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林殊)x蒙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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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細雪如糖霜,灑了蒙摯一身的冷,進了蘇宅,在玄關抖抖跳跳,也驅不掉沾染上的
寒意,卸了大氅後縮在外室爐火旁烤了一會兒,把自己煨得熟透了,這才敢去內室看上梅
長蘇一眼。
也沒什麼要事,只是過來看看。
對於那誠懇到有點兒憨傻的大笑臉嘴上的老生常談,梅長蘇只是淡笑著垂下眼睫。
內室比外邊還要暖上三分,蒙摯先前烤火時手裡摀著的橘子倒顯得涼了些,被擠得出汁,
溢出幾分酸甜的香氣,在有些悶熱的內室成了一股冷冽的刺激味兒,蒙摯才發覺不妙,趕
緊就地解決。
一剝開看果真有些爛了,鮮嫩的果肉破出了透薄的白皮,捏在手裡不免流出幾許芳澄的汁
液,還沒進口就濕了一手,蒙摯丟一片到嘴裡順帶吸溜地舔去手心的殘汁,吃得是津津有
味。
滿足地鼓著頰細嚼品嘗,蒙摯抬眼才看見對面那人一雙眼晶亮亮地瞧著自己。
蒙摯咧嘴笑道,"小殊也想要嘛?"
梅長蘇只是看著他,淡淡笑著,不說話。
一時房裡靜得有些詭譎,彷彿門外月照落梅也聽得見。
在蒙摯進房後黎綱、甄平也就去辦自個兒的事情去了,飛流也沒跟在梅長蘇身邊,房中就
剩他們二人,爐火柴響,衣衫摩娑,細微的吐息聲漸漸地交疊在一起恍若纏綿。
梅長蘇直盯著他,輕巧,幾乎微不可見地點了頭。
蒙摯又笑,掰了一片伸出手去,"喏!"
那廂卻沒有要接的意思,一雙手一動不動地包在手爐上,眼睛別有深意地眨了眨。
蒙摯看向自己手心,那橘瓣夾在指尖,內裡的蜜汁卻是又流了出來,順著指骨老繭,在飽
滿厚實的肌理上構出一幅糜爛甜膩的山水。
蒙摯遂不好意思嘿嘿笑道,"那這樣罷,小殊我餵你啊!"
說罷又伸直手一顛一顛地挪動膝蓋向梅長蘇靠近,對方沒有應承也無拒絕,就當是肯認了
。
梅長蘇整個人清冷得像梅,白得像雪,蒙摯手裡鮮豔的橙橘抵上他淡薄的唇瓣,彷彿為他
點上一縷秋紅。
那汁水還是滴了下來,沾在唇上潤似漣漪,粼光曖昧。
梅長蘇低眉垂睫,靜靜看著自己白衣上的點點橙斑倒也不急,蒙摯卻是不知該拿回來好還
是等那人開金口,默舉著手,直視著那雙唇有些入神。
總算,薄唇微啟,探出淡粉的舌尖,卻是把主角略在一旁,緩慢、仔細地滑過唇緣,將溢
出的橘汁舔了個乾淨,不露骨而煽情。
蒙摯一陣恍惚,彷彿神魂也跟著那軟舌縮回齒下,涎水滑膩地一聲囌溜,敲在耳膜上,才
堪勘把三魂七魄都給拉了回來,蒙摯頓時羞了老臉,一雙銅鈴眼也急急想移開視線,可還
沒找到地方逃,霎時指尖鈍痛,不禁望去,又被那廂逮個正著。
那雙總是沉靜睿明、冷若靜淵的深邃長眸,此刻黑沉如夜,暗綴星華,又似有螢火幽然,
勾人彼岸,一眨不眨的目光牢牢籠罩著蒙摯。而他口下更是不放過,果肉入頷,指尖人肉
則在蓄意的惡戲囓咬後用唇谷輕含,但僅僅須臾便滑開,短暫得更像是親吻,如蝶躍繁花
,卻不知孰是蝶孰是花。
都說十指連心,那一口咬的不痛,卻還是讓心尖兒突突跳起,更別說這一含像沾了蜜似地
,整顆心都甜滋滋地揪了起來。
蒙摯還在愣神,禍端的事主兒先發話了,"夜也深了,蒙大哥可要留宿一晚?"
