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eno4022 (eno)》之銘言:
: 我覺得也可以換一個問題來思考
: 如果一個人"真的"經歷到神的愛與大能,並且願意認罪悔改
: 那麼他有沒有可能之後"真的"棄絕神?
: 行為派顯然認為有可能,所以他們一直強調必須加上行為的約束
: 美其名叫"信心不持守到底就不會得救",但說穿了還是在講行為
: 信心派則認為不可能,
: 真的經歷過就不可能真的離開神;他們只是暫時迷失,終究會回來
: 而那些真的離開的不能算離開,因為他們未曾真的經歷過神
: 至於千年國/一千年補習班那只是枝微末節
: 但核心的問題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 還是還有人有其他意見的?
你的邏輯在「真心的棄絕神」之後就產生斷裂了,
「假設」一個人能「真心」的棄絕神,那麼「真心棄教」後的行為,
就不會再受信仰束縛吧?
這邊的行為並不是束縛信心的要件,而是丟棄信心後的客觀表現。
我們重新把兩造的前提再看一次:
1.信心可以棄絕,得救消失。而後續行為不受信仰引導。
2.信心不可棄絕,得救永遠不會消失。行為始終不是觀察重點。
我們再描述各自推演的結果:
1.棄絕信心的人不再有信仰,意即沒有持守信心,行為自然表現出來。
2.信心無法棄絕,只可能迷失。迷失的人在永世後仍然會得救,所以得救與行為無關。
終歸來講只是「信心可否割棄」的爭議,而不是行為是否為稱義的條件。
這些討論中根本沒有人公開地支持(心底怎麼想暫且不說,鐵指要誅心也罷)行為稱義,
只有信心可否丟棄兩種面向(可被討論的變因);
認為信心可被自由丟棄,則行為並非得救的約束,壞行為可能是放棄得救後的結果;
認為信心不可被自由丟棄,則根本就不認為失救是可能成立的。
核心的問題是在人可否擁有放棄信心的自由,
行為自始至終都只是被觀察到的現象而已。
就觀察者而言,一個曾擁有信仰而後來卻表現出拋棄信仰的樣子,
比方在沉默這部電影裡的角色;兩造觀眾會怎麼描述?
信心可被丟棄派:這人心意已離開信仰,得救再與他無關,他可能也不在意了。
信心不可被丟棄派:這人要不是迷失,再不就是未曾真的經歷過神。
兩者之間並沒有太大差別,因為同樣都沒有排除被觀察者「不會得救」的可能性。
再講到吉次郎,鐵指這番對你眼中行為派的批判,其實大有替吉次郎請命的意味吧,
你並不是真的去思考吉次郎會不會得救,而是你認為,行為派會在觀察吉次郎一次又
一次的軟弱行為中,直接主觀地宣告、論斷他不會得救。
這樣的觀想當然會讓你產生義憤,進而讓你對行為稱義這概念充滿敵意與不滿,
人們論斷地太早,以至於輕視了上帝的大能與慈愛,這樣當然不對啊。
可是這樣的義憤並無法觸及真正的核心,畢竟角色再怎麼演,都只是外在行為,
你怎麼看得到吉次郎的信心呢?他的信心可能猶如進出薛丁格盒子一般,
一下是活的一下是死的。
或者就如同你所預設的,吉次郎可能「根本沒有真的經歷過神」,
在這個可能性下,即使是信心派,也不得不承認吉次郎的徒勞無功。
就沉默這部電影而言,不管觀影者是什麼派,
我們還是得承認自己永遠只看得到行為,看不到別人的信心,
我們心疼劇中人物是否會在來世得到拯救,那也是我們外在觀察他們,
他們的「行為」讓我們覺得「有信心」。
就看電影而言,拋開前面那些前提不論;哪個觀眾不是因行為稱信?
如果你都不覺得人物的表現有說服力,又要如何讓你評論他們是「因信稱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