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春秋奇俠傳-67

作者: focusfly (龍)   2019-09-20 08:06:27
上文講到公孫仇與石剛受水牢陣法所困,判官筆筆頭還被林遠流的流水寶劍給削去,敗了
下來,這一下是情勢急轉,趙月華、姚劍軒與童峰等一干人即便取得了雪蛤那也是不可能
走的出這水劍門的。
趙月華著急喊道:“住手!”
將姚交給了童峰,一個縱身居然來站到了公孫仇的身旁。
公孫仇見狀雖然說道:“小姐,不用管我,不要過來。”
但趙此刻哪肯聽話,對著林遠流喊道:“你要殺我叔,就把我也給殺了!”
林遠流劍尖依舊抵在公孫仇的頭上,只要他長劍往前這麽一遞,公孫仇是必死無疑,以他
的功力回手就能把趙給殺了,但看趙居然有此膽量站在他面前,也是贊道:“好,好,不
愧是趙天裂的千金,膽識過人,但你可知道我此刻要殺了你們幾人可說是輕而易舉。”
趙剛才見識到林遠流的身手,知道他說的話並非誇大,但還是不退,反而昂首說道:“
你要是敢動我一根頭髮,我爹爹决不會放過你。”
林遠流看趙月華那樣子,再聽他說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道:“請問有誰知道你們來
了我水劍門?除了那樵夫之外,只怕是無人知曉,回頭我把那樵夫性命也取了來個死無對
證,即便趙天裂真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會知道是誰下的手。”
公孫仇道:“遠流賢侄,看在上輩交情的份上,你可不能如此做。”
公孫仇心想趙的性命要緊,此刻說幾句軟話,又算什麽。
林遠流則道:“你不提那所謂上輩的交情還好,你這一說,我下手可就更有理由了。”
趙說道:“是你爹主動要求與我爹比武,按江湖規矩,强者勝,弱者敗,是既分勝負,也
决生死,更何况我爹還派了叔來替你爹療傷,最後傷重不治怎麽能怪我們呢?”
林遠流冷笑道:“好一句,强者勝,弱者敗,分勝負,决生死,按這道理你們五人都不是
我對手,我把你們五人都殺了也不冤枉。”
趙被林遠流以自己剛說出的話反堵,一時間便接不上話。
林遠流續道:“再說我爹的傷終是沒有治好,你們派一個人、二個人,就是派十個人又管
什麽用?人還不是死了!這雪蛤等于是用我爹的性命去換來的,豈能讓你們說拿走就拿走
。”
姚劍軒見此事乃因自己而起,便說道:“喂!他們取雪蛤可不是爲了自己,而是……唉唷
……”
話還未說完就感脚下一痛,蹲了下去。
原是林遠流以指射出一水箭,打到姚的穴道上。
林遠流說道:“這還沒你說話的份。”
姚此刻是武功未複,童峰哪敢離開他的身旁半步,只能扶起姚來,以身護姚,剛開口說道
:“你……”
又是一道水箭飛來,被童峰出掌給震碎于半空中。
林遠流哼了一聲,不再理會童、姚二人,
公孫仇見服軟沒用,便道:“好,很好,既然你林遠流這麽厲害,現在你就將我們五人都
殺了,之後你就祈禱有生之年不會被人知道,你水劍門上上下下一個人都不會露出破綻,
你就祈禱哪日我家寨主和李宓等人來找你說話時,你不會被他們看出一丁點的破綻,否則
這後果,嘿嘿,不用我多說了吧。”
林遠流秀眉一竪,沉道:“你敢威脅我,難道你真以爲我不敢下手?”
公孫仇道:“你是水劍門的掌門,你一人所爲,可干係了這許多的人性命,怎麽會不敢?

