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還是你鏡前的背後,模糊敘事而淡化的前導風扇——
我半張側影活生生地被往昔「還不就這樣趴著」的壓縮而無法被你穹空的手指注意,
很安靜地依照鬧鐘前後沒插件的順序布置,毛玻璃月落六點半的短針重複偏移、小窗簾日
出的薄霧還有黝暗的背棄一角、二十年前同班同學無畏登山照片一件,這就是你鏡子前的
特意擺設,說明你我該不該有的關係。你——,荷花池畔始終嚐的不是對錯、中年紙拖鞋
的承諾;而是你上一夜的真實鏡子,右眼整理之後還是少了我左眼的側影。你想要這樣不
銘自證的定位敘述,最適合你我花火星灩的完整的構圖;沒有指涉如果和可能的燒灼,談
不上深入和進出的斑斑軌跡。而我——,夜夜週五深怕週六的風扇自顧自憐的沉溺旋轉,
看不見的灰塵微微弱弱的按照不存在的光影紀錄進行;粉飾你的鬍子依序向左的電剪,聲
音膩膩的持續響了五分鐘,在落地鏡前毫不遮掩地投映了二十年後的你——你也是缺了一
半的勇氣,還有你一半的峭鬍子——
我都是習以為常的模糊,就表示不會有新的緊張發生,
你失卻了惦念。
XXX XXX XXX
日復一日,故事的敘述;
你以為我始終是趴著,看不見你的半張鬍子,紙拖鞋的承諾來去。有一天,我接到了
一通電話、電話裡聲音戚戚楚楚的連贅思念,揭破了我不曾想到的存在、二十年前同班同
學登山的那幀照片——在你後面手拉手的那一位跟隨者、他的手心有你的手汗眷留著「學
長」:
他需要你。他可能是一枚——照片後書,或者聲音很低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