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交出我的心（H）
滴答。
攝影棚外下起了雨。
滋生萬物的春雨，轟雷乍響的春雨，洗盡殘雪的春雨，在屋簷上敲出生機蓬勃的樂曲，但
棚內是一片寂靜。
春晚微寒，房裡開著空調，維持植物保存合宜的溫度。被整片心形幸運草圍困的林勁，怔
怔看著放下了相機、停駐兩步之外的林少人。
林少人一雙眼沉靜下來。
這是他人生第三次自白，第一次是十二年前判刑定讞後，與法官不列入紀錄的一次談話，
第二次是程令歡成為他獄中輔導員兩年後的某一晚，因為太煎熬就說了出口。
如今法官早已遠離他的生活，程令歡與他的關係也已改變。他又一次堅定地看向眼前的人
——此刻僅屬於他的幸運，即使下一刻就會夢醒，他也要獻上自白。
「我是獨生子，」他緩緩開了口，「我爸在跨國企業工作，我媽則從我出生就做家庭主婦
。家裡只有我一個小孩，所以父母特別疼愛，他們也非常相愛，我從沒看過比他們更相愛
的人......」
每次提及愛這個字，他就不禁眼眶泛熱。那是一種再也回不去、卻又必須提醒自己不能忘
記的矛盾感，無比難受。
「我跟爸爸關係很好，就像朋友一樣，媽媽則是我們的最愛。我總和爸爸爭執媽媽比較愛
誰，媽媽是我的還是他的？她就像我和爸爸的支柱，始終支撐著我們。
「可是在我小學的時候，媽媽突然生病，不到三個月就走了。我家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爸
爸為了照顧我，辭掉工作，轉到家附近的公司上班。但媽媽過世讓他傷心過度，整個人都
垮了，成天喝酒，魂不附體……」
家裡徘徊不去的酒精味是每晚的惡夢，讓他在剛去Vetus工作時頻頻泛嘔，一晚上會吐上
三、四次。他說著默默停了下來，試圖揮去湧上的更多回憶，只專注在遙遠的過去。
「後來爸爸丟了工作，好幾年家裡完全沒有收入。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了，我開始找黑工做
，晚上偷溜出門，裝成是爸爸出門的樣子。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發現我們家垮了，覺得我媽
不在了，我爸也等同個廢人，更不想看到別人同情的眼神......那時我還太小，完全不知
道該怎麼辦 。」
他再次吁口氣，更試著緩下情緒說：「我爸完全精神崩潰，最開始出現幻覺，把我認成我
媽，會叫我我媽的名字。久了之後，變成開始對我做一些......很誇張的事，發現我不是
我媽後，就大鬧說為什麼我們家剩下的是我跟他？為什麼他沒有隨媽媽一起去？那時候我
真的常想，是不是該讓他隨媽媽一起去？或者……是不是其實我死了會更好？這樣他就會
好起來了嗎？但不管他會不會好起來，至少我都能就此擺脫那個地獄......所以，我.
.....」
他的眼神飄移起來，全身無法抑制地哆嗦。
他想起來了，無數個夜晚，向他伸來的那雙手，輕柔地撫摸他，然後變得殘暴，攻擊他，
掐他的脖子、踢他全身——彷彿能讓人看見死亡的力道。
林勁畏畏出聲道：「你不要再說了......」
「讓我說完！」他強忍著顫抖看向林勁，眼裡噙起淚水。
林勁不禁蹙眉，緊咬雙唇，心疼得慌。
他倏地感到懊悔，自己竟然對林勁大聲，根本就是父親的翻版。意識到此他雙腳一軟，禁
不住就跪了下來，說：
「所以我......我準備了一把刀，想著有一天，不是刺向自己，就是刺向我爸......」
他記得那把刀有多冰冷，也記得從父親胸口湧出的血有多溫熱。他從不知道血液竟如此溫
熱，如此生氣勃勃，卻其實已經在走向死亡。
記憶裡，那個十五歲的少年，雙手顫慄地拿起刀子，一念就刺了下去。那一刻他心裡只想
，終於把父親，送到最愛的母親身邊了。
林勁扯著被枝葉纏繞的袖釦，心一橫脫去外套，爬到林少人面前。空氣很冷，植物生存的
溫度不比人類，在赤裸的身上激起細細寒毛。他想握上林少人的手，甚至擁抱他，卻無法
動作，只是看著他眼淚潰堤。
「從那之後，我就什麼都不明白了......到底是什麼把我們家毀了？為什麼我會選擇殺了
我爸而不是自殺？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林少人視線低垂，看著身下的實木地板，卻像是看到當年家裡的白色磁磚——父親的鮮血
在地上慢慢擴散開來，積成一圈圓。
「我不敢再跟任何人接觸，因為我會忍不住想起刀子刺進去的那個力度......也不敢再想
望任何人，因為我不知道我還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就是這雙手......殺了我爸......我的親生爸爸！他是我唯一的依靠，這世上最愛我的
人，我最愛的人。我根本就不可能贖罪......我罪該萬死，可是......」
他抬眼看向林勁，俊美的臉龐此刻為何如此哀傷？難道是因為他？
「可是我遇見了你。我明明什麼都沒有了，連作為一個人，還有拍照的資格都沒有了.
