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桃太郎(十)

作者: mybed (我床)   2015-07-24 00:24:11
此時距離桃太郎約二十五里外的都城王宮中,一個老邁的聲音問道:「明天就是都城
中選拔百人眾的日子嗎?」一個年輕的聲音回答道:「啟稟父王,明日午時在西門旁的廣
場內設有擂台,此次百人眾的納編,是為了三個月後的與北國王子的比試,兒臣自當嚴格
訓練手下,必當搶得『南北兩國總帥征討鬼島大將軍』一職。
老邁聲音乾笑道:「北國的北島王子,據說腿上功夫了得,號稱北腿無敵。你以拳術
見長,外頭說你是南拳無敵。這次南拳北腿要一較高下,看這『無敵』之名究竟是歸誰了
。」
年輕聲音回答道:「兒臣自當盡力,勝敗事小,領軍頭銜事大。屆時會從百人眾中選
出兩人與我一同競技爭冠。」老邁的聲音又說道:「我聽城中探子回報,在咱南國的天河
村有名少年,據說自小力大無窮,雙拳能斃虎豹,不知是否真有其人?」年輕聲音恭敬答
道:「孩兒也聽說此事,此人名叫桃太郎,年方十五,曾為了救人以單手扶撐倒下的大樹
。」老邁聲音笑道:「這倒有些誇大了。」年輕聲音恭敬答道:「市井之徒往往好事,誇
大不實總是有的。」老邁聲音說道:「這桃太郎只要有傳說中的十一,要拿下兩國統領,
就非難事了。只是不知這桃太郎會否加入我百人眾的徵選。」誠太郎答道:「兒臣七日前
已通令全國,將以推舉方式徵選,除非桃太郎不是他們村子裡最厲害的,否則桃太郎應當
會在推舉名單中,兒臣也期待這桃太郎是否真如傳說中厲害。」
老邁聲音又說道:「這次北國向咱們求援,看來這鬼島確實不簡單,咱兩國為了統一
全國,數回征戰,從你祖父開始,到現在已超過百年之久,北國雖人瘦兵弱,卻始終未向
我南國低頭過。但這次……唉!」年輕聲音又說道:「父王,據孩兒在北國的探子回報,
這鬼島的領頭是一個叫做金角的妖物,還有個弟弟銀角,底下還統領著五行鬼眾,北國擄
嬰案中的花魅娘,便是五行鬼眾之一。」
老邁聲音問道:「這一行不過七個人,竟能讓北國向咱南國低頭。」年輕聲音說道
:「鬼島近期不斷在北國招兵買馬。稍有違抗,便連老人、小孩也不放過。許多正值壯年
的男人,只能跟著眾鬼入島,以換取家人性命,但這也讓北國國力更是衰減。」老邁聲音
「恩」的一聲後溫聲道:「誠兒啊!你我雖名曰君臣,但實為父子。站在君臣的立場,我
需要你為我一股腦兒地勇往直前,奮力殺敵。但站在父子的立場,我希望你凡事能小心,
事事都需三思而後行,你明白嗎?」
年輕聲音應道:「父王苦心,兒臣明白,兒臣絕對會將父王提點銘記在心,時刻不敢
有忘。」
此時大殿外腳步聲急促,一個探子在門外緊急請求通報,老邁聲音直接說道:「進來
!」探子立刻進殿,單膝下跪行禮道:「主君、大將軍,兩天前位於南邊的河下村遭受到
鬼島襲擊,全村老少一共有七十九人遭殺害,僅有一十二名當時未在村子中的倖存者活下
來……」
探子口中的「主君、大將軍」便是目前統領南國的君主,而大將軍則是其子,南國太
子誠太郎是也。
誠太郎與父親聽到這等噩耗,皆緊鎖著眉頭。誠太郎問道:「河下村不就位在天河村
隔壁嗎?那桃太郎呢?」探子回報道:「桃太郎當時正在山中,因此倖免於難。我們也到
了桃太郎的家中,但桃太郎家裡頭沒有半個人。據村長說,桃太郎已離開村子,目前下落
