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氣客
二十
《死絕》
萊斯趕緊帶著坦克組趕到載具駕駛艙殞落處。
但卻已經慢了一步，尼歐整個人被炸飛出去，撞進一間西餐廳內，從裡頭噴出濃厚灰煙。
「尼歐！」萊斯邊跑邊朝豹眼夫人開槍掃射：「坦克組自由開火！自由開火！其他人跟我去營救尼歐，坦克組火力掩護！」
快速下達命令後，萊斯便與其餘六人組成救援小組，從側邊繞過豹眼夫人的左邊，往西餐廳方向奔去，不過在金星引力籠罩下，所有的子彈通通被吸收消化無形，沒有任何一顆打中豹眼夫人。
豹眼夫人視線冷冷一掃，她看見重裝坦克的砲管正對準自己，幾個秘警朝她丟了幾顆手榴彈，不過自然全都無用武之地，救援小隊先一步抵達西餐廳，四個秘警守住落地窗口，萊斯與另外兩名秘警進入濃煙密佈的餐廳內。
「尼歐！」萊斯在濃煙裡尋找尼歐的身影。
「我......我沒事......」尼歐從餐廳的廚房內部爬了起來，沙塵從他的身上滑落。
所有人全靠上去，審視他的傷勢狀況，原本預計會受到相當嚴重的創傷，不過尼歐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麼問題，這到底是......
「是黑秘部的防護衣.....」尼歐撕去身上破爛的衣服，在衣服內是一套堅固的高科技防護衣，可以承受一定程度的衝擊與槍擊，即使是面對方才那些的金球炸彈攻擊，防護衣仍然可以提供優異的防護效果。
不過剛剛那樣的攻擊，已經是極限了，防護衣受損的狀況嚴重，現在這樣的防護衣連一般利刃都能輕易切開。
「能跑嗎？」萊斯審視尼歐的眼神，沒有問題，防護衣確實了不起。
「可以......我沒問題......」尼歐點頭：「先離開這裡，外面那個女人太強了，我們不是對手，先回總部尋求協助。」
萊斯點頭，也只能這麼做了。
轟轟！
就在救援小組準備離開時，外頭傳來了坦克開火的砲擊聲以及震撼力十足的空氣波動，但是砲擊聲後，並沒有聽見砲彈擊墜的聲音......
尼歐與萊斯等人走到落地窗口，卻看見了匪疑所思的畫面......
砲彈在離豹眼夫人約只有一吋的距離，停滯不前，像是被人用搖控器按下了暫停播放鈕，動也不動的停在半空中，只見豹眼夫人輕輕的繞過砲彈，往坦克的方向，優雅的走了過去。
坦克組一片恐慌，瘋狂的朝豹眼夫人猛力開火，綿密不絕的槍火撲向豹眼夫人，但子彈群卻自動繞過了豹眼夫人的身邊，不合常理的偏離彈道，通通閃到一邊，讓出一條路給豹眼夫人前進。
坦克再度開火，這一次距離比上一發更近，但同樣的還是在快要擊中豹眼夫人前靜止不動，豹眼夫人伸出雙手，從雙掌之間用金屬液體製造出一個重砲砲管，然後將方才坦克擊發的砲彈裝填進砲管裡。
「不......不會吧......」所有秘警為之一愣。
豹眼夫人彈指，砲管擊發！碰轟轟轟轟！
超近距離的砲擊，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躲閃的時間，就算來得及反應也沒有良好的掩體躲藏，砲火擊中坦克，整輛重裝坦克就這麼被炸成碎片，碎片爆裂開來，震波將所有人震飛，上千塊細小的碎片擊穿這附近所有建築，有些老舊的建築更因為無法承受這種強度的衝擊震波，紛紛倒塌。
坦克小組一轉眼全滅，豹眼夫人轉頭，將重砲砲管轉向，鎖定尼歐！
「真沒想到，剛剛那些金球炸彈沒有殺了你？」豹眼夫人看著從餐廳裡走出來的尼歐。
德國的軍事科技竟然先進到這種地步，果然人類不容小覷，雖然沒有強悍的力量，但卻擁有研發學習的經驗與智慧，所以人類會進步，可以從冷兵器時代，一路演化到核武戰爭就是這麼一回事。
「尼歐！快逃！」萊斯推開尼歐，往前朝豹眼夫人開槍！
當然，這只是無謂且可笑的掙扎，雖然很感人，不過對豹眼夫人來說，這只是一場鬧劇，第二顆砲彈重新裝填進砲管裡，豹眼夫人瞇起眼睛，看著像個瘋子一樣朝自己殺來的萊斯。
「萊斯！」尼歐大吼，他看著自己同伴的背影，正奔向毀滅的道路上。
這只是死前最後的掙扎而已，豹眼夫人不想玩了，即使德國的科技研發能力有多麼進步，在她的金球引力下，通通派不上用場，因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違反定律。
定律是絕對的。
豹眼夫人轉身，彈指，砲管往後一震，砲彈旋過膛線，爆出火花與濃煙，擊發出去！
尼歐瞪大雙眼，看著砲彈穿越過萊斯的身軀，超高速的砲彈右旋擰碎了萊斯，將他不堪一擊的身軀全部扯爛破碎，砲彈的速度沒有變慢，直接朝餐廳的方向持續前進，救援小隊的所有人往兩邊閃躲，砲彈擊墜落地，撞針引發火藥，爆炸！
轟轟轟轟！
尼歐清楚的看著所有救援小隊的秘警們被炸得東倒西歪，半空中他們的肢體分解斷裂，石屑紛飛，那畫面像是被粗暴的畫筆亂畫一通，任意破壞整體構圖的和諧感。
然後，尼歐轉頭，看著逕自離去的豹眼夫人背影。
震波擴散，像是巨浪般的撞擊尼歐，尼歐的身體開始扭曲傾斜，最後被黑暗掩沒。
下一秒，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沒有混亂的聲響，沒有殘缺的建築，沒有火藥的氣味。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完完全全被黑暗給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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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快！」
「先止血，他的下半身大量失血！」
「脈膊呢？脈膊多少？」
「先幫他固定左手臂！」
「讓開！讓開！」
尼歐迷矇的視線裡，他看見那個他熟悉的微笑。
他看見那個男人，他咧嘴獰笑的模樣他永遠也忘不了。
感官的反應遲緩好多，周遭的聲音很吵雜，但他卻聽得斷斷續續的，他有點呼吸不過來，應該是說，他好像沒有在呼吸？
方才........自己好像遭受到猛烈的砲擊.........
對了，是砲擊沒錯，自己在近距離被砲彈擊中了，他看見自己的同伴全部慘死在砲火下。
所以......他現在死了？
「撐住。」
男人將氧氣面罩，罩在他的臉上。
尼歐動彈不得，全身的骨頭碎裂，下半身沒有知覺。
「從現在開始，你的性命就是我的。」
男人在他的耳邊細語，他專心的聽......卻聽到零碎的隻字片語......
那男人似乎在說......
從這一刻開始，你將脫離弱者的行列。
以真正強者的姿態，鄙視上帝的存在。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尼歐的記憶慢慢回來了，他終於認得眼前這個男人......
艾格博士。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