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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召喚. Joe Schultz 今天把一票人叫到辦公室, 告訴他們因為場地空間的關係,
他們得移到另外一個球場跟溫哥華的三A 球隊一起練習. "別擔心, 你們並沒有被刷掉",
Joe 說:"東西都還擺在置物櫃裡, 人也在隊上. 不需要多做什麼聯想."
嗯, 是還沒正式宣布死亡, 只不過牧師已經到床頭為你做臨終祈禱而已.
死亡名單上包括Steve Hovley, Rollie Sheldon, Skip Lockwood 和 Jim O'Toole.
另外一個也被點到的是Lou Piniella. 但他不想進總教練辦公室, 單獨在外頭生悶氣.
"進來吧,Lou,"Joe 說:"不會是什麼不好的事." 可Piniella 自己心裏有數.
Piniella 確實是個奇怪的例子. 他今天打了一支三分全壘打, 春訓打擊率高達四成.
但是上面就是想把他刷掉. 他常常抱怨教練團的不是, 有時甚至直接不鳥他們.
更糟的是他太敏感了, 連Joe Schultz 早上沒跟他打招呼這種事都會想太多.
雖說這些都不應該是衡量球員能力的因素, 但就是有影響.
更何況, Joe Schultz 也有他的棘手問題. 他的問題就是Tommy Davis, Wayne Comer,
Jose Vidal 和Jim Gosger. 這麼多野手總是得刷掉一些人. 根據莫非定律, 我相信
被刷掉的那個肯定是最好的.
我對Rollie Sheldon 被刷掉感到特別過意不去. 他的春訓成績跟我差不多, 除了他保送
還比我少之外. 我敢打賭他現在正在思考為什麼被刷掉的是他不是我. 我能想到的原因就
是因為我投蝴蝶球, 在一堆成績看起來都不怎麼樣的人之中算是比較特別吧. 當然, 如果
接下來兩場我被打爆, 大概就換我要被Joe 叫去了吧.
Claude (Skip) Lockwood 被刷掉也令我不太開心. 他是個好笑的人. 前些天我們兩個在
外野聊到握球的方式 (那是我在場上被連打了兩支二壘安打後的隔一天). 於是Lockwood
對我說:"嘿, 告訴我, 你的二壘安打球都是怎麼握法的?"
一個禮拜前他又說:"嘿, 教練們總是把我叫成Fred. 你覺得這代表什麼嗎?"
我就跟他說:"沒事, Charley, 別擔心."
今天他跑過來說, 他有點困惑, 不知道該到哪個球場練習. 他說事情感覺還是有些進步.
"上禮拜我不知道我是誰. 現在我只是不知道我在哪而已."
我應該指出Lockwood 就是一個跟教練報告傷勢會有什麼下場的完美例子. 本來頭兩場熱身
賽其中有一場是要他投的, 但他跟Maglie 說他手有點酸所以沒上. 又四天之後他跟Maglie
說他好了. 這已經是兩個禮拜前的事情了, 但結果他到現在還沒上場過. 當他去問總教練
怎麼回事時Joe Schultz 回答他:"我們只是不想拿你的手臂冒險."
這都不是實話. 總歸來說這只是讓總教練砍掉年輕小伙子有個理由而已. 如果他能用其他
原因告訴你要把你刷掉, 而不是直接告訴你他認為你還不行, 這樣他會容易說出口的多.
抉擇啊抉擇.
這也是為什麼, 當你問Steve Barber - 他又向電療機報到了 - 他的手臂有沒有問題,
他一定跟你說沒有. "喔, 沒問題的啦. 這只是預防措施而已."
果不其然, 今天練球完畢之後, 死神正式敲門. 五六個今天早上總教練才跟他們說
"別擔心"的傢伙, 下午就被刷掉了: Sheldon, Goosen, Lockwood, Bill Stafford 還有
兩個我不認識的.
當我開車回家時, 我經過了溫哥華球隊的練習場地, 看到Goosen 還在一壘那邊練球.
他很好認, 因為他塊頭很大, 加上一頭捲捲的金髮也沒戴帽子.
我已經開始有點懷念他跟他平常會做的那些瘋狂的事情了. 我也不禁想到他所在的球場
距離這邊只有五十碼, 但事實上這五十碼可有幾百英哩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