他說這話時神情淡然,語氣平緩,低眉垂眼,燭光掠在他輕扇的睫羽上,好似他眸裡有暗
夜流火,躍動不息。
蒙摯這才想到把手收回來,但掌心汁液匯聚糊黏狼狽,也不曉得該往哪兒擺,只得在後腦
勺虛晃幾下,笑道,"我看小殊你也累了,我還是回去罷。"
梅長蘇笑若懸月,輕聲道,"好。"
便闔上眼假寐。
蒙摯退出內室,稀哩呼嚕地將熟爛的殘橘吞飲而下,但愣是他動作再快仍免不得兩手皆濕
濡的下場,無布巾可拭,便又像子犬般粗略舔食起來。
只是到方才那人觸過的指尖,好似還留有餘溫,蒙摯看著恍神,上邊又酸又甜的澄澈汁液
彷彿也滲進了身體裡,心上忽然一澀,最後才險險避開了去。
他頭也不回地罩上大衣,出了門。
那是梅樹還是橘樹?
縱是枝梢上光禿禿的,看樹型便也分辨得出,道他又是在癡人說傻語,林殊從蒙摯身上翻
下來躺在他旁邊,學他枕著手臂望向空蕩蕩的樹幹枝枒,暢想未來,笑道,"春桃夏荔,
秋橘冬梅,嘴是饞的,四季有何分別,別管甚麼樹了,總有得你吃的。"
蒙摯哼哼笑而不辯,只是專注凝視湛藍晴空下,凜冽寒風中堅毅傲挺的孤枝。
林殊哪知道,昨晚他壓在他身上撲騰,冷月下他一身盔甲披風萬丈的紅,撲天蓋地湧動而
來,他從下邊看上去,倒像那枒上真生出了萬里紅花,在那少年的背後亂蕊飛瓣錯落了一
春,撩亂了他的眼,也不能怪他看錯。
年少輕狂,真能不顧四季,扭轉千秋。
蒙摯彎唇露齒,伸直手朝向空中抓去,真要摘下果子吃似的。
一顆腦袋馬上貼上蒙摯手心,連著熱呼呼的身體也翻身覆在蒙摯身上,那雙笑眼秋水盈盈
,低眉細細看著蒙摯,火熱的手掌抓著蒙摯手腕,執拗地將自己給塞進那掌心,以頰輕摩
,唇邊勾起寫意風流,"瞧,這不就有了嗎?"
蒙摯歪頭笑道,"小殊你可一點也不好啃呀!"
林殊挑眉,拗道,"你若嫌棄昨晚怎又吞了許多.........."
話未說完,身下襲來強勁掌風使他不得不中斷閃避,可他也不惱,看到身下那人噙笑的挑
釁神情,反倒眼睛一亮,妄肆笑起,"輸了可得認啊!"
蒙摯右手在林殊左手心裡,抓牢不放,二人分別以空餘的手過招,不出幾息功夫,蒙摯就
落了下乘。畢竟他當初出手也只是想堵住那張嘴,右手被制、下身又被壓得嚴實,也沒用
上殺招,像撓癢似地虛晃幾下,自然也被林殊擒住,將他雙腕拉到頭頂用單手攥著,而林
殊空出來的另一手從容地摸到了旁邊地上的殘雪,扶握起一球白團。
按那少年調皮的性子,那雪他會如何使用蒙摯怎會猜不到,兩腳撲騰掙扎,嘴上叫著求饒
,"欸唉,小殊放過我吧!"
看蒙摯如臨大敵的模樣,林殊得意哈哈笑道,"叫你嫌棄我,知錯了吧!"
說罷手中白雪也毫不意外地探進蒙摯腰間衣裡,凍得他唉唉叫,扭著身子想逃離,可他沒
扭兩下,少年精健結實的身軀又壓了上來,讓他動彈不得。
林殊的額頭貼著他的,一雙燦若晨星的眼眸近在咫尺,像落入漫天銀河裡,不比他昨晚所
見天上清輝遜色多少。此刻那點點星光如火燎燒,交融的鼻息糾纏繾綣,緊密貼合的身軀
火燙溫度隨著漸促沉重的呼吸起伏傳來,林殊直直望進他眼底,暗啞道,"認不認?"
