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2021德國大選》這個小黨為何風靡年輕人？專家：關鍵在自由、數位化、教育正義
、社群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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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馨 2021-10-05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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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德國大選，自民黨黨魁林德納（Christian Lindner）（AP）
德國上周國會大選結果，可看出全民政黨的衰落與小黨的崛起。綠黨與自由民主黨（自民
黨）取得關鍵的「造王者」角色，而給予這兩黨如此機會的，是德國的年輕世代。這兩個
政黨因為重視「未來」議題而受年輕人青睞，其中，又以自民黨最受首投族歡迎。專家指
出，除了數位化的政黨形象外，自民黨對個人自由的關注，也吸引年輕族群選票。至於哪
些年輕人投給綠黨，哪些人投給自民黨？學者分析，對「未來」的不同想像，導致了不同
的選擇。
小黨獲年輕人青睞，首投族最支持自民黨
上周德國大選，社民黨（SPD）險勝基民盟（CDU），這兩個傳統大黨得票率不相上下，均
僅獲約四分之一選民支持。社民黨與基民盟雙雙尋求內閣領導權的情形下，內閣的組合方
式有很高的不確定性，也給予綠黨及自民黨（FDP）更高的協商籌碼。為何綠黨和自民黨
能成功瓜分傳統大黨的選票？年輕世代的支持是關鍵原因。
來自德國東部的薩克森邦的德福特（Oskar Teufert）今年剛滿18歲，在上周大選第一次
投票。他並沒有將人生第一張票投給傳統大黨——基民盟或社民黨，而是投給優先注重商
貿議題的自民黨。在他的同齡人間，德福特的選擇非常普遍；綠黨與自民黨都遠較傳統大
黨受到年輕人支持。
德國年輕人支持綠黨早不是新聞，畢竟青年們已無數次高聲疾呼氣候議題的重要性，由瑞
典氣候倡議者通貝里（Greta Thunberg）發起的「周五拚未來！」罷課運動，也在德國遍
地開花。不過，自民黨在年輕人中也選得很好，引起了不少討論。在24歲以下的選民中，
自民黨以很小的差距，緊咬綠黨成為第二受支持的政黨，而在首投族中，他們甚至是得票
率最高的政黨，有24％的青年將人生第一張票投給自民黨。事實上，根據支持者的年齡分
佈，越年輕的德國人越支持自民黨。
為什麼自民黨大受年輕人歡迎？
德福特告訴《德國之聲》（DW），「年金議題」是他選擇自民黨的原因之一。自民黨認為
，德國現行的國民年金制度正搖搖欲墜，他們想參考瑞典模式，制訂出新的年金制度，強
制雇主根據勞工個別薪資投入，將特定金額金融市場。德福特表示：「年金到底要怎樣才
行得通？我想，對很多年輕人來說，這個問題超級重要。」如果你是個關心年金的年輕人
，「那你最後一定會把票投給自民黨。」
除了年金議題外，新冠肺炎疫情可能也左右了選情。自民黨在國會黨團領袖庫勒（Kons-
tantin Kuhle）向《每日新聞》（Tagesschau）表示，雖沒有實際數字佐證，但是他認為
，新冠肺炎一直是選戰中最重要的議題之一。
庫勒說，人們常常假裝年輕人在疫情期間只是在發呆，「但是實際上他們做出了最大的犧
牲。」他指出，年輕人在疫情期間，直接體驗到了教育系統和公共管理有多麼脆弱不堪，
而且認知到，德國在數位化這方面還處在發展中國家的階段。庫勒接著更指出，年輕人已
經經驗到，只要疑似有什麼風險，國家會以非常快的速度剝奪他們的自由與權利，這些遭
遇對年輕人來說是巨大的損失，不僅是失去教育機會，也失去個人生活。庫勒舉例：「學
校、大學、體育社團、俱樂部，所有對年輕人而言重要的空間都被關閉了。很多人都感到
孤獨，有些人甚至因此受精神疾病所苦。」
而自民黨對上述議題著力甚深，「（我們）一次又一次處理這些問題，而非輕易忽視它們