說話時公孫仇還將頭往前頂,流水劍的劍尖就公孫仇的皮膚壓了下去,眼看再稍一用力就
要刺了進去。
林遠流反將流水劍往後微縮,但劍尖依舊抵在公孫仇眉心上。
這一個動作讓公孫仇看到了轉機。
公孫仇續道:“我們只想借雪蛤治傷,根本不想與你們起衝突,今日你幫我們這個忙,我
公孫仇答應你,一年後,雪蛤完好奉回,我九黎上上下下都欠你水劍門一個人情,欠你林
遠流一份救命之情。”
趙也說道:“對!對!你若肯幫這個忙,那就等于幫我的忙,幫我的忙就等于幫我爹爹的
忙,我爹爹就也欠你一個人情。”
公孫仇又道:“從前林卓水在的時候,我們兩家是互助互利,也帶給你們不少好處,以後
也會是如此。”
林遠流可不像他爹林卓水,腦袋一熱就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便找趙天裂動
手,他可比他爹想的遠多了,他知道若非從前他爹與九黎結盟,水劍門也難以發展成今日
這般,他也明白公孫仇說的話不假,九黎上下比公孫仇精明的人不少,其中就有個神算李
宓,就算今日我真把他們都殺了,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此事即便瞞的住五年,瞞的住
十年,但只要有一日,有一個人露出一點异狀,被他們看出破綻那怕沒有確切的證據,單
憑趙天裂的怒火也足以將水劍門給燒的一點不剩,那九黎能屹立于江湖上,裏面的人可不
是吃素的。
可轉念又想:“這四眼雪蛤雖然是世間一寶,但爲了個雪蛤搭上了我整個水劍門的性命可
也不划算。”
這許多盤算在林遠流的腦中飛快閃過,旁人只看林遠流臉色是愈來愈沉,哪裏知道他想什
麽。
就聽水墨喝道:“老兒休得口出狂言,我們水劍門下,沒有貪生怕死之輩。”
其他人也同聲附和道:“我水劍門下沒有貪生怕死之輩。”
衆人齊說,這氣勢就被帶了起來,大有與九黎一拚的氣魄。
可就看林流遠流一抬手,門下衆人同時噤聲,緊握著手中劍,就待林遠流手這麽一放下,
同時出劍,將五人給了結了。
盯著林遠流的不只是水劍門的人,公孫仇、趙月華、姚劍軒等人也是如此,此間緊張的氣
氛,讓衆人連呼吸都停了,連一旁瀑布嘩啦啦的聲音好似都消失了。
就看林遠流手沒有放下,反是淡淡說道:“水墨,平時怎麽教你的,說話這般無禮。”
這一下,天地之間的聲音仿佛才回來。
跟著林遠流將手中劍一背,說道:“公孫先生,适才可說是誤會一場,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
公孫仇笑道:“遠流賢侄說的是哪裏話,你我兩家世輩交好,哪裏有什麽誤會呢!”
林遠流笑道:“對!對!先生說的是,裏面說話,裏面說話。”
說話間,手半抬,做了請。
公孫仇則是一手拉著林遠流就往前走,好似剛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般,神情是這麽的親
昵。
姚劍軒是直至今日才打從心裏佩服公孫仇,心道:“這老頭三言兩語間就將一場厮殺化于
無形,當中是軟硬兼施,實在是有勇有謀,以前我還以爲他不過是江湖閱歷比我多些而已
,今日一看,人家比我强的何止是江湖閱歷這一項。”
童峰看著這一幕,也想:“剛才幾句話的凶險程度可不下于真刀實劍,公孫先生確實是有
智慧的人,那個林遠流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難得這兩人都不計較個人名聲與榮辱,以
大局爲重,若他們兩人當中有一人沒有這樣的智慧,今日我們恐怕都出不了此地,看來師
傅當日要我們下山只怕不單單是要考驗我們的武藝而已。”
兩人正呆呆地想著時,公孫仇與林遠流就從旁經過,石剛給二人使了個眼神,二人才跟在
後面走去。
幾人來到了和前日一樣的石室,坐在和前日一樣的位子,但情勢却已經截然不同。
林遠流向姚問道:“小兄弟,看你臉色已經較之前好上許多,想是已經服下了冰晶了吧?
現在感覺如何?”
姚回道:“就覺得體內的那股熱勁消退不少。”
公孫仇也問道:“那雪蛤冰晶入體後有什麽异狀?”
姚想了一會,說道:“該怎麽說呢,就像是在一個燃燒的火堆中放下一個大冰塊一樣。”
林遠流與公孫仇同時點頭,林遠流雖發現了取雪蛤冰晶的方法,但他可從來沒有服用過。
此刻說道:“公孫先生,看來這雪蛤冰晶確實可治療炎陽勁之傷啊。”
而後又問道:“話說回來,小兄弟,你體內是怎麽會有這股炎陽勁的?莫非你……是寨主
親傳的弟子?”
本來林遠流是想說莫非你也和那趙天裂動手去了?可隨後想到不太可能,以這小子的武功
恐怕連趙天裂的衣角都碰不到,更別提還對他使上炎陽勁了,可這冰火無極功天下間又只
有趙天裂修練的,除非是和趙月華一樣練功出了岔子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這小子
體內會有炎陽勁,才有此一問。
姚說道:“誰要練這種害人的武功。”
趙月華立刻道:“你傷還沒痊愈,嘴巴最好還是放乾淨點,不然我就……”
就聽姚痛苦的叫聲。
原來是趙手下用勁,掐了姚一下。
這麽一說,林遠流也就知道姚不是趙天裂的弟子,那這事情就更奇怪了,又問道:“你既
不是寨主的親傳弟子,那你這炎陽勁是怎麽來的?”
