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摘] 推背圖諰‧日本誌(16)戰局玉碎

作者: amidha (東岐明)   2024-12-27 18:08:22
  一九四二年四月,美軍特遣航艦經由北太平洋,遠程突擊空襲日本本土,傷害不大卻
是震憾日本朝野。因此日軍艦隊暫緩西南太平洋攻勢,山本轉而北上設局意欲誘殲美軍航
母艦隊;然而日方通信密碼早遭美方破解,日軍行動計劃多為美軍偵知,反而美軍藉此以
計中計設伏誘敵。六月,日軍航母艦隊於中途島海域遭到美軍設伏殲滅,大損海空精銳,
從此日軍遠洋攻略開始失勢消緩。七月,日軍於新幾內亞發動巴布亞半島戰役,企圖由北
穿越半島蠻荒地帶攻佔南岸要港。八月,涉及皇道派而繫獄囚禁多年的大本教靈媒出口王
仁三郎終得保釋出獄,放言「自吾出日,日本負敗開始」,同時美軍開始反攻登陸索羅門
群島。日美陸海空軍鏖戰索羅門群島半年,日軍消耗大量精銳後於一九四三年二月撤逃,
而巴布亞戰役亦已敗退,自此於太平洋戰場開始戰略防守。美軍太平洋攻勢採取跳島戰術
,唯以攻佔重要關鍵島嶼或港口,繞過並孤立大多日軍據守島嶼而以海空優勢斷絕其運輸
補給,爾後太平洋日軍許多死於饑餓疫病,損失慘重。一九四三年四月,山本五十六搭乘
座機巡視遭到美機埋伏擊落,當場殞命。
  東條內閣面臨不斷敗戰,採取封鎖不利消息,捏造勝利戰績,以激勵人心並維持士氣
。然而此時日軍除以抵抗美國在太平洋強力進攻,更是散佈東南亞各地,尚有六十萬以上
於滿洲國防備蘇聯,還有上百萬陷於中國抗戰戰場無法脫身,戰事益趨艱困。日本雖然奪
得南洋資源,卻在美軍海空優勢下難以順利運輸回國,國內民生日益困苦,大量徵兵徵伕
甚及台韓等殖民地域,取消週休而全力生產軍需,調派女性進入工廠支援勞動,糧食配給
管制,舉國動員支持不斷戰事。一九四三年五月,北太平洋阿留申群島駐守日軍,於美軍
登陸進攻下奮戰全滅,僅有極少數被俘;日軍高層便以中國古史典故「大丈夫寧為玉碎,
不為瓦全」而以「玉碎」一詞讚頌全體犧牲赴死行為,鼓勵軍民仿效奮戰直至全員陣亡。
絕大多數日軍官兵屢屢困戰玉碎,寧可死於萬歲衝鋒或集體自裁而不願投降。九月,大本
營策劃、天皇御前會議決定戰略守勢之絕對國防圈,設定戰略必須確保之印太區域,幾乎
就是日軍已佔亞太地域。
  一九四三年十月,美援裝備之中國駐印軍開始反攻緬甸,突進絕對國防圈西緣,之後
節節進攻前進以求打通滇緬公路。十一月初東條為凝聚國際認同,聯同當時日本扶植之中
國、滿洲、泰國、菲律賓、緬甸、印度等地傀儡政權,召開大東亞會議,宣稱東亞各國應
當協同提攜,解放東亞脫離英美殖民帝國壓迫枷鎖;然此已然無助戰局,月底吉爾伯特群
島陷落玉碎。十一月,美英中首領舉行開羅會議,隨後美英蘇首領舉行德黑蘭會議,決定
設立聯合國取代國際聯盟,蘇聯秘密承諾於歐戰後加入對日作戰以獲得庫頁島。次月美英
中聯合發表開羅宣言,聲明戰爭目的在於制止及懲罰日本之侵略,宣示同盟堅持作戰直至
日本無條件頭降、歸還一戰以來日本佔領之太平洋島嶼、將滿洲與台澎歸還中國、適時促
使朝鮮自由獨立。