。」庫勒這麼說。在他看來，自民黨在這方面的努力，讓他們從年輕人身上獲得了回饋。
庫勒也說，這表示自民黨在疫情期間挺身捍衛公民自由，獲得了許多選民的肯定。
自民黨成功受德國社會熱議，但年輕人並不意外
自民黨大受年輕人歡迎，成為大選過後熱門議題，因為這令德國社會感到有些驚訝。不過
，來自北萊茵－西發利亞邦（NorthRhine-Westphalia）的另一名首投族約納（Jona）說
，對這個結果他絲毫不感到意外。約納指出：「（自民黨的成功）要歸功於自民黨年輕、
數位的形象。」
約納繼續表示：「在一些社會議題上，他們也蠻進步的，比方說對LGBTQ的友善，這個對
年輕人來說很重要。」同時，支持綠黨的約納也說：「至於為何很多年輕人覺得受不了綠
黨？這個我也能理解。」約納所指的是，綠黨的政策中有許多限制、規範，因此被認為是
限制了自由。
專家：自由權利、數位化、教育正義和社群媒體表現
政治學家匀恩（Uwe Jun）的分析與上述意見大致相符，勻恩向《每日新聞》指出，年輕
人選擇自民黨有四個原因：自由權利、數位化、教育正義和社群媒體表現。他說：「其他
政黨在疫情危機中提倡封鎖、實施封鎖，但自民黨是AfD之外唯一一個反覆為個人自由權
利發聲的政黨，這和自民黨在其他議題的立場，比方說毒品政策的自由化，一樣能吸引到
年輕選民。」
勻恩繼續指出：「儘管現在大家都跟上數位化風潮，但自民黨早已行之有年，因此也更具
有可信度。此外，他們還有一個超級候選人林德納（Christian Lindner），他在社群媒
體上比誰都要活躍。」林德納是現任自民黨黨魁，經常在推特發布貼文。
年輕人也有分！「探險家」投自民黨，「新生態人士」投綠黨
綠黨與自民黨分別受到年輕人大力支持，社會學家蕭伯樂（Norbert Schäuble）認為這
個現象很合理，他向《德國之聲》表示：「畢竟年輕人就跟全體人口一樣，非常多元。」
蕭伯樂服務於席納斯研究所（Sinus Institute），該研究所製作出一個模型，用「社會
背景」對德國民眾進行分類，而區分社會背景的標準中也包含是否重視「重新定位」（
reorientation），因此區分出了所謂的「探險家」和「新生態人士」兩種社會群體。
根據蕭伯樂的說法，這兩個群體都屬於「未來性社群」，換句話說，就是「引領時代潮流
的人」。屬於「探險家」和「新生態人士」的德國人都很重視關於「未來」的議題，兩者
間的區別則在於對未來的想像。蕭伯樂解釋：「『新生態人士』關注的是氣候保護、永續
性，以及克制需求的規範性要求。至於『探險家』則比較關注數位創新、科技、個人的責
任與自由等。」「而這些對社會的想像，最容易對應到綠黨和自民黨，這兩個黨分別回應
了這兩類群體對未來的敘事方式。」
可能的內閣組合？
德福特與約納固然投給不同政黨，但他們都對大選結果感到滿意，因為這兩黨都有望進入
內閣。德福特說：「強勢的綠黨與強勢的自民黨，加上相對衰落的基民盟與社民黨，這代
表大黨勢必得將未來執政夥伴的議題優先放進議程。」比方說立法保護氣候，就可能更受
重視。德福特個人希望執政內閣由基民盟、綠黨、自民黨三黨組成，但他也認知到這個結
果的可能性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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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26日，德國聯邦議會選舉，三黨總理候選人（AP）
支持綠黨的約納偏好社民黨、綠黨、自民黨組成的聯合內閣，但是擔心自民黨跟綠黨可能
選擇基民盟作為結盟對象。他對《德國之聲》表示：「自民黨直接說，雖然基民盟選輸了
，他們也會跟基民盟談組閣，我是覺得這有點不要臉。」事實上，自民黨一直以來都跟基
民盟走很近，經常成為基民盟的執政夥伴。
顯然，基民盟與社民黨的支持者「越來越老」（特別是基民盟）——這兩黨分別在超過70
歲的選民中獲得38％與35％的支持率。年輕人的選擇，在未來的選舉中勢必將越來越有影
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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