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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戰分子鑽申根協定空子
當法籍聖戰分子邁赫迪‧內穆什(Mehdi Nemmouche)今年3月從敘利亞戰場回家時，他和數
百萬其他歐洲旅行者一樣，輕松地穿過了邊境。
他先是去了伊斯坦布爾，然後是馬來西亞、新加坡和香港，然而他乘機前往法蘭克福，最
後回到法國老家。數周後，內穆什穿過了另一條邊境，在布魯塞爾的比利時猶太人博物館
殘忍地殺害了4名參觀者。
隨著人們越來越擔憂從敘利亞返回的其他歐洲聖戰分子在本國發動恐怖襲擊，內穆什的行
程讓歐洲的安全部門負責人倍感憂慮，因為他們必須應對歐盟(EU)最為珍視的多邊項目之
一：讓人員跨境自由流動的《申根協定》(Schengen Agreement)。
鑒於估計有3000多歐洲人正作為聖戰分子在伊拉克和敘利亞作戰，允許歐盟內公民在26個
成員國之間自由流動的申根協定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安全漏洞。正如歐洲安全部門負責人日
趨承認的，他們發現沒有什麽簡單的辦法能夠封堵這個漏洞。
“（申根）是我們最擔憂的事情——是我們正在竭力應對的大問題，”一位歐洲反恐部門
的高官說，“嘗試徹底追蹤所有外國戰鬥人員已經很困難了。而申根造成的信息匱乏讓追
蹤幾乎不可能完成。”
人員自由流動是歐盟的基本原則之一，邊境閘門基本閑置是一件讓人們極為自豪的事。
除了驗證個人旅行證件的真實性以外，申根協定禁止任何形式的系統化邊境檢查。實際操
作中，即使是對證件的系統化檢查也很寬松：許多邊防人員只不過掃一眼護照封面的顏色
而已。
對安全部門來說，這意味著錯過了檢索國際數據庫以追蹤已被定罪或有嫌疑的罪犯或者恐
怖分子行蹤、甚至就某人可疑的行程發出警示或進行記錄的機會。
內穆什在犯案後6天被逮捕，很大程度上這其實是偶然事件。他回到了馬賽，警方在火車
站進行例行檢查時拘留了他，他被發現帶著一支AK-47突擊步槍、一把左輪手槍和330發子
彈。警方表示，如果未遭到逮捕，內穆什幾個小時後就會坐上去北非的船。
德國內政部長托馬斯‧德‧邁齊埃(Thomas de Maiziere)上月表示，必須改變《申根協定
》，以防止聖戰分子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過境。“邊防部門需要更易於辨識某人是所謂的
外國戰鬥人員，”他表示，“我們還需要確保相關人群的確接受了檢查。”
然而，因為這牽涉到歐盟法律，對申根協定進行徹底改革或許需要花費數年時間，還可能
遭到一些認為自由流動原則不可侵犯的人的反對。在美國國家安全局(NSA)的監控醜聞爆
出後，增加政府收集的公民信息在政治上也成了禁忌話題。
歐盟委員會(European Commission)曾提出建立航空乘客信息數據庫的方案，但由於歐洲
議會(European Parliament)中的僵局，該方案在兩年中毫無進展。
“神牛將被殺掉，”馬賽諸塞州布蘭迪斯大學(Brandeis University)研究國際合作的專
家於特‧克勞森(Jytte Klausen)表示，“我們的邊境是開放的，但警務工作是由國家負
責的。成員國拒絕協調警務職權。”
有關方面的確顯示了一些政治意願。德邁齊埃和其他國家的內政部長在10月達成了協議，
加快實施一項22點計劃以對付聖戰主義。他們還同意考慮一項強硬得多的方案，該方案是
由9個受聖戰主義影響最嚴重的國家組成的非正式集團制定的。
這些方案中最重要的環節是落實對旅行證件進行系統化而快速的電子檢查，這比目前的人
工視檢更先進。通過邊防口岸的人員的護照將需要快速地在掃描設備上刷一下。
至少，該計劃能讓邊防部門制止聖戰分子使用已弔銷的護照旅行。目前，申根信息系統數
據庫能訪問歐洲刑警組織(Europol)和國際刑警組織(Interpol)的數據庫。隨著越來越多
的國家（包括德國）開始授權有關部門弔銷疑似聖戰分子的護照，這些舉措可能被證明有
效。
然而，要想建立一個更大的，包含那些護照未被弔銷的嫌疑分子的數據庫，難度要大得多
。
“還是各國情報部門無法相互信任的老問題，” 英國皇家聯合軍種研究院(Royal
United Services Institute)的國際安全研究總監拉菲洛‧潘圖奇(Raffaello Pantucci)
表示，“任何安全部門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是情報泄露，在web上曝光。”
安全分析人士稱，他們最好迅速剋服這種不信任。在對付歐洲聖戰問題的官僚努力似乎令
人氣餒的同時，發動下一次恐怖主義行動看上去愈發簡單了——最近渥太華的一名加拿大
士兵被一個疑似ISIS同情者殺死，就是這種危險的例證。
“格局已經變了，”潘圖奇指出，“發動襲擊的準備時間更短了。這些人已經做好了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