.....我不懂我為什麼還是......」還是愛上了你。他實在說不出口。
林勁伸出手，停在林少人眼前，一根、兩根手指，輕撫上林少人的臉，帶起視線與他相對
。
冰涼的手指，冰涼的眼淚，似花火在他們之間激出一閃不滅的火光，融化了一切。
「像這樣……可以嗎？」林勁的手從臉上緩緩游移，滑落下巴，撫過鎖骨、肩臂，在林少
人身上畫下一條恐懼與期待並生的愛的軌跡。
林少人雙眼隨林勁的手，看向自己身上依附軌跡而生的絲絲哆嗦，而後似一星火種細燒，
逐漸發燙起來。
纏綿而繾綣，灼熱難耐的心緒在兩副身軀之間繚繞。林勁抬起視線，眼前是男孩羞怯的臉
，男孩過去也曾觸摸過、吻過什麼人吧，但因為是第一次付出真心而顯得生澀。
林勁跪在林少人身前，微微傾身，吻了上去。靜止的畫面，溫暖的熱流自齒間攀上認生的
唇。一下輕啄，再一下，水潤覆上乾燥，喚醒多年來始終抗拒著清醒的慾望。
「抱我。」林勁說。他知道這次林少人肯定會抱他了，按耐不下激動。
火種即刻迸發，林少人一把環住林勁的腰，將之完全貼向自己。結實的肌膚摩娑著上衣，
搓弄敏感的突起，隔著薄薄衣料令人難耐。等候許久的雙唇緊密相貼，交融絲絲津液，分
明是嘴裡的溫存，林少人卻感覺下腹一股狂躁蓄勢待發。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他無法思考，只能順著燎燒的慾望沿白皙的脖頸舔下，任舌尖帶至更
遼闊的原野——柔嫩、光滑、跳著血液的脈動，愛人袒露的胴體絕美而銷魂。他試著閉上
眼，放下視覺，以指腹與舌尖感受懷裡的人。這片刻，所有感官都更加飢渴起來。
「給我，更多。」林勁貼近林少人耳畔低語。
更多——炙熱的吻，急躁的撫觸，林少人將林勁放倒在纏滿心形葉瓣的牆板上，褪去上衣
，俯身相貼，再次吻上濕熱的唇。
似兩極吸引的唇舌深吮，低吟自嘴角流洩，林勁不自覺地弓起了身，緊依熱切的體溫。如
今他的心空出了位置，人也空了，可以被任何東西填滿，譬如男孩身下已然挺立的慾望。
男孩的吻繼續向下遊走，舔過肩頸薄薄的皮肉、瘦削的鎖骨、保護著心臟的胸肌，側耳傾
聽肋骨下方因吻舐而急速躍動的聲音。
一切都新鮮而甜美，與他們身下青綠的枝葉一樣充滿了生機。他從未如此感受過另一個人
，難以言喻的燥熱自胸口滿溢，拉升了體溫，似發燒般恍惚不能自已。
他拉下林勁下身的亮藍色長褲，再褪去黑色底褲，勃起的陰莖霎時翹立眼前。他彎下身，
想要含上此刻看來無比色情的肉棒——
「等等，」林勁嘴角揚起一絲羞澀也愉悅的笑說：「不要。」
林少人釋出疑惑的眼神。
林勁更笑了起來，臉龐浮現可愛的酒窩，「不要，你等下還要親我。」
林少人頓了頓，伸手撫上品嚐不得的硬挺，開啟溫柔的挑弄。上下套弄、搓揉，時而緊握
又鬆緩，再益發加速擼動的手速。
這是他第一次幫另一個人手淫，怕把人給弄疼了，不禁要抬眼看向臥倒在綠意之中的林勁
。然而不看則已，一看更激起骻間燥熱的脈動。
林勁雙頰潮紅，一手遮在臉前，企圖掩飾連連喘息。
「你......也一起，」被快感逼得羞愧，林勁斷續地說：「脫掉......跟我......一起.
