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遠
打開通訊軟體，視窗停留在和妳的對話紀錄，不知不覺間瀏覽和妳過往一來一往的訊
息已成了種不自覺的習慣。看了眼日期，距離上次交談已經是好幾週前的事情了，但自從
我們的關係破裂失衡之後其實我和妳之間的對話都不再能夠稱之為交談，比較像是我單方
面的失控拋擲滿腔無處宣洩又渴望讓妳知曉的愛意與妳一貫官腔式的回覆到後來妳也近乎
無法克制的茫然，妳的理智到妳後來用字遣詞都失序。
離開妳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從來未曾真正靠近過妳，儘管我們相處時我總是喜歡刻意
站得離妳很近，近得連妳呼吸的聲音與妳的睫毛似乎也能聽清細數。
某次仍舊失控的交談我鍵入訊息，忍不住將藏在心中已久想告訴她的話一股作氣全打
了出來，「我有時候覺得妳好遠，像是要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我越是想要求和妳越是
把我推開。」
她後來的回覆答非所問，直接把我情緒化的問題忽視。後來我才想起來其實她一直都
是一個不慍不火的人，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難以讓她動氣或撩動她的情緒一分一毫，因此
我總是看不穿她的心思。
我不知道我們不聯繫之後的日子她是否有想起過我，就算只有一念之間也好。事到如
今我總是會想起她在那個冬日傍晚和我告別時對我說的那句：「我不會忘記妳」不知道是
否還能夠兌現？
深夜時分還是會忍不住痛心，難過不已，總希望時光可以逆流而返。像個做錯事的孩
子慌亂又不知所措，卻已經沒有改過的機會。我總是企盼著哪日夜深流淚輾轉反側不安睡
去之後，再度睜眼的時候日子已然退回我們不曾爭吵那時，才發現那真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