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咒術][宿伏/五伏] 罪與罰 03-04(限)

作者: sadedo09 (薩德豆)   2021-02-16 20:34:07
主宿伏、五伏。微五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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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惠沒想到男人還有臉追上來。他人都已經出了公司,雖然掐著時間他現在就算用奧運選手
的速度往地鐵站跑也完全沒希望能趕上最後一班地鐵,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別的辦法——
可是身後追來的人卻逼得他沒有任何辦法。
悟扯住惠的手臂說:「我送你回去。」
惠反應極大地揮開他的手,原本就瘦的身體縮在外套裡像是一隻受到嚴重驚嚇的小貓,惠
因為過低的氣溫所以講話有些結巴:「我、我自己能回去。」
「你要怎麼回去?末班地鐵已經開了。」
「我叫計程車。」
悟一聽立刻隱含怒氣地抓住他不放:「我送你回去。」
惠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炸開了,不管是因為室外夜晚的低溫,還是眼前男人的糾纏,今天發
生的所有一切都快要讓他疲憊到連一步路都走不了。
「你到底有沒、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惠想抽回手,但悟把他抓得死緊,他每開口說一
句話,冷空氣就瘋狂灌入自己的肺管裡,讓他疼得不行,「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放開
——」
突然一隻手按在惠被抓住的手腕上,而另一隻手從背後摟住他的腰,「伏黑惠,你是不是
一定要逼著我拿鎖鏈把你銬起來才不會隨地亂發騷?」
惠落入一個明明應該是陌生但氣味無比熟悉的懷抱裡,他扭過頭去的時候就看見頭髮被寒
風吹成大風吹的宿儺,他下意識地喊:「宿、宿儺?」結果喊完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脫口而
出對方的名字,他臉色發紅,立刻轉移話題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要是不在這裡,你是不是又要翹著屁股求別人幹你了?」宿儺一句話堵得臉皮薄得像
紙的小貓說不出話來,他瞇起如同獵豹般的眼睛,直直盯著面前那個還抓著小貓不放的陌
生男人說:「男朋友都來了,你還不放手?」
憋了幾秒,悟才說:「……你不是他男朋友。」
而宿儺被對方語氣裡的肯定逗到笑出聲,他笑著說:「我不是?誰說的?」接著他便低下
頭咬了一口惠被凍僵的臉頰,在受害者震驚的眼神和陌生男人快要掐出血的眼神雙重夾擊
下說:「伏黑惠,你告訴他,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然後他們三個人就在冷風中僵持了十來秒,要是這時候旁邊有任何路人一定都會覺得莫名
其妙。而惠望著悟,在那幾秒鐘裡,他看對方眼中的怒火逐漸轉變成複雜深沉的情緒。啪
達,吊著他心臟的那根細線就這麼斷了。
惠張開口,對著悟說:「……請你放開我。」而在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他原本直視的眼
神明顯開始有了閃躲,「我、我男朋友會送我回去……」
惠想,就這樣吧,他看著悟放開自己的手,心想,最後果然還是必須得這樣。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宿儺問:「他是誰?」
惠沒有回答,只是非常速迅地掙脫宿儺的懷抱,低頭說:「不認識的人。嗯……我回去了
。」接著便點頭示意,轉身小跑離開。
嘴巴上說著要回家,結果方向竟然是往電視台跑去,宿儺盯著那隻行為反常的小貓,背影
又乾又瘦,還老是穿著那件便宜的劣質外套,明明手都僵得像塊冰還說不會冷,走路姿勢
