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洪知穎的身體更瘦削，青澀而緊繃，不如筱羽綿軟而動人，她的嬌吟高亢而激烈，不如筱
羽只有低喘與嘆息。對，我改口叫她筱羽，每當我喚起這個名字，就會想起她的身體，想
起那個莫名其妙的夜晚，想起我的第一次經驗，這算是對我自己也是對她的懲罰。
因為留不住她。
我們兩人在考上學校後便加入了畢聯會，這裡滿滿都是準大學生，大家考上了也不必準備
考試不必唸書了，每天沒事做閒得發慌，到處跟人要照片然後做畢業紀念冊。我們不懂這
些，就交給會做的其他班同學，學校開放了一間社團辦公室給我們，同學偶爾在這就是整
天的聊天，看閒書。
我特別喜歡在這裡要她。
穿著制服的她特別有著聖潔拘謹的魅惑，即使不久前她還是個處女，卻還是輕易的為我撩
起裙襬，當初明明痛得哭出來，害我試了好幾次才進入，明明說自己家教嚴不能性行為，
但是幾次之後便主動乖乖的跟上來，幾天不要她還跟我鬧脾氣。我們在無人的社團辦公桌
上，沙發上，或是門口都做過幾回，一開始她半推半就，現在她制服裡頭幾乎不穿內褲，
隨便什麼時候讓我進入。
沉溺，比想像的要容易。原來輕易的我也學會了大人都在玩的遊戲，我都不知道先前我在
掙扎什麼？辛苦什麼？
這也是我唯一的樂趣。
我想我也是喜歡洪知穎的，做了一陣子之後，我的身體也如同她一樣，會自然而然的因為
習慣而渴慕，只是我對她從來不曉得溫柔，總揉擰她的肌膚到瘀青，啃咬她到紅腫，我想
我不是對於肉體的接觸上癮，是對於罪惡感上癮了。
因為把慰藉當作是愛，因為把發洩當作是愛，因為不是愛卻也說出口愛。我用愛的為名義
，謀殺了她寶貴的真心。聽著她一聲聲嚶嚀，像是聽到自己的哀戚的哭聲，像是她為我承
受了苦楚，也為我犯下的罪而痛哭。
為什麼人們說愛情是美好的，是溫暖的，是讓人會心一笑的？我只感覺滿滿的罪惡，竭盡
所能的貪得無厭，自私的用慾望侵蝕彼此。這就是愛情嗎？為什麼得到了卻像是一無所有
？
原來做愛讓人沉溺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身體的快感，而是掏空自己時，面對赤裸的罪惡與
慾望，竟然是這麼陌生，疏離，而寂寞。
寂寞像無底洞一樣的吞噬著我，使得我變成一個連我自己都不認得的人。
我想這或許就是成長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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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回到家我知道筱羽她最近為了忙論文的事情，幾乎焦頭爛額，好多天不做菜了，我不
敢怪她，或許我也是她的壓力之一。我希望這麼解釋著，這樣顯得我好像很重要。看著她
每天挑燈夜戰，雖然很希望能夠與她一同分擔，但我只是冷眼看著。
變成這種程度的陌生人後，她卻更美了。我很意外會有這種事。
她的美麗和冷漠想把她壓到牆上狠狠的幹她，像幹洪知穎一樣。不知道為什麼與洪知穎的
模式習慣後，使得我對筱羽不再那麼懼怕與害羞，對她的慾望更是毫不掩飾，大概是自以
為長大了吧。
兩個女人幹起來根本沒有太大的區別，關了燈都是一樣的。
看起來就像是模仿大人抽菸的屁孩吧？我冷哼了一聲。
「吃飯了嗎？」我敲敲門問她。
接近夏天，台北已經三十度了，她的房間開著涼涼的冷氣，她穿著細肩帶的背心和牛仔短
褲，把頭髮隨便的紮成一顆鬆散的丸子，給我一個瘦削的背影，那條滑落在手臂上的肩帶
特別讓我覺得礙眼。「今天沒空吃……晚點我餓了再去泡個麥片。」
最近她為了趕論文，作息不太正常，瘦了許多，背後的肩胛骨像山脈一樣滑順的突起，倒
不會不好看，只是看著有些心疼。
我居然還會因此心疼。我皺了眉頭，強迫自己冷哼一聲，把這種無謂的情緒壓下。
「我下課時順便買的。」我丟了顆麵包給她，在她耳邊低聲囑咐，還把她滑落在手臂上的
肩帶拉回肩膀上。「記得要好好吃飯。」
「我知道了，謝謝你。」她眨眨眼看著我，眼神有片刻的怔忪，隨後如同以往溫軟的笑著
。
我退回房間裡頭，只想著她裸露白皙的肩膀，我就想打電話要洪知穎來我家。洪知穎像是
我自慰用的工具，她像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專門用來掌管慾望的，即使我知道自己該對她
好一點的，但是我沒辦法，我有多痛恨自己，就會多惡毒對她。
阿然考上的學校他不滿意，所以每天都很努力用功拚指考，聽聞我的事情後他只是悻悻然
地說了句：「我好像不是很意外。」他說不管怎樣他還是支持我，我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
知道，為什麼要支持我？
然後六月中左右，我們畢業了，筱妍也回來了。
她順利畢業，說自己休息兩個月之後就要開始找工作，她一樣睡筱羽那間主臥房，或許是
感覺出我們兩個的異常狀況，這天她神神秘秘的跑到我房間問我。「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
「我交女朋友了。」我有些輕描淡寫的說。
「這哪是正常交女朋友的表情啊？」她沉默了一會兒，冷哼一聲。「要是不喜歡她就放生
人家吧。你和我姐的事情，不要把人拖下水。」
真是一針見血，明明我什麼都沒有說，她應該也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還是這麼準確，我想
起來她本來就是個非常聰明的女生，對於這些氣氛和狀況洞悉體察的很快，雖然有點討厭
。「……妳說的沒錯。」
「你的人生就除了談戀愛之外，沒別的事情可做了嗎？」她看著我迷惘而苦惱的表情忍不
住笑了起來。「拍照呢？要你多拍些照片，你拍去哪裡了？」
「噢。」我皺皺眉，沒想到這個。
「去打工吧，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好好念書，這些將來都能成為你的彈藥，你的武器。」
她笑著捏我的臉，給了我一個蠻大的盒子。「畢業禮物。」
是一台單眼相機，她說過要買給我的。
「我說過不用買這……」
「說謝謝就可以了。」她伸手又準備要習慣性的揉揉我的頭，但被我擋下了。她不介意，
笑著說了聲：「擋得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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