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內防爆線來了：D
有一點點點摸摸(?)
　　他們離開餐館時，氣氛仍顯得有點安靜。
　　羅里的卡車停得有點遠，在一條小巷子裡，旁邊只有一家已經接近半廢棄的酒吧。那
家酒館的老闆年紀很大了，後繼無人，想要頂讓，貼了出租的告示。
　　上午時分，四下沒有人煙，蕭條的巷弄邊有幾棵無人打理的樹木，落葉掉了一地。　
　　羅里試著保持鎮定地走向卡車，緊張到快要同手同腳。
　　在內心深處，羅里其實不認為那段混亂的年輕歲月是個太糟的過去，他還記得那家手
工餅乾專賣店色彩繽紛的店內布置，還有裝潢時髦的內用區，店內的咖啡也很好喝。他獨
自在街頭晃蕩時，偶爾會點熱咖啡和一塊餅乾坐在落地窗前，等待外出的瓦爾特回來。
　　他還記得深夜歸來的瓦爾特發現他的身影，從來不會催促他上樓，也會走進店裡，點
杯熱咖啡坐下來陪他聊幾句，看著窗外的雨滴和行人，度過靜謐的時光。
　　就算後來買餅乾給他，變成了某種事後安撫的手段，羅里當初其實也沒有覺得哪裡不
妥，還覺得是個有點開心的回憶，畢竟人在暈船時，總會不自覺包容一切行為。
　　然而，結合當時瓦爾特把他關在房間裡對他做的那些事，今天在餐館裡點餅乾給他，
彷彿就是在暗示「你做錯事了」、「我在不高興。」讓羅里全身的神經都在大喊著快逃。
　　「我們去假日市集吧。」羅里打起精神，試著介紹一些戶外行程，「我們可以去買點
花草蜜，加在氣泡水喝。」
　　羅里的廚房有膠囊咖啡機和氣泡水機，不少廠商寄來最新款的高價位機型，讓他的別
墅和主屋都換了智能型家電。
　　他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正要拉上安全帶時，副駕駛座上的高大男人冷不防朝他伸出
手。
　　羅里霎時屏住氣息，全身不由自主地僵住。
　　「有葉子。」瓦爾特輕輕地用指尖碰了他的頭頂，拾起一片小枯葉。
　　「謝謝。」羅里連忙接過葉子，打開車窗扔了出去。
　　一時之間，車內一片安靜。
　　反應過度讓他感到抱歉，沉默了一會，羅里決定主動說明。
　　「……我是洗完澡後，才接到維克托的聯繫。」羅里說道，「我不是為了見他，而沒
有接待你。」
　　瓦爾特嘴邊浮現一絲笑意，「我沒有怪你。」
　　「我只是不想要你誤會。」羅里臉頰泛紅，聳肩道。
　　瓦爾特從副駕駛座起身靠過來，嘴唇幾乎碰到他的脖頸，像是要親吻他一般，鼻尖若
有似無碰上羅里的肌膚，「真的很香呢。」
　　羅里微微睜大眼睛，經過茱蒂餐館滿室的食物氣味浸染，他很懷疑自己身上沐浴過的
香氣還剩下多少，但男人近乎擁抱他的親暱感，讓他一時難以動彈。
　　這個男人沒有立場再像以前那樣對待他了，羅里應該沒有理由害怕。
　　「我能理解你在這裡有自己的生活圈，有些事同行有經驗會更可靠。」瓦爾特幾乎靠
上他的額頭，安撫似的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只是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
　　「我沒有要找維克托幫忙……」羅里否認道，說話時的動靜讓他幾乎吻上了太過靠近
的高大男人。
　　這時，他發現瓦爾特的視線朝下看去，那雙迷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幾乎讓羅里
頭皮發麻。
　　以前瓦爾特露出這種眼神時，他都會被整得很慘。
　　「你硬了呢。」瓦爾特輕聲道。
　　「.....等一下就會好了。」羅里臉頰泛紅，他當然有感覺到自己的生理變化，「你
不要靠這麼近。」
　　瓦爾特將他困在駕駛座上，若有所思，「我幾乎沒有碰到你。」
　　從剛才在餐館裡腦海中就不斷浮現某些激烈行為的羅里，有點惱怒地瞪著始作俑者，
然而，瓦爾特的心思似乎在認真思索著現況，沒有半點訕笑。