.....」
林少人再度流露疑惑的神情。
林勁再次笑了出來，忍著亟欲解放的急躁，半坐起身，拉下林少人褲頭的拉鍊——淫溢涔
涔愛液的肉棒彈跳而出。
他接著向林少人靠去，雙手握住兩人熾熱的陰莖，相互磨蹭起來，引導著說：「像這樣，
你可以嗎？」
林少人接上林勁的指引，握住彼此勃發的陰莖，開始緩緩套弄。
生疏而怯怯，無法預期的撩逗激起新鮮的快感。慾望似海潮推送，即刻就攀上浪尖。林勁
忍著高潮前的震顫，撐住鐵網，弓起腰身向林少人袒露更多。
林少人一手圈住林勁的腰，為他隔離背後凸出的枝葉，繼之蜷舌沾染唾液，舔上胸前突起
，伴隨皓齒輕咬，帶起一觸一觸的刺激。
「哈啊......不行......我想射......」林勁忍不住低吟，抓住繞過身後的手，壓抑著急
升的快感。
林少人加速另一手動作，快速套弄林勁興奮而漲大的陰莖。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歡愉—
—與此刻向他完全展露的男人共度春宵。
他再次吻上男人，感受男人射精前的顫抖與一聲聲嬌吟，野性也色情，要人跟著亢奮不已
。
「哈啊……哈啊……」林勁將林少人擁得更緊，忘情地咬上厚實的頸肉，一陣哆嗦後射出
淫靡愛液，濃白的腥羶沾滿男孩的大掌，與身上熱汗交融成灘。
林勁大口喘氣，偎在林少人身上。嫋嫋繚繞的荷爾蒙氣息隨著漸緩的吸吐散溢開來，回神
後是一股百分百擁有彼此的安定感。
林勁定眼注視著男孩，緊張、興奮也耽溺，男孩坦率的神情太過可愛，他不禁再次吻上，
如飛鳥輕點池水，熄下狂燒的火焰。
緩慢的，溫柔而深情的親吻將一切收於片刻的平息，結成一張廣袤而細密的無形的網，覆
蓋上他們的身，輕柔地壟罩在心形的翠綠之上。
林勁坐在林少人身前，拉開一點距離對視著。植物純淨的氣味重回感知，似水的洗禮，帶
走污穢。
「你很緊張？」林勁問，細撫林少人的手。
「總是……有點。」林少人答道。
「不喜歡？」林勁垂下視線問。
「沒、沒有。」林少人即答。
林勁失笑，問：「那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咦？我沒想過……」林少人不知所措道。雖這麼說，腦海卻不自覺要閃過各種下流場景
。
「你沒想過？」林勁睨起眼，逗弄般問。
「呃……不是，有……」林少人錯愕地近乎亂語。
「那你都想著我做什麼？」林勁又問。
林少人不禁吞嚥一口口水。
林勁瞥了林少人一眼，伸手抹了抹身上的濕滑說：「可以喔，你想要的話。」
又一口口水。
林少人當然想過——無數次，自己與眼前男人不可能的交合。即使堅守不碰觸、不愛上任
何人的鐵律，認識林勁後一切就急速崩毀，無論是內心因林勁而生的所有思緒，連同陌生
的性慾，都令他期待也畏懼。
林勁纖長的手指爬上林少人胸膛，問：「你在害怕？」
林少人隨撫觸的手抬起眼，看向林勁說：「嗯，我害怕我自己。」接近另一個人，會不會
再次失控？
「你不可怕，無論你做過什麼，你一點都不可怕。」林勁說。花蓮那晚，林少人告訴他自
己和程令歡相識的過往時，他就說過同樣的話，而此刻他更篤定地說：「你要相信我。」