蒙摯心上一癢,吞了口咽沫,還沒來得及回答,"小........"
語末被炙熱的唇舌吞噬,不給求饒否認的機會,貪婪地深入柔軟的口內攻城掠地,滾燙的
掌心也在飽滿的肌理上急切地游走。林殊抹在蒙摯膚上的雪早被他們磨蹭彼此的灼熱體溫
化成了一灘瑩水,延著腰線旖旎弧度傾流而下,在他們身下的赤色披風上蕩漾開糜糜綺紅
。
清風起,赤焰披風如紅浪翻騰,仿若將其上交纏的二人捲入情慾漩渦,不可自拔。
樹上無花,依舊開了滿林春。
說來也妙。
曇花開綻不過須臾,而他與他初識至肌膚相親似亦不過僅那短兵相接,電光火石之間。
銀盔鐵甲,朱羽飄揚,何人不識赤焰少帥?
蒙摯眼睛是生得大,卻只看見駿馬上少年身直背挺,肩負著晴天白雲、颯颯凜風,恣意驕
昂。那神情、是初夏烈日生機盎然,是鷹隼續力振翅勃發、是明日朝陽金暉冉冉。
初生之犢始不怕虎,然若是蛟龍潛伏自無所畏懼。
蒙摯尚在心間一角不經意讚道好個英敏男兒,那人身形一動,掌刀晃眼便破空而至,袖風
獵獵然無殺氣,蒙摯迅速側身堪堪閃過,林殊人已逼近鼻前不過數寸,來不及躲開的眼尾
恰好勾到那狡黠生輝的長眸。
不過一霎,風止光凝,萬籟俱寂,在脈搏下一個驟突之前,兩雙彼此牽引的眼瞳眸光清粼
,相映漾彩,淺淺在心頭印上一道疏影,光陰歲月似乎全停留在這一刻,只為種下此間因
果。
那一掌,拍偏了心軌,那一眼,耽誤了前生。
蒙摯旋如疾風轉身一掌拍回去,林殊也俐落閃過,再度出招。蒙摯是從他那小狐狸似的眼
神看出來了,這年輕小子跟他鬧著玩呢,雖無殺意但功夫可不馬虎,遂也拿出實力來。
對於他們這對突然打起架的好手,周遭的士兵將官們是個個呼聲叫好看起熱鬧,讓他們是
越打越起勁,以至於在他們倆把拳頭險險停在彼此鼻尖,勉強算是平手後,蒙摯才想起來
問這逢場過招的小傢伙是誰,比起拳腳鬥力,這遲頓反倒讓林殊感到挫敗。
而至爾後他們再度切磋乃至廝磨,也不過一晚一罈酒、一個賭約,和一點點的妄心動念、
順理成章的事兒。
可蒙摯不久又受任調派去了別處,這段露水情緣,便也朝生朝逝,權充不曾存在。
那日他接了命書要走,林殊耍賴道他賭注沒給,蒙摯可是賠了幾晚都教他給拗沒了去,又
好笑又寵溺道,"小殊你要啥我都給你。可你瞅瞅,我就一大光棍,也沒幾個錢,啥都沒
有,啥都給不起。"
林殊不刁難,卻也刁難,"我也不多要甚麼,給我你的時間。"
蒙摯點頭,是了然卻也奇怪,"要多久?"
"四季。"少年笑道。
"四季?不就一年嗎這........"