  一九四四年二月馬紹爾群島戰役結束,遭攻島嶼守軍玉碎殉國,其餘殘留諸島遭到美
軍海空孤立,至此美軍兵鋒已然進逼日本守勢戰略之絕對國防圈東緣。四月,大本營調遣
本土與關東軍精銳南下,竭力一搏集中優勢兵力於中國本土,發動陸軍史上最大規模之壹
號作戰,企圖半年打通大陸南北陸路運輸,以能替代彌補美軍封鎖之海路運輸,並阻止美
國空軍利用中國機場進行空襲。五月,美軍進攻絕對國防圈東緣於新幾內亞旁之比亞克島
。六月,中國開始進攻滇緬日軍陣地;美國空軍B29重轟炸機群開始由中國四川出擊轟
炸日本九州,其後更陸續空襲大陸、滿洲、台灣;美軍海空進擊絕對國防圈東緣關鍵之馬
里亞納群島,爆發史上最大航母艦隊決戰,日軍海空慘敗。七月,馬里亞納之塞班島陷落
玉碎,由於日本官方宣傳美軍殘暴虐待俘虜,致使當地許多居民集體自盡;壹號作戰久圍
湖南衡陽不下,日軍攻城死傷慘重。東條此時兼任陸相與參謀總長,集政軍大權於一身而
戰局糜爛,已然人氣喪盡,屢屢挾怨報復而將反對人士調往前線戰場,更而訓示自殺衝撞
之攻擊戰術,高層重臣集體不滿東條獨斷誤國,上稟天皇辭任東條。七月底,東條自行辭
職下台,同為陸將之小磯國昭接任組閣。
  一九四四年八月,馬里亞納之天寧島與關島陷落玉碎,美軍完全佔領馬里亞納群島,
興建機場準備空襲日本本土。九月,日軍據守保衛滇緬公路之松山、騰衝陷落玉碎。十月
初,老耄頭山滿去世,隱居田野逝於圍碁盤前,生前屢言「我的一生就像大風吹後,什麼
都沒留下」。十月中,台灣空戰爆發,美軍進攻菲律賓雷伊泰島,日美爆發海空大戰,日
軍又再慘敗。台灣空戰乃日美最後航空決戰,此後日軍再無實力空戰對抗優勢美軍。海將
大西瀧治郎因而推動特攻戰法,訓練學員駕機自殺攻擊美軍艦艇,爾後推廣成為日軍救亡
戰術,數千年輕駕員因此犧牲亡命。大西原為日軍航空先驅,先見倡導「戰艦無用論」,
鼓吹發展航空產業,擔任攻擊珍珠港之技術顧問即言挑戰美軍不僅無法獲勝而且恐有滅國
之災。大西原本反對特攻戰法而斥為邪說,卻於雷伊泰灣日軍空戰劣勢之絕望戰局,下令
執行神風特攻,從此開啟日軍海空特攻作戰。大西本人於次年日本投降後,為以致歉特攻
犧牲人員及其親族,切腹自殺身亡。
  一九四四年十一月,汪精衛悔恨病亡日本,臨終遺言「我要回到中國」,故後遵其遺
願造墓葬於南京中山陵側;日本戰敗後遭國府作為叛逆,炸開墓地掘出屍身焚燬拋江。同
月,滇緬公路要衝龍陵失守;貝里琉島陷落玉碎,美軍攻佔帛琉群島。雖然日軍壹號作戰
結束,成功打通大陸南北交通路線,攻達廣西,佔領沿途機場,然已無補戰局全面失利,
亦未阻止美軍空襲日本。美軍B29重轟炸機開始由太平洋馬里亞納群島出發空襲日本本
土,日軍則以高空氣球炸彈飄浮遠攻美國本土而毫無成效。十二月,美軍成功攻佔菲律賓
雷伊泰島。
  一九四五年一月,美軍進攻菲律賓呂宋島,滇緬公路全線日軍敗亡,中印運輸打通,
美援物資開始源源不斷經由陸路進入中國。二月,美英蘇首腦於雅爾達會議協定戰後秩序
,劃分勢力範圍,出賣中國外蒙與東北權益給予蘇聯,蘇聯同意在德國戰敗後出兵亞洲對
戰日本。美軍進攻登陸琉璜島,次月攻克建立護航戰鬥機機場,守島日軍玉碎。三月,美
