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坼解決了元斌之後,攻勢不斷,仍舊以「沙暴劍法」攻向上官鴻江,原本上官鴻
江與元斌兩人圍攻常坼便已倍感不支,屈居下風,現在元斌已敗,上官鴻江獨木難支,
縱使劍法精妙,經驗尚且不足,轉眼之間便左支右絀,不成章法,常坼意欲引誘上官鴻
江使出更多上官氏的武功,並不急著擊敗上官鴻江,但抬頭一看,兩個師弟帶傷牽制丁
瑞,腳步皆已散亂,雖然兩人互相掩護,暫時仍無危險,但若是丁瑞拚著受個一鎚兩掌
,先擊倒一人,另一人也難以倖免於難。常坼暗罵一聲,只得先下重手擊敗上官鴻江,
正當出手之際,又想起上官鴻江乃是鼎鼎大名的瞿陽幫少幫主、上官盛陽之子,心中不
免又躊躇起來:「上官鴻江與孤家寡人的元斌不同,若是傷了他,與瞿陽幫結下樑子,
可不是鬧著玩的,更何況上官盛陽號稱當世第一劍狂,雖然比我小著幾歲,但成名極早
,在我接任肅武派掌門之前,早已名滿江湖。想當年在爭奪瞿陽幫幫主的擂台上,上官
盛陽連殺九名各路高手,一人最多不過三劍,已是異於常人的劍術了。當上瞿陽幫幫主
後,殺盜嬰老怪藍道源、滅青松幫、劍挑山南西道北部黑白兩道十二名好手,將韓門、
出雲幫、散游會等七個大小幫會收編,把一個小小的瞿陽幫壯大成今日的規模,著實不
是普通人物。若就此收手不打,未免太過謹慎;下手太重,日後上官盛陽若是找上門來
,還真是不好打發,這可如何是好?」
常坼左思右想,別無他法,只好開口勸上官鴻江道:「上官少幫主,別說我們肅武
派以大欺小,今日元斌已敗、丁大俠已被我的兩個師弟纏住了,助不了你,即便丁大俠
脫身,以你兩人聯手,也未必是我之敵。此間之事,本就是肅武派與獨孤氏之間的恩怨
,與你瞿陽幫毫無瓜葛,你我之間何必要在此時此地一分高下呢?本派僅僅是要求見獨
孤氏所保有的玉雕板罷了,若非本派遺失之物,決無強佔之理,上官少幫主也是明理之
人,何不勸勸獨孤氏母子,取出玉雕板示人,如此一來也可以少些爭鬥,大家相安無事
。」上官鴻江憤憤道:「這話說得也太漂亮了,你何不去問問你的寶貝徒弟,昨日他是
怎麼帶著整群師弟妹去為難人家兄妹兩人?你肅武派是明理之人?真是天大的笑話!這
玉雕板若是取出來,是不是你們遺失的又有誰知道?還不是聽你們自說自話,我才不上
你這個當呢!」常坼亦不悅道:「獨孤氏是不是自說自話又有誰知道呢?本派傳下來的
那塊玉雕板,我小時候也瞧過一兩回,正面雕有龍紋,背面刻有一行字『賜屈突將軍留
存 此信』屈突將軍乃是先師萬菁之外祖父,此事有憑有據,怎會是我們自說自話?」
上官鴻江道:「此事除了你肅武派的人之外,又有誰可以證明?這不是自說自話什
麼是自說自話?」常坼啞口無言,心想:「枉費我想以和為貴,不要下重手擊敗你,結
果仍是白費唇舌。」越想越是怒火中燒,一聲清嘯,拔地而起,怒道:「既然上官少幫
主不領這個情,那我也只能用強硬的手段了!」上官鴻江亦不客氣道:「打就打,還囉
囉嗦嗦幹什麼?」常坼劍招一轉,改使「雨沙劍法」,招式大開大闔,力貫劍脊,最顯
著的特徵,便是劍勢皆自上而下,有如天降沙石,故有「雨沙」之名。「雨沙劍法」與
上官氏的劍法異路而同歸,皆是自上而下砍、劈、斬,幾乎不見挑、刺等劍勢。原來常
坼剛才揮劍砍傷元斌左腿的那一劍,得知上官鴻江並不習慣自下而上的劍勢,便故意用
這「雨沙劍法」來迫使上官鴻江用不擅長的自下而上的劍勢來招架自己的劍招。
上官鴻江連接三招便知情勢大為不利,本來自己的功力就遠不如常坼,現在常坼又
使出招招劍勢自上而下的「雨沙劍法」,讓局面更是雪上加霜,上官鴻江把心一橫,劍
走偏鋒,連出五劍,全是刺擊,竟將短劍當作水刺使,常坼冷笑兩聲,毫不理會上官鴻
江自暴自棄的打法,一招招將上官鴻江逼得喘不過氣來。上官鴻江見如此變招仍舊無用
,己身四周只見常坼羅織的劍影牢籠,令上官鴻江能夠閃避的空間越來越小,上官鴻江
畢竟年幼,沉不住氣,一劍直刺常坼胸口,打算來個同歸於盡,常坼用劍將上官鴻江逼
到如此境界,就是要等上官鴻江這捨命一刺,抬腳一踢,正好踢中上官鴻江胸口,若非
上官鴻江全心放在攻擊之上,絲毫沒有考量到防禦閃躲之事,常坼這一腳未必能夠踢中
上官鴻江。上官鴻江的胸口毫無防備被踢中這一腳,一時氣窒,竟暈了過去,但去勢未
停,仍向常坼撲去,常坼左手一探,抓住上官鴻江手腕,隨手將他扔到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