林少人直直看著林勁。
他至今仍不明白，林勁為什麼喜歡他？又為何能如此肯定？像林勁這樣願意包容他的人，
卻——「為什麼......尹懷伊為什麼會放棄你？」
俊美的臉龐流瀉一絲苦澀，林勁微微牽起嘴角說：「這樣，我們才會相遇吧。」
苦澀也甜美的唾液沾上林少人的唇，林勁伸手將林少人身上腥羶的黏稠，塗抹到身下依然
挺立的肉棒上。
唇瓣吸吮著唇瓣，一手再一手來回套弄，把漲大的陰莖挑弄得更加硬挺而油滑。林勁靠向
林少人髮鬢低語：「讓我們......把它做完。」
交織了濃白與透明的愛液，和著彼此身上的細汗，流散出一股粗鄙而荒淫的氣味，重新撩
人情慾。
林勁跨坐到林少人腿上，以舌尖劃過高聳鼻樑，親吻內雙的眼及刺刺眉毛，然後邪邪一笑
，更張開雙腿——白皙的腿根裸露男孩眼前，連同射精後又逐漸恢復精神的陰莖，翹立搖
晃。
他一手抵上身旁已然凌亂的藤蔓，一手握住林少人矗立的肉棒，抬起臀部，緩緩從上向下
插入。沒有潤滑或套子，暴戾的摩擦為他帶來預期中的痛楚，他不禁蹙起眉頭，以規律的
吸吐平撫著刺激。
林少人一邊心疼，卻仍任其動作，傾身在林勁身上吻出一圈圈紅，又含吮乳尖施以撩逗，
想藉由慾望的襲擊鬆緩插入的不適。
「哈啊......呼......」林勁低聲喘息，雙手扶住林少人的肩，一鼓作氣讓壯大的陰莖整
隻插入，不意發出疼痛的呻吟。
一滴汗滑下他臉頰，沒入林少人的唇，帶上鹹澀的滋味。林少人將林勁臉前濕透的瀏海扐
至耳後，露出滲著微微汗珠的額頭，再次親吻。
林勁緩緩搖動腰身，適應著被心愛的人填滿的充實感，那麼炙熱，那麼粗暴。他不禁要憶
起過去所有的交合。平平都是烈火，將他整個人與心燒得滾燙，但林少人不一樣。
不管是因為畏怯或其他情感，林少人對他沒有半點強迫，分明是侵略的一方，卻讓人感覺
溫柔而依順，像是被溫熱的大海包圍，不自覺地就被奪走了呼吸，奪走所有感官與注意，
最後連心都交了出去。
林勁緊擁男孩，加速抽插。
片刻，初始的疼痛被與之緊密交合的肉棒溢出的愛液舒緩，林勁疲了下來，交出主導權，
完全任林少人擺布。
林少人接過這份信任，讓林勁抓著肩背，雙手扶住細瘦也結實的腰身，徐徐向小穴頂進。
一頂，再頂，進攻未知的深處。鼓脹的肉棒被小穴緊緊吸吮，啪嗒啪嗒，淫靡的交媾聲迴
盪偌大的攝影棚，和著體內急竄而上的燥熱慾望，一陣陣酥麻教人無法自持。
林少人默默瞥向林勁，加重力道向上衝擊。一躍一躍的身影被棚內拍攝的強光照上滿佈幸
運草的牆板，延伸到外圍木板地上，是他們交合著，緊擁相貼的長影。
林勁咬著唇，耐著陰莖蹭著林少人厚實的腹肌所帶來的絲絲愉悅，不敢先行釋放。他不禁
看向林少人。男孩看來無比專注而認真，像是在進行什麼終極比賽，百分百投入。
林勁笑了出來，將頭埋入男孩的肩窩，蹭著暗笑。
「怎麼了？還痛嗎？」林少人有些慌張地問。
林勁搖搖頭，揚起視線，對上林少人的眼問：「你舒服嗎？」
林少人沒料到林勁這般直接，又變得羞澀，只能含糊地說：「嗯、嗯......」
原本持續的衝擊被怯怯緩了下來，林勁接回主導權，將林少人向後推倒，雙手壓上壯碩的