也是一看就特別奇怪,怕不是要讓人一眼就看穿他的屁股裡還有老子剛留下來的東西一樣

宿儺把手插進口袋,低呼一聲,想著今晚大概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好玩了,不如逗逗貓吧。
>>
「你不要再弄了……嗚……」
「你才是不要再叫了。」宿儺舉著惠的大腿架在腰側,賣力地把又漲又熱的東西往小貓的
屁股裡面送:「如果你想在這棟垃圾大樓把熱水給停了之前讓我爽完,就閉上你那張整天
只會淫叫的嘴巴。」
剛剛惠前腳才回到辦公室,宿儺後腳就跟了上來。後續可想而知,自己被他抓住又親又咬
,最後還是因為斷電政策導致暖氣沒了,兩個人被冷得受不了只好躲到熱水還沒斷供的員
工浴室裡面避難。惠基本上沒踏足過這裡,雖然有浴室裡有獨立隔間,但是自己身上三不
五時遍布著宿儺留下來的痕跡,導致他根本不敢在公共場所露出自己衣服底下的樣子。
惠本來以為宿儺會消停下來,但事實證明他大錯特錯。就在他走進隔間要關門的時候,宿
儺的手就伸了進來,然後全然不顧他的驚嚇,一頭擠進那間已經有他的隔間裡。隔間本來
就小,平常一個人就夠擠了,現在還塞了兩個大男人,惠揪著衣服的領口,瞪大眼睛看著
宿儺問:「你幹什麼……」
宿儺又露出他一貫的笑容說:「把衣服脫了。」
「你、你——」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你出去!」
但是宿儺卻把手按在蓮蓬頭開關上說:「我數到十,你不脫我就打開,到時候你衣服要是
濕了,今晚大概就得裸著睡覺囉。」
宿儺是個瘋子,惠很清楚,即便是這麼荒謬的話,他也絕對是說到做到。最後惠被逼無奈
,只好動手開始解下衣服,這時候宿儺又得寸進尺地說:「也幫我脫了。」
惠氣紅眼睛瞪著對方,心裡突然有點後悔,如果剛剛肉疼一點叫計程車回家,現在大概就
不用應付這隻不要臉的賴皮狗。他鼓起臉頰,滿腹心思藏都藏不住,宿儺都能從他的表情
看出這隻小貓又炸毛了,大概已經在內心把自己咒了幾千幾萬次。
惠伸手解開宿儺西裝的扣子,然後在宿儺的注視下幫他又把內襯脫去,幾分鐘過去,他終
於把自己和謝允脫得乾淨溜溜的。他低著頭說:「脫好——」
這時一股熱水就從他們兩個人的頭上澆淋下來,惠渾身一抖,疲憊寒冷的身體終於得到一
點舒緩。就在惠因為雙腿發軟差點跪下去的時候,宿儺摟住他的腰,把他整個人往上提了
起來,惠自然地抬起頭,嘴唇對上了宿儺因為低頭而對上的嘴唇,他已經累得快要睡過去
了,所以這次並沒有躲開宿儺的吻。
惠的眼前一片模糊,隔間裡白濛的霧氣讓他一時間搞不清楚方向,只能下意識抱住宿儺,
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突然就燙得嚇人。他軟乎乎地喊著男人的名字:「宿儺……」
在嘩啦啦的水聲裡,他聽見宿儺的低笑聲,但他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一次次地喊著宿儺的
名字。
而宿儺就在惠軟呼呼喊著他的名字,毫無防備的時候進去惠的身體裡。惠皺起眉頭,後背
緊貼著浴室的磁磚牆低喊:「啊嗯……你又……渾蛋……」
宿儺咬著惠的嘴唇,一下撞得比一下深,惠摟著他,纖瘦的身體掛在他的身上,抖著肩膀
在哭,然後惠聽見宿儺問:「剛剛那男的到底是誰?」
「……什、什麼?」惠搖著頭不想回答:「啊……不要,太深了……」
「是誰?」
「我不認識的人……嗚!」
「撒謊。」
「沒、沒有……啊嗯……」
宿儺停下動作,甚至在高潮邊緣將性器退出到最外,抵在惠紅腫的穴口處磨蹭,就是沒有
要再進去的意思。強烈的空虛感弄得惠渾身發癢,他開始往宿儺的方向湊過去,但是宿儺
還是沒有動作:「我再問一次,是誰?」
宿儺的聲音低沉危險,惠知道今天要是他沒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他閉
上眼睛,然後回答:「……虎杖悠仁的經紀人。」
浴室裡只剩下水聲,惠在黑暗中聽見宿儺問:「他的經紀人纏著你幹什麼?」
「被他看見了。」
宿儺瞇起眼睛問:「看見什麼?」
「出來的時候……就是從今天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在走廊上被他看見……」