不明。但村長有向桃太郎提及百人眾徵選一事,桃太郎也收下舉薦函,明日大會上應會見
得。」
誠太郎點頭道:「恩!」誠太郎話鋒一轉對著主君說道:「沒想到鬼島的惡鬼竟已染
指到我們南國來了。」主君皺眉喃喃說道:「但這惡鬼為何要去屠殺河下村這小小村莊,
難道有什麼目的嗎?」探子恭敬回應道:「有村民說,惡鬼本來應該是要找桃太郎的,只
是記錯位置了……」誠太郎打斷探子的話喝道:「都已知道要找誰了,怎還會記錯?」探
子惶恐答道:「是。將軍說的是。屬下也是聽村民私下耳語,望將軍息怒!」誠太郎臉色
僵硬地說道:「去把這消息給我封鎖住,再不準任何人有耳語散佈,明白嗎?」探子答
道:「屬下這就去辦!」
誠太郎聽此噩耗,頓感心煩意亂,回道:「下去吧!有什麼消息立刻回報!」探子回
應道:「屬下遵命。」探子說完,退出宮中。
誠太郎滿臉憂心地看著主君說道:「想不到這幫惡鬼竟如此猖狂,事到如今我們也得
加緊腳步了。」主君說道:「傳令下去,通報南國境內凡年十五以上、年四十以下男子,
除家中變故,否則一律徵召。城內犯有輕罪的犯人,一律編入隊伍,隊伍解散後,抵免刑
期。」誠太郎躬身說道:「兒臣謹遵父王旨意。」
誠太郎退出王宮中,宣了主君旨意。隨後召來左右從人說道:「明日隨我出宮,我要
看看,那桃太郎究竟是否如傳言般厲害。」左右隨從應聲答是。
桃太郎一覺醒來已近夜晚,這幾日受到屠村與老爺爺的不諒解,讓桃太郎睡得極不安
穩,直到昨日與六手修羅一戰,身心極度疲累下,總算能好好算上一覺。
桃太郎雖從未到過都城,但知道順著大路往北就可見著。眼看再沒幾個時辰天就亮了
,若不趕緊趕路,只怕未到都城,百人眾的選拔已結束,趁著黑夜,桃太郎起身前往都城
之中。
一路上桃太郎都在思考著六手修羅的話,難道手中這把明月夜,真的會帶來人世間的
浩劫嗎?這把劍讓自己充滿力量,倘若運用得宜,拿來斬殺惡鬼,不是正好嗎?
不久,天已亮了,桃太郎的身旁開始出現稀稀落落的人群,桃太郎問了路人,果然大
家都是上都城趕早集的。一人看著桃太郎問道:「你穿著武士的鎧甲,是不是要入城參加
百人眾的徵選呢?」桃太郎點頭稱是。那人對著桃太郎說道:「喏!前面就是都城了!那
灰灰的一片便是城牆,等等你要往西門去,那裏已經設下擂台,祝你進入百人眾,替家鄉
爭光!」桃太郎向對方道謝,快步往城裡走去。
桃太郎第一次進到都城,都城中人多到水洩不通。且許多攤子賣著桃太郎從未見過的
東西,城裡對桃太郎來說處處透著新奇,年輕人耐不住性子,東看看、西瞧瞧。眼裡所看
見的,已不再是小村莊的簡樸,而是大城鎮的熱絡塵囂。
桃太郎在城裡遊走閒晃著,這時突然聽到遠方有一個聲音大喝道:「來來來,走過經
過千萬別錯過,今天我們兄弟倆表演胸口碎大石給各位瞧瞧,還望眾位鄉親能夠賞臉。等
等西門廣場上,有咱們南國各地英勇的男丁們要比試武藝,我兄弟倆混口飯吃而已,倘若
班門弄斧,還請各位爺們別笑~啊!」桃太郎見這人說話有趣,湊過去也想看個熱鬧。
只見一個男人赤裸著半身,躺在三張長椅併成的大椅上,身上壓了塊大石頭,說話的
人也是赤裸著身子手裡頭拿著大槌子,說話道:「練這門功夫,最花時間的,不是把身體
練好,也不是如何控制我手上的力道,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男子每說一次「