身軀，夾緊小穴，擺動臀瓣大力搖晃起來。
「你......這......太快了......」林少人應道。
林勁全然袒露的身姿伴隨嗯哼呻吟色氣爆發，無法預期的連續刺激讓肉棒更加壯大，任小
穴緊實地吸著，一抽一抽迸發淫慾滿點的激烈水聲。
無可抑制的快感襲上，林少人搭上林勁的手，使力交扣，像是隨時就要繳械。
「慢點，我忍不了......」林少人緊抿著唇，破碎地說。他第一次感受性愛能致此般歡愉
，著實誘人難耐。
林勁眉眼綻笑，自然不依，蹭著林少人大腿越發猛烈搖動，說：「你剛才拍照時問我的問
題，再問一次。」
林少人頭腦發昏，眼裡只剩下林勁似幻也似真的晃悠人影，問：「什麼問題？」
「你問我……喜不喜歡太陽的……下一句。」高潮前的激昂再次激起，林勁在林少人腿上
摩娑出片片紅痕。
林少人想了起來，嘴角散出淺笑說：「......你喜歡誰？」
「我喜歡你。」
說完，林勁趴上林少人的人，含上青春而甜美的唇，纏捲，吻舐，使勁深吻。十指交握的
雙手益發緊扣，不畏高潮如海嘯襲來——
一道熱液射進溫熱的體內。
再一道，又一道，腥羶的氣味隨愛液滿溢而出，自小穴汨汨潺流，沾上汗濕的肌膚，與歡
愛時染上的碎碎綠末抹成一幅生機盎然的圖案。
林勁倒到林少人身上，交歡後的餘韻似藍火燎燒，在他心裡炸出絢爛的花火。他感到眼眶
一陣濕熱，倏地就落下淚來。一顆鹹淚滑下林少人身側，落入底下一片綠海之中。
林少人輕撫林勁被熱汗浸濕的短髮，玩笑地說：「你這樣很像我做得很差……」
林勁眨眨眼任眼淚流下，也玩笑回道：「以我第一次合作的對象來說，你算得上前幾名了
。」
林少人翻過身，將林勁壓到身下，再次蓄勢待發的模樣問：「多做幾次，就能變第一名嗎
？」
「等下等下……」林勁避開林少人又要吻上的唇，轉移話鋒問：「你照片拍完了？」
「拍完啦，還是我現在可以補拍？」林少人靈活應道。
「你敢？」這下換林勁翻過身，將林少人重新壓回身下。看著男孩熱切的眼神，他緩了下
來問：「兩年前，你為什麼會抱我？」
林少人蹙起眉頭，怕林勁又要想起難受的往事，仍直白道：「就......覺得很心疼。雨那
麼大，你一個大男人卻整張臉蒼白得嚇人，像是快昏倒了，所以我沒多想就抱你了。」
林勁淺笑起來，說：「現在回想，你剛好是在懷伊走的那天，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啊，這樣說的確是......」林少人不禁感嘆，抓緊機會回問：「那你為什麼要答應我玩
代替遊戲？」
「喔，我根本不覺得你是認真的啊。」林勁翻身倒回綠意之中，仰望向白光炙熱的攝影棚
天頂說：「但你那天神情好認真，我感覺自己被你全看透了，看透我寂寞空虛無可救藥，
所以就答應你了。」
林少人轉頭注視著林勁，撫上林勁的臉，更定眼看著分明不可得之人，真摯地說：「我會
通過決選，拿回工作，成為可以待在你身邊的那個人。然後，我不要代替誰，而是真真正
正地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