「所以才纏著你?」
惠點點頭。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宿儺正挑著眉,自己的這個答案顯然無法讓他信服。但
是……宿儺大概也不會再繼續追究下去了。果然,宿儺終止了這個話題,他掐了一把惠的
屁說:「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對著別人發騷,你這個小婊子。」
惠的眼睛紅通通的,也不知道是被水氣薰的,還是被宿儺羞辱的話給氣的。宿儺突然貼近
他的臉仔細端倪,臉蛋又小又白,修長的睫毛常常被自己幹到一抖一抖的,又色情又可愛
。宿儺看著這樣的惠說:「小婊子就是小婊子。」
>>
「你可真是夠邋遢的。」宿儺伸手把堆在小沙發上面的東西撥到一邊,一屁股坐到那個原
本他打算遷就一晚上的地方,「好好一間辦公室被你搞成這樣。」
接著宿儺又開始無聊地翻起剛才被他撥開的東西,就像是第一次見這些東西——不過這也
確實是他第一次好好審視這個小廢物的辦公室,他以前並不是很常來這裡,雖然他一向不
管別人的眼光,但畢竟這裡還算死老頭的地盤,眼線特別多,他也不想三天兩頭就被叫回
去聽訓,所以雖然對抓小貓的遊戲感到有趣,但最後還是多半在外面解決生理需求。
「這個也是你負責的?」宿儺一開始還只是隨便看看,結果越看越疑惑,在他的認知裡,
這份企畫書的內容根本不該是伏黑惠這個職位該做的事情,接著他又翻了翻旁邊的資料,
果不其然一半以上都是奇奇怪怪零雜事項。
宿儺看著站在旁邊的惠,突然感到一股沒來由的氣惱。說是沒來由,還真的是就是沒來由
,畢竟自己可沒有什麼心神或興趣替一個職場小廢物委屈或出頭。宿儺把手裡的東西甩到
一邊說:「過來。」
惠躊躇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走了過去,人在疲憊值滿點的時候總是沒有什麼反抗力。宿儺
拉住他,讓他跌在自己的身上。惠感受到宿儺吐在他頸後的熱氣時,縮起肩膀,平靜地說
:「……我真的很累了,別再做了。」惠也不知道宿儺會不會真的把他的話聽進去。
宿儺沒有說話,只是用鼻尖聞著惠因為剛洗澡完軟塌塌的頭髮。雖然惠因為他的舉動而渾
身不自在,但在沒了暖氣的辦公室裡,宿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純天然的大暖爐,惠百般不
願,還是屈服於身體的本能,不自覺地靠近宿儺。宿儺摟著惠的腰,把他的身軀圈在懷中
,半乾頭髮上的肥皂香味樸素到令人煩躁,宿儺厭惡這樣的煩躁感,卻又意外地讓他感到
平靜。
「你有時候會讓我想到她。」宿儺說。
「……誰?」惠問完後有點驚訝,原來自己和宿儺之間還能有這樣稀鬆平常的對話。他和
宿儺維持這種關係好幾年了,但宿儺除了他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情人,所以其實他們見面
的次數並不是特別多,常常一見面就是直接上床,真正的談話反而很少。
「你不認識的人。」宿儺咬了口惠的後頸肉,口感軟軟的,然後他不知道怎麼的又想說了
,「平常冷淡自持,一臉無欲無求,但其實心裡想要的東西比誰的還要多,是這樣的一個
人。」
宿儺說完後就自顧自地笑了,他捏住惠的臉頰問:「很奇怪對吧?我怎麼會這麼看你?明
明……你和她天差地遠,但是很奇怪,有時候我看著你,就會想到她。」
惠眨眨眼睛,沒有說話。
接著宿儺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大概是哪個本來今晚約好要共度春宵結果卻被放了鴿子的
小情人,聲音膩得就算沒開免提都能讓惠起雞皮疙瘩。宿儺本來就爆脾氣,哄都沒哄,直
接吼了幾句就掛上電話。
宿儺罵了幾句對方是什麼煩人玩意兒後,就抱著惠往沙發倒下去,這小沙發是單人座規格
,現在兩個大男人躺在上面,哪怕惠有多瘦都擠得不行。宿儺提起惠的一條腿架在腰上,
手撈住他的後腦勺,下巴頂著他鬆軟的頭頂說:「累死了。睡覺。」
惠的臉埋在宿儺的胸口,聞到的都是對方的氣息,暖烘烘的,他悶悶地問:「不擠嗎?」
「擠。」宿儺語氣十分不爽,但還是緊抱著惠不放,「快睡。」
其實你心裡想要的東西比誰都還要多——
是嗎?