最重要的是……」時,便將手中的槌子由左至右掃一遍,但是手上巧勁運用的剛好,槌子
都揮在旁觀眾人眼前,沒傷到人。但這種壓迫感,卻已讓旁觀眾人覺得刺激,紛紛鼓掌,
甚至有人拿出錢丟在男子身上。
男子繼續說道「……最重要的就是,找一塊可以放在我兄弟胸口上的大石頭,你們說
,對不對。」眾人聽男子這麼一說,也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男子笑著說:「上回跟我
兄弟在城裡表演了一次,直到今天已有三個多月了,為什麼這麼久呢?就是找不著合適的
大石頭啊!」桃太郎聽了也笑了出來。
這時男子舉起槌子,對著他兄弟的胸口不斷比劃,桃太郎看著男子一臉嚴肅莊嚴的樣
子,周遭眾人也都皺著臉有些擔憂的看著男子,桃太郎握住手上寶刀,一旦發生什麼事情
,便要出手相幫。男子大喝一聲,舉起槌子便往他兄弟的胸口砸去。耳聽得「啪」的一聲
,大石碎裂成數塊,掉在地上。原本躺著的男子連忙站起身來,雙手舉高示意沒事。眾人
見狀皆是大聲驚呼,桃太郎鬆口氣之餘,也不忘拍手叫好。
持槌的男子將槌子放在旁邊,拿出陶碗向觀眾們收錢,桃太郎站在最前面,不多時,
陶碗便推到桃太郎身前,桃太郎正準備從懷裡掏錢時,有隻手從桃太郎身後伸了出來,手
裡拿著一個金幣說道:「這是我跟這位小兄弟的。」持槌的男子見到金幣驚訝地說不出話
來,只點頭多謝大爺賞賜。桃太郎也感好奇,便轉過身去,看看幫他出錢的人是誰?桃太
郎只一轉身,那人已背著桃太郎往西邊走去。桃太郎見這人身穿水藍色長袍,衣著看似華
麗貴氣,但卻與南國的服飾大異。藍衣人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去,桃太郎急忙跟著藍衣人過
去。
藍袍人也不說話,直往西門廣場走去,桃太郎好奇地問道:「你是誰?我有見過你嗎
?」藍袍人瞄了桃太郎一眼,也不說話,只是對著他微笑。一會兒兩人便到了擂台的前面
。只見擂台上已有人在比拚,藍袍人這才說道:「若不趕快把你找來,只怕擂台結束了,
你還在城裡閒晃。」桃太郎羞愧地臉紅,原來藍袍人是過來提醒他的。但桃太郎依舊不解
地問道:「請問前輩貴姓?又何以識得我?」藍袍人指著擂台沒有說話,示意要桃太郎認
真看場上擂台。
桃太郎順著藍袍人的手看去,擂台上兩人打得激烈,但卻如小孩子打架一般,兩人抱
在一塊扭打。最後勝負一分,一個身穿土黃色衣服的漢子將另一名白衣男子打得倒地不起
,白衣男子的頭腫得像豬頭一樣,頭部受到猛烈攻擊,暈厥過去。
藍袍人搖搖頭,接著又一名青衣男子躍上擂台,雙方一開始還似打得有模有樣,但沒
多久,青衣男子抓住土黃色衣服的男子後,便又是一陣扭打。土黃色男子早前已先勝了兩
場,身上力氣早已用盡,根本無力招架,就這樣,青衣男子贏得了一場。隨後幾場比試依
舊如此,桃太郎見沒有什麼厲害的傢伙,看的也著實煩悶。
這時桃太郎看見自己左側的後方,有一名身材高大的貴氣男子,面容不悅地看著台上
,桃太郎見這男子比自己高了兩個頭不止,身材壯碩,不知待會是否也會上台比武。
就在此時,台下發出一陣歡呼,一個身穿白衣,滿臉虯髯的中年男子,翻身躍上擂台
,向台下眾人抱拳說道:「各位朋友們,我叫蒼井,剛從中原學藝回來,我師父乃是西嶽
華山派的高手,今次有幸上台,還請各位同道手下留情。」這白衣虯髯客上台便先自謙幾
