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諸侯之棋 第七話(3)

作者: Lekas (第七個房間)   2013-09-06 21:49:24
(3)
  宇文家與高家,均開始投入大量資源研發諸侯棋系統,
這未來將成為解決衝突的私鬥場所,雙方都不想輸在起跑點,
但此案的提案人程蘭英卻必須努力,緩下這近乎瘋狂的腳步。
因為他推測經由直接與腦部連結,使人進入虛擬世界的這種方式,
過長時間的使用除了影響腦,還會連帶造成中樞神經系統的損害。
  因此程蘭英十分節制宇文珊的實驗時間,
如此緩慢的進度當然引起不滿,但因研發而鹹魚翻身的他,
此時沒人敢動他,最後宇文鉦想了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程蘭英在某日被邀請至郊區,
走進一處嶄新的建築物時,先看到大量的研究儀器,
接著令他訝異的是,七百六十二名的小女孩,
她們將共同分擔原本壓在宇文珊身上的重擔。
  她們對此一無所知? 她們究竟來自何處?
她們的父母為何會答應讓女兒參與這有風險性的實驗?
這些疑惑曾在程蘭英的腦海中閃過,但目前對宇文珊來說,
這已是最好的做法,若不同意這樣的實驗而激怒宇文家,
計畫的中止就代表宇文珊會再度失去自由。
 「珊,這是我昨天用色紙做出來的,送給妳。」
 「謝謝妳,小玲,妳怎麼會做這個?」
  小玲還沒回答,旁邊的小琪笑著搶話。
 「呵,以前在育幼院時,小玲總是會做些東西,
  送給她最喜歡的崇歡哥哥,久而久之就有好手藝了。」
 「喂,小琪,妳不要亂講啦!」
 「哦,那個崇歡哥哥一定很帥很溫柔吧?」
 「珊,妳不要跟著起哄,小心我把禮物收回呦。」
  在一旁聽著她們的對話,操作儀器整理報告的程蘭英,
嘴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他的人生好似一直在隧道內運行的火車,
而這一年多的歲月,如同衝出隧道的瞬間,光突然閃進了車窗,
眼中光明大放,而窗外充滿綠意的山景,就自然而然映入眼眶。
  從小沒有機會交任何朋友的宇文珊,
如今能和這麼多年齡相近的女孩共同進行實驗,
短短時間自然有了一大群十分要好的朋友,在閒暇時,
她們會聊天,分享彼此的興趣,甚至一起做菜玩音樂。
  由於諸侯棋系統才剛開始運轉,宇文家與高家,
目前只使用這系統處理過幾次的小糾紛。但深具天賦的珊,
小小年紀似乎就很清楚單純快樂的日子,並非是一種理所當然,
而是建築在與財團的交易上,說穿了,每個人都是財團的棋子。
  所以宇文珊每次的出戰,均是壓倒性勝利,
這使宇文家在諸侯棋系統的前期,獲得了不少的利益,
也更加鞏固宇文珊與程蘭英的地位。但高家也非省油的燈,
在聽聞高家意外找到了失蹤多年的嫡長孫,竟是個程式高手,
而且加入高家的諸侯棋團隊後,宇文家也不得不緊張了。
 「程蘭英,你應該也知道高家嫡長孫的事吧?」
 「最近我對研究工作以外的事,毫無興趣。」
  面對宇文錸跑到研究中心,氣急敗壞的質問,
程蘭英希望以冷漠的態度,讓他吃完閉門羹後就快點滾蛋。
 「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他是個比你厲害的高手,
  如果你再以甚麼安全考量,龜縮到不行的步調在進行研究,
  高家遲早會追了上來,到時我們辛苦贏的優勢都會消失!」
  閉門羹想趕走不要臉的傢伙,顯然太過天真,或許該下點猛藥。
 「請搞清楚,並不是我們贏的,這些是宇文珊贏來的,
  她一直以來的完全勝利,還無法安你那狹窄到不行的心嗎?」
 「哦,宇文珊不過就只是一個出戰的棋手,
  難道我們提供的財力,以及搞來的那些少女都是假的嗎?
  想不到堂堂的國舅爺,這麼喜歡過河拆橋。」
  程蘭英從女孩們的言語中,大概知道她們是來自育幼院,
但並未繼續詳查她們為何會來這裡參與實驗,此時聽宇文錸提到,
正準備套這傢伙的話,來瞭解一下宇文家又做了甚麼骯髒事。
  沒想到滿腦子威權主義思想的宇文錸,
還真把自家財團當成諸侯,甚至自認為是個王朝了吧!
 「當初程家把你大姐嫁給我大哥,還不就是想讓你這傢伙,
  風風光光當個國舅爺,哪知妳大姐竟只生了個女兒。
  結果你還繼續把三姐也嫁進來,像你這樣千方百計,
  賣一堆姐姐也要當國舅的傢伙,果然一當紅就翻臉不認帳。」
  要是二十出頭,程蘭英的拳頭不會讓他把話說完,
但歲月不只平添白髮,對難得幸福日子的珍惜,使他更深思熟慮。
 「這並非我不認帳,而是你們看走了眼。
  財團理所當然的繼承者宇文鐳,也就是你們大哥一死,
  究竟會是誰千方百計出賣兄弟,也要當上太子呢?
  但有個從不被你們認為有機會繼承的女孩,
  竟會因為這系統,一躍成為財團的中心人物,
  還讓妄想當太子的一群傢伙,全都只能乖乖當個皇叔。」
  憤怒的宇文錸,此時也不再把情緒明顯表現出來。
雙方關係至此,其實都知道表面的叫囂已然無謂,等在這後頭的,
只有檯面下無止盡的惡鬥,縱使流出的鮮血會多到開始濃稠轉黑,
直至成為地下水道裡的黑色液體,在一方未死之前仍不會停歇。
 「既然你是這樣的態度,以後休怪我無情。」
 「呵,這種事又怎會怪你呢?
  若抱持著以古鑑今的謙虛態度來閱讀歷史,
  自然就很清楚,國舅遲早都必須和皇叔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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