惠看向宿儺,對方已經閉上眼睛睡了。惠在心裡問,是嗎?原來你知道我是一個這麼貪心
的人,是嗎?
>>
惠曾經有一個哪怕拿全世界跟他交換,他都不會換的寶物。
那個寶物十分溫柔,會抱著自己,那時候的惠能從寶物身上聞到香香的氣味。他們會共享
一條棉被,雖然還是冷,但也是身體冷,只要有了寶物,身體就一定是暖的。
無數個黑夜,寶物會輕輕拍著惠的背說:「睡吧……快睡吧。」
>>04
後來惠有好一陣子沒見到宿儺,不過他們也從來沒有聯絡的習慣,這些年他們的交流模式
就是惠被動地等著宿儺來找自己。所以對方不來,他倒也落得一方平靜,至少在忙得要死
的工作裡不會有人突然冒出來對自己毛手毛腳——惠看著剛從主管那裡拿到手的新企劃,
裡面第一頁的來賓就列著:虎杖悠仁。
「請問這是?」
「台慶的特別企劃。」PD雙腳翹在桌上,看見面露難色的惠,十分不滿地罵:「怎麼了?
好不容易給你那麼好的企劃案,你還嫌啊?」
惠也知道虎杖悠仁絕對是炙手可熱、眾人搶破頭的企劃案,雖然依照自己的資歷也不是什
麼奇怪的事情,以前悠仁也不是沒和他們電視台合作過,只是總在入自己手前就先被搶走
了,所以惠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主管會主動把悠仁的企劃交給自己。
「但是以前並沒有讓我接過……」
「你以為我想給你啊?虎杖悠仁的企劃案可是一堆人搶著要!」這時候PD坐起身,用奇怪
的眼神打量惠:「但是虎杖那邊說希望由你來負責。我還在想怎麼回事呢?結果聽說上次
節目的時候你幫了他們個忙?」
「……我?幫忙?」
「怎麼?」惠的態度讓PD起了疑心,「我說,伏黑你該不會又像上次那樣——」
「我沒有。」惠立刻否認。雖然自己心裡明白這件事大概是悟促成的,但是他還是順著PD
的話說:「我想起來了,大概是上次他們經紀團隊裡有人不舒服,我幫忙叫車的事情。」
面對PD依舊質疑的態度,惠遞出手裡的企劃案說:「真的只是一個小忙而已,我沒想到他
們竟然還記得,不過如果您想交給別人的話……」
「別別別!」PD連忙擺手,雖然心裡還是懷疑,但礙於也沒真的抓到什麼惠做錯的地方,
「人家千交代萬交代這次的企劃就是要給你做,你抓緊時間趕快給我做出來!」
惠走出主管的辦公室,站在走廊上盯著手裡的企劃書:「人氣溫泉旅館企劃……」這到底
都是些什麼事情啊?老天祈禱,兩面宿儺那傢伙可千萬千萬別在這時候來煩他。
>>
虎杖悠仁可不是一般的明星,平常棚內拍攝身邊就戒護森嚴,更別提出外景了,所以這個
企劃案三修四改,最後外景地點才終於在對方的同意下敲定在人煙稀少的郊區。
由於地點遙遠,惠租的房子又離公司特別遠,所以當天他幾乎是天還沒亮就出門了,結果
反而因為太早到,所以約定集合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惠也不在意,找了個靠牆的地方就
開始先吃起事先買好的三明治。後來陸續開始有同事出現,大家都因為起早了精神不是太
好,有一兩個友善些的同事和惠道早,但其他人倒是隨著主管的態度連帶著對惠視若無睹

要說在這群同事裡,惠並不是資歷最淺的,工作能力也能算中等偏上,社交能力……雖然
平時話少,但也不是什麼社交廢,為什麼偏偏是他成為這座食人職場的被霸凌者呢?