句,十足禮貌。而翻上那一躍,更顯示其下盤深穩,確是習武之人,桃太郎見此人謙抑有
禮,心裡也暗暗叫好。
台上這時已經是一個叫鈴木的粗曠漢子,鈴木身材高大,雙臂青筋暴露,只是從他那
魯莽的動作便可知道他非習武之人。鈴木見蒼井一上台便受眾人歡呼,心裡很不服氣。擂
台賽一開始,鈴木便衝了過去,對準蒼井就是一拳揮去,但不知怎地,拳頭還未打到蒼井
,自己突然感覺腳被人一絆,接著就往台下飛去。台下眾人見鈴木從天而降,急忙讓開,
鈴木正臉朝地,跌了個狗吃屎。
鈴木狼狽地起身,轉身爬上台去,看著蒼井還在思索剛剛是如何跌倒的。蒼井笑吟吟
的看著他,鈴木怒瞪著蒼井,這次鈴木一腳往蒼井腳脛踢去。只見蒼井向旁一讓,跟著下
腰伸出手扶住鈴木的腳,一使力抬起鈴木的腳,鈴木如同斷線風箏般,被蒼井舉起,蒼井
將鈴木甩了兩圈,又是向台下丟去。
藍袍人見蒼井露這一手點頭說道:「總算有個能看的,這手功夫不只要運用到巧勁,
還必須要有強大的力量,否則能如何舉起這莽漢。」桃太郎想起自己習練武藝時,老猴經
常提醒他「柔中有剛,剛中帶柔」的道理,點頭示意認同。
鈴木爬起身來,站在台下瞪著蒼井,接著搖搖頭,一言不發的離開擂台邊,眾人見蒼
井贏得輕鬆,又是一陣歡呼。
這時桃太郎看見高自己兩個頭的男子也是接連點頭似乎很是滿意,卻不知這男子何時
要出手,還是這高大男子也是個虛有其表之人呢?
擂台邊的主持高聲叫著其他挑戰者的名字,但都無人回應。原來許多有志參加者見蒼
井這麼厲害,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也不願上台獻醜。主持一連喊了幾個名字,最後主持搖
搖頭,已報名的挑戰者似乎都已經叫完了。桃太郎從懷中拿出村長的推薦函正打算上台應
戰。
藍袍人見狀,立刻擺著手示意不要上台。桃太郎不解藍袍人的用意。就在此時,一個
身材清瘦的男子自己跳上擂台並說道:「老子我沒人舉薦,認識我的人都叫我攔路虎,嘿
嘿!老子我專門阻攔一些不自量力的傢伙。我瞧今日的選拔,連個像樣的人才都沒有,這
樣的人要進入百人眾,只怕給百人種蒙羞。」最後說的這兩句話還看著蒼井。
此言一出,眾人均感訝異。蒼井適才那幾手漂亮的招式,竟然被眼前這攔路虎貶得一
文不值。」蒼井則是不敢大意,眼神銳利地凝視著對方。
擂台主持連忙上台圓場道:「這可不行,到時候勝者得憑著舉薦函給王宮做證明,沒
有舉薦函,這個……這個……」擂台主持也不知該如何說。
攔路虎笑道:「證明?什麼證明?老子武功技壓群雄就是證明,有本事就打贏我,否
則就算進了百人眾,只怕背後的閒言閒語也是不斷。」最後這幾句話已直接將矛頭指向蒼
井。擂台主持正要說話。蒼井已擺出架式,插口說道:「說得好,今日既然要入這百人眾
,自然要擊敗所有前來挑戰的人,廢話不多說,出手吧!」蒼井面容嚴肅,似乎知道對手
並不簡單。
攔路虎一臉輕蔑地看著蒼井,蒼井手一顫,忽地一掌朝攔路虎拍去,手法純熟,似乎
已有多年習練。攔路虎連正眼也不瞧,轉過身便避開這掌,但蒼井反掌一收,攔路虎「咦
」一聲,語氣訝異,似乎不知這掌竟能如此收回。此時蒼井的手掌已碰上攔路虎的腰間。
「啪」的一聲,蒼井這掌似乎用了不少勁。但攔路虎的臉上卻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
蒼井大吃一驚,自己多年苦練掌法,對方竟硬生生地接下,而且還一臉不在乎。攔路
