師父又不在，誰來教我武功?」
信姝拍拍胸脯，道:「自然是我教啦！」
「妳教?」八寶飯臉上露出了質疑之色
信姝道:「怎麼?看不起我啊?你現在來抓我試試。」
八寶飯心道:「抓妳有什麼難?」
只見信姝雙手負後，斜眼瞄著他，一副就是「就算我不動，你也抓不到我」的樣子。
八寶飯道:「那我來啦！」雙手張開，撲了過去。
當他衝到信姝身前時，手離她肩膀不過三吋，忽想:「她大病初癒，別太大力的好」落
手便慢了幾刻。
信姝的身子卻驟然消失。
她使出分身離形，滑到了八寶飯背後，往他後腦拍了一下，並駡道:「你還真的小看我
啦？」
八寶飯臉上一紅，快速轉身，掄臂撲上前，這次沒再收力。
沒想到到信姝又不見了，他正自錯愕，耳朵突然被彈了一下。
信姝道:「就憑你這種身手，在江湖上行走，不出三天便腦袋瓜落地。」
八寶飯始終不信，又連撲三次，每次都使盡全力，彷彿獅子要撲倒羚羊一般。
但他的身手沒獅子快，信姝也不是普通的羚羊 ，下手總是毫釐之差，連一帶衣角也沒
沾到。
但他的屁股、耳朵、後腦卻被各彈了一次。
信姝嘆息道:「唉，你已經死三次啦！」
八寶飯頓了一下，道:「咱們不去犯別人，別人也不會找我們麻煩，所以也不一定要學
武功啊！」
信姝道:「你看來還沒學到教訓。像諸葛賢、蕭冠玉、洪天鵬那種人，你就算沒去招惹
他，他便不會來找你麻煩嗎？」
想到洪天鵬忘恩負義，臉色不禁氣的緊繃。
八寶飯搔搔頭，道:「那...好吧，妳要教我什麼?」
信姝掏出了慧真臨終前給的秘笈，道:「我娘說裡頭有些武功很適合你，你挑幾種來練
練。」
八寶飯道:「妳為什麼不自己練就好?」
信姝一怔，道:「因為...因為.....我娘說你的內功根基比我好，而且也叫你要好好保
護我，所以自然是你來練啊！」
她將他拉了過來，道:「廢話別那麼多了，快挑，挑好了後就開始練，一定要練到能抓
住我為止。」
八寶飯翻了一下，心想:「既然要抓她，那應該學抓人的武功。」
他問道:「小擒拿手怎麼樣?很基本，只有八招..」
信姝皺眉道:「那是給初學者學的，你都練過內功了，學這等小孩子的把戲不覺太浪費
麼？」
八寶飯又翻幾頁，問道:「小擒拿手不行，那大擒拿手總行了吧？這有十八招，難了一
些。」
「你太沒志氣了，這兩套武功，連江湖賣藝的都會，咱們面對的可是像諸葛賢那種高手
，要學就要學強一點的。」
信姝搶過書，翻了數頁，道:「你學這個吧，龍爪手，三十六路，可摧敵首腦，毀敗四
肢，抓鐵如泥，無堅不摧。」
八寶飯道:「但...好像不大好練啊，上面說至少要十年寒暑，方能大成。」
信姝道:「那是『大成』，你只要『小成』就可以了，快去練，坐而言不如此而行。」
龍抓手招式無奇，皆為撲抓動作，著重的是練法，必須每日雙手浸泡鐵醋藥酒，使雙手
皮筋變得堅硬，再刨抓樹幹，鍛鍊指力，之後循序漸進，從樹幹變成石頭，再變成鐵塊，直
到鐵塊也能抓穿後，便算小成。
但秘笈上記載簡略，只有寫出招式，並沒將練法詳細的寫出，尤其是浸泡鐵醋藥酒這個
重要的環節，竟沒寫出要用那種草藥，也沒寫出練完後要如何散功。
八寶飯就這麼土法煉鋼，在樹幹上不停的刨著，才抓不到半柱香，十指指甲均裂，鮮血
淋漓，痛得連聲叫苦。
而招式中，有幾樣是必須躍到半空，如飛鷹般縱身撲擊，輕功須有些根抵。
八寶飯雖然身懷內力，卻沒學過運氣的法門，當然不會輕功，縱不了多高便落地，就像
一隻蠢重的猩猩，有幾次還摔的狼狽不堪。
郭思萍看得甚是心疼，只見他練不到一個時辰，便渾身是傷，連忙摘些草藥替他敷上，
擺了個手勢要他莫在練。
信姝卻不若她這般心軟，急起性子，駡道:「快起來!繼續練，沒練好不準...不準...不
準你和郭妹妹卿卿我我!」
八寶飯忍不住道:「信姑娘，我的手都沒力了，這龍爪手好像不大適合我，能不能練別
的?」
