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怡然拿漫畫來還的時候，氣色看起來好一點，黑眼圈也淡了。曉盈小心翼翼地說：「呃
…，不好意思，我上次不應該跟你說那些有的沒的。」
蔡怡然挑起眉毛，一臉疑惑的表情，「你有說什麼嗎？不就推薦我看極道鮮師。厚，真的
超白痴的，可是好好笑。謝謝你的推薦喔。」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曉盈很想就這樣裝死混過去，可是實在過不了心裏那一關，「我是
說百憂解那件事，我不應該問你那是什藥的，對不起。」
「哈哈，沒關係啦，我雖然不會到處大聲嚷嚷，但是被知道也沒什麼關係。倒是我不好意
思，那天臉很臭嚇到你了吧？我有時候會心情很低落，那種時候就不太想跟人家講話，覺
得煩。你下次看到我『發作』的時候不要嚇到，不是針對你。是針對全人類喔。」蔡怡然
開起玩笑。
曉盈覺得這個漂亮姐姐實在太有趣了，呵呵呵地笑了起來，她也回給自己一個微笑。她真
的是大好人，明明是自己不該亂問，她倒反過來安慰說錯話的人。她也好會講話，隨口幾
句就把錯攬到身上，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變得那麼厲害，不然每次顧店被無聊男子「虧
」的時候，都只能呆呆地被吃豆腐，等到想起要回罵什麼，對方早就一臉得意走開了。
曉盈的店長很少出現，大部份工作都全權交給她，她很喜歡漫畫，在這裏可以免費看自己
喜歡的書，所以覺得這個工作很不錯。缺點就是店裏偶爾會有討人厭的無聊男子出沒，沒
事就來搭訕，什麼「妹仔給虧嗎？」這麼無聊的台詞都說得出來，真是夠了！無奈自己就
是忠厚老實的個性，反應又慢，每次都只能用來不及反應的呆臉回看他們。有些男人超變
態，好像還特別喜歡她反應不過來的樣子，「哇，這個表情讚，超清純的。」清純你媽個
頭啦，真想拿起電腦鍵盤給他K下去。「對了，下次問問漂亮姐姐怎麼辦好了，她這麼聰
明一定知道答案。」曉盈滿心期待與漂亮姐姐的再次相逢。
蔡怡然又來借書，刷條碼的時候，曉盈鼓起勇氣問：「呃，姐姐，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
「給你問。不過可以不要叫我姐姐嗎，我不是謝金燕謝謝。」
曉盈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果然又惹來無聊男子的側目。發現那些目光，蔡怡然沒有
像以前一樣立刻離開，而是馬上換了一張撲克臉，白白的臉上有黑黑的眼圈，再加上臭到
不行的表情，曉盈想起一個成語－不怒而威，奇怪，這不是形容包青天用的嗎？她發現那
些男人的臉好像都撇到另一邊去了。曉盈嘻嘻偷笑，暗爽在心：『你們也有今天！』
感覺到那些討人厭的視線消失了，蔡怡然才繼續對著漫畫店妹妹說：「你要問我什麼？啊
，先說一下，我不是謝金燕，我叫蔡怡然，電腦裏面應該有資料。」
曉盈又笑了，「姐…，啊不，蔡怡然，這樣叫可以嗎？」
「可以啊。」
「我問你喔，你有被『虧』過嗎？」
「你是說被男人『虧』嗎？」
「對啊。」
蔡怡然皺著眉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好像沒有耶。」
「怎麼可能？你長那麼漂亮耶。」曉盈差點大叫，趕緊捂住嘴巴。
「謝謝讚美，可是沒有印象有被『虧』過耶。」
「那我就不知道怎麼問了，因為你沒有被『虧』過。」
「沒關係你問問看，說不定我知道答案。」
「好吧。我想問你，被無聊男子『虧』怎麼辦？我一個人在漫畫店一整天，有時候會遇到
討厭的男人來搭訕，不理他們還是一直來，有時候想罵也不知道要罵什麼。唉，真的很煩
。」
蔡怡然摸著下巴認真想，自己為什麼沒有被男人搭訕的經驗？真可惜，如果有的話就可以
幫這個妹妹想想應對之道了。『應該有被搭訕過吧？沒有嗎？……啊，對了，在路上還真
的有被搭訕過耶。』不過只要一發現對方的意圖，蔡怡然會馬上擺臭臉一刻不停地往前走
，完全不給那些男人說話的機會，走著走著他們通常就會自動消失。『難怪沒什麼印象。
』她思考了一下，然後問漫畫店妹妹：「我問你，被『虧』的時候你都怎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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