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姊，有空嗎？想請妳幫我看篇文章。」
「姊姊，在忙嗎？能陪我聊聊嗎？」
「祝妳以後能找到一個包容妳的過去、妳的家人的人，
那一定比想辦法賺到月薪七萬以成家要容易多了。」
FB的訊息正彈出來、Line的通知沒停過，連手機簡訊也持續響著。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拔掉電腦插頭，然後打開落地窗，把手機從五樓丟出去。
但是我沒辦法這麼做，因為現在手機的來電顯示是：「家人．爹」。
「下家教了嗎？回到家了嗎？」老爸這麼問。
「嗯，剛洗完澡。」雖然頭髮還有點溼，我還是把自己摔到床上，直直盯著天花板，
一邊思考天亮後該怎麼清掉那些礙眼的蛛蜘網和狗毛，一邊陪老爸鬼扯著。
父女的聊天內容永遠繞在桑尼身上，偶爾摻點彼此的生活近況，除了感情。
是啊！除了感情。
我們共同的死穴……
感情這種事就是如此，陷在其中很快樂，一旦抽離卻又痛苦難耐。
時間久了，好像沒事了，但那些悲傷回憶和負面情緒卻總在每一個輾轉反側的夜裡
一股腦兒地襲捲而來，躲都躲不掉，逃也逃不了，只能放任自己被這驚滔駭浪吞噬。
半個月前，我又被第五任男友放生了。
雖然在這三年多的日子裡，這樣的事情總是半年發生一次，
但這一次好像真有哪邊不一樣了。
比起第一次鬧分手的心痛，現在更多了無奈。
太多生活上的壓力，相處並不容易，更遑論是一起生活。
狗子、貓子、論文、工作、家教、教授、老闆、薪水、直銷、工讀同事妹子、前女友……
什麼都能吵，什麼都不奇怪，一切都是這麼理所當然。
我常常在想，如果交往時都這樣了，真想不開去登記結婚的話呢？
然後我就抱著桑尼笑了。
我很羨慕整天過爽爽的桑尼，再加上牠早早被咔擦了，更沒有什麼情慾問題。
真的好想跟牠一樣……
「我對妳沒有任何要求，就只是做愛而已！為什麼妳連這個都辦不到？
每次找妳就只會推三阻四、找一堆藉口，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
「為什麼一定要戴套？哪次沒掉在裡面過？想動手挖，妳又喊痛，那幹嘛要戴？」
「為什麼不能內射？不射出來，我不舒服，會想看A片，會想出去找妹，妳能接受嗎？」
原來，每個男人都一樣。
口口聲聲說會保護我，不會跟我前一任男友一樣爛，卻依然差勁透頂。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萬一我懷孕了，怎麼辦？」
「在妳危險期都內射那麼多次還不是沒懷孕？妳擔心這個幹嘛？」
「你不覺得就是因為這樣才顯得我們都有問題嗎？」
「一定是妳太胖、身體太差！」
「你知道若我真如你所願再瘦十公斤的話，那看起來會有多病態嗎？」
「我以前的女友……」
「很抱歉，我不是那些妹妹，我的身高、生理與心理狀態也和她們不一樣。」
「我也不是妳前男友，妳憑什麼……」
「那就更抱歉了，我還真沒拿你跟他們比較過什麼，你到底在自卑什麼？
我們的學歷差異？收入差異？還是他媽的我就是不要臉比你多交過了好幾個男友？
又欠幹的跟他們發生過關係？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反正我就是不要妳了，滾出我的生活！」
我最討厭這種男人了。
踩著對方過去的傷口，看著玫瑰色的鮮血緩緩流出，還能冷冷地笑著。
我很努力不在吵架中說什麼重話，不就是怕核彈直接爆炸嗎？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糟踏人家的溫柔呢？
我好恨自己的軟弱，更氣自己不願意找任何朋友訴苦，只怕他們為我擔心。
吞下苦水、擦掉眼淚，我依然笑著與他們互動，但是心卻淌著血……
「在別人面前笑著、鬧著，卻在回到自己一個人的房間後，悄然落下傷心的眼淚。」
聽說這是牡羊座的特色。
「姊姊，最近我跟我女朋友好久都沒有……」
「喔，剛幫學弟補完了故事，想看嗎？」
「可以滅火嗎？」
「或許吧……」