信姝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忍不住嘖了一聲，踱了兩下腳，不情願道:「讓你休息一下
，等等給我繼續練!」
她見到郭思萍與八寶飯互相關懷的模樣，心裡又是討厭，又是嫉妒，哼了一聲，頭也不
回的跑走 ，心想:「現在是怎樣，我怎麼變成壞人了?」
沒想到她這一去，便是兩天，回來時渾身酒氣，還捧著兩罈酒。
八寶飯問道:「妳哪裡取了這兩罈酒?」
信姝道:「附近有間酒莊，我趁老闆不在，進去偷了兩罈出來，順便喝了一點，嘻嘻!」
只見她臉上帶著醺意，雙目迷茫，八寶飯不禁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妳現在一定很難
受，但也不能買醉啊！而且偷東西是不對的，妳待會帶我去那酒莊，我還老闆酒錢。」
信姝擺了一下手，道:「別管我了，來，讓我看看你這兩天有沒有好好練功。」
八寶飯道:「但妳現在這麼醉，還能...」
信姝道:「不打緊，不打緊，快來!」
八寶飯見她躍躍欲試，不忍拂其意，雙手直取頭頂，這招叫「佛頂摸珠」。
信姝斜過身子，道:「你這不是龍爪手」
八寶飯道:「我想學武還是循序漸進的好，所以先從小擒拿手著手。」
信姝輕輕搖了一下頭，臉上露出奇異神情，忽叫一聲:「看招！」雙拳連環擊去。
只見她的衣袖飄揚，宛如風擺荷葉，拳影藏在袖裡，讓人摸不清位置。
八寶飯不過初學乍練，全無臨敵經驗，小擒拿手又為最基礎的武術，如何能抵擋這飄飄
渺渺的百花迷蹤拳?即便是正宗的少林龍爪手，也未必擒拿得住。
他第二招「太公擺旗」使到半招，肩膀先中了一拳;第三招「羚羊掛角」甫出手，手肘
就被擊得一麻，後面幾招更不用說了，只有挨打的份。
信姝臉上越來越越紅，出拳越來越快，一拳打在八寶飯肚子後，趁他彎下腰時，伸腿一
拌，將他摔向前去。
八寶飯險些摔進池塘裡，雙手急急忙忙撐地，沾滿了污泥，頗為狼狽。
郭思萍將他扶起，拍掉他身上的污泥，微微一笑，表示「已經很不錯」的意思。
八寶飯不好意思的說道:「看..看來我還練的不大熟。」
「你給我過來!」信姝生氣的大吼，臉色非常的難看，凝重至極。
八寶飯從沒見過她如此生氣，低聲道:「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練好。」
信姝怒道:「給你時間，你有多久的時間?就算給你一輩子的時間，你也練不好!你是豬
，你是白痴!」
她忽然抱起酒罈，拍開泥封，上前推開郭思萍，道:「你說你喝酒後就會武功，喝給我
看啊！」
撲鼻的酒氣衝下，八寶飯只感到一陣暈眩，忍不住後退一步。
信姝見他不喝，心裡怒火更生，吼道:「你給我喝！」
酒罈被她一掀，嘩嘩啦啦聲響，彷彿一道滂沱大雨落在八寶飯臉上，只是雨水是酒水，
刺鼻的酒氣竄入腦中，他忍不住伸手將信姝推開，叫道:「夠了!」
信姝氣得將酒罈砸碎，又去取另一罈，這次卻直接澆淋在自己臉上，衣衫頓時全濕。
酒罈空了後，她飛腳一踢，噗通一聲，掉進了池塘裡。
她一邊擦嘴，一邊指著八寶飯，駡道:「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只會磕頭求饒，只會哭哭
啼啼，只會嚇得尿褲子，根本不是男人，我...我娘真是看錯了人，我要是你，早就去自盡
了!」
八寶飯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出如此過分的話，眼圈一紅，道:「妳...妳...」
信姝道:「我我我，我怎樣?你看看你，一點尊嚴都沒有，被人駡了也不敢還口，簡直就
是犯賤，被人撒尿在身上也不生氣，成天到晚，就只會喊我娘我娘的，一點主見都沒有，我
看你娘還比你有骨氣的多!」