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基本上都是隨著主管的態度在做事,主管不喜歡惠,那麼大家當然
也就跟著排擠、壓榨他。有幾個抱主管大腿抱著比較緊的人有聽說是因為惠之前做錯事被
主管抓到,但是具體做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只要那個人不是就好了,對吧,人類
自私的想法不過如此。
最後悠仁方掐著時間到了。他們的保母車後面跟著電視台的公務車,三五成群的同事們立
刻圍上去放行李占座位,惠等到大家都上車後才發現公務車已經坐滿了。
「咦?怎麼少一個位子?」坐在副駕駛座的同事問。
惠站在車外,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車子的座位應該和人數剛好才對。負責清點的同
事拿著名單數人頭,最後才點到多出來的人是上個月才來、和PD關係特別好的隔壁部門經
理的女兒。
這位空降兵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坐在後座,她有點委屈地說:「因為是悠仁的企劃節目,所
以爸爸特別拜託PD讓人家來實習……」
「可是妳也不能這麼突然跑來,座位都是配好的啊。」
這下子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該,這一車子坐的人除了主持人攝影師這類不可或缺的人員
,負責台本的幾個人裡面就屬惠的職位最高,但根本也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裡,別說其他人
,惠大概連這個剛進來一個月的新人空降兵都使喚不了。
「怎麼回事?」悠仁的助理下車往他們這裡走來,想知道在耽擱什麼。
大明星的團隊一出現,大家又開始不說話,把問題丟回給名面上職位最高的惠。惠也沒有
辦法,只好連忙向對方道歉說:「抱歉,我們人員數量沒有分配好,現在公務車少一個位
——」
助理不耐煩地打斷惠說:「少一個位子?那請問現在怎麼辦?」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默不作聲。反正又是這樣,惠想,早就該知道會是這樣的不是嗎?算
了,他為了趕這個企劃也昏天暗地地忙了十來天了,現在倒不如讓他回家去好好睡一覺。
他邊伸手拿放在背包裡的企劃書邊說:「不好意思,我就不去了,不過請讓我交接一下…
…」
「坐我們的車吧。」惠和助理同時回頭。
「五條先生……」助理倒是很詫異這個魔鬼經紀人的反應。
悟站在保母車的側身,手按在車門把上,又說了一次:「坐我們的車吧,車上還有位子。
」而惠下意識地搖頭,他並不想和悟坐在同一台車上,但是悟當著所有人的面,用不容拒
絕的聲音說:「已經超過預定的出發時間了,請快上車吧。」
大明星就是不一樣。
悠仁的車子特別寬敞,裡面的人也不多。惠被安排坐在第一排、駕駛座正後方的位子,他
旁邊坐著兩個助理和化妝師,而悠仁就獨自坐在最後面、最舒適的地方。惠上車的時候特
地看了一眼,大概是趕行程的關係,悠仁的臉被眼罩蓋住一大半,看上去像在補眠的模樣

「那麼我們就出發了。」坐在副駕駛座的悟回頭看著惠說——真是萬幸,雖然坐的是同一
輛車,但對方坐在離自己還算遠的地方。惠避開了悟的視線,匆匆點了個頭,接著他們就
出發了。
一路上安靜得過分。不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悠仁正在補眠,其他人當然不敢出聲吵
醒他。惠一開始還正襟危坐,但隨著時間過去,終於還是忍不住疲憊,往窗戶的方向靠去
