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慚愧,學佛二十年,後來居然跑去接觸許多各種不同的宗教,缺點是我的修行進度就
停止了,優點是我大概領略了世尊住世時代的外道,他們執著的點是什麼。
為什麼我會想去接觸各種不同的宗教,主要是因為我修行沒有任何的成果,最後也只能走
淨土宗的進路,這也是我看板上的大小乘之爭的一點感想,真的沒有辦法有任何成果時,
淨土宗真的不好嗎,淨土宗不能是最後的一道防線嗎。
現在回頭看,其實我小看了修行所需的時間,我太急著要有立刻的成果了,其實很多成果
是會慢慢地浮現的,尤其我接觸了外道法之後,原本修行佛教法門的底力,就會發揮很強
大的作用。
去年我跟同居的女友分手,頓時失去能量的依靠,對,那是一種「意識食」,其實我已經
盡量淡薄淫慾一段時間了,但我仍然需要仰賴她在我身邊,我能夠感受到一種能量,一種
意識的糧食。
就在她離去後不久,我每天早晨醒來時都要”刻意”想起她,我才能補充心理的能量,有
點像是喝咖啡不嚐味道有咖啡因就好,或是喝酒不嚐味道有酒精就好一般,我並沒有要從
她身上得到快感,但我需要她帶給我能量。
在一個平凡的周末,我突然想起以前受過的基礎禪修訓練(就是禪七啦),以及對一些外道
法的研究,我若有若無的記得可以透過禪定為內在的糧食,無論是正信的佛法或外道法皆
然。
於是我坐了下來,那時候我大概預感到因緣俱足了,有點像是打word,本來要按Ctrl+逗
號,無意中按到Ctrl+m,發現新功能一樣的突然,我長久以來的修行(佛法+外道法),終
於成為我生命中真正強而有力的支柱了。這邊讓我很有感的就是,修行千萬不要放棄,所
有努力總有一天會爆發出來。
首先我第一次真正…注意是真正…不是了解不是知道…是真正體會到,我的身體跟感受都
不是我。(這邊應該是受到我修行佛教的正面影響)
然後我深刻的體感到,真正的我是充滿大地的”氣”。(這絕對是受到外道法的影響),我
的生命氣息都來自於氣,只要不呼吸這個身心的我就會死亡,但氣不會死亡,我的身心其
實不是我的身心,那只是一個接受體,真正的我是那個氣,萬物一體,所有的生命都靠著
個氣滋養,那怕是海裡的魚類也需要這個氣才能活,一旦沒有這個氣,例如到了缺氧的高
山,人類就無法存活,我的本體就是這個氣。
那個周末是我第一次有這個感受,之後這個感受幾乎每周升級一次,例如接下來我變得早
起,因為以前我喜歡賴在床上想著前女友,現在我會立刻起床,就像渴望咖啡因一樣吧我
猜。
每天早起後我都要立刻享受這個外道定,當我開始專注在呼吸,那真是無與倫比的幸福感
,我感到萬物一體,就算這樣形容太誇張了,也至少我感到我被”氣”包覆,這個氣就是
我呼吸的,每分每秒賴以為生的生命之源,祂可能是梵天,可能是真我,可能是萬有一源
,祂供應了我身心的生命,我被這個氣包覆,感到幸福、安全、寧靜與享受。
不知道是受到過往正信佛教修行的影響,還是外道定的影響,淫慾越來越淡薄,有一天我
在一個很醜很普通什麼都沒有只有幾棵樹的小公園裡,突然看到樹葉大放光明,每一片葉
子都閃閃發光,我莫名的讚嘆,梵界(色界)真是太美麗了。事後我覺得很奇怪,哪有什麼
梵界,我明明就在欲界,可是當下我會有這種莫名的讚嘆,是因為當下我確實深深體驗到
梵我一如,即使我不在梵界或色界天,但我跟這些是有短暫相應的。
最後一次的強烈體驗是,我有感於身體的老化,健康開始不如年輕時那樣,甚至影響到工
作時的活力,在升起煩惱後我立刻莫名渴望專注在呼吸,當我專注在呼吸後,我又感到被
氣充滿,溫暖又安全。心裡一個感覺,我可以跟萬有根源提出我的需要,我就跟”氣”說
,我希望可以更健康。然後我就進入定境了,出定的時候滿身大汗,彷彿排出了一些卡在
身體裡的寒氣或濕氣,我之後的確越來越健康了。很多教人心想事成的書,其實那都是沒
用的,人需要跟宇宙萬物連結,才能支取這種從萬物而來的能量吧,我自己是這樣感受的
。
最近我想把這個外道法用正信的佛教來批判一下,我漸漸體會到,世尊時代的外道大概是
怎麼樣的一個邏輯,以及他們為什麼執著於他們的外道法無法突破。確實,人是地水火風
等萬物組成的,這種組合而成的人自然沒有一個真正的主體,地裡面沒有我,水裡面沒有
我,火裡面沒有我,那為什風(呼吸)裡就就有我了呢,自然也是無我的。
但呼吸有其特殊之處,人可以很久不吃東西,但不能幾分鐘不呼吸,我們的生命確實就是
仰賴這個氣,因此有練呼吸法的人,多少都感受到呼吸是身體跟心靈的連結處,心裡急躁
時呼吸也會變快,刻意放慢呼吸時,生理也會放慢放輕鬆,呼吸是連結生理跟心裡的橋樑
。
無論如何,透過專注呼吸達到某種未到地定時,確實可以產生跟萬物連結的奇妙感受,而
其中也會產生各種外道的錯覺,例如大我的存在、萬物一體的大我、宇宙統合的整體意識
等,這種錯覺也是很常見的,例如佛經中提到的外道也都有類似的錯覺。
也因此我有感受到,正信佛教跟外道有一個根本的不同,就是外道雖然可視五蘊身心為假
合無我,但卻有一個大我或真我在五蘊之外,而佛教則是根本無我的,無論在五蘊身心內
還是五蘊身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