她說出的每一個字，就像針一樣，深深的扎入八寶飯心裡。
他不禁納悶了起來:「難道...難道我真得那麼沒用嗎？」
這時，一隻細手拍在他肩膀，側頭一看，是郭思萍。
他心裡滿是委屈，這隻手就像一屢溫暖的陽光，照入心田中，不自禁伸手握住，哽咽道
:「郭姑娘...我...」
信姝看著這一幕，理智頓時崩潰，衝到到樹幹邊，大力的撞了幾下，額頭立時鮮血直流
。
她抱起一塊大石頭，往八寶飯扔去，駡道:「沒用的窩囊廢!小白臉!我....我最討厭你
們了!」
只見她大步奔離而去，八寶飯正想追上去，卻被郭思萍挽住。
她伸手在地上寫了幾行字:「她母親剛死，情緒不穩，是以才會酗酒，那些話你不要放
在心上。她酒醒後，自然就好了。」
八寶飯嘆道:「郭姑娘，有句話叫『酒後吐真言』，也許她打從心底，就非常的看我不
起。」
郭思萍捻起衣袖，替他擦掉身上的酒水，只見他嘆氣連連，神情低迷，於是又在地上寫
道:「但在我心裡，你是最棒的。」
八寶飯苦笑道:「我可是連簡單的武功都練不好，妳別忽悠我了。」
郭思萍搖搖頭，在地上寫道:「練武本需循序漸進，信姑娘報仇心切，操之過急。慢慢
來就好」
八寶飯怔怔的瞧著郭思萍，彷彿從她的身上見到了慈母的影子，手臂不由自主的伸出，
將她摟在了懷裡。
郭思萍沒有抵抗，也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著自己，頭輕輕的倚上他胸膛。
八寶飯忽然像被電到一樣，連忙退開，道:「對不住，對不住，我...我剛剛..情不自禁
就...就...」
他想了一下，又道:「我發誓，我對妳絕對沒有非份之想，只是剛才突然覺得妳好像我
娘，所以才忍不住...」
郭思萍笑了出來，突然摀住嘴巴，臉上隱露出一股嬌羞。
八寶飯道:「郭姑娘...妳..妳不怪我吧？」
郭思萍臉上忽然露出薄怒，彎下腰，在地上寫:「抱了我不打緊，但你還叫我郭姑娘，
我很不高興。」
八寶飯沒想到她也會耍起性子，便問:「那...那我能叫妳....思萍嗎？」
郭思萍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大力點了兩下頭，踏著輕快的腳步，到荷塘採取蓮子，與
八寶飯分食。
五天過後，信姝還是沒回來。
八寶飯早就等得焦急，郭思萍也感到不解。
兩人即刻動身，照著信姝那天離去的方向走去。
走出了三里，已經出了郊外，上了一條官道，車馬往來，甚是頻繁。
他們進入了城，只見人來人往，遊客、商人胼肩擦踵，不愧為旅遊勝地。
只是他們無心遊玩，不斷的向路人詢問信姝的人影。
問了大半天，還是沒有著落，八寶飯不禁自責了起來，心想:「倘若那天我即時追上，
便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他們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亂晃著，只見一群人圍觀某處，似乎還有女人的爭吵聲。
八寶飯心念一動，忖思:「該不會是信姑娘吧？」
他牽著郭思萍穿過群人，卻見到四個穿著花花綠綠的女子，正扯著一個十五歲少男的手
。
那少男放聲叫道:「妳們這四個妖怪，快放開我，我....我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
有一個身形極矮的女子道:「騙人，瞧你那稚嫩的嗓子，這輩子恐怕只碰過娘親，還敢
說自己不是童男?」
那少男叫道:「我七歲便會自瀆，十歲跟保姆好上，十二歲會上青樓尋歡，現在是全城
出了名的花花大少，歡好過的女人下至十歲，上至八十，怎麼會是童男?」
他在大庭廣眾下說出這些羞人的事蹟，卻面色不改，有些人不禁感到錯愕，有些人暗暗