"每一年。"青澀嗓音篤定道。
"每一年的四季,你吃果子的時候,都得分我一口,春天桃子、夏天李子、秋天橘子,陪
著我吃。"
青年愣住,眼前少年看著他緩緩揚起笑容。
金戈鐵馬與落日餘暉交互輝映,少年的鎧甲後血色披風飛狂,與天地連綿成一片赤焰萬里
,更似億千紅花怒放飄飛,絕艷盛景中,林殊輕道。
"花開了,我就去找你。"
蒙摯也揚起笑容,鄭重頷首,"好。"
但他們終究沒有兌現。
蒙摯回想起那晚來仍然心慌,但腳下已不自覺地又走到了蘇宅。
風輕徐暖,午陽和藹,難得的好天氣,梅長蘇坐在廊下靠著角柱閉目養神,暖洋洋的柔黃
暈光溫和地拂在他周身,英眉平緩,雙目深闔,寧逸安穩的模樣是已許久不見的放鬆愜意
。
蒙摯沒敢驚擾,悄聲坐到了另一邊的柱子旁,但梅長蘇哪會察覺不到。
那薄唇隱隱勾起,鍍上金光的長睫微顫緩緩睜開,抖落睫上點點碎星,一雙漾著瀲灩笑意
的澄澈眸子便定定地鎖住了蒙摯的身影。
"蒙大哥。"
梅長蘇輕喚,彷彿他才是怕嚇走對方的人。
蒙摯轉頭向他扯起笑容,像往常一樣地打招呼,"小殊。"
說完便也不知道該接啥,轉回頭尷尬地對著院落左瞧瞧右看看,被午光懾得瞇起眼睛有些
暈呼,隨著暖風輕輕撲在臉上,幾乎要晃起腦袋,恍惚間嗅到一股清香,那道涼澈的嗓音
跟著響起。
"上次勞煩蒙大哥餵我橘子了。"
蒙摯頓時醒了過來,回頭對梅長蘇笑道,"這沒什麼,小殊想吃以後蒙大哥再剝給你吃!"
然他說完才看見梅長蘇手裡正剝著橘子,也就是剛剛那股清甜香味的來源。
梅長蘇垂眸慢條斯理地掐開橙紅色的果皮,聞言輕哼一聲像是在笑,"雖然這宅子是你選
的,但怎麼說我也是主人,好歹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吧。"
蒙摯"啊?"了一聲,顯然是沒聽懂他的意思,梅長蘇彎唇抬眸瞟他一眼,又垂睫繼續手上
的活兒,蒙摯被那一眼扯去了心思,噤聲看著他處理橘子。
梅長蘇的手逸骨秀肌,白潤如玉,形端直優正,大器不失靈巧,剝個橘子給他的手端得像
捏土造人,神聖不可侵擾。
只見他有耐心地一指一指突著,慢慢分離果身上的外皮,先對半扳開安放好後再從其中撥
起一瓣橘身,那抹亮橙在他白淨的長指中翻轉跳躍,被他呈到陽光下確認無籽後,整齊圓
滑的指甲尖便細膩地撕起果肉外膜上的白色肉絲。
那白絲細韌,盤根錯節布在果肉上,都教梅長蘇給一一拉開,露出底下晶瑩通透的果肉。
蒙摯原本看得心亂如麻,這樣瞧著像是自己的心脈給一根一根地抽離了去,是爽利卻不由
得隱隱發痛起來。
梅長蘇小心慎重,細活慢工總算剝好一瓣,完滿無缺的半月橙黃在他大手裡小巧可愛,倒
讓人捨不得吃了。但他也不吝惜,捏起那團肉呼呼的小月亮伸手道,"來。"
蒙摯誠惶誠恐,伸手去接道,"那怎麼好意思啊,多謝小殊啦。"
蒙摯手是伸出去了卻也落空了,梅長蘇歪頭盯著他,手裡捏的不緊不鬆,就是沒掉下來落
在蒙摯手裡。
蒙摯的手尷尬得收回在腦後抓抓,會意地訕訕笑道,"這怎麼好意思啊........."