　　「這樣子去小鎮鬧區，要是被遊客拍到了照片，輿論會更複雜呢。」瓦爾特看起來甚
至是真心在擔心他，神情誠懇。　
　　羅里一瞬間回想起那些名人出醜的照片，偶爾會有男性運動員或藝人被狗仔隊拍到起
了生理反應，光天化日之下褲襠突起的照片遭到瘋傳。
　　「我可以幫你。」瓦爾特的語氣有禮。
　　羅里張了張口，想要說自己冷靜一下就好，可是人類的注意力就是越用力不要去想，
滿腦子就越是會被抵抗的事物佔據。
　　努力了一陣子，羅里只覺得全身發熱，下腹緊繃難受。關在車子裡，鼻尖都是瓦爾特
的氣味，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和呼吸。
　　察覺到羅里的抗拒逐漸軟化，掙扎的眼神透著默許，瓦爾特伸手碰觸他的腹部，動作
輕柔。
　　看著漂亮青年窩在座椅上沒有拒絕，男人的手指一路下滑，輕巧地解開他的褲子拉鍊
。
　　羅里不安地望向巷口，很擔心會有人經過。
　　「沒有人，你放鬆一點。」瓦爾特溫柔地說道。
　　明明這應該不是這個男人能控制的，篤定自信的語調莫名有種說服力。
　　羅里偏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子，雖然心裡試著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卻在修長的手
指握住他的性器時，倒抽了一口氣。
　　勃起的性器從抵著布料的緊繃狀態中釋放，帶來愉悅的解放感，而且瓦爾特只是用手
摸著他，就帶來了難以想像的快感。
　　霧氣迅速在眼眶中彌漫，羅里忍著顫抖，不自覺咬住嘴唇，握著他的手指動了起來，
包覆著柱身的掌心磨蹭輕撫。
　　比起自己解決生理需求，男人帶著薄繭的溫熱大手帶來了千百倍的快感。
　　明明他才是有在做粗活的那個，跟瓦爾特這種從一出生就註定是管理階層的白領階級
相比，羅里應該要更為強壯才對，男人卻很輕易地困住他。
　　「唔嗯......」羅里不自覺繃著身體往後仰，背靠著駕駛座，瓦爾特高大的身子緊靠
著他，手上的動作逐漸變得粗魯，強勢地套弄著他的勃起。
　　不斷攀升的快感讓羅里漸漸忘了防備與顧慮，原本日常緊繃的神經逐漸鬆懈，思維被
本能佔據，對於車上越來越淫靡的氛圍毫無所覺，只想汲取更多甜美的愉悅。
　　這時，男人的唇碰到了羅里，舌頭輕觸他咬著的唇，舔到他的牙齒。
　　彷彿試探或提醒，瓦爾特並沒有立刻深吻他，可是光是唇瓣互碰，羅里就覺得好像有
煙火在眼前炸開，強烈的火花讓他的感官目眩神迷。
　　「嗯……」他悶哼了一聲，猝不及防地釋放了。
　　強烈的快感直衝腦門，羅里還是能從極近的距離裡，感覺到瓦爾特頓了一下，神情閃
過訝異。
　　羅里直接射在男人的手裡，還有一些沾到了褲子，他連忙直起身子，慌慌張張尋找紙
巾。
　　「我來就好。」瓦爾特看起來不怎麼在意，按著他的肩膀制止他起身，拿出手帕擦了
擦手，並且抽了車上的衛生紙替他擦拭。
　　高大男人不慌不忙的態度感染了羅里，他索性靠回駕駛座上享受瓦爾特的服務。
　　他知道瓦爾特擦拭整理的時候，一直有意無意地碰觸他的身子，他也想念剛才那個有
點太短的親吻。
　　「太快了。」瓦爾特神情有些遺憾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你要被插才會射。」
　　明明是對於男性來說理應有些侮辱的話語，羅里整個人還沉浸在餘韻裡，釋放後的快
感令他變得平靜放鬆，只是懶懶地抬眼看向男人。
　　高潮後的臉頰透著嫣紅，嘴唇也因為血色而顯得更加豔麗，羅里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
，勾起嘴角，「我才不要車震。」
　　「不是在車上就可以嗎？」瓦爾特盯著他看。
　　羅里陷入沉默，在內心深處，他恨不得立刻開車前往小鎮中心唯一一家旅館，只要十
分鐘的時間，他就能和瓦爾特躺到碎花圖樣的被單上。
