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結果如此何必當初曾相逢 相逢之後何須再問分手的理由
沒有月的星空 是我自己的星空 我飛也可以 跳也可以 不感到寂寞 有流星陪伴我
當然也許妳會感到一絲絲愧疚 諾言本身不會後悔出口的理由
沒有妳的影蹤 有我自己的影蹤 我哭也可以 笑也可以 天長或地久 是愛情的盡頭
下著雨的夜晚最美 將所有景物拋在半空之間 有妳的笑我無法成眠 怎又回到了起點
快讓我沒有力氣 快讓我沒有力氣去想念妳
讓我可以隨著落在窗外的小雨消失在茫茫大地
讓我飛 讓我飛在夜空 夜空裡才會讓我的心和懦弱那頭離得比較遠
飛翔時傷悲是一種奢侈的行為 我怎麼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喜悅 當我穿梭在黑暗裡面
（我變成一朵放縱的輕煙和小雨纏綿在冷冷北風裡面）
讓我飛 讓我飛在夜空 夜空裡才有那種熟悉的沈默將往事都上了鎖
時間它永遠是一種逃避的藉口 漂浮在半空之中可以去面對正在進行的墜落
MV連結：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zlC6ma-SYQ
「原來妳在這裡啊……」
終於在租賃處的頂樓找到早已喝茫的她時，我總算是鬆了口氣。
「嗯……」她笑著搖了搖手上剩沒兩口的酒瓶，
「要來一點嗎？就當是陪我吧！」
我搖頭拒絕，然後瞄到空瓶底下的紅帖子。
「他要結婚了。」她緩緩地躺了下來，有違她向來的潔癖風格，
「那條老想找貓咪玩的狗終於找到會一直追著名為『幸福』尾巴的貓咪了。」
坦白說，我不是很懂她在講什麼，
只能靜靜地貼在她身旁坐下，順著她的髮絲，希望她別如此狼狽。
「不過就是失戀啊！有需要那麼失態嗎？」
我始終相信這世上最難理解的生物肯定是女人，
「瞧妳現在這是什麼德性？想嚇人也不是這樣吧？」
「你不會懂的……」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頭對著滿天星星哼起了調子，
「當然也許妳會感到一絲絲愧疚，諾言本身不會後悔出口的理由。沒有妳的影蹤，
有我自己的影蹤，我哭也可以、笑也可以天長或地久，是愛情的盡頭……」
相處久了，大概也猜到她想表達的是什麼，
「既然當初是妳拋下他們跑掉的，現在在演什麼心痛？」
她輕輕地笑了起來，
「所以才說你不會懂的。如果知道對方遠比自己軟弱很多，除了瀟灑和倔強，
沒有其他選擇了，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但妳還是痛了十年啊……）
這句話我說不出口，只能安靜地陪著她看著天上那些忽明忽滅的星光。
她說這裡很美，美到讓她常想起那年夏天的墾丁龍磐夜晚，
只是那裡不像這裡偶爾會有螢火蟲帶來的小小驚喜，但也讓她記了十年啊……
我的確無法理解愛到不忍心拖累對方而選擇狠狠刺傷對方的心是什麼樣的決定，
但是看她老是把自己的心情逼到角落而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時候，
好像一切都沒什麼值得再追問了。
女人，這是何苦呢？
她說她討厭那個他的女伴，因為她和她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但他打死不承認，
還逼她對他完全放手，甚至狠心到放任女伴拿著他與她的過去來攻擊她。
每一次、每一次的MSN對話和網誌留言都燙傷了她的雙眼，
紅腫腫的、不再清澈，而她卻只對我笑著說：「我活該，對吧？」
是啊！妳活該啊！
「擇其所愛，愛其所選」是妳說的，妳卻總是選擇把真正想守護的給推開，
然後對著一個不可能再回頭看妳的學長演專情、痴心，
最後再把自己鎖在沒有人觸摸得到的地方舔著傷口，欺騙自己那根本不痛。
拜託，如果真的不痛，地上的水珠是什麼？
「是雨喔！下雨了……我最討厭的雨季。」
妳總是這樣回答我，想連我一起騙過去，而懶得吐槽妳的我只能對妳翻白眼。
夏天、海邊、夜晚、海風、學長，妳的最愛；
那個軟弱到讓妳不知道怎麼辦的阿良和那個倔強到讓妳很無奈的伍佰，則是妳的放不下。
我早已聽了很多次妳的那些過去，他們無緣聽見的對不起我更是聽到快吐了。
與其說妳沒有勇氣直接對他們說，倒不如說他們如妳所願地完全不再給妳任何機會
做任何贖罪。
於是，妳越跑越遠，只求能離開他們的視線。
即便每張照片、每次留言裡都充滿了歡樂與大笑，卻很難掩飾雙眸裡的愁雲慘霧。
連懷胎十月才生下孩子的母親都可以為了自己的感情理所當然地拋家棄子，
妳說妳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的任何感情了。
「親情都只是一種虛偽的時候，還有什麼感情是真的？是可以信任的？」
妳曾經這麼笑著問我。