我把所有燈火與電腦關閉，只剩下外頭高掛的月亮與星星的光芒，
而我只是坐在房裡唯一一張椅子上靜靜地在等。很刻意的黑暗，方能掩飾我的表情，
以免亂七八糟的想法浮於臉上。我向來不擅於掩飾心情，我很清楚學姊也知道。
藏身於黑暗中，我倒是自在多了。
從學姊踏入浴室後，到底過了多久？二十分鐘？還是兩小時？
我不清楚，這時候的時間究竟是停止還是流逝並不重要。
「咔啦！」門開了，學姊出來了。
我的時間……好像又繼續了……如同我臉頰上的火熱再起……
我別過頭，把衣服遞給她。
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女人裸體，我也不懂我怎麼會興奮成這樣。
浴室冒出來的渺渺白煙，搭上她半清醒的眼神……或許，這就是原因吧！
「妳還好嗎？抱歉私自決定把妳帶回我家，妳要不要先到我床上睡？」
我拍了拍床，然後起身。
「會不會太麻煩你？」學姊摳摳臉龐，些許歉疚又帶著一點甜的酒窩又出現了。
我搖搖頭，然後稍微出力，動作輕巧地把剛穿好衣服的她推到床上。
學姊沒有掙扎，亦無反抗，如同貓咪般蜷曲著身子躺在我的床上。
那畫面……好美……
我坐在床邊看著她，多希望時間就這麼靜止，
好讓我能夠將這景象深深烙在腦海裡，直到終老。
然而，事與願違。
一陣濃濃睡意向我襲來，身體開始搖搖晃晃，本想倚著牆，稍做休息，
但我卻突然被不知何時已退酒醉的學姊直接拉到床上。
我嚇傻了，沒料到學姊的力氣那麼大，所以我只能像個木偶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不敢亂動。雖然兩個人躺在單人床上略嫌擁擠，但是學姊身形纖細，
我還是可以在不要過度接觸的前提下跟她一起躺在這張床上。
常聽人家說什麼男生容易因為精蟲衝腦做出一些事情，而我現在……
God，學姊，妳根本在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啊！
就在我天人交戰的時候，學姊突然緊緊抱住我。
我試著轉身看她，但她只是閉著雙眼，我腦袋裡的瞌睡蟲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我想我的臉一定更紅了，甚至能感覺到下半身越來越濕潤，
我的情慾正在替補瞌睡蟲的位子以取得身體的控制權。
此時，我跟她的臉距離不到五公分，而她身上卻沒有半點酒味，
跟剛接到她的狀況完全不一樣。除了她的體香，還有我沐浴乳的味道。
我連續深呼吸了三次，然後，慢慢地接近她的唇。
她忽然睜開了眼，但是既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
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彷彿早就知道我想幹嘛。
「我在幹嘛？」像個被當場捉到的現行犯，我愣住了幾秒才推開她，
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的理智和情慾持續交戰。
瞄見她嘴邊悄悄勾起的微笑，我的唇毫不猶豫地湊了上去，而她也用熱情回應著我。
我想要更多，我不想只是這樣而已！
於是，我嘗試著慢慢地將舌頭伸出去，讓我們不再只是唇與唇之間的接觸。
趁著她吸氣的瞬間，我的舌頭飛快地滑了進去。
在碰到她柔軟溫熱的舌頭時，她很明顯地震了一下，似乎被嚇了一跳，
所以我又快速地縮回來，不敢造次。
我們像是小魚一般碰一下、碰一下，始終沒有深入。
但是，我的情慾很快又淹沒了我的理智。
我直接用舌頭敲開她的雙唇、滑過她的牙齒，再次跟她的舌頭交纏在一起，
手亦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而她的熱情亦不惶多讓，床單……漸漸溼了……
我倏地結束所有動作，並以手肘撐起上半身，嚥了口口水。
「怎了？」學姊的眼神迷濛，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我對她笑了笑，左手穿過了她頸子下方，右手撥開遮住她美麗臉蛋的髮絲，