　　就算要襯著俗氣的花紋壁紙，在散發霉味的老舊房間裡做愛他也不在乎，他知道瓦爾
特能讓他忘記一切惡劣的環境，將他幹成一灘沒有腦子的爛泥，可是他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不能再隨意為了滿足慾望而隨時對男人大張雙腿。
　　這個時間的旅館會遇到大量他的粉絲，櫃檯的哈德森太太肯定也會大肆宣揚，他們退
房時，消息肯定就傳到牧場了。
　　看到羅里迴避視線，瓦爾特也沒有勉強，乾脆地退回位置上。
　　羅里鬆了一口氣，忍住開口承諾要補償對方的衝動，稍微整理一下衣服，便發動引擎
，將車子駛離巷弄。
　　當他們真的駛進大街，看到其他行人時，羅里有種恍如隔世的荒謬感，也有點意外身
旁的男人真的沒有更進一步。
　　他還記得以前那些慘烈的車震。
　　就連在街道上，也有著無聲的階級意識，他還記得有色人種同事不時在通勤上班時被
攔車盤查、女性同事停在停車位，坐在駕駛座上多回幾封簡訊就被警察敲車窗關心。
　　可是羅里被壓在車窗邊，手掌貼著玻璃，在後座承受著持續不斷的激烈　　　　　　
　　　　　　　　　　　　　　　　　　　　　　　　　　　　 　　　　　　　　　撞
擊，被壓迫著呻吟，整台車長時間劇烈的晃動，卻從來換不到半點注意。
　　他還記得有次他喘不過氣來，仰頭趴在車窗上哭泣時，經過的巡警瞄了一眼烤漆閃爍
著奢華光澤的賓士，正眼都沒看一下就直接掉頭走人。
　　即使羅里確實不想在體內埋著男人性器的狀況下遭到盤查，但那個當下，他很明確地
意識到，身後的高大男人不管對他做了什麼，許多人都會視而不見。
　　來到小鎮中心，臨時攤販形成的假日市集是這個鎮上每週最為熱鬧的日子，不僅有當
地人販售手工製作的商品、烘焙糕點，也會有外地攤商來做生意，是採購的好時機。
　　「人潮真多。」將車子停在附近，羅里驚訝地說道。
　　「你看起來也不太熟。」瓦爾特看了一眼當地導遊。
　　「小時候我和喬伊絲很喜歡市集，總是吵著要來。」羅里沉默了一下，「高中我就不
太出來了，後來這邊也蕭條過。」
　　他們很快就發現熱鬧的原因，經過的團體客人認出羅里，興奮地要求合照。
　　這裡也有不少為了羅里而來的觀光客，一個紅髮女生告訴羅里，社群上有人分享去過
牧場後，可以來這裡買當地特產。　
　　剛才先讓瓦爾特幫忙或許是對的，他被路人認出來好幾次。
　　「羅里啊，好久沒看到你。」販售蜂蜜酒的阿姨塞給他試喝飲料，「喜歡嗎？我晚一
點幫你們送過去，反正我晚上要和你媽玩牌。」
　　經過幾個本地攤商，當地居民們好奇地看著他身旁的瓦爾特。
　　「那個帥哥是誰？」一個賣雜貨的大叔直接發問，「是你男朋友嗎？」
　　旁邊來找大叔聊天的鄰居阿伯露出看渣男的眼神，「你剛剛不是才在茱蒂那邊和維克
托見面？大家都在講你難得來一趟，怎麼這麼忙，還見兩個……」
　　「……這個是客人！」羅里連忙解釋，拉著瓦爾特的手，飛快遠離。
　　高大男人看他困窘的模樣，似乎覺得很有趣，被拉著跳過好幾個本地攤位，瓦爾特才
俯身在他耳邊低聲問道，「只是客人嗎？」
　　羅里頓了一下，雖然知道瓦爾特是在開玩笑，可是他並不討厭瓦爾特會在意這種事情
。
　　「不然要跟他們說，你是來鄉下玩弄純樸青年的都市有錢男人嗎？」羅里也壓低聲音
，語調平板地反問道。
　　瓦爾特聽了，微微揚起眉，認真協商，「我好像還沒玩到。」
　　羅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抬眼望著瓦爾特，「玩弄感情比身體還要糟糕好嗎？」
　　不假思索回應的玩笑話似乎帶著真心，瓦爾特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
　　羅里的注意力很快被一個喊他名字的攤主轉移，那位賣派的太太聽女兒說了網路上的
誹謗與爭吵，非常氣憤，堅持要羅里帶牛肉派回去，塞了食物過來聊表慰問。
　　「謝謝你促進觀光啦，我們生意是以前的好幾倍。」太太相當堅持。