我答不上來，只能抱著妳，替妳大哭一場。
妳心裡的傷好深，像個不見底的漩渦，誰試著想靠近就會被捲進去，無法生存。
所以，很少有人能夠順利接近妳、親近妳，
妳也很習慣在別人露出同情神色前就推開他們，叫他們滾！有多遠就滾多遠！
學長是勇士一號，沒被妳的漩渦嚇走、沒被妳養在城牆外的噴火龍趕跑，
卻在妳閉上眼、張開雙臂想迎接他的堅定與柔情時，他消失了。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即使生活圈重疊的部份很多，他早已回到學長的身份，不是初戀。
接著，阿良出現了。
如同哥兒們的相處，是如此自在、隨性、自然。
沒有祕密，全然的信任，卻少了衝動和楔機，所以只能是無話不談的麻吉。
然後，伍佰冒出來了。
那種不可一世的神情與看不起人的欠揍樣，挑起了妳的求勝慾望。
與其說妳是他追到手的，倒不如說妳做了太多球給他，才有機會在一起。
阿良的心情、伍佰的遲疑、學長的溫柔，是妳那整整兩年的折磨。
結果，妳最後給大家的答案竟然是：
「對不起，我想我愛自己比愛你們多，所以我誰都不要了。」
妳的笑……很苦……
苦到阿良轉身不願再見妳，
苦到伍佰撇頭不願再理妳，
至於學長……大概以為終於從妳的目光下解脫了，所以比誰都自在，還會逗著妳玩。
這時候，妳的笑就更苦了……
我知道妳常一個人看著畢業典禮的照片傻笑，
偶爾還會有幾滴淚珠悄悄落到鍵盤上。
「你看，這花是阿良送的。」
「你看，這是特別來找我道別的伍佰。」
「你看，這是我跟翊澄五年來的唯一一張合照。」
嘿，女人，妳知道除了腦袋空空的學長外，妳和那兩個笨蛋笑起來有多醜嗎？
醜到我都不忍心吐槽你們了。
「你知道為什麼再想念他們都不能聯絡嗎？」妳嘆了口氣說，
「連我都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又怎麼可能接近他們？」
你們的共同朋友似乎也有相當的默契，不時會和你們分享另兩人的近況。
受了傷的阿良放棄保送二技的機會，當了兵、出了社會，
一度買下打工飲料店的攤子，又放手去學了大型機械操作，在海港討生活，
最後進了名不見經傳的保險業靠那張只會畫虎蘭的嘴過日子。
阿良身邊的女友來來去去，說穩定好像也沒多穩定，卻是一段段甜到牙疼的戀情。
聽說他有時喝醉還是會問起朋友為何被妳拋下？
為何妳愛學長那麼多？
如果當初他沒把妳從伍佰身邊搶過來，你們還是不是能打賭
「十八年後男未婚、女未嫁就直接辦登記」的好麻吉？
好強、倔強跟妳一樣不認輸的伍佰跟那個和妳很像的女孩分分合合了好幾次，
直到他出了社會、遇到了很多挫折後，他終於了解妳真的很懂他，
早在二十歲那年就點出了他個性、心態上的問題，只是他沒勇氣面對而已。
聽說在他失業的那一年裡，他一度放棄自尊和大男人主義搬進了女友家，
和女友一家子共同生活。呵，完全不像他會做的事……
「伍佰要結婚了，和那個跟我很像但他打死不承認的女孩。」
妳乾了最後一口酒，臉有些潮紅，眼神很茫然，
「阿良的保險業務工作並不順，因為他根本不適合，卻沒有麻吉可以提醒他。」
妳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一邊收拾著滿地空瓶，一邊繼續說下去，
「我跟學長告白了，只為了得到他親口說出的一個答案－一個我等了十五年的答案。
然後沒有太意外地被學長冷處理了，只想要個明確答案有那麼難嗎？
嘿，我愛了他好久啊……」
我無法接話，只能沉默地看著黑夜中輕輕掉落的銀白色淚珠。
「為什麼我總是被不要的那一個？我也好想被疼、被愛啊！
我根本不想堅強，卻總被期待著要獨立。
我不想只當巫女，我偶爾也想當當公主，為什麼我就是不可以？」
妳伸手擦去了淚痕，卻擦不掉接踵而來的淚水，
「我媽不要我，你們也都不要我。
你們都可以自私地選擇自己想走的路、想做的事，
為什麼我不再為你們想就是我不對？就要被你們指責？被你們討厭？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輕輕推著這麻煩的女人往樓梯走，哄她回房睡覺。
她的啜泣聲迴盪在走廊，讓人煩躁也令人心碎。
躺在床上沒多久，也許是哭累了，也許真的喝太醉了，
總之，她終於睡著了。
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臉上未乾的淚痕，我多想告訴她：
沒關係，還有我啊！
但是我說不出口。
千言萬語只能化為一聲：汪！
親愛的主人，縱使那些混蛋男人都會離妳遠去，請相信我的忠誠。
我願用盡一生的時間伴妳左右，直到生命終了。
我會比任何人都愛妳，所以請妳試著相信這世界上還是有真愛的吧！
晚安，祝好夢。
汪！
2015.07.15 @ MS by 醉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