姚道:“還不是從她身上來的!唉唷,住手,住手,我閉嘴還不行嗎?”
姚此時身體極爲敏感,稍一出力就敢到劇烈疼痛,趙此刻是大占上風,樂的不可開支。
可這話林遠流聽不明白,便看向公孫仇,問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公孫仇道:“這兩個小子都是道家的人,馮季子的徒弟。”
林遠流暗道:“好險剛才忍住沒下手,否則那一下子可就結了兩大强敵,我這水劍門可就
永無寧日了。”
跟著便道:“聽聞道家有一門功夫可納天下靈氣爲己用,看這兄弟年紀輕輕莫非已經練成
此神功?”
姚道:“厲害厲害,不愧是一派掌門,果然有眼光,一看就知道我資質不凡,練成了這門
功夫,你看我師弟就沒這慧根,練不起來。”
林遠流將眼光在童、姚二人身上打量,姚這人嘴快機靈那不用說,可童峰却給林遠流另一
種感覺,童峰話雖不多,但兩眼睛是不斷的瞧似始終保持著警戒,這兩人是一動一靜,各
有千秋。
林遠流大致瞭解了因果後,就說道:“寨主神功蓋世,連道家的功夫也奈何不了。”
姚道:“誰說奈何不了,再多給我些時間,我肯定會找到方法把這邪勁給化了去。”
公孫仇道:“我勸你最好別試,雪蛤冰晶雖可緩解你體內的炎陽勁,但也只是暫時壓下,
若你和之前一樣運功的話抵抗,使炎陽勁再起,到時只怕天下再無一物可救你小命。”
姚憂道:“那我豈非成了個不會武功的人。”
公孫仇道:“暫時是這樣。”
童峰道:“師兄,只是暫時而已,之後我們再慢慢想辦法,或許等我們見到師父後,師父
就能幫你把那熱勁給化去。”
姚道:“希望如此,可別到時把師父也給害了。”
林遠流道:“這雪蛤雖借給你們,但這雪蛤冰晶的取法還得和你們一說……”
趙說道:“不用了,我們已經知道了,所謂的雪蛤冰晶就是雪蛤背上分泌的東西。”
林遠流驚道:“你怎麽知道?”
趙也不避諱,說道:“是我們取雪蛤的時候正巧看到的。”
公孫仇聽後也是奇道:“這雪蛤冰晶不是從雪蛤口中吐出嗎?”
趙道:“叔,你想錯了。”
公孫仇是一拍自己的大腿,甚是懊惱,說道:“當年我試過許多方法,在雪蛤面前擺放各
種珍貴的藥材,它吃是吃了,可却從不見它吐出冰晶,你們可看仔細了?”
趙說道:“從頭到尾,看的可仔細了。”
公孫仇看向林遠流,問道:“賢侄又是如何知道取冰晶之法的?”
林遠流道:“說來也是機緣巧合,一日我捧著雪蛤時,不甚踢翻了取暖的爐火,那雪蛤就
跳了下去,沒幾下把那燒紅的木炭都吃了光,而後就一動也不動,背部漸漸浮出透明粘液
,那粘液一離開雪蛤身上,就成了結晶,這才知曉這雪蛤原來好熱不愛冷。”
公孫仇聞言後,是一拍腦門,道:“是了,是了,物極必反,物極必反,這麽簡單的道理
我當時怎麽就沒想到。”
林遠流道:“但也不能讓雪蛤一直處于高熱的狀態,它會因分泌過多而死。”
趙道:“那怎麽辦?我們可不能把你冰窖也搬走啊?”
姚道:“你不是有冷死人的武功嗎?沒事你把它捧起來,凍它幾下不就得了。”
趙心想這倒是個方法,可聽姚這樣說話,還是刺耳,作勢又要打他。
而後幾人又客套一番,眼看天色漸暗,林遠流便道:“幾位如不嫌弃,可留在我這多住幾
日。”
公孫仇笑道:“賢侄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家寨主想小姐想的急,我要再不把小姐給送回
去,只怕我這老命也要不保了。”
林遠流心想:“難道趙天裂如此狠辣,連你也會給傷了?”
但看公孫仇的樣子又不像也就沒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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