然後吻上她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雙頰，還有嬌小可愛的下巴，
唯獨避開她正索取溫暖的雙唇。
看著她有些著急卻又羞於表示的樣子，我再次俯身朝她的頸子輕輕地吻下去，
如同蜻蜓點水一般不斷吻著她雪白的脖子，我很小心地沒留下任何印記，
不願造成她任何麻煩。雖然我不是她的張無忌，但她是我的趙敏。
什麼時候對學姊動情的，我早忘了，也許是第一次見面的自我介紹、
第二次的點頭微笑、第三次的熱情打招呼、第四次的……算了，那不重要，
我只知道今夜的我並不想錯過她，我要她屬於我，哪怕只有一夜也罷！
聽著她不時發出的嬌喘，我再也忍不住了，
於是附在她耳邊輕聲說：「給我，好嗎？」
「好……」雖然她的聲音細若如蚊，我還是聽見了。
隨著她的呻吟聲、我的喘息聲，我們決定許對方一夜的浪蕩。
我飛快地脫去了礙事的衣物，我的吻如雨滴一般灑遍了學姊雪白的肌膚，從額頭、鼻子、
酒窩、下巴、脖子、肩膀，然後停在胸口。
「好癢……」學姊笑著曲起了修長的雙腿，「壞蛋！」
「是嗎？」我也笑了，但一手摸著她的臉，一手卻往神祕黑森林探去，「那這樣呢？」
「嗯……啊……」學姊伸出雙手，環住了我，「討厭……」
我順勢含住了她的耳垂，學著她的嬌嗔，「可是，好溼，表示妳喜歡啊！」
「拜託，給我……」學姊開始不安份地扭動著身軀，
如同耍賴的貓咪一樣在我背上輕輕地、胡亂地抓著，語氣裡盡是渴望。
調整姿勢的同時，我故意在水簾洞前蹭著、蹭著，享受被毛髮磨擦的快感，
還有學姊的呻吟、祈求、討饒，以及不時傳來的……學姊的痙攣。
學姊那宛若電擊一般的身體反應，著實出乎我意料之外，
如此敏感而纖細的床伴實在可遇不可求。
「快點嘛！」學姊越來越急躁了，甚至撐起了下半身迎向我，「人家想要嘛！」
我的小兄弟沒有讓我失望，早已昂首以待，腰部稍一出力，便順利滑入。
「唔！」學姊輕呼一聲，手依然勾著我的脖子，倒回床上。
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於是，我一邊擺動著下半身，一邊吻著學姊，就怕這裡的隔音沒想像中好，
而讓學姊的浪叫外洩。學姊嘴裡的淡淡酒精味和身上與我相同的沐浴乳味道都不斷
刺激著我要更用力、更奮力地抽插，讓她在此時此刻此地完全成為我的人。
「妳是我的！」我加快了速度，時而深、時而淺，有時往左、有時往右。
這場與學姊的性愛既是享受，亦是佔有，「我要妳……我要妳。我要妳！」
學姊突然用力把我推開，一切動作停止，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依然挺立而抖動的小兄弟顯得相當錯愕且無助，還感覺有點冷。
「怎……怎麼了嗎？」這是我僅能擠出的句子。
學姊背著我坐了起來，然後嘆了一口氣，
「學弟，你是知道我的性向的，怎麼還能跟我這樣胡鬧？」
「學姊，」
我也坐了起來，很無奈地拉過了棉被給精神抖擻但手足無措的小兄弟避寒，
「妳也是知道我的性向的，怎麼還能誘拐我吃了妳？」
不管男人或女人，一旦有性慾需求，都會變身為野獸，
至少在學姊轉頭與我四目相交時，我讀到了她眼裡的火花。
不過，我想我的心思大概也寫在臉上了，否則她就不會忽然撲過來把我壓倒在床上了！
「那就這樣吧！」她的雙眸閃過一絲亮光，讓我有些不解、有些害怕。
「妳想幹嘛？」我越來越緊張了，導致小兄弟開始垂頭了。
學姊也發現了，「嘿，不可以喔！還沒結束呢！」
然後開始俯身對著那想找洞鑽的不成材傢伙又舔又吸的，
還熟練地玩弄起旁邊住著的兩個好鄰居，最後甚至伸出靈活的食指玩弄著後門的菊花。
這下子，原本打算撤兵落跑的小兄弟又提槍上陣了。
「快，給我！」學姊撐開了她的花道，下達了指令，語氣完全沒得抗拒。
「是！」挺起腰，我再次進入了學姊潮溼而溫暖的熱帶雨林。
難以形容的快感充斥在下體，每一次的進出都會發出涮涮、噗噗的聲響，