打起盹來。等到他重新睜開眼睛之後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車輪恰好輾過一地顛簸,他暈
乎乎的,眼神對上車子前面的後照鏡——悟那雙漂亮得過分的藍色眼睛正透過鏡子看著自
己。
惠的身體一下子就熱了起來。他收緊抓著背包的手,不著痕跡地撇開自己的臉望向窗外,
他的腦子亂得根本沒有心思分辨外面的景色為何。他知道悟還在盯著自己,雖然他看不見
,但就是清楚地知道,那股幾乎可以把人燒毀的炙熱始終沒有消失。
>>
這次的外景拍攝需要過夜,好在旅館的房間不像車子的座位,多加一間單人房是輕而易舉
的事情——當然房間錢又是惠自掏腰包付的,畢竟經費是固定的,可不能隨便亂加,雖然
同事安慰惠說回去可以報銷,但他也只是輕輕帶過,想到PD的摳門個性,最後八成還是會
要他自己吞下去。
節目流程基本上就是主持人領著悠仁和旅館老闆介紹旅館環境美食等等,反正觀眾主要是
想要看悠仁的那張臉,能請到這種等級的明星,其實不需要太多複雜的腳本,只要攝影師
努力一點把人往好看裡拍就可以了。悠仁是個完全沒有架子的大明星,十分親民,雖然惠
並沒有和他說上話,但也遠遠看見他和其他同事們嘻笑打鬧的樣子。
等到開拍後,惠反而清閒了起來,他站在拉門後看著旅館老闆向悠仁介紹他們這裡的特色
小物時,對方亮起來的大眼睛。真可愛啊,連惠都忍不住這樣想,也難怪他的粉絲無數,
連帶著周圍的同事都因為悠仁的可愛而發出驚嘆聲。
惠突然從專注中被叫醒,一回頭就看到悟站在自己身後,他差點以為對方又要來糾纏自己
,結果沒想到悟很快地說:「悠仁對海鮮過敏,我剛剛確認過晚餐菜單,其中有道菜裡面
好像有蝦子,可能要麻煩你去和旅館方說不要給悠仁準備蝦子。」
原來是正經八百的工作要求啊。惠突然為自己剛剛腦子裡冒出的齷齪想法感到羞恥,他點
頭應了對方後,悟也沒再搭話就轉身走了。惠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應該鬆了
口氣的心卻依然懸在半空中。
對蝦子過敏……真可愛,也真溫柔啊。
一個同事湊上來問:「伏黑你認識他嗎?」
惠不解同事怎麼突然這樣問自己,連忙搖頭否認說:「不認識。」
結果同事更不解了,他說:「那個經紀人叫什麼來著……五條悟?之前松山和他們合作過
,說他冷冷冰冰、一臉不近生人,結果剛剛竟然會讓你坐他們的車子,蠻讓人驚訝的。」
「……可能今天有關工作,所以就讓我搭了順風車。」
「對了,不是聽說這個企劃也是他們主動要求你負責的?」
惠聽出了同事語氣裡的八卦,不想再繼續話題的他只好連忙打斷,「……我也不知道,我
真的不認識他們。好了,我還得去和旅館的人說晚餐菜單的事情,這邊你先顧著——」然
後他就溜了。
最後一直到拍攝結束,惠都沒有再和悟說上話、或是對上眼。能看得出來悠仁對悟這個經
紀人很依賴,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會先問過悟,真不虧是業內公認的最佳拍檔。最後
惠留下來做收尾的工作,等到他把今天的拍攝事項確認完畢後才發現已經過了旅館食堂供
餐的飯點。
「啊,我等等請人把您的餐點送到您房間。」旅館老闆是個年過五十的和藹女人,她笑盈
盈地對惠說:「真的謝謝你們選了我們旅館啊,悠仁真的太可愛了。」看吧,這就是虎杖
悠仁的魅力。
「您太客氣了。」惠同樣客氣地回話。
「對了,可以再麻煩您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情?」惠剛問完,就看見旅館老闆從旁邊拿出一套價值不斐的高級酒品,說是要
招待悠仁的,但是剛剛太過匆忙,等到想起來的時候悠仁已經回房間了,想拿給隨行的助
理也被擋下來說悠仁不收這些。
「這是我們自己釀的梅子酒,剛剛才聽那孩子說喜歡……」
不是悠仁不收,而是悟不讓收吧,惠想。他看著面前的旅館老闆絲毫掩飾不住自己對悠仁
