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以見善則遷,有過則改。(《易經‧益卦‧大象辭》)
今有人日攘其鄰之雞者,或告之曰:「是非君子之道。」曰:「
請損之,月攘一雞,以待來年然後已。」如知其非義,斯速已矣;何
待來年?(《孟子‧滕文公下》)
儒家的道理不外乎「切己自反,改過遷善」。這必須誠實面對自
己的缺點,檢視自己的不足,使自己在待人處事等各方面,皆能夠依
照良知而行,讓自己生活中的每一刻都是有意義、有價值的,而不是
渾渾噩噩,虛度光陰。這只有秉持高度的自覺才能夠辦到。但人往往
又很容易掩飾、逃避,對自己不誠實,明明知道該做什麼,卻又貪圖
舒適輕鬆,用各種藉口為自己開脫,形成自我的矛盾破裂、天理和人
欲的衝突。因此「改過」在儒家是相當重要的修養工夫。
改過的要點在於當下覺悟,「見善則遷,有過則改」的「則」字
就是馬上。如同孟子說的故事,「知其非義」就應該儘速改正,而不
是等到來年。如果養成牢固的習慣,要改變只會更困難。就外王層面
來說,不只牽涉到自己,還牽涉到別人乃至龐大的政治組織、社會結
構,改革當然要循序漸進,不是一朝一夕可成。但就內聖修身層面來
說,要不要改變很大一部分是取決於自己的決心、意志力,更不應該
延宕。
就我個人來說,雖然意志力相對於一般人來說算是堅強,但偶爾
也會有想偷懶的時候,有時假日早上東摸西摸、瀏覽網頁,一個上午
就過去了,沒做到什麼事,就算工作堆積如山也不想面對。這不是說
都不可以有休閒活動,通過休閒為自己充電也是必要的。但還是要回
到前文說的「自覺」,工作的時候好好工作,休閒的時候好好休閒,
而不是盲目地被外境牽著鼻子走,心始終能自作主宰,才能夠提升進
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