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今天向各位同學上一門課，關乎於祖國的未來。」老教授是上個時代的產
物，但面對這一票他沒見過，或是他見過，誰知道呢？的同學，他倒是胸有成竹。他從雪
地般的粉筆溝挖出了一條粗糙的粉筆，特別短，跟他上次注射用的針頭比起來。
老教授有些呻吟著，這是對他喜愛的東西是教育是學校是政府是政治是黨是國是同學
是未來是希望是思想是，或是，一份他愛的劑量與品種。
教育人很強調品種的，劑量也是。很科學的，是這些念過書的人唯一的職業病。這裡
聊一聊上次從同事聽來的笑話吧：文字是書呆子的束縛帶。老教授一想到嘴角用力上鉤，
穿破自己的一個老臭皮囊，滲出一地的笑聲。
老教授的笑聲很讓人沉迷，這又是學校的一個老笑話。老笑話對上老教授，相映成趣
呢。同學們，好好欣賞你眼前的國寶，他是國家的，也是你們的，跟你們的時間一樣。如
果你們有的話。但別忘了，時間是冰塊。
「我們今天要講道德，嗯，沒錯這個欠幹的小母狗嗯，來爸爸這裡我的小親親。」老
教授在積灰的黑板上大喇喇寫下了道德兩個字，自己的舊西裝也沾上了，成了他記憶的一
部分。老教授眼睛泛著閃光，低唱著老舊的情歌，阿挪著一身的老骨頭。
「道德倒過來就是得到，我們的古人真聰明！是呀，天曉得這群成天把女人拉進山洞
幹屄的裸體大肚男，鬍子不剃的成天鬼吼鬼叫的，怎麼有這種文字能力？」老教授發現寶
藏了，全身抖動著好似高潮，可能是毒癮吧？不，老教授，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怎麼可以
這般造次？他是暖身，跟發動機一樣的道理。老爺車咳了幾把黑痰，繼續風風光光上路。
夕陽下的那個美人呀，你來上我的車。
我們追逐夕陽，在夕陽的盡頭做愛。
「我可有上等的鐵菸，你要嘗試不？」
「得了吧，你去行政區問問看，看整個北方供俸的名妓是誰？我很高貴的，小弟弟，
現在把屁股抬高，我用我從官辦醫院那裏硬不起來的老白袍學來的招式，讓你高潮。」
「但是道德！」老教授高歌，要唱軍歌的氣勢「是這個世界，整個世界不需要的！喔
不你可不要那一套上世紀的理論，我告訴你道德是可笑的，這是我的研究結果！」
「還有那個法律(加重音拉長著)，嗯對就是法律，罰？法？發？呂玉兒！法律，一群
陽痿的產物，為甚麼強姦是非法的？我告訴你吧，咳兒哈哈哈哈哈哈哈，讓我笑一笑，啊
對對對對對，嗯是的，有人硬不起來陽痿了，於是叫大家都上貞操帶。男性的貞操帶啊！
我在東邊那個小土著國家看過，就是一個小鐵棒插進你的馬眼裏面，然後外頭上個鐵籠子
呢，所以我告訴你們，把那些立法者的褲子脫下來，全部！」他一把骨頭的手揮了過去「
都是上了貞操帶的假太監！他們爽完後，聖人地要大家都當太監！」
「但不是我啊！我可是天生的反抗軍！在北方集結的時候，我可是第一個上了藥跟鄰
村姑娘勘查地形的。她的地形，我的地形！我們經過小溪流，軟丘陵以及大樹幹與花叢，
那才是國家該有的地政司，我早該去當地政司了，看你們這些人，哼，我可以說國家到你
們手裡，保證完蛋！」
「我可不要對不起我偉大的祖國！」老教授是頭受威脅的狼犬，嗚噎著露出片黃片白
的骨董牙「我要你們知道，我可不是上貞操帶的那夥人！」
老教授脫下褲子，秀出自己的短兵器。一坨渾沌，有皮革有刀刃難以分辨。
「現在你們也讓我看看，誰是暗藏其中的小太監？」同志們，上你們的刺刀，我們來
用刺槍術致敬我們偉大的列祖列宗！
老教授眼中露出欣慰的神情，愛撫自己手臂的針孔，如同愛撫著陰核。
「這個老教授真有點東西了。」其中一個同學咬耳朵。
「可不是嗎？」旁邊的同學吃吃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