的喜愛,自己釀的梅子酒嗎?大概是真的很想讓對方嚐嚐吧。於是惠接過了梅子酒說:「
我知道了,我會替您轉交的。」
再次收到旅館老闆的感謝後,惠讓他把晚餐直接送到房間裡就行,自己要先去轉交梅子酒

悠仁的房間在旅館的最裡邊,必須要穿過長廊和人造小橋才能到達。今天因為要拍攝節目
的關係,旅館暫停營業一天,其他人也都去放風泡溫泉了,旅館內部倒也空蕩蕩的。惠走
了好一段路才終於走到悠仁房間的區域,結果在拐過轉角時正好撞見悠仁像隻無尾熊掛在
他的經紀人身上。
惠停下腳步,身體剛好被牆壁擋住。
「我聽見了喔。」悠仁有點不滿地說:「人家老闆要送我梅子酒,結果你讓小步說我不收
。」
悟也沒推開他,低頭和他說:「你本來就不該收那些。」
「可是我想喝。」悠仁開始撒起嬌來,「聽說那酒只加了一些些,其他都是甜甜的梅子味
,不會醉的……」
「那請你先回答我,你前兩天體檢出來的體重多少?」
悠仁一聽到悟說到自己的體重,嘴巴立刻就往下撇,委委屈屈地盯著對方說:「你嫌我胖
……」
「我沒嫌,但是廣告商會嫌。梅子酒那麼甜,你把一整瓶都喝掉,明天是想拍麵包超人的
廣告嗎?」
惠無意去探究他們那些近乎情人的對話,只覺得尷尬,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抱著東
西往回走,反正這梅子酒什麼時候給都行,最壞不過等分開前匆匆塞給對方也行,現在他
可沒那些心思去打擾別人的正事。
惠回到房間裡的時候晚餐還沒送來,本來想掐著時間先進去沖個澡,結果衣服才剛脫到一
半門鈴就響了,他連忙放下捲到一半的袖子喊:「請稍等一下。」惠小跑著過去開門,結
果映入眼簾的不是來送餐的旅館人員,而是剛剛還在幫無尾熊悠仁順毛的悟。
惠沒來及關門,悟就已經不請自入,惠被他自顧自的舉動氣得不行,冷冷地說:「請你出
去。」
但是悟看見了被惠扔到一邊的梅子酒,突然笑了出來,他對著惠問:「我可以理解你現在
在生氣?」
「……你說什麼?」
悟將還沒反應過來的惠壓在門上又問:「你在吃醋,對嗎?」
然後惠就賞了他一巴掌、或者說是一拳。
悟的臉頰泛起一陣紅,這一下可挨得不輕。但是他也不在意,反而對惠的舉動感到滿意。
他重新看向惠說:「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把門給關上。」
這時候惠的手機響了起來,悟拿了起來,在看見螢幕上的名字時稍微變了臉色。但或許是
因為這裡天高皇帝遠,這次再沒可能有第二個兩面宿儺來打擾他們,悟十分坦然地將手機
遞到惠的面前說:「你想接的話可以接。」見惠沒有反應,悟又把手機放到他的掌心裡說
:「我不介意。」
惠靠在門上,聽著悟把房間的門給鎖上,他緊緊握著手裡不斷響著鈴聲的手機,由著悟把
自己抱進懷裡,撩起他額頭前的頭髮,落下一個又一個溫熱的親吻。
「惠。」惠聽見悟在喊自己的名字:「惠、惠惠……」
>>
伏黑甚爾——那個伏黑惠名義和血緣上的父親死去的一星期後,外頭的人終於找到了他,
那時候的惠已經餓得半死不活,靠著自來水和垃圾筒裡的紙屑過活。小小的惠在醫院躺了
大半個月,嚴重受損的身體只能靠著營養液逐漸恢復過來。
在那個時候,惠遇見了他人生中第一個寶物。
寶物在惠出院一直帶著他,到哪裡都牽著他不放手,他們輾轉流浪好多地方,最後終於在
某座城市的小小一角找到容身之處。接下來一定會是一個新的開始、新的未來、美好的未
來——惠在陽光下聽見寶物這樣說:「惠,來和新鄰居打聲招呼吧。」
惠抬起頭往前看去,一個高了自己好多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笑得有些吊兒啷噹,很少見
的,男人嘴裡叼的不是難聞的香菸,而是草莓色的棒棒糖。男人微微傾下身,惠能聞到從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甜甜的香氣,男人向惠說:「惠?我以後可以叫你惠惠嗎?」