　　羅里帶著靦腆的笑容阻止長輩偷偷多塞蘋果派，瓦爾特靜靜地在一旁注視著漂亮青年
的側臉，神情帶著少有的嚴肅。
　　「怎麼了嗎？」離開攤位時，羅里問道。
　　「這個地方感覺很開明呢。」瓦爾特說道。　
　　「嗯，他們被教育過了。」羅里聳肩，「你想想，這些網路時代的觀光客大量湧入，
自然會學到新觀念。」
　　對向的人潮太過靠近，瓦爾特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腰，避免羅里被對向的人潮撞到。
　　羅里微微愣住，隨即攬住男人的手臂，很快地換了話題，微笑說道，「我們沒有一起
逛街過，感覺好奇怪。」
　　他沒有說出口，很像在約會。
　　瓦爾特沉思片刻，「我記得有帶你去買衣服。」
　　「那種場合又不一樣。」羅里說道。
　　在認識瓦爾特之前，他不知道有錢人逛百貨公司時能進入完全不一樣的空間，坐在沙
發上有香檳喝，有專人帶來各個品牌的服飾和配件讓他們挑選，而且採購的商品也不用自
己帶走，當天就會直接送到公寓裡。
　　羅里其實很懷疑觀光對於瓦爾特來說有沒有吸引力，不過能夠和這個男人一起走在熱
鬧的戶外市集，意外地很愉快。
　　尤其瓦爾特平時是溫文爾雅的性格，很少會直接表露不滿或無趣，逛著平民市集時，
也顯得樂在其中，神情總是帶著適度的感興趣。
　　「你喜歡市集嗎？」瓦爾特問道，「有一些國家的聖誕市集很熱鬧，你願意的話，我
可以帶你去。」
　　羅里搖搖頭，「那時候一定人擠人吧，過節時我還是喜歡窩在家。」
　　說到聖誕節，都是和家人一起過的，他有點意外瓦爾特會提出這種邀約。
　　他們來到羅里想要採購的香草鋪，浸泡在伏特加裡的藥草酊劑能拿來調酒，花草蜜糖
漿能做飲料和泡茶，除了能當作提味的飲品，也是傳統的自然療法，以前羅里快感冒時，
外婆都是讓他喝這種糖漿。
　　「你覺得羅勒怎麼樣？」羅里拿了一杯試喝的茶飲詢問瓦爾特意見，「我想在廚房放
一些，泡茶調酒或是加檸檬混氣泡水都好喝。」
　　而且對健康很好，他其實想要買一些讓瓦爾特帶回去，可是有私人醫生的男人恐怕不
會稀罕這些民俗療法。
　　平時總是靜悄悄，穿著輕飄飄長洋裝的老闆娘卡莉斯塔看了看他們兩人，突然開口，
「羅勒富含抗氧化物質，能夠抗菌和預防病毒，還有催情壯陽的效果。」
　　不知道為什麼，羅里覺得老闆娘是為了強調最後這一句，才突然像是賣藥的一樣罕見
地主動介紹。
　　「呃，還是看迷迭香怎麼樣？」羅里立刻放下羅勒茶。
　　「不給我了嗎？」瓦爾特看著被羅里放到另一頭的小杯子，偏頭問道。
　　想到某些可怕的回憶場景，羅里嘟嚷道，「你好像不需要。」
　　正在挑選時，身後突然有人直接伸手拍了羅里一下。
　　「嘿，羅里。」身穿潮牌服飾的年輕男子出聲喊他，「可以耽誤你一下嗎？」
　　羅里看了眼外地來的男子，對方穿著街頭裝扮，耳朵上和手指上戴著大量飾品，從眼
神裡透出的氣質帶著點古怪的黏膩，讓他直覺上感到不太對勁。
　　也許是因為對方的同伴拿著手機對著他，也可能是對方的態度過度殷勤，再加上，羅
里的粉絲通常不是這種氣質。
　　雖然把看過節目的觀眾稱為粉絲有點奇怪，不過人們總會被特定氣質的對象吸引，所
以也有粉絲會和喜歡的明星性格氣質相近的說法。通常羅里的粉絲，都是熱情卻很體貼的
性格。
　　「我有在經營自己的頻道，可以跟我的粉絲打個招呼嗎？」男子對著手機鏡頭比了一
下。
　　「什麼頻道？」羅里對著鏡頭點個頭，禮貌卻神情拘謹。
　　「哦，我們是年輕人在看的頻道，會講一些兩性關係啊，新時代男女的價值觀，採訪
一些成功人士。」男子介紹地十分流利，眼神和嘴角卻隱隱帶著輕浮，而拿著手機的另一
個男子直接在手機後面笑出聲來。
　　即使是初次見面，羅里也察覺這個男子的話語不可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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