軍B29機隊開始以大規模燃燒彈幕空襲日本城市;此後數月,日本城市一一遭到燃彈大
火摧殘,東京、名古屋、大阪、神戶、…等地共計近百城市,大片市區慘遭彈火夷為平地
。日本以往在中國戰場首先開展大規模空襲平民,尤以國府重慶陪都慘遭摧殘,如今乃而
反遭美軍慘烈空襲。
  重慶國府高層風聞美英蘇密約,為防蘇聯共產勢力擴張,蔣中正秘密指示繆斌謀和日
本,提出三月底必須達成以日美和平為前提之中日和平交涉,要求日本由中國全面撤軍、
解散南京國府、取消滿洲國、講和英美。小磯冀望透過國府中介得以和談英美,即請來繆
斌訪日密會,然而外相、陸相、海相皆表懷疑繆斌身份,軍方更是反對。此時蔣中正遣使
傳話當時中國派遣軍總司令岡村寧次,告知「中美不可分離,而中日提攜對東亞非常重要
,所以我有意適時出面為日本講話,唯此可救日本」;然而岡村並未理睬,繼續在華中戰
場發動進攻,次月更於華南戰場大舉進攻中美空軍基地。小磯於高層會議討論繆斌議和方
案,遭到激烈反對;單獨上奏昭和天皇請示,亦遭天皇反對,繆斌而後乃遭遣返中國。繆
斌作為汪偽南京國府一員,秘密聯絡重慶國府從事間諜工作,抗戰勝利後曾獲頒發獎金及
獎狀。然而戰後美軍佔領日本,檢視官方檔案記錄,發現繆斌密謀中日議和之事,遂而美
方以之質疑國府,要求引渡日本作證。繆斌乃於一九四六年突遭國府逮捕審判槍斃,竟成
首位處決漢奸。
  一九四五年三月底,美軍開始進攻琉球群島。四月初,美軍登陸沖繩島,日軍陸上激
烈抵抗,發動海空特攻作戰,頻頻自殺攻擊美軍艦艇。大本營更出動殘存聯合艦隊,以旗
艦大和號為首,宣告作為一億玉碎之光榮先驅赴死,航向琉球進行有去無回之特攻作戰,
結果大和號進擊途中即遭美軍航機空襲沉沒,剩餘艦隻載員返回。小磯首相意欲談和不成
,戰場連戰連敗,鼓吹一億國民總武裝卻是許多只有竹矛可供刺槍術禦敵,軍備、糧食盡
皆不足。聯合艦隊特攻送死慘敗,小磯當天即就辭職下台,戰後反省自嘲其首相任期是在
「螳臂當車」。
  日軍強硬派鼓吹本土決戰,妄圖以「一億玉碎」慘烈犧牲作戰嚇阻美國迫降決心。當
時日本本土實際人口只有七千多萬,號稱一億乃是加入各殖民地人口合計,包括台灣人與
朝鮮人。一九四四年六月馬里亞納海戰慘敗後,大本營戰誌記載「戰策已然無望,唯剩一
億玉碎待敵放棄戰意」,寄望本土決戰殘酷損失迫使美國停戰議和,後來岡田啟介更言「
維以一億玉碎守護國體之覺悟決心來提高國民士氣,除此以外別無他法可以鞏固團結」。
早在一九四五年二月,近衛文麿上奏昭和天皇即警告「一億玉碎之右翼主張,乃是共產主
義者於後煽動,企圖混亂國內達成革命目的」,主張日本應該儘速投降,否則本土可能遭
到蘇聯佔領,而且戰爭持續可能導致國內革命政變推翻皇室。當時昭和天皇卻說尚需尋求
決戰勝利,以獲適當議和條件。然而日本高層至此已然無能挽救戰局困境,愛國狂潮步步
湧向狂熱玉碎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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