惠有點不知所措,默默地往後躲,男人被他可愛的舉動逗笑了,「沒拒絕啊?那我以後可
就叫你惠惠囉。」接著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新的棒棒糖遞給惠,是檸檬口味的,「我
叫五條悟,記清楚了嗎?惠惠。」
>>
惠仰躺在床上,悟正沿著他的臉往下吻,冰涼的唇輕輕掃過他一點一點曝露在外的身體,
在男人含住他的乳尖時,惠覺得自己勃起了,頓時間流溢出甜膩的聲音:「嗯……」
悟有著一雙和臉蛋不太匹配的手,明明長得精緻帥氣——身份工作也確實如此,但雙手上
卻有粗礪的厚繭。悟掐住惠的腰,厚繭撫過腰側的肉時惹得惠一陣戰慄:「別……」
悟的動作是溫柔的,但不管他現在有多溫柔,惠都忘不掉自己和他第一次做愛的樣子。粗
暴地進入自己、絲毫不顧自己的哭喊、一次又一次地發洩在自己身體裡,那種幾乎是瘋狂
的暴力就像烙印一樣深深烙在惠的心上,他忘不掉。
「那裡不可以……嗚……」惠勃起的性器被悟含進嘴裡,那一瞬間他的眼前閃過白光。明
明剛才可能和悠仁接過吻的嘴,現在又用那張嘴愛撫自己的性器,這件事情讓惠感到興奮
又羞恥。他的眼角滲出淚水,他咬著嘴唇喊:「你不、不要那麼用力……五條、五條悟…
…」
被喊了名字的男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接著又更用力地吸吮起來,軟滑的舌頭沿著惠的陰
莖一圈圈繞上去,最後停在頂端,像蛇的引信一樣對著即將噴發精液的小洞後又戳又刺。
惠躺在他的身下不安地扭動著身體,悟托著惠小小的屁股,用手指摳著埋在恥毛裡的囊袋
,多重快感逼得瘦弱的惠不斷啜泣,最後在門鈴再次響起的時候,被刺激到直接洩在悟的
嘴裡。
悟將惠的東西都吞了下去,在一陣一陣的門鈴聲中抬頭吻住惠的嘴唇,惠嚐到了自己的苦
澀的味道。剛射精完的惠暈呼呼的,眼神迷離,也沒能去管門外送晚餐來的人,最後對方
放棄了,惠聽見門外腳步離開的聲音。
「你餓嗎?」悟問他。
而惠只覺得自己累極了。
他大概又睡過去了一會兒,等到惠又醒過來的時候,他被悟抱在懷裡,對方正親著他光裸
的肩膀。惠終於找回了理智。他伸手把手機撈了過來,然後當著悟的面回撥那通剛剛打來
的電話,在等待的鈴聲裡,他聽見身後的悟的呼吸聲。
等到電話接通,對方沒等惠開口,口氣不好地問:「你人呢?」
電話那頭的宿儺好像在一個很吵的地方,惠也沒和他抬槓,平靜地回答:「我有外景工作
。你找我有事?」
「外景?哪裡的外景?」
「就在郊區——」
「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
「明天等我電話。」宿儺從來不等惠把話完整說完,自顧自地說完話後就把電話掛了。
電話結束後有一段時間非常靜默漫長。悟的呼吸打在惠的後頸,熱呼呼的,燒得人發疼。
惠知道悟在等著自己先說些什麼,但是他什麼話都沒有說。最後悟起身甩門離開。
惠躺在床上,維持著悟離開前的姿勢,他像隻受傷的小貓蜷縮成一團。惠聽見自己在哭,
可是卻感受不到痛苦和眼淚,但是他明明就在哭。愛也沒辦法,恨也沒辦法。惠覺得自己
此刻就陷落在一個巨大的漩渦裡,他想掙脫,只是腦子在這樣想,身體卻還是只能靜躺在
漩渦裡,任憑周圍的一切摧毀自己。
到底還要多久,這個漩渦才能徹底摧毀掉他?
TBC.
宿儺還是純情的(屁)
嗚嗚嗚嗚好喜歡惠惠,惠惠瘋起來\/\/\/\/
最近真的沉迷宿/五x伏無法自拔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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