虎大笑道:「這就是華山派的厲害掌法是嗎?我看也不怎麼樣嘛!」攔路虎說完,手中出
拳擊向蒼井,但這拳看來也沒特別厲害,蒼井腳步一錯,也是輕飄飄地避開。此時蒼井臉
現驚恐,無法理解為何自己多年修練無法奈何對方。
接著攔路虎又是一拳襲來,蒼井也是輕易地避開,幾次下來以後,眾人都發現,這攔
路虎的武功也沒什麼厲害,但仗著全身宛如金鐘罩般,所有攻擊都對他無效,蒼井也莫可
奈何。兩人就這樣在台上你打我擋的,不知何時才有個結果。
攔路虎見自己招招落空,也不耐煩,趁蒼井離自己最近的時候,從懷中取出幾枚飛鏢
,射向蒼井,蒼井不知攔路虎為求勝利竟使這下三濫手段,眼見鏢即及身,只得舉起腳一
擋,飛鏢就這樣插在蒼井的腳上。
攔路虎一得手便恥笑道:「嘿嘿嘿嘿,老子最厲害的,其實就是這鏢法,你今天可算
見識到了。」台下眾人見攔路虎作弊贏了蒼井,還大言不慚,均感不憤。
攔路虎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劍,對著蒼井說道:「現在你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打敗我,
不過這鏢上餵了毒藥,如果你輕舉妄動,導致血行加速,不出半個時辰,你的小命就會沒
了。另一條就是乖乖讓我將這把劍刺進你的身體,快速了結你的痛苦,你選一個吧!」蒼
井站起身來,腳上傷口已流出綠色的血,看來攔路虎所言非假。蒼井不願就此認輸,忍著
傷口疼痛,勉力地站起身來擺起架勢。
攔路虎冷笑道:「看來你敬酒不吃,是要吃罰酒了。」攔路虎衝向前去,猛力一刀刺
向蒼井,蒼井腳上一點知覺也無,根本無法移動。只能眼睜睜看著攔路虎將短劍刺進自己
身體。但蒼井寧可站著給攔路虎捅刀,也不願束手就擒。
正當攔路虎衝近蒼井身前時,突然從蒼井身側滑出一柄長刀,長刀從蒼井身旁滑過時
,蒼井頓時打了個哆嗦。長刀直指向攔路虎,攔路虎被突如其來的長刀給逼退,這時一人
已站在蒼井身前,威風凜凜地對著攔路虎說道:「你既已贏了,此人又與你無怨無仇,何
以要趕盡殺絕?」攔路虎不悅地說道:「小子你又是誰?趕緊報上你的名來,竟敢擋你老
子的路,看來你也活得不耐煩了。」
出刀者收刀入鞘,接著將蒼井扶下台,然後又回到台上,從懷中拿出三張舉薦函對著
台下眾人說道:「我叫桃太郎,今日謹代表天河村、河上村、河下村三村,來參加這場百
人眾的選拔。」台下發出一片驚呼,要知道桃太郎的事蹟,在南國已有不少人聽聞過,只
是從未真正見過桃太郎。眼見這個穿著不合身的盔甲,滿臉稚氣的青年,竟是傳說中雙拳
能斃虎豹、單手能扶撐大樹的桃太郎,眾人均感興奮。
桃太郎復又說道:「我聽說要入這百人眾,不僅武藝重要,武德更是重要。既是無人
邀請又使這下三濫的招數,我想就算進了百人眾,只怕背後的閒言閒語也是不斷。」眾人
聽桃太郎慷慨直言,最後兩句話更是原封不動地送還給攔路虎,均覺痛快,忍不住大聲叫
好。
桃太郎轉過身舉起明月夜,連刀帶鞘地指著攔路虎說道:「來吧!就讓我桃太郎看看
,你口中那技壓群雄的厲害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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