可見那方長眸眨眨就是沒有退讓的意思,蒙摯只好一屁股一屁股乖乖地把自己挪過去。
梅長蘇似是滿意地彎起唇角,注視著蒙摯微微張開的嘴,把手裡的橘子對準放了進去。
蒙摯小心翼翼地咬下去,鮮甜芳醇的果汁在口中迸出來,沒了棉絮般的白絲阻撓咀嚼,橘
子的原味是更加精純地保留了,也不曉得有否那雙手加持的成份在,好吃得緊,蒙摯邊嚼
著正想開口讚道,卻對上那雙凝黑的長眸。
蒙摯心一驚,正要退後,那冷涼的長指已經深探進口內。
"唔......!"蒙摯想問卻又怕講話會咬到那手指,又被那人另一手握住了後頸無法抽開,
以他倆現在的實力差距動用武力甩開是輕而易舉,但蒙摯又怕會傷到他,只得嗚咽一陣抗
議,但想講的話沒人聽得懂。
梅長蘇此刻神情仿若那夜重現,在呼吸相融的近距離下,那雙深幽的長眸緊盯著蒙摯的臉
龐,手上侵略不停。食指和中指長伸進濕熱的口腔內,肆意地掃蕩過齒列,刮搔戳突著滑
軟肉壁,拇指則按在唇上撫娑,把它蹭得像吸吻了一陣後的艷紅熱辣。蒙摯的嘴裡被他繳
得一團亂,合不攏嘴,還沒吞下去的橘汁混著延水從嘴角溢了出來,染濕了他的下巴,梅
長蘇的手自然也是,他順勢以拇指指腹輕點瑩亮唾水,上紅妝似地,細細磨畫過飽滿的唇
肉,將那剛毅自持糟蹋成一番輕薄勾人的淫靡景象。
"好吃嗎?蒙大哥........."
梅長蘇低問,手上卻未曾輕饒,兩指繼續翻弄揉捻著蒙摯的軟舌,蓄意為難讓他說不出話
。
梅長蘇淡涼指尖的藥味滲進味蕾,是橘汁再甜也中和不掉的苦澀,蒙摯雖然被這番挾持,
梅長蘇卻未弄疼他,心裡愈發地苦悶起來,但嘴裡含著他的手指嗚嗚咽咽的一句安慰的話
也說不成。
梅長蘇看他蹙眉擔憂的神情便知他的心思,眨眼恢復清明,手指也慢慢退了出來,自嘲道
,"那個約定........."
蒙摯正要開口,梅長蘇的拇指又抵住他的唇,額頭也緊靠他的,淒楚笑道,"那日的賭注
我想過了,換一個吧。"
蒙摯秉息等待他的答案,梅長蘇凝視著他誠明眼裡的全心相待,呼吸漸變濃重起來,最後
他的眼睫掙扎似地撲騰爍眨後痛苦地緩緩閉上,低低吟道。
"我只要、只要........"
只要他再靠近一些,那顫抖著擦過蒙摯唇邊的嘆息幾乎可以算是一個吻。
他什麼都願意給,可他已經什麼都要不起。
他的小殊沒說要什麼,就走了。
走了。
主人已去樓仍未空,蘇宅還是過去的模樣,三進青竹,兩重果林,流風匯堂。
又是一年開花結果,樹上果實纍纍繁碩,廊下饕人嘴饞流唾。
拿到橘子,蒙摯興匆匆剝開掰了一瓣塞進嘴裡,頓時呲牙裂嘴吐出舌頭,皺著一張臉道,
"......好苦!"
飛流飛了一天摘來的,一番苦心被白煞,不解又氣惱回道,"甜的!"
蒙摯睜圓了眼,看看橘子,再看看氣鼓鼓的飛流,大手拍撫上少年髮頂,大笑道,"甜的
、甜的,鬧你玩兒的,飛流別生氣啊!"
飛流垂頭乖乖被摸了兩下,又氣不過,瞪完一眼甩頭氣沖沖飛身走了,蒙摯愣在原地,乾
笑著莫可奈何。
他可真不是故意的。
蒙摯凝眸手中殘橘,半透著光鮮艷飽滿的果肉光看起來就多汁可口,拿起來也沉甸甸的,
飛流也是挑了很久才選中的吧,可卻教他遲遲無法再有開食的慾望。
半晌,蒙摯總算下定決心似地,也不掰瓣分食,直接低頭就口咬了下去。
延廊上一剪孤影微仰望天,嘶啞含笑的嗓音伴著清甜香風悵然流遠。
"...........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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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定有做過才這麼快認出來(誤)
因為演員本身合作過三次影劇,不禁想到三生三世梗
第一世他們是兄弟(楊/家/將),託付家國
第二世他們是同袍(瑯/琊),性命相交
第三世他們是摯友(獵/場),.....NTR了(誤)(一方演員現實中的妻子飾演另一方的女友
XD)
第四世...................."他說再下來他只能把他自己交給我了。"
..............第四世不來一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