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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岳派後山,一座隱僻的小祠堂
祠堂內,一名略顯稚嫩的黃髮少年,手捻三柱清香,正對眼前的牌位拜了拜,並喃喃唸到
「爹、娘…孩兒目前很好,在師尊的教導下,劍法亦日漸長進。待有朝一日孩兒學有所成
,在下山為父母報仇。」
少年身後,一名略顯蒼老的中年男子,背負著雙手,聞言不禁嘆了口氣。
「笙兒,你父親一生仗義江湖,最後雖封刀退隱,但其俠名依然留存於世,日後,你依當
遵循其路,行仁義之道。」
牌位前,薰香繚繞,少年轉過身,點頭應到 「師尊,這是自然的。」
「日後徒兒下山走於江湖,必不負父親俠名,亦不會負了古岳派之名。」
「如此甚好。」蒼老的男子點了點頭,微笑道。
「對了,你大師兄他們明早即將要下山了,你去與他們道別吧。」
「是嗎,大師兄他們這麼快就要走了!那徒兒先行去找大師兄了。」少年行了一禮後,便
踏出祠堂,快步而去。
* * *
古岳派正廳後方練武場上,一名魁梧的青年,正倚欄而坐,細細的擦拭手中長劍。方正的
臉頰上,稜角分明;濃眉細眼,透露著一股剛毅之勁。
遠處,黃髮少年急奔而至,呼喝道
「大師兄! 聽聞師尊說你們明早就要下山了!」
青年聞聲,抬起頭,微笑說道「是寒笙啊。」「是阿,我與眾師弟明早就要下山前往百武
會了了。」
青年身前,黃髮少年突地抽出身畔長劍,劍隨身轉,演了個劍式
「可惡,師尊竟然不讓我隨你去,抵抗西劍流,可是我輩中原俠客之責。而且…」「百武
會當中諸多豪傑,若能見上一面,甚至親眼見到他們的武招,那可是多難得的機會。」
「哈,當然,百武會當中,許多名震一方的前輩都參與其中。」
「估不論咱們何盟主,像西岳聯盟盟主 華山派牛掌門,便是連師尊都極其敬佩。而其餘
像是三清道長、逸敏師太等,也都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前輩。」
「而說到這,你二師兄可是比你更急欲前去。但師尊也說了,要他留下來教導其他師弟,
畢竟此行前去的,都是較為年長的弟子,剩餘較年幼的,還是需要有人照看才是。」
「但…寒笙」語調一轉,青年凝重的對眼前尚未脫稚氣的少年師弟說道「雖然此行你並未
參與,但你要記住,此等抵禦外族侵略,便如同中苗多年的征戰一般,已不是江湖上的打
打殺殺,而是戰爭。」
青年緩緩起身,說道「個人的武勇,此時能發揮的已是極小了,更重要的,是戰略、士氣
等因素。」
「當然」抖了抖手中長劍,青年笑道「若有朝一日,你能練到如史君子般,一式純陽掌以
一擋百,那一人改變戰局,也不無可能。」
「而且如師尊所說,雖無人能證實此事,但傳聞中,當年的天允山之局,史君子可是有”
天下第一掌”之名。」
「大師兄,此行前去,你會見到史君子嗎?」「這我也不知道。」
「若有機會見到史君子,請大師兄代為轉告,古岳派 岳寒笙,日後藝成下山,必定至正
氣山莊拜會史君子,願為史君子赴湯蹈火,共抗苗疆!」黃髮青年手舞長劍,豪氣干雲。
「哈,師兄會的。」青年拍了拍少年肩膀,微笑說到「師兄知道你一向響往協助史君子一
抗苗疆,若師兄有此機會一見史君子,必會向他轉告。」
「來吧,讓師兄一觀你的進展如何。」青年雙手背負身後,沉聲說到。
「好。」黃髮少年聞言,大喝一聲,隨即雙腳一踏,氣走全身,手中長劍隨著劍訣一縮一
遞
『碧潭映月』
劍招一出,只見長劍劍身泛出了銀色光芒,而隨著少年向前急奔,銀芒化成一道流光,隨
著少年手中長劍,直擊在不遠處的一棵樹木上。
樹身中央隨著劍氣過後,留下了一道窟窿。
「很好。」青年讚道「依此進展,寒笙你離能夠將內力化為劍氣已剩一步之遙了。」「待
你能夠氣隨劍走,劍氣隨招而出,相信師尊便會讓你下山了。」
「恩,多謝師兄。」黃髮少年向前一揖,誠懇的說道。
* * *
「師尊,為何您不讓徒兒與二師兄一同前去。」
古岳派正廳內,江湖人稱『古嶽擎天』的李沉淵,正坐於廳上。身上,老態漸顯,早已非
年少時的意氣飛揚。
廳內,眾位弟子站於身前,其中,一位黃髮少年,正抱拳問道
「是阿,師尊。」一位站在眾人前首的高瘦青年,附和道「寒笙的武藝在眾弟子之中,已
是翹楚。」「如今在魔世入侵,中原正需用人之際,相信以寒笙的身手,必能有所助益。
」
李沉淵看了看廳內的眾弟子,沉聲說道「武林傳聞,魔世破封而出,百武會首當其衝,眾
俠士斷後,豁命護俏如來盟主逃出,幾無倖存…」「若傳聞屬實,我相信,當年你們大師
兄所帶去的眾古岳弟子,早已不在。」
「畢竟,你們是我『古嶽擎天』的弟子,古岳派的弟子,當此危急之時,斷不可能苟且偷
生。」
廳內眾弟子聞言,心中皆不禁升起了身為古岳派弟子的驕傲,但聯想起那位古拙的魁梧漢
子,又不禁心懷感傷。
「此番魔世為禍,我輩俠義中人自當挺身而出,因此,你們要前去相助俏如來對抗魔世,
我自是贊成。但…」
李沉淵轉頭望向黃髮少年,凝重的說道「前次你大師兄代表古岳派參與百武會,已帶走了
大半的年長弟子,而此行,更是所有略有所成的三代弟子皆會前往,更遑論你們這些二代
弟子。」
「但派中尚有許多年幼的弟子,他們還尚須有人照看與授藝,因此…寒笙,我才要你留下
。」
「但…」黃髮少年正欲爭論,只見上首的李沉淵揮了揮手,打斷說道「便如此定論吧,名
玄,你帶眾師弟下去休息吧,你們明天一早便出發。寒笙,你先留下。」
「是。」高瘦青年拱了拱手,行禮說道。
「師尊…」待其餘師兄弟離去後,黃髮少年隨即說道
「寒笙,雖我輩俠義中人,有所當為,但…當年我答應了岳大哥,要照看你的,唉。」只
見李沉淵嘆了口氣,頹然的望向遠方。雙眼中,彷彿又見到了當年在火焰與刀光中,令人
沉痛的一幕幕別離。
「何況,你不是一直要對抗苗疆,以報父仇嗎? 雖然現在魔世之亂正盛,但苗疆狼子野心
,亦不可不防…」「日後若有那一日,苗疆之禍再起,正道有需古岳派之處,古岳派便是
以你為首了。」
「徒兒曉得了。」看著座上老人日漸蒼老的身形,黃髮少年亦心生感嘆,誠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