偷笑，更有些無賴之輩，放聲大叫:「好小子，老子拜你為師!」
八寶飯也是十分錯愕，不過他的錯愕，卻是因為看到認識的人。
那四個怪女人，正是除了花拜榴以外的四花使者。
他暗叫不好，本想一走了之，忽聽得一聲嬌叱，花千紅叫道:「誰扔的臭雞蛋?」
「女妖怪快滾，別在我們鎮上嚇人!」
「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們想在鎮上抓一百個童男，回去採陰補陽，增進妖力!」
「大家別跟她們囉嗦，放火燒了便是，永絕後患」
「生得這副模樣，一定是八輩子不休好事!」
雞蛋、水果、菜葉滿天紛飛，箭矢般的往四花使者身上招呼。
四花使者只是不斷的遮擋，完全不還手。
以她們的武功，要突破重圍，絕對是輕而易舉，沒想到她們堅持要帶那少年回去，如獲
至寶般，盡是挨打不還手，挨罵不還口。
這時，一個人衝出了人群，正是八寶飯，他張開手臂大叫:「大家聽我說一句!他們不是
妖怪，臉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中毒!」
喝駡聲就像海嘯，將他的聲音完全吞沒，一眨眼功夫，他的身上也被砸滿了蛋黃和爛水
果。
郭思萍也跑了出來，替他遮擋飛來之物。
「咦，怎麼是你這小子？」花千紅道
八寶飯正要回話，忽然身子騰空飛起，有人提著他的領子，縱過了人群。
他足足被提出二十丈，人群的喝駡聲已遠，這才被放了下來。
只見郭思萍也被提了過來，那四花使者就在身邊，交頭接耳，八隻手對他指指點點，甚
是古怪。
花玉蘭問道:「小子，你成了親沒?」
八寶飯道:「還沒。」
花千紅問道:「這輩子有沒有上過窯子?」
八寶飯耳根子一熱，道:「沒有。」
花閉月指著郭思萍，問道:「那你有沒有跟上次那位姑娘，或是這位姑娘，偷偷洞房過?
」
郭思萍紅的低下頭，八寶飯連脖子都紅了，氣急敗壞大叫:「沒有!」
「最後一個問題」花似水彎下腰，小聲道:「你有沒有曾經趁你娘不在的時候，偷偷自
瀆?
」
八寶飯反問道:「什麼是自瀆?」
這群怪女人忽然雀躍的歡呼起來，花似水道:「連自瀆都不知道，這小子可是個千年難
得一見的童男啊！」
八寶飯丈二摸不清頭腦，也不知他們到底在開心什麼。
他望向郭思萍，只見她臉上帶著羞意，嘴上卻似笑非笑的模樣。
花玉蘭道:「小子，我要你幫我們一件事，事成了就放你走。」
八寶飯道:「什麼事?」
花玉蘭道:「總之對你不是壞事。」
她說完，伸手一抄，便將八寶飯提了起來，往城郊飛奔而去。
其餘三花緊跟後頭，郭思萍由花似水背著。
他們跑過了重重屋舍，只見道路越來越斜，似是進入了山中。
途中遇到到一條叉路，轉往右邊而行，走了沒幾步，只見一幢四合院臨山而建，四周皆
種奇形怪狀的植物。
花玉蘭將八寶飯置於一比鄰主院的獨立屋舍，什麼話也沒說，闔上房門，逕自出去。
這間屋子裡，有一個比人還高的大鐵鑊，右面像茶壺一樣的唇口，下面可添柴火。
八寶飯不禁心想:「他們要這麼大的水壺幹什麼?」
過了一會兒，只聞得一股奇異的香氣飄來，房門接著被推開，花玉蘭和花千紅進來，一
人端著一個大盤子，上面擺著熱騰騰的菜餚，其中花千紅端的那鍋湯更是香氣撲鼻。
他們將菜放下後，也沒說能不能吃，又直接走了出去。
八寶飯這幾天下來只吃蓮子裹腹，雖然那些菜長得怪模怪樣，既不像肋排，也不像菜根
，所散發的香氣卻令他腹裡的讒蟲大肆作怪。
他嚥了一下口水，心想:「他們該不會想對我下毒吧?」
過了一會，飢餓漸漸戰勝了理智，轉念一想:「花玉蘭剛剛說，要麻煩我做事，事成了
便放我走，那便是對我沒惡意，怎麼可能會對我下毒?」
言念及此，雙手竟不由自主的拿起碗筷，開始夾起菜來。
一柱香沒燒完，桌上只剩下殘餘的骨頭與菜渣，鍋湯也將近見底。