再配上學姊刻意壓抑的喉音，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挑戰我的極限─
一個生理上是男性、但心理……
學姊突然夾緊大腿、撐起身子，一手摟住我，「乖，躺下，讓我來。」
我覺得我一定是世界上最聽話的學弟，所以我真的乖乖躺下，
看著騎在我身上的學姊閉上雙眼、咬著下唇，用力地前後搖擺著。
直到她轉為上下移動，我再也忍不住了，「學姊，我……」
「不行，我先！」
學姊夾緊雙腿，加快了速度，一陣抽搐、收縮，幾秒鐘後就不動了。
完全靜止的不動。
「學……學姊……？」
學姊站了起來，下床，股間流出了大量透明液體，
「學弟好乖，過來，學姊讓你舒服一下。」
「嗯？」
「來浴室就對了，呆子。」學姊沒理會我，逕自開了燈、走了進去。
我跟在學姊後方，不曉得她葫蘆裡賣什麼藥，只知道我的小兄弟正發出強烈抗議，
我相信他真的快到極限了。進到浴室後，只見學姊略彎著身，屁股朝向我，
我很難假裝沒看到那閃著耀眼水珠、被黑色叢林包圍的小粉紅。
「希望不是剛剛太劇烈造成的……」我喃喃自語著。
學姊壓了幾下沐浴乳，和著水搓出了好多泡泡，然後全抹在自己身上，
「過來。靠近點！嗯，好乖。還沒當過兵的你知道要怎麼清槍嗎？」
「啊？」我愣了一愣。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學姊已經蹲下，含住我的棒子兄弟再反覆前後套用，
手也沒閒著，和丸子雙胞胎玩得更愉快。
接著，她捧著身上那對美乳夾住我的小兄弟磨擦了起來。
「舒服嗎？」她問。
除了點頭，我講不出任何一句話，尤其在她加快速度後。
「那麼，」數分鐘後，學姊再度突然停下動作，一屁股坐在馬桶上，
似笑非笑地對我說，「打手槍給我看。」
我得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幹意差點比洨意更快噴出來。
這女人根本在折磨我啊！但是身為很乖、很乖的學弟還是照做了。
由於情緒和生理反應已堆積到極限，
再配上眼前環繞著水霧的女神學姊的放蕩眼神，幾次套弄我便想繳械了。
「學姊，我……」
「想射了嗎？」
「我可以……」
「想射哪？」
「我……」
學姊倏地站身，硬是將我轉身面對牆壁，
「鄉民兼阿宅只有射牆上的權益。來，讓學姊幫你。」
學姊從背後環住我，並從我的十指姑娘中接過了我那已被折騰一夜的小兄弟，
然後不斷套弄，直到我發出了「啊嘶！」的叫聲，
一陣幾近透明的乳白色液體就這麼全撞上了眼前的白色磁磚。
兩者融為一體的顏色讓我分不出那是洨？是水蒸氣？還是我緩緩留下的眼淚……？
後來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學姊好像把自己沖洗乾淨就離開了，大概臨走前有在我唇上留下一吻吧？
剛剛抿唇的時候，總覺得有點酒味又有點果香。
當我回神的時候，我是坐在筆電前的，視窗還開著考試範圍的筆記資料和Facebook，
而Facebook上正閃著一行私訊：
「很乖、很乖的學弟，下次找個身、心、靈都是純粹女人的女人做愛吧！」
我想，短時間內，我只想當海大富。到大都找趙敏？以後再說吧……
「等等，姊姊，妳這根本不滅火，是縱火啊！」
我完全可以想像這個老愛叫我姊姊的底迪是如何看著line截圖在哀嚎的。
「身為專業的鄉民，自己的火自己滅啊！」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剛失戀的我真的非常壞心。
然後，我也把同樣的文章回給了學弟，「花了我快兩個鐘頭。不客氣。」
「學姊，妳也太可愛了吧？我看完都笑出來了……」
「這是好事啊！」
是啊，這絕對是好事啊！
唯有生活在我周圍的你們都很快樂，我才不會太過寂寞。
雖然我沒辦法告訴你們我被男人傷的有多重，
至少給我一個空間、一點時間從那些阿雜到了極點的情緒裡解放吧！
你的、我的、他的的故事。
你的、我的、他的的生活。
2015.07.05 @ MS by 醉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