八寶飯摸摸肚皮，打著飽嗝，只覺這是這輩子吃過最好的一餐。
驀地一想:「哎呀，我都忘了，思萍說不定還沒吃啊！」
這時，門又被打開，花似水與花閉月進來收拾碗筷，出去後，花玉蘭與花千紅接著進來
。
八寶飯當先問道:「思萍呢？她在哪?」
花千紅笑道:「大姐，咱們這帖藥果然有效，這小子一吃完，立刻思起淫慾啦!」
八寶飯一驚，忽然感到房間裡熱烘烘的，下腹也似乎有團熱氣，直衝上腦門。
他問道:「妳們讓我吃了什麼毒藥?」
花玉蘭道:「呵呵，咱們給你吃的，可是對身子最好的補藥，你竟然當作毒藥。」
八寶飯道:「那為什麼我會這麼熱?」
花玉蘭道:「當然熱啦，吃陽補陽，更何況是九種肉食動物的鞭熬製成的『九陽湯』，
我們還擔心你虛不受補呢!」
八寶飯愣住，忽然想起那少年說的話，忙道:「別亂來啊，我...我是不會跟...跟妳們
作...作那種事的...」
花玉蘭與花千紅對視一眼，忽然大笑了起來，笑得腰都彎了，手還不斷捶著桌子。
這時，花閉月與花似水正好走了進來，花玉蘭道:「你們來得正好，給鐵鑊加半盆鐵醋
，半盆水，可以開始蒸這藥引子了。」
八寶飯失聲道:「妳們要蒸我?」
花玉蘭道:「是啊，你就是咱們的藥引子。」
她說道:「不妨告訴你，咱們獲得了一個祕方，只要將一百個童男身上所有精元蒸出，
和在藥膏中敷在臉上，咱們便可恢復本來的面貌。」
花千紅補充道:「那九陽湯可以固本培元，甚至增加十倍男性精力，咱們已經蒸了九十
個，你現在身上有等同於十個男性的精元，只要再蒸了你，咱們便可大功告成。」
八寶飯眉頭一皺，道:「那....要蒸多久？」
花玉蘭道:「總共蒸七七四十九天，一天八個時辰。」
八寶飯驚道:「那不會蒸死人嗎?」
花千紅道:「那就要看你這輩子作了多少好事了，咱們捉了兩百個來，只有九十個成功
。」
八寶飯道:「妳們....是...是瘋子!」
花千紅沉聲道:「小子，你若敢不從，我就將那小姑娘作成糖醋肉，拿去餵外面的黃狗
。」
八寶飯打了個寒噤，一緊張起來，腹中的熱氣越來越旺盛，直似要衝破肚皮。
他忍不住抱著肚子，道:「我...我要大便。」
花千紅與花玉蘭同時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兩人互打個眼色。
花玉蘭道:「後園那有個糞坑，你去那拉乾淨。」
花千紅道:「記得，無論聽到了什麼，千萬不要回應，否則...嘿嘿...」
八寶飯見她不懷好意，不禁又緊張了起來，抱著肚子，快步的奔了出去。
只見那後園吋草不生，也沒擺任何家具，就是一塊荒蕪的廢地，與其他房屋顯得格格不
入。
只見空地的正中立者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請在此處盡情大小便，越多越好」
牌子旁有個四尺見方的洞，足足可讓一個人跳入，八寶飯心想:「糞坑挖這麼大作什麼?
不怕人掉下去?」
他小心翼翼噸在洞口，手抓住那塊立牌，生怕自己會跌進去。
蹲了良久，便意沒上來，腹上卻越來越熱。
他搓了肚皮幾下，舒緩腸胃，忽然噗的一聲，放了一個炮竹般的響屁。
一個宏亮的聲音突然從糞坑傳了上來:「小子，你十年沒拉過屎嗎?怎麼屁這麼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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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今天陪我爸去震尿結石，在醫院看到精